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衣袂划过木质门槛,辰枢叹了一口气。
落阶大方承认。
辰枢笑了笑,“看来你是有答案了?”
红裙被山上的风吹得翻飞,她倒下时如同翩跹的蝶,耳畔唯剩阙涿大声喊她名字的声音。
阙涿打断,“你闭嘴。”
微尘一声冷笑,“寻幽,到今时今日你还护着这群妖魔吗?”提剑而上便要把她斩在剑下。
落阶点头,“与他在一起时是开心的。”
昼黎拉着寻幽欲往下跑,微尘见状,让旁人补了他的位置,飞身上去栖仙台拦住欲走的昼黎。
辰枢跨过山宗门槛时回望一眼,她撑着脸在发呆。
“反正虽然这次出了一点意外,但是结果也没什么不同。那日各个仙泽派来的人都被阙涿打了个重伤,大家在养伤期间也没闲着,带伤开了几次议会,一致决定搬去昆仑之境。”
辰枢叹气,“其实这事也怪我们,理应防范于未然,也该预料到妖族会来。”
落阶:……
“师尊的意思是,现在妖族魔族联合,我们各个灵泽还是分散开来,容易被逐个击破,从前的不道山和枫木林到今日的洞溪渊便是个前例。”
辰枢叹气,“之前魔族与仙族合作,能把妖族撵着打。现在魔族叛变,形势瞬间逆转了。”
微尘冷笑,“枫木林于你就没有救命之恩了吗?你是怎么对他们的?”
“然后阙涿就像疯了一样,把洞溪渊干成这个样子了。”
落阶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不会是冤枉了寻幽,天罚的雷劫把这里劈成了废墟罢?
而此时洞溪渊外传来妖兽的嘶鸣,每一声都像催命的钟声。
昼黎已经到阙涿身旁,只得帮他破阵。
但是现在劝她放弃吗?太过残忍了。
不道山被踏平,仙族原以为是妖兽做的,后来去收复不道山的时候便发现了不对劲,直至枫木林屠杀,便可以确定此事就是阙涿所为。
寻幽摇摇头,眼泪从脸上坠落,湿了衣襟,“微尘仙人,枫木林之事全皆我一人之错,阙涿于我有救命之恩。”
辰枢低头看着递过来的魂阵,不解地问道:“给我?”
落阶静静听着他说。
寻幽看着奋力想要砍断锁仙索的昼黎,无奈地道:“你们快些走吧,不要管我。”
他与落阶相识多年,故而了解她,她一生所求不多,几乎没有。她说出开心的时候他是替她开心的,可惜,造化弄人,他们与临渊终究不是一道的,殊途不同归。
十里泊上她和辰枢的房子被夷为平地。往山宗上走,树木倾倒,焦土遍地,就连山宗都塌了一半,百级台阶粉碎。
昼黎提剑迎上。
两人安静坐了一会,外面有人来找辰枢,辰枢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长剑锋利泛着冷光,一身白袍的微尘就站在台阶之上。
恰好辰枢带着人前来。
“哦。”搬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往后回来甚少,在四海八荒游荡,镇压诛杀妖兽。而十里泊,也只是片刻停留。
没有人知道他们怎么穿过结界,那时候洞溪渊的人基本都还在南荒和北荒边境,监刑的只有寥寥十数人。
枫木林永不停歇的血雨,该停了。
“从不道山到枫木林,你到此刻还看不清吗?”
战力最弱的昼黎用剑砍断寻幽身上的锁仙索,临渊一人拖着辰枢,阙涿对付剩下的人。
寻幽垂头站着,栖仙台上躺着的两人,是方才带她上来受刑的,如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处处断壁残垣,平日昏暗的山宗正殿今日亮堂了不少。
两人沉默了一阵,辰枢又继续道:“你没有跟寻幽说么?不道山的事是阙涿做的。”
寻幽擦了擦眼泪,想起不道山的种种,一路与阙涿相伴,被他护着南下,再到枫木林的悲鸣。
寻幽挣脱昼黎拉着她手臂的手,大声道:“你们快走,不要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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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物是人非。
她翻转看了一眼,多好的法器啊,简直所向披靡,想困谁就困谁?
辰枢笑了笑,接过魂阵,“谢谢了。”
“故而,各个仙泽联合都会搬往昆仑山。”
三人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来救寻幽的。
辰枢收起魂阵,走过断裂的千年梧桐,走下百级台阶。
天空乌云层层叠叠,风起,带着寒意。
战争起。
第 35 章 第 35 章
西海。
夕阳西坠缓慢落入海平面,漫天霞光,东方玄月初上。偶有鸿雁掠过天际。
落阶盘腿坐在海上的石块上,海水漫过礁石,她仿若置身西海之中。
孤寂落寞。
“好看吗?”
身后的声音问道。
落阶没有回头,“好看,你要一起看吗?”
临渊上前,在她身旁屈腿坐下,放下手中的苦杏酒。
不待落阶再说什么,她又继续道:“行了,你下次半夜回,你就把你破伞收起来。”
接着杯盏就塞到她手中。
“你说,咱们魔族与妖族合作,他又送来了珍贵龙鳞,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临渊把木盒盖上,放在身旁的礁石上,“不过我也没料到洞溪渊这么弱,就一个辰枢能打,其他都是行将就木的老头,连你也不在。我想着洞溪渊该守卫森严,我就过去做做样子,打不过就撤了,啧啧。”
揉着她细腰的手力道又重了些。
手中杯盏里的苦杏酒一滴没撒。
落阶了然。
落阶低头看了一眼,酒一壶,没有杯子。她抬头望着临渊,“你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喝?”
落阶冷哼。
紫竹伞能隔绝灵力,但是她一踏进昆仑山便被发现了。
“但你这常年下雪。”
临渊突然想起带过来了一壶酒,从袖中取出两只酒盏,壶中苦杏酒落入杯盏的时候,远处夕阳已然没入海中。
夕阳西坠,最后一丝光被收敛,四周暗了下来。
琥珀色的酒从唇角溢出,他低头,吻住滴落的苦杏酒。
落阶沉思,“从前回家可以随时回,如今洞溪渊已毁,这种随心所欲回家的日子竟是没有了。”
“结果呢,寻幽自刎栖仙台,阙涿就疯了,他非要抢回寻幽的尸首,那我们也不能丢下他走,就跟老头们打了一架。”虽然在他的计划中,寻幽一定要死,但是这个时机就不恰当了,稍有差池,他们三人都会折在洞溪渊。
这酒,甚烈。
落阶:“好,有空去你的沼泽地玩。”
“你接下来去哪?”临渊问道。
她叹气。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临渊笑了笑,看得出她灵力又精进了不少。
临渊深觉背脊生凉,“怎、怎么了?”
龙鳞收起,她撑开了紫竹伞,提着碧流灯,一脚踏入海中,落脚处荡出层层波纹,她却走得如履平地。
临渊被她理直气壮地模样气笑了,他也理直气壮起来,“我不会锻造之术。”
临渊觉得好笑,他来的时候她不问,现在这个旖旎气氛倒是想起来问了。
他执起酒杯,又往杯子里倒上了酒,酒盏相碰。
“啊?”
落阶站起身,“我要启程去昆仑山了。”
“那你现在是计划有变么?”
苦杏酒入喉,他笑得开怀,“若此灯生出灵识,会羞愧自刎罢?”
落阶冷哼。
“你们魔族也看话本子吗?”
明月高悬,惊涛拍岸,壶中苦杏酒见底。
“哪有那么容易?”锻造法器不易,护身法器更加不易。“你赔我一个。”
木盒被打开,绢布上一块巴掌大小的鳞片泛着彩光,烨然生辉。
落阶瞧了他半晌,“我就说你怎么会帮阙涿勇闯洞溪渊去救寻幽呢?原来如此。”
“有意见也憋着。”
天边和海面逐渐幽暗深邃,落阶拿出了碧流灯,碧流灯的幽光照亮方寸天地。
她试探性问道:“你这酒,是不能见太阳吗?”明明可以把酒赏夕阳,为什么要等夕阳落下了才开始喝?她不理解。
瑶玄要被气笑了,“从前你用枯叶剑打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模样。”怎么数年不见?总觉得染上了些茶气。
“第一次见魂阵的时候我属实没想到那玩意最后是用来对付我的,想想就觉得有趣。”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大手捏起她的下巴,指腹在她唇瓣摩擦,蹂躏唇珠,“当初被你所伤,不是立志要杀妖族诛仙族,然后把你困在我身边么?”
她顺手拿起了盒子里的龙鳞,“你这块龙鳞就送我了。”
他在她身后叫住了她,落阶旋身回望,他道:“往后遇到阙涿躲远点。”这个疯子现在是盯紧了落阶,他觉得寻幽之死是落阶造成的,除了与仙族不死不休,还打算手刃落阶。
抚着背的手不知不觉落在腰间,轻轻揉捏。
临渊低低地笑了笑。
她抬起伞,对着台阶上的人清浅一笑。
苦杏酒一饮而尽,“一会回昆仑山。”
昆仑山常年飘雪,从山底到山巅是千级台阶,雪落在台阶上消失不见,没有凝结成冰,昆仑之境的风雪如同幻境……
见她不动,临渊上前抱起她就转了个方向。
“你呢?”落阶反问。
“喝个酒都不能好好喝吗?”
迫于无奈跟老头们打架,结果把老头都打成了重伤。
端起酒盏一饮而尽,苦涩味在唇舌中弥漫,酒液入喉,像吞下了一团火。
瑶玄是山主,昆仑山的一气一脉皆与她相通,夜半突然闯入一个毫无灵识的东西,她从温暖馨香的卧房中出来,来到山底便看到拿了遮掩灵气法器的落阶,气得要命还拿她毫无办法。
昆仑之境在西北,辰枢得知她在西海,便让玄鸟送了信让她回昆仑山一趟。
轮到临渊冷哼。
落阶看着他,神色认真。
下一瞬,细细密密地吻落在唇角下巴,落在耳珠轻轻含弄,啃咬娇嫩的脖子,留下一串艳丽若桃的红痕。
临渊低低地笑了笑,伸手拿起旁边的酒壶,把苦杏酒倒入她的口中,看她吞咽酒液,睫毛轻颤宛若欲飞的蝶,眸子像含着秋日的溪水,心底的魔蠢蠢欲动。
临渊觉得好笑,“好好一盏聚魂灯,让你用来照物。”
她感应到落阶便也不用出这趟门。
落阶不解,“我为什么要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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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阶:……
夕阳美景,应当把酒共赏。吃独食就过分了,还要在她旁边吃。
落阶站在山下,紫竹伞把细雪隔绝在外,她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台阶叹了一口气。洞溪渊山宗的百级台阶已经让她惆怅万分,昆仑山的更甚。
临渊沉思,“你不会觉得我们仙魔殊途,不能被仙族发现你与魔族过多接触,然后躲着我不让我找到,但是天涯海角无处可逃。”
俯身把她压在臂弯里,舌尖描绘着花瓣般的唇瓣,含着舌尖轻轻逗弄。唇舌纠缠,看着她苍白的脸染上绯红,更胜方才的天边彩霞。喘息间隙,指腹划过锁骨,带起阵阵颤栗。
落阶睨了他一眼,淡漠地勾了勾唇,“这不是你选择的站在对立面么?”
“我不守山你来帮我守吗?”
昆仑之主瑶玄,多年前曾有一面之缘。
“你下次进昆仑山白天进,大半夜的我不想出来。”
落阶乖巧点头。
蓦然间,风雪中出现了一个人,站在台阶之上,浅金色繁复裙装,发上玉石步摇晃动,珠翠满头。抱臂站在风雪之中,下巴微抬,声音宛若晚春的烟雨缱绻,她道:“是谁擅闯我昆仑之境啊?”
落阶:……
忽然,她发现落阶脖子上的鲜艳红痕,如同冬日枝头的寒梅,在雪白的肌肤上盛放。
临渊忍不住笑了起来,落阶不解,“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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