前踉跄了几步就往前整个人砸到了桌子上。
砰地一声光是这么听着都疼，路翎看着这处游轮上那些服务生们合力把这人抬起，这个荷兰人长得太高了，以至于负责的工作人员都没办法将他抱起，只能把对方拖在地上一点点地移动。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刚刚抢不到位置的人占据了荷兰人原本的位置，他看上去有点面善，路翎回忆了一下，骤然回想起这似乎是北方某个机械制造公司的人。
路翎会记住对方的公司，也是因为这家公司负责的项目涉及医疗器械。
“路总——冒昧打断问您一句，那您和那个姓商的是谁先谈的恋爱啊？”
一直以来，国内在医疗器械这方面都处于弱势地位，任何一家医院想要当前世界上最高精尖的设备，都需要到海外求爷爷告奶奶进口，而这家医疗器械在去年的时候因为在某方面的技术突破，一度被认为是国产医疗器械之光……只是没过多久就又忽然沉寂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对方。
路翎微微抿了一口酒，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在论坛里押注了多少钱？”
“十万……这点钱对于您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不过我可是很焦急地等待这结果的。”他刻意做出唉声叹气的模样，听到两个人的对话，那些外国人当即好奇地凑了过来，好奇地询问：“什么押注？”
“一个在中国的网站，我们在上面打赌商和路两个人谁是更早谈恋爱的那个。”
其他人纷纷发出了一声叹息，商赭几天前在全世界的人面前秀了一场恩爱的事情人尽皆知，尽管路翎此时此刻也说了自己有恋人，但怎么想都不太可能比九年的感情还长。
只看论坛里的结果就知道了。
投票链接设置的时间截止在了前天，原先两个人齐平的票数在商赭自爆恋爱时长以后发生了逆转，商赭的票数一路水涨船高。
到截止的时候，根据内部员工清理了几波机器号和小号以后得出来的有效票数结果来看，“商赭恋爱时间早于路翎恋爱时间”的票数高达9万余人，持有相反意见的仅有6万人，甚至连那个一看就不正经的最后一个选项都也有5万9千多人投票。
雁翎集团的员工们怒不可遏，但尽管他们再如何呼朋引伴，也没办法改变自己老板在这个投票上遗憾败北的结局。
这个医疗器械公司的老板选了一个不错的开场白，成功地将现场的氛围调动，这一处沙发上氛围轻松地聊着天，时不时才喝上一两口酒。
“说起来怎么称呼你？”路翎喝下酒的时候刻意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对方。
“您叫我小吴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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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殷勤地挥手让侍应生过来，后者手上端着一杯香槟，“抱歉，我酒量一般，只能用香槟和路总喝了，没想到路总也会参加这种宴会。”
对方这句话说得微妙，路翎本能地挑起眉，将酒杯举起和对方碰了一下，随即喝下了红酒。
这个人似乎是来试探自己的。
“能够和更多人有生意上的往来的事情谁会拒绝呢。”
今天的酒味道确实不错，路翎脸色镇定地和对方寒暄着。
“您说的也是，毕竟现在积攒的人脉等到将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
或许不是路翎的错觉，他越聊却越觉得对方的话语里带着对人生命的漠视。
对方隐秘地冲路翎说道：“路总，我最近听说了一些传闻，说您的公司打算对贫困山区进行捐助对不对？”对方眨眨眼睛，“不如刚好聘用我们的外包人员去负责医疗体检的工作？拿到的钱您8我2？”
“分成不错。”路翎微微颔首。
“您也知道，贫困山区的人只要稍微出一笔钱就可以买命了，我们体检的时候可以了解到更多人的血型拿来配种……您同意了？”
“有钱挣钱，我为什么不同意？”路翎接过对方递来的名片。
【莆田XXX卫生院院长】
难为这人平日里装得出一副人面兽心的模样。已经回忆起这家公司的姓名路翎脸上不显，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
一家经常买营销推广的医疗企业，路翎没有仔细打听过，但却听助理们骂过。
说是一家相当能够忽悠人的高价医院，前不久才被曝光并没有正式的行医资格，一直以来都是靠花钱挂靠在各大医院的科室里。
两个人一副一拍即合的样子做好了约定，对方便志得意满地离开了这处沙发，路翎再度点了点自己的腕表，第二个人就接着过来了。
路翎看着对方微微眯起了眼睛。
今天的主办方，先前提到过的魔都吴家的一位老板落座在自己的旁边。
“路总。”对方似乎有些局促地说着。
“我知道您是为了对付商赭才加入的这个联盟当中。”
“但我希望您对这些人保持警惕，他们可并不仅仅是对商氏集团感兴趣，他们对于雁翎、甚至对于整个中国都感兴趣。”
除去针对雁翎集团和商氏集团的计划，路翎更好奇想要知道的是他们对付一整个中国市场的计划。
【📢作者有话说】
小路饼干：你说的这个（嚼嚼）针对我的计划（嚼嚼）我早知道了
小路饼干：甚至我连他们几月几号要针对我造谣都知道了。
小商饼干：（光明正大给老婆泄题ing）
——————
请大家放心，小商小路不会做任何违法犯罪行为，反派们该进监狱的进监狱，进不去的也会倒大霉哒！
54 ? 棱镜门28
路翎和对方打着机锋, 像是没听懂对方的言下之意、又或许听懂了但是不在乎，他轻笑着回答道：“资本家都是追逐着利益的鬣狗，只要闻到了金钱的血腥味, 就会不管不顾地冲上去, 我毫不意外这些人对中国的市场感兴趣。”
他晃了晃手上的酒杯, 里面的酒的颜色此时此刻呈现出一种深褐色般的红色。
小路总将酒杯举过头顶, 本还想说什么，却看见酒杯正对着的大门忽然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他绝对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影。
商赭和他的导师一起走进了这处华美的房间以内。
路翎在见到对方的第一时间瞪大了眼睛。
其他人、或者说是周围的其他人此时此刻纷纷将目光投注在路翎的身上。
主办方举办宴会时甚至没考虑过这点问题吗？
先前的股神也僵硬了神色，他看着走着商赭前面的人影, 自己居然忘了这个。
商的导师确实有邀请别人参与到他们这个联盟中的举荐权。
但股神却没想到对方会卡在这个时间点来！
路还这里呢！作为主办方的吴为什么连这点小事都安排不好？
他放下手上的牌，还没走到大门边上，就看见路已经坐直了——很显然，对方没喝醉, 也没漏看自己面前所发生的事情。
“商赭和路翎, 两个死敌，同时出现在同一场晚宴里。”
这对于每一个主办方都是一种厄运。
但姓吴的那位却静静地坐在了位置上, 他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的慌乱，还在人群的议论声中对路翎窃窃私语：“您看, 路总, 这些外国人对于中国的市场的兴趣可比您想象的还要浓烈……他们可以选择雁翎集团，就也可以倒戈向商氏集团。”
这似乎是一种良心的劝诫，路翎勾起嘴角，精准地提问到重点上：“而作为这场宴会的主办方, 这艘邮轮的实际掌控者, 你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呢, 吴先生。”
路翎端着酒杯站起身,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和商赭的导师点了点头权当做打招呼，停在了商赭两步开外的位置。
这个位置是一个有些冒犯的社交距离。
但路翎却像是毫无所察一样停在了这个危险的位置。
“真没有想到你也会来这里，商赭。”
头顶的水晶吊灯微微摇晃着。
路翎看着商赭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和头顶的灯光如出一辙、不、比这些灯光还要耀眼的色彩。
他伸出手凑到了商赭的面前，像是想要主动和他握手一样。
整个宴会厅里不知何时忽然变得非常地安静，只听得见主办方请来的乐团弹奏着舒缓的乐曲，就好像这里是一处相当高雅的殿堂一样荒谬。
“路总，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两个人在对视中交换了无数的信息，商赭举起手，似乎极为珍重地和路翎碰了一下。
两个年轻的老板之间那种针尖对麦芒的关系是所有人都知晓的。
一-般情况下，举办宴会也会选取135请商赭246请路翎的方案-
……总不能因为今天是周日，所以两位都一起请了过来吧-
主办方胆子是真的大啊-
人怎么能捅这么大的篓子，要是这俩待会打起来了一个被丢到公海里了我们是不是要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几个老总在更远的地方聊着天。
不怪他们，在年初那场新春发布会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商赭和路翎两个人在同一个公开场合中露面的概率直线飙升。
香港媒体最开始编排两个人的关系的那家甚至赚到了大笔大笔的钱，现在直接在八卦板块里又额外单开了一个，专门分析商赭和路翎两个人感情关系的。
他们这些做生意的，平时有事没事也会买一些港城的媒体报纸看看，结果最后最爱看的板块都是这些一看就是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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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捉影和纯粹造谣的花边新闻。
商赭的教授看了看屋内。
这个宴会某些不堪入目的内容被侍应生们带去了不可告人的房间里继续，现在还留在会展里的大都神志清醒。
路翎也在这里这件事情有些超出教授的预料。
这些人果然开始对中国市场的蚕食了。
他本来带商赭来这里就是希望自己的学生多到美国走动走动。
那样这些人或许会认为和商氏集团联盟更合适。
但看样子，他们其实已经选择了路翎。
对于自己的学生来说这可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他暗暗甩了一个眼神给商赭。
后者却像是没有接收到信号一样。
商赭依旧和自己的死对头握着手。
两个人的手指扣得很死，指关节微微发白，俨然还在切磋彼此的握力。
“咳咳，亲爱的朋友，你把新朋友带到我们的宴会之前，是不是最起码应该和我说上一声。”眼见着气氛莫名的僵硬，股神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切入时机，他快步走到了三人的最前方，和柯尔津治拥抱了一下，随机显示随口埋怨地说了一句。
这句话是想要让路翎意识到，商赭和他的导师是一个外来者，并不受到他们的认可。
否则今天刚刚来的新人看到自己的竞争对手也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多少会有些许的怨气——他可是了解过的，这两位在各个行业各个领域都活像是莫里亚蒂和福尔摩斯，彼此针锋相对。
当然，股神更希望的是这两个人斗得两败俱伤才好。
但起码不应该是现在。
“我可是已经提前告诉过你们了的。”柯尔津治没有丝毫的胆怯，他昂着头理直气壮地说道，“在上一次宴会时我就说过了，我会带着''''SHANG''''前来参加宴会，很显然，你忽略了我的发言。”
周围其他旁听的人中不乏有上次劝诫他们俩别打起来的，有的人点头有的人摇头，拿不准自己作为墙头草应该倒向哪边。
柯尔津治是知名的教授，手底下的人脉遍布全球各个行业，得罪不起。
股神是他们大部分人的金融顾问，手里拿捏着不少家族的信托基金和各种各样的资金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违法犯罪证据，同样不是得罪的对象。
而对于在场的一些企业家们而言，还牵扯到了在商赭和路翎两个人当中，他们应该选择站队到哪边的问题。
“如果你少把这些算计来算计去的时间拿去学习，说不定你现在的地位会比汲汲营营出来这么一个股神要高得多。哦不，我忘了，你现在可不是百战百胜的股神了，不是吗？即使背后手握着一整个团队，但你依旧在棱镜计划时亏掉了无数的资产，再加上你先前为那个中国小企业起死回生投的钱……告诉我，你现在的现金流还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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