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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第 81 章
落阶出现在馥虚灵镜的时候,遗音正坐在流觞曲水边上,半截莹白小腿泡在冰水中。
她撑着脸颊看着水面上的莲花灯发呆。
落阶走到她身旁,问道:“在看什么?”
“选哪一盏?”遗音反问她,姿势未变。
“这是什么?”
“凡人无情无尽的欲望啊!”遗音纤细的指尖一下下点着脸颊,“他们许下的愿望会流到这里,我选中一盏,他们就能进入馥虚灵镜同我做交易。”
原来如此,落阶之前还在想,那些人是怎么找到馥虚灵镜的?原来不是凡人找到遗音,是遗音选中了他们。
遗音提了提下巴示意,“你选一盏?”
夜风微凉,大夫看着躺在床上满身伤口还在不停沁血的人叹息着摇了摇头。
听到这句话的落阶也沉默了。
“怎么了?”
“等我把粮草送去雁城,见他最后一面,回到京中你就可以取走我的灵魂了。这样外人就道我是病逝,他没有休妻,不会背上骂名。”
“你是神啊!”遗音用手拨动着水,莲花灯流得更快了,“凡人跪拜神佛不就是为了自己难填的欲壑吗?”
我没想过我有一天真的能嫁给他,我真的很开心。
“我们之间很多事都是这样,他做得很好,没有人能寻出错处。但是,多余的东西,他从来都不会给。”
不待落阶回答,她长袖轻扬,那日的场景重现。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薄月也跟着一笑,“是啊,可以嫁给他,是我做梦都不敢梦的事。只是,委屈他了。”
我夫君在京中买了一处宅子,把她养在了外面。
这个结果走向遗音和落阶都始料未及,两人愣在当场。
桌上的冰盏被茶壶取而代之。
遗音笑了笑,“哦?原本祈神真的有用呢。”
薄月笑了笑,“也许吧,后来我再也没提过去看游灯会。人就是这么欲壑难填,总是奢望一些自己没有的东西。”
遗音笑了笑,“但是你嫁给他了不是?”
后来回了京中,有一年的元宵节,西市有游灯会,我很想去,因为光明正大走在他身旁的人终于是我了,与他一同游园猜字谜的是我,我不用羡慕别人。”
遗音茫然地抬起头。
薄月继续道:“虽然他在云山镇三年,但是他从来没有颓废,每日都早起炼武,看书写字。我原是不识字的,是他耐心地把我教会。
“怎么突然问起她来?”
“情深?”遗音一脸古怪地看着她。
那时候我们没有多余的银钱,买宅子的钱还是向镖局老板借的。我们只能把云山镇的房子抵押给当铺,拿了银钱还了账,上路回京。
他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常年要吃药,我挣的银子都补贴给他们了。
“其实这个故事讲不完整只是我在逃避。
遗音歪头想了想,“我不明白。”
我只是孤身一人,无人相伴。所以我羡慕地跟了他们一路,像一个阴暗的小人。
我出门跟着丫鬟护卫,马车接送,不用多走两步路。
薄月摇了摇头,发髻素净,只有一支便宜的木簪子。“不止为了他,也是为了百姓。雁城城破,边关失守,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他们何其无辜。”
“我们没有相爱,没有至死不渝。没有的东西,何从讲起呢?”
遗音说:“你现在有钱,可以赎回来。”
可能我做得不够隐蔽,他发现了,还认出了我。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多高兴,他竟然记得我。”
我远远瞧上一眼,少年将军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说到这里,薄月笑了笑,她笑起来很好看,像芳菲四月的桃花。
如鲠在喉。“后来呢?”落阶问。
薄月笑了笑,落阶却从这个笑容里看出了无可奈何。
京中的人都道我运气好呢?竟然嫁给了宇文将军。京中很多千金小姐都羡慕我,同时也很多人说他很快就把我休弃了。
薄月不见了,落阶和遗音依旧坐在石桌旁。
落阶叹了叹气,“只是看他一腔情深,有些许可怜罢了。”
那时候我身上所剩的银子也没多少,要吃饭谋生,只能继续摆摊卖豆花。
他是罪臣之子,想去大户人家做护卫,人家不要,只得去码头做些苦力的工。
遗音皱眉,“他不爱你,但是给你买很多金簪镯子,这是何道理?他给你你从前没有的东西,这不算爱么?”
可惜,他母亲没有活着看到。
押送粮草的路上遇到了山匪,将军夫人为了护着粮草身中数刀。
下一瞬,幻境消失。
那段日子,每天睁眼就是想着挣钱,粗茶淡饭,一件衣裳坏了补到不能再补也不舍得丢。
所有人都离开,房门被关上。
薄月放下冰盏,提出了自己的请求,“三个月前,他领兵前往雁城。运送至雁城的粮草一个月前就该送到了,但是直至今日还没有消息。雁城的粮草一日比一日少,不出半月便要用尽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就算弹药粮绝,也会战至最后一刻,纵然以身殉城。
遗音道:“既然你是为了苍生,等你寿终正寝时我才取走你的灵魂,这样你就可以跟你夫君幸福地过完这一世。”
遗音觉得好笑,“卖给我的灵魂不能轮回转世,生生世世都要在这里陪我。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吗?”
落阶觉得自己站在一旁有些许突兀,她坐在了石凳上,但是薄月仿佛没有看见她。
“那些跟他在一起的日日夜夜都是我偷来的,我以为我能想得通,但我只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我没有办法看着他另娶他人,看着孩子出生后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他从边关回京那日,长街万人空巷,全是来看他的。
“我在京中卖豆花,经常听到人说,宇文小将军在秋猎中拔得头筹,三日就把哪里的土匪打得失魂丧胆,诸如此类。我想着,若是有朝一日他能来我的摊子吃完豆花该多好,我能同他说上一句话,我得多高兴。
“我夫君是个大将军,年仅十三岁便在边关建功立业,战功累累。京中无一人提起他不是夸赞。
遗音给落阶倒了一杯茶,“真的是情深么?”
后来,我们挣了银子,除去他母亲的医药费,也能存下来一点。两年后,我们在云山镇买了一处宅子。虽然宅子很小也很简陋,但是这样的日子,是我曾经做梦都不敢想的。
他对我也很好,在京中买了大宅子,请了很多家仆,给我买绫罗绸缎和很多我从未见过的头面首饰,金簪镯子。
落阶笑了,“我又没办法实现他们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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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人,不需要明白。”
我知道外人只是妒忌。
落阶看着薄月苍凉地笑意,突然生出了同情。原以为的深情,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深情。
不过遗音很快就想通了,她问落阶,“你要听听薄月给我讲的故事吗?”
而现在的遗音跟幻境中的遗音重叠,她在给薄月倒酒。
想要什么他都会送到我面前。就连圣上的赏赐,他都会全部给我。”
她似乎在回忆那夜的花灯多么漂亮,游人人来人往,他把她拥护在怀中。
她说:“来不及了。”
我猜得没错,没过多久,他同我说,他想回去继续保家卫国,守卫边关。
他们退婚后,叶家千金就另嫁他人,对方与她门当户对。
大约是老天眷顾,他后来发现了我的豆花摊子,下朝之后会过来吃一碗豆花再回家,我总是偷偷给他盛最大碗。他第一次给的铜板,我用红线穿起来挂在脖子上。
再后来,他家牵涉的那桩谋反案子被平反了。
“他年少时有一门亲事,是礼部尚书的千金叶小姐。他们青梅竹马,如果没有谋反的案子,他们会成亲,过上很幸福的日子。
我变卖了家中给我留下的宅子,拿着这些年卖豆花存下来的银子,偷偷跟着他们一路南下。
他家世显赫,而我只是街上卖豆花的孤女。我们云泥之别。”
不过,搬进去没多久,他母亲便病逝了。
掀起白纱,忽然想起那日馥虚灵镜里薄月望着杯中酒出神笑着说出的带着遗憾的话。
大将急了,“夫人,将军在来的路上了,你再等等他。我再去催一催,你务必等等他。”
她摇了摇头,“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偶然撞见过。”
他母亲身体不好,路上吃不饱穿不暖,病了连个大夫都没来瞧一眼。我拿银子偷偷贿赂官差们,才给他母亲请了个大夫。
天之骄子一朝跌落尘埃。
遗音喃喃自语,“难道我对情深有误解吗?”
所以,我想跟遗音老板做个交易,可以送粮草去雁城,解雁城的燃眉之急么?我用我的灵魂来换。”
所以,他回了军营之后,很快靠自己一步步往上爬,成了大将军。
大约,老天也在怜惜我夫君。叶家失势,叶小姐的丈夫病逝,她婆家说她克夫把她赶了出来。
他母亲便说他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之前与叶家的婚事也不作数了,让他娶我为妻。
“拜一个愿想罢了。”
落阶问她:“你还记得薄月吗?”
结果薄月只是摇了摇头,苦涩地笑了笑,“来不及了,叶小姐快要临盆了,如果我不死,他的孩子出生就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殿外风雪交加,薄月从积雪中深一脚浅一脚慢慢走来,坐在了遗音幻化出来的石桌上。
不久后,因他饱读诗书,身手很好,得一个镖局相邀,不用再去码头做苦力了。
粗糙的手拿起盛着温酒的冰盏,饮了一口又继续道:“流放路上真的太苦了,他家很多人都受不住生病去世。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我身上的银钱不多,只能顾着他母亲。幸好,到云山镇时,他母亲熬下来了。
遗音把腿从流觞曲水中收回,赤脚站在她面前。
“但是,他没来。”
从一个落魄少年讲到他重回云端。
其实我知道我们不会回来了,但是我舍不得卖,那是我们第一个家。”
“你们先下去吧。”床上微弱的声音道。
好吧。“所以呢?你来找我玩?”
薄月端起冰盏,看着里面的温酒,把这段尘世深情娓娓道来……
染血的粮草送进雁城,一并送进去的还有一身伤奄奄一息的将军夫人。
但那也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时光。
坐在一旁淡定喝茶却没被人看见的遗音一步步走到床边。
遗音给她空了的冰盏满上,“也许他只是有事要忙。”
我知道他志不在此,他是宁愿战死沙场,都不愿意碌碌无为地过完一生的人啊。
落阶:“所以?”
“后来?”遗音想了想,“后来我替她准备好粮草,她雇了人一同押送去雁城。不过中途出了点意外,跟她给自己写好的结局有些许出入,但是也没改变结果。”
遗音想起那一夜。
月老祠的传说,在桃花树下簪桃花的恋人,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
多美好的传说。
落阶:“中元节那日,我遇到了她的夫君了,她夫君求我让他再见他夫人一面。”
大将急了,对着大夫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薄月说:“我给遗音老板讲一个故事,我与我夫君的故事。”
捏着酒盏的粗糙手指一紧,薄月愣了很久,随后绽出一个很漂亮的笑,“因为我夫君他不爱我。”
他说,我一个未成亲的女子,跟他住在一起也不合适。
好像一语成谶。
我们租住的是一个很小的院子,我与他和他母亲三人同住。他母亲说,我一个人背井离乡跟着他们,让我一个人在外面住不合适。
可惜好景不长,他回京的第三年,他家牵涉进一桩谋反的案子中,天子念在他家战功赫赫,只判了流放之刑。
自此只有我们两人。
薄月笑了笑,“他对我好,只是因为责任也是偿还流放三千里路的恩情。我知道他不爱我,是因为我见过他爱别人的模样。”
在落阶看来,这大约是一个情深不寿的故事,如果不是她听到故事的结尾。
流放之路三千里,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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