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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0-236(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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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答:“我答应过的,人总要守诺。”

    那人却道:“年轻人才会相信诺言必定会实现,那个时候我们才十八岁,还有资格说来日方长。可现在我们已经八十一岁了。”

    八十一岁的他白发如雪,可面庞竟然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很开心地向她伸出手:“我为我们准备了棺材,你要看一看吗?”

    不等她回答,他已经让开脚步,露出了刚刚被他身体挡住的一个深坑,里面躺着一个贴满了蝴蝶结、水钻、各种布偶的造型夸张的粉色棺材。

    八十一岁的她真切地笑了起来,抬了抬手里拎着的袋子:“我也带来了好东西。”

    “是什么?”

    “我妈妈的骨灰。”

    他像一个孩子一样开心地鼓掌:“我们可以把它做成炮/弹!”

    她说道:“或者把她分给大家,这样大家就都有妈妈了。”

    所有人开始跳舞,围绕着那只棺材。

    大多数的人肢体都不协调,像一堆尸块在蠕动,但所有人都很投入,高举双手,吱哇乱叫,母亲的骨灰漫天飞舞,与浓雾合为一体。

    如此年轻、愤怒、一场儿戏。

    很勇敢,很叛逆,很荒诞,很自由,但是……不够成熟,没有到那个点。

    这是玉求瑕对《十八》这部电影的评价。

    远没有到可以“一战封神”的地步。

    这是他离开学校后拍的第一部 完整的电影,也算是正式开启了他的导演生涯,不过实话说,他拍的时候并没有把这部片子当成什么重要的商业片来拍,也没想过去冲什么奖,他应该就是想自我表达。

    ——现在他连自己遭遇过什么都已经忘了,可还是能从电影本身解读到这种表达,看到阿梅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自己的化身。阿梅十八岁时那场虚拟的坠楼身亡,是他自己对自己的一场谋杀。

    这整部电影,就是一个墓志铭,一笔一划都刻着“我要去死”。

    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他就是他自己,他当然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他既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去死又为什么没有去死了,他猜测可能与小雪有关。这两年,无论遇到什么想不通的事,他都能归结到小雪身上。

    他是一个缺失了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人的人,而一个人的记忆大多产生于与这些人共度的时光,失去了这些他整个人都拼凑不全了,就像一架坏掉的机器。由于坏掉的地方过多,他更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修起。

    千头万绪,太过纷杂,他本来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十八》的,他自己的生平,在他的脑海里就像百度百科上的资料一样,陌生又悬浮。

    可小雪的日记里提到过“一九年戛纳的红毯”。

    那是他回头注意到这部电影的原因。

    在他的记忆和百度百科里,都写他:2021年,执导影片《去去就回》,获得第74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

    也是唯一的一个。

    他是二一年得的奖,得奖的片子也不是《十八》,小雪为什么要写“一九年戛纳的红毯”呢?

    也许是因为他一九年也受邀了,也许是因为小雪只有那一年和他一起去了……他想了很多可能性,但也不能排除第一个出现在他脑子里的可能性:我是一九年得的奖。

    他再次回头检查自己的生平,发现如果真是一九年得奖的话,能送去提名的只有上一年拍的《十八》。

    他这才注意到《十八》,然后忽然想通了一切。

    暮色四合时,他终于将整个棺材面挖了出来,伸手一拂,从棺盖上拂下一大片泥土。

    整个棺材灰扑扑的,但隐约可以看到一点粉色,还有一些蝴蝶结、水钻、布偶的尸骸。它们被雨水侵蚀,被虫蚁啃噬,已经不再光鲜亮丽。可因为造型过于夸张,还是很好认出,这就是电影《十八》中出现的那一只。

    玉求瑕累得手都有点抬不起来,浑身脏污,一屁股坐在地上,抖着手点起一只烟,一边抽一边看着棺材。

    至少这一点记忆还在:他在《十八》中完成了一次精神自杀,拍摄结束后将电影中的棺材埋到了这里。

    烟抽到一半他开始哭,他其实并不很清楚自己为什么哭,抽完后泪也干了,他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给自己鼓劲,然后打开关卡,奋力掀开棺盖——

    一个人几乎是跟着棺盖一起弹起来,下一个瞬间他就与对方四目相对了。

    只是一个对视而已,玉求瑕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瞬间皱缩起来,传来一阵几乎无法呼吸的剧痛,眼泪又流下来,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小雪,对不起,我什么都忘记了。”

    “没关系。”对方只匆匆说了这么一句,下一刻脸就倏然靠近,他感觉到嘴唇上一股热意,过了几秒才意识到对方在吻他。

    这个吻好温暖,瞬间就让他丢盔卸甲,他反手抱住对方的腰背,加深了这个吻。

    他残破的、躁动而痛苦的灵魂好像在这个吻里都被抚平了,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是一块痛苦的残片,在这个世界里残缺不全,完全无法找到自己的位置,而现在,这种痛苦好像消失了。

    而有一些记忆,踩着这些补全的碎片,呼啸着回归。

    就在他还在接收这些龙卷风般一股脑涌入的记忆时,抱着他脖子深吻的人忽然把他推开,眼睛睁得大大的,问道:“什么声音?”

    他看着对方,也眨了眨眼睛,他整个人还是懵的。

    对方看向声音传来的山脚方向,忽然脸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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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又推了他一下,大声道:“跑!”

    他这才茫然地看了一眼山脚,入目便是滔天的洪水,汹涌的波涛如同猛兽般冲击着一切,乌云从天空中央爆发式地扩散,大雨如注,闪电惨白,照亮一片黑红的怒涛和沉没的城市。

    发洪水了?

    这个念头在他cpu过载几乎已经没法转动的大脑中出现,边角的理智费力地思考:北京也会发这种规模的洪水?可水是从哪里来的?密云水库?

    不是。

    他立即否定了,那水是从天上来的,从那团云里。

    这是什么现象?还讲不讲科学了?

    两人一起朝山顶跑去。

    他们仿佛想要跑过那片急速扩大的乌云,和漫上来的洪水。

    玉求瑕还在想:难道,是“梅斯菲尔德”说的“大灾难”?

    云层之上,梅斯菲尔德自虚空中出现,在他身边,是化身为乌云核心的一大团混沌。

    “你要破坏契约吗?”梅斯菲尔德叫道,“他等到了‘戈多’,已经成功通关了!你要破坏契约吗?”

    乌云核心一阵躁动,片刻后,混沌中生出一团暗黑物质,组成了一个人形。

    其实“世界意志”不必有人形就能与梅斯菲尔德交流,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祂似乎很乐于有个人形。

    黑色的梅斯菲尔德说道:“是你先破坏规则的。”

    “我没有。”梅斯菲尔德略微有点心虚,但还是装得十分镇定,“那时候方思弄已经是‘死人之国’的人了,我可以和他对话!而且我并没有透露契约的任何内容!”

    祂以为“世界意志”会揪着这一点同他辩论,没想到“世界意志”话锋一转道:“那我也没有,我只是加了一个合乎情理的‘彩蛋’而已。”

    梅斯菲尔德怒道:“哪里合乎情理了?”

    “‘爱’是什么?”“世界意志”平静而认真地开口,好像真的只是想讨论一下,“我不太懂,你教教我?”

    梅斯菲尔德愣住了,拿不准对方是什么意思,片刻后斟酌着开口:“这一整轮‘游戏’都在探讨这件事,你还没有得到答案?”

    “一厢情愿就是爱吗?”“世界意志”的声音还是很平静,与祂操纵的这团恐怖的乌云大相径庭,“我以为,‘爱’是一种联结,需要双方都有充分的动机和行动。你说呢?”

    梅斯菲尔德张了张嘴,又闭上,来回几次,最后道:“我认为他们也称不上‘一厢情愿’吧。”

    “算不上一厢情愿,那也是不对等的。不对等的爱也可以吗?我想知道这个。”“世界意志”居然反过来安慰祂,“放心,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如果这个考验他们也能通过,我会遵守约定的。”

    “怎么考验?”

    “有什么能考验‘爱’呢?”“世界意志”明显地笑了一下,“当然是‘死亡’了。”

    “玉求瑕!”

    玉求瑕听见一声惊呼,不用说,自然来自于这里唯一的另一个人。

    啊,小雪是记得我的,记得我的名字的。

    对不起啊小雪,到最后我都没有想起你的名字。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洪水如同一只巨兽,疯狂地席卷一切,在他们身后死死追逐着,越来越近,越过树木、岩石和坟墓,越来越近。脚下的石块湿滑、泥土松动,还有不少路障。他很努力、用尽全力地在跑了,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就掉进了水里,像被谁抽了一鞭一样。也许不是,也许就是他自己踩滑了。

    呼,也好,终于不用再跑了,累死了。

    他想着。

    幸好,幸好还见了小雪一面。

    原来小雪是这个样子的。

    第236章 等待10

    水淹没了头顶。

    在水中, 光线也改变了面貌,一切都扭曲了、异化了,最平庸的木材也变成了晃动的舟楫, 植物也在浪涛中鬼影般舞蹈。

    一开始是听不到什么声音的,可能是水灌进耳朵的缘故,也可能是洪水的巨响太震耳欲聋, 但在水里呆了一会儿之后,身体里的另一种听觉系统苏醒了, 除了外部的巨声以外,他忽然能听见别的声音,来自自己的身体内部。

    他忽然强烈地感觉到了自己。

    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喉咙被水灌满的声音, 在嘈杂的洪水中轰鸣。

    他在一个促狭的瞬间想到自己的母亲,一个虚幻的、概念化的、想象中的母亲, 他突兀地想到:在她的羊水中,是不是也是这样相似的感觉?

    他在水中诞生、成长, 又在水中死去, 随着洪水流走……或许, 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他感觉很安静。

    他不能呼吸了,充斥在肺部的是一种窒息的痛感, 这种痛感逐渐蔓延至全身,他没有力气了, 他开始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往下沉,他以一个仰躺的姿势,看着自己离水面越来越远。

    水面方向有一片浑浊的光,与世界一起摇晃。

    他知道自己离真相以及真实的记忆很近了,几乎就差临门一脚,可他没有力气了。

    他并不感到全然的痛苦, 痛苦中夹杂着一丝轻松,他知道自己离真相很近,这种真相中“小雪”占据很重要的部分但不是全部,其中必然还包含一些更痛苦的东西,比如他已经忘却了的亲人朋友们的死,或者过去的经历,让他变成“尸体般入睡”的人的原因……离这些真相越近,他就越感到恐惧。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也就没办法了……死亡总归会结束了吧。

    死亡是一切的归宿,这样不错。

    他放弃了挣扎,迅速波涛拍入了深渊。

    就在他即将与死神面对面亲切拥抱时,一双手忽然从身后抱住了他,迅速拉着他往上升,他惊讶地睁大眼睛,他明明已经在水底看到了一张死神的面目,结果忽然被拖着迅速远离了,周围的水流呼啸而过,越来越亮,汹涌的波涛中时不时会划过一些发光物,像彩色的风或者鱼群,他不清楚了,他缺氧太久,整个人都不清楚了。

    在他此生最大的一种茫然中,他感觉自己猛然被推出了水面,向外的听觉系统骤然复苏,他听不见自己了,只能听见更大的山倾海覆。身后的人还贴着他,在水中他几乎感觉不到那个人的体温,他想回头去看,但是依然没有力气,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没有意志的塑料袋,漂浮着。

    目力所及之处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只有一座小岛还在视觉边缘耸立着,那是墓地所在的那座山,现在只剩一个顶露在外面。

    他依然没有力气,肺里灌满了水,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还在呼吸,他被身后那人托着,望着深黑的天空,望着那片越来越近的浓云闪电,什么也没想,只是漂浮、漂浮。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脑壳一痛,撞在了什么坚硬的物体上,他没有反应,人已经被翻了一面,肋骨和肚腹磕在那坚硬的东西上,仿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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