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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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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已久,但能想象出受伤时与医治时的痛苦难熬。

    “失望吗?”颂卿归拿着衣服没有穿,任由朗翡打量。

    朗翡上前两步,轻轻揽住人,像是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尊易碎的琉璃盏。

    “并不。”只有这两字,再无过多询问,无疑单只是回忆都是痛苦。

    “没事,已经很久了。”颂卿归退出那温暖的怀抱,披上衣衫,“我去外面坐会儿。”走出屋门。

    朗翡悬着的手垂下,他想带人走,就算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吧。

    换着衣服,思索着,毒医谷那家伙从天山回来了没?差不多了吧,都走了一年多了,明天或者后天去传个信,试试能不能联系到人。

    春分时节前后空气中还有着凉意,颂卿归整个人屈腿半躺在秋千上,仰头欣赏着被云层半掩的月。

    多久没有自己还活着的感觉了?是多久呢?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八年?或者是从一开始吧。

    秋千轻轻摇晃起来,是朗翡。

    “以前我住的地方也有这么一架秋千,”颂卿归眼神未动,平静地讲述着,“是我父亲为我母亲搭建的,木料是最上等的紫檀,还缠绕着四季都开的花藤,贵气又漂亮,可惜再好的木头也经不住风雨的摧残。”就如他们那比纸还薄,比沙还容易散的感情。

    朗翡弯腰亲了亲那双藏下无数秘密与痛苦的眼,“或许以后我们的家中……”

    “不,不必,”颂卿归摇头拒绝,“就这样吧。”

    朗翡的心脏密密匝匝的疼起来,他心疼他,不是高高在上的怜悯,就是他认为他该受人呵护,不该再受到一丝一缕的伤害,他真的好像再受到点伤害就会碎了。

    风吹落梨花,似乎下了场雪。

    颂卿归轻轻呼出口气,吹开落到唇边的花瓣,“我不值得任何人的怜悯,”抬起自己那双干干净净的手,“你看,它多脏。”满手都是洗都洗不干净的鲜血。

    朗翡转身拢住那双手,落下个轻轻柔柔的吻,“外面凉,我们回屋睡觉吧。”只凭那满身伤痕,他就不敢再寻根究底,他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把人打横抱起,回到屋中,放到床上,替人脱鞋宽衣。

    颂卿归滚到床的里面,给朗翡留出了位置。

    朗翡脱衣躺上了床,颂卿归又滚了回来,滚到朗翡怀中,靠在那放软的胸部,温暖且舒适,比昨夜的疯狂还让人舒服。

    “狼狼,我一直想有个家,可惜来不及了。”声音低低的,含糊不清,若不是安静,若不是朗翡习过武,他大概分辨不清颂卿归说了什么,克制的收紧手臂,“怎么会来不及?”

    深夜寂静,过了许久许久,久到朗翡已快入眠,听到轻轻的“算了”两字,更紧的搂住人,再多说已无意义。

    颂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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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从没睡得这么舒服过,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了他一人,匆忙起身,听到了外间传来的练刀声,才缓下动作。

    穿上衣服,束好发,走出门,院中挥刀的人充满了野性的俊美,很简单的挥刀,偏偏由他做来就是赏心悦目。

    “我去外面买了早饭,在灶上热着。”朗翡停了动作,用袖子擦着汗,他不会做怎么了?他还不知道用钱去买吗?

    颂卿归听到朗翡出去时,脸色明显不太好,咬了咬唇,接吻落下的伤口还在,再次裂开了,品尝到血的腥甜。

    “我不会无声无息离开的,”朗翡几步走到颂卿归面前,捧起他的脸,在他的唇上落了一吻,“即使你不和我走,我离开时也会和你说的,若无意外,解决完麻烦我就回来。”

    颂卿归撇开头,跛着腿走向灶房,他不是疯子,他是正常人,是正常人。

    温着的早点端出来,摆放到梨花树下的石桌上,这才去洗漱。

    鸡肉粥配着烧饼,还有一屉小包子与一屉小饺子。

    静默地吃着早餐,颂卿归突然开口,“我不相信江湖人说的话,特别是他们许诺的感情,简直可笑。”

    “不要有偏见呀~”朗翡俏皮地眨眨眼,“我们狼可是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的。”

    就在这时,小院的门被人敲响,两人的动作皆是一顿。

    “我去开门。”朗翡阻止颂卿归动作,起身去开门。

    “钱家满门都被灭了……”是个男人的声音。

    第34章 离开 卿归,走吗?

    颂卿归微微一抬头, 筷子碎在手中,随手一扔,不自觉抚摸上腕间的锁链。

    与友人沟通结束的朗翡转回身, 见到的是正抚摸着锁链陷入沉思的颂卿归,心底暗道一声要遭, 不再管身后跟着的友人,快步走回到颂卿归面前, “颂兄,我身上恐有大麻烦了……”

    “嘭~!”

    “哗啦~噼啪~”

    前一声是桌子翻倒的声音,后一声是杯盘碗碟落地的声音。

    颂卿归什么话都没说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朝屋内走去。

    “朗兄, 这位公子……?”

    朗翡静默注视着那个背影, 他见的最多的便是他的背影,从一开始吸引他的便是这个背影, 他想转到这人身前看看他会有何等风姿, 想探索他的秘密,他以为还有时间, 却发现若不想将自己的麻烦带到他身上, 他必须离开去解决。

    “卿归, 走吗?”

    颂卿归步子顿都未顿, 没听到朗翡的问话般。

    “我很快会回来的,真的, ”朗翡握起自己的刀, “对于感情, 我从始至终都很认真。”

    颂卿归甩上房门,这已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朗翡无奈苦笑,“我要去的是江南, 你若在这待腻了,可以去看看江南烟雨的好风景。”

    ——

    颂卿归半坐在桌子上,拨弄着手上的锁链,

    “你父亲是江湖闻名的大侠,怎么可能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死去?不可能,怎么可能?”混乱且不愿相信。

    “他一定是为了做大事选择假死,”疯疯癫癫,笑得满怀憧憬,“我就说,像他这样的大侠,怎么可能会死?只有我这猜测才说的过去。”

    “云郎,云郎,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他出生的时候你刚好归家,叫卿归怎么样?这是多好的名字呀!你说是不是云郎?”

    “云郎!云郎!你是不是又和我开玩笑?别吓我,快出来呀,他们都说你死了,这怎么可能呢?”

    “你是不是因为我不小心伤了仙儿妹妹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你出来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只要你出来就行,只要你出来。”越来越绝望。

    ……

    “给我好好练武,你唯一存在的意义就是杀了那些对你父亲动手的伪君子。”

    “这么简单的招式都学不会,你怎么这么废物?连云郎的半点武学天赋都没遗传到?”

    “吃了它,吃了它,就算你没云郎的半点天赋,也一定能为云郎报仇。”

    “杀了那些.贱.人.,若不是她们带来的麻烦,你父亲怎么会中了那些伪君子的计?杀了,杀了,把他们全杀了,哈哈~哈哈~”

    ——

    颂卿归跛着的左腿一脚蹬出,木椅四分五裂,伴随来的是刺骨入髓的疼。

    眼睛死死闭上,弯弯的笑弧都不甚明显了,他该知道的,他一早就该知道的,

    江湖人是没心的,他们以风流为荣,嘴上对t说着山盟海誓,转身就能与另一人滚上床。

    睡了不代表一切,低低笑出声,这一开始不就是他自己脑袋昏了做下的烂事吗?

    他有什么资格奢求一个被他算计,被他上的人,能真正的心甘情愿留下,又不是和他一样不正常。

    眼帘掀开,浓重的灰雾沉沉,毫无生气。

    沉静地收拾破碎的木椅,拿着比较大块的“残骸”推门而出,院内空空荡荡,弄翻的石桌与散落一地的碗与食物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指节陷入木块中,细碎的木刺扎入其中,仍然无知无觉。

    “嘀嗒!”先是一滴,接着是无数的雨点落下,越下越大,闪电与雷鸣姗姗来迟。

    颂卿归步入雨帘,发与衣服很快被打湿,手中的木块随意扔到院角,雨打落梨花,落地的梨花被污泥染脏。

    脱掉鞋子半躺到秋千上,任由大雨侵袭,秋千轻轻摇晃,是大风。

    眼睛合起,剩下两条弯弯的笑弧,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膝,嘴上哼着小调,很是惬意。

    …………

    刚出浔逢城的朗翡回头看向这座平静安宁的小城,随着雨点打落,心兀地一慌,像是所有落下的雨全部灌进了心里,动荡不安。

    “朗兄,发生何事了?”陶劲竹问。

    “要回城带把伞吗?”朗翡难以对人形容他此刻心底的不适为何,模模糊糊的,一切都出于直觉。

    “有蓑衣。”

    朗翡张了张嘴,他不好说,他想回去看看,但不行,钱家被灭,如今他是最被怀疑的对象,他若不去处理这件事,迟早会将麻烦带到颂卿归身上,可,事情真有这么急迫吗?只是,他回去了又能如何呢?

    他是能不再走,还是能说服人离开?

    这都是他做不到的,与其贪图片刻的欢愉,还不如等一切结束后他再回来。

    “走吧,尽快赶去,再不快些,真不知道江湖上的传言会演变到何种离谱的地步。”翻身上马,披上蓑衣,迎着风雨疾驰而去。

    浔逢城距离江南算不上远,更何况是两个赶路的江湖人。

    两天后,他们到了目的地,青砖石桥古朴的街道与瓦舍在蒙蒙细雨中,是一副意境满满的水墨画。

    踏上街道,路上行人或匆匆忙忙,或悠然闲适,姿态各不一。

    顺着主路又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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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几个街道,他们停在一座府邸前,占地面积很大,临水而建,能想象出他们还没被火烧之前的美丽,可惜如今只剩下残垣断瓦。

    很难想象,临水而建的府邸竟会被大火付之一炬。

    “情况不对劲。”朗翡盯着那堆废墟开口。

    “谁都知道情况不对,但谁都只相信他们看见的,他们猜想到的。”陶劲竹说。

    “钱家是全部人都被杀了吗?”在全部上加了重音,朗翡和钱家的人打过交道,那些油滑市侩的商人,再怎样把自己包裹的爽朗大方,本质是不会变的,更何况这还不是普通的商人,他们可是与江湖人有着紧密联系的,不说普通的一二流高手,连超一流高手都有两位,怎会这样轻而易举的让人一夜间全覆灭?

    “没人能肯定,唯一能确定的是,钱家上下老小三十八口人都能找到相符合的.尸.体。”

    “这不可能是一两个人能做到的事。”朗翡侧转过身,手握紧刀柄。

    来了十多个人,这条街道因为这场大火没多少普通人敢来,显得十分清寂,这拥拥挤挤来的十多位江湖人,几乎把整条街道都占满了。

    蒙蒙细雨只剩一层薄薄的雾纱,扑到人的脸上肌肤上,清凉舒适。

    水墨画卷场景下两方人却剑拔弩张,画卷上渲染泼洒了锋利的景色。

    “朗大侠,你的到来让我们十分称赞你的气魄。”开口的是个青年人,手握着一把剑,那剑很奇异,剑鞘只有两三寸,由此可见,剑当是极窄极细的。

    “原来是絮柳剑的传人~刀伤好了吗?”爽朗又带着阴阳怪气,上次两人差不多是生死绝斗,起因也是钱家。

    钱家几乎变卖大半家财,全部换成黄金,能想象那是多大一批的黄金,谁都不知道钱家这举动的意义,无关者更是不关心,最多是对那一大批黄金啧啧称奇,传言两天。

    事情若顺利,也就没朗翡什么事儿了。

    再换完黄金的七天后,一大批黄金全部被盗,有位好友寻上门来找他帮忙,他没办法拒绝,顺着线索寻到了黄金。

    这本是皆大欢喜的事,偏偏寻到黄金的地点有些微妙,钱庄与赌坊,明面上挂的是其他家的名,却都与叶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谁让朗翡好奇心大呢,理所当然的与叶家产生了点不太好的矛盾,江湖人一言不合拔刀剑很正常,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当时钱家的反口,非常值得人细细琢磨,毕竟得罪一个实力很强的刀客,可不是件明智之举,特别还是商人做出来的事。

    而这时钱家的灭门,更是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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