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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一池星光》 20-30(第1/19页)

    第 21 章   万向轮

    “谁?”

    揉着酸胀的小腿,夏星晓侧头看她。

    “中视财经的制片人。”

    “哦。”

    “这是我朋友。”他边答边套上了衬衫,“吃完了吗,我送你?”

    夏星晓指指门口的粉色保时捷,初宁宁降下车窗向两人招手。

    “不用了,我和朋友一起来的”,她笑吟吟地回,很享受他此刻的慌乱,“温馨提醒你一下,喝酒不能开车。”

    然后毫不留恋地走了。

    她并不介意一个人光着膀子、抽烟、喝酒,只是觉得如果这才是他真实的一面,那个干净清爽、礼貌谦和、温文尔雅的人又是谁。

    她有预感,谢南州不会再联系她了。

    一到家夏星晓就被天旋地转的困意打败了,再醒来已经是次日的下午了。

    手机早就没电,果断地插上充电线。

    身上都是烤肉味,整个人很不舒爽,她趿着拖鞋进了浴室。

    “谢谢他。”

    “你们先到休息室稍等一下。”何煜轻声提醒。

    她悄悄移开视线。

    整个办公区很安静,只有打电话和叮叮铛铛打字的声音。

    二十分钟后,终于散会。

    老余谨记总监的嘱托,他放下茶点,给了夏星晓一记眼色。

    几人今天来虽然是跟公关部对接,但是MUSE真正的掌权人可是时砚池,他们总得露个照面博好感,栏目组的几人纷纷起身。

    这间隙,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打开,时砚池从里面步出,带着一众人鱼贯而过,路过他们时,稍稍停了下脚步。

    何煜上前汇报,“L省卫视今天来MUSE参观拍摄。”

    时砚池点点头,觑了他们一眼,表情是说不出的冷淡。

    直到人影消失,夏星晓挺直的背脊才微微放松,手心有淡淡的潮意。

    “中视的薪水比我们高吗?”夏星晓撑着腮问。

    老余回她一记白眼,带着摄像师去补拍空镜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

    “小夏,你脚流血了。”女编导小声惊呼。

    “你今天的工作都干完了?”她的脚痛得厉害,已经没办法着地。

    “连明天的都搞定了。”

    “那行,我带平底鞋了,能麻烦你去我房间帮我取一下吗?”

    女编导没有任何拖沓地去了。

    夏星晓跑到沙发上,还是无济于事,手机再次开机,屏幕上立刻跳出无数个提示音。

    舆论的焦点已经转移,八百年不上微博的时砚池顶着MUSE总裁的实名认证发了条帖子。

    当年分手的时候,她无数次的梦到过他,无数次在教室里看看书就落泪,无数次在网上搜索他的现状。

    随着他微博的注销,她只能从他大学校园网的角落里找他的痕迹,如今这个账号又活过来了。

    转发的内容是MUSE的超级工厂产能升级到三十五万辆,转发语只有两个字:有幸。

    什么有幸?

    文不对题!

    然而,就是这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两个词,再次掀起网络狂欢,@她、留言她、内涵她的帖子无数,在消息将机身震到发烫的时候,她卸载了微博。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着天光大亮,手边是那本翻烂了的《了凡四训》,脑袋里不断盘旋那句“命由我做,福自己求。”

    过往片段不断闪现,好的坏的,每一种都是凌迟。

    好在,天终于亮了。

    六点刚过,她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鼓捣了半天,眼睛还是有些肿。

    去台里录节目的路上,电话又开始持续不断地震,她打着方向盘撂一眼屏幕,单手带上蓝牙耳机。

    质问声劈头盖脸就来,“你昨天怎么不接电话?”

    隐约听到耳机里汪女士游刃有余地跟菜摊老板砍价,料想她对网络上的热搜并不知情。

    夏星晓松了口气,“妈,什比克经济论坛,我们台要给央视切信号,还要跟所有台一起抢独家采访,饭都吃不上,哪有时间接电话?”

    “真有那么忙?”

    “要不你跟我一起上班看看?”

    “我才不去”,拒绝里带着嫌弃,“你们那门禁太麻烦,层层刷卡的,一个破演播室门口还要搞个保安守着。”

    夏星晓回忆起上次她妈妈被保安拦下的场景,不由得失笑,“这不得保证播出安全吗,万一直播的时候恐怖分子冲了进来……”

    “对对对,我就是那个恐怖分子!”汪女士截断她的话,“我不打扰你工作了,顺便说一句,你舅妈给你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我已经把你电话给人家,对方要是跟你联系,你就好好聊。”

    夏星晓把车开进停车场,长长地吁了口气,“妈,以后这种事儿你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

    “那你接电话呀?”音调拔了八度。

    夏星晓大脑本就一片混沌,不想跟她在电话里掰扯了,只淡淡的应了声,汪女士利落挂电话,速度比她还快。

    可能昨晚没睡,她的状态总是在游离,进化妆间的的时候,又差点被门槛绊倒。

    她好像患有一种叫做平地摔跤综合症的病。

    “啊……”

    心口轻微的起伏,她闭上眼睛,情绪如云烟飞散。

    记得跟时砚池刚在一起的时候,不管是他本身自带的光环,还是看向她时眼里带着的爱意,都让她觉得很不真实。

    他让她拥有了一段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甚至连吵架都没有的恋爱体验。

    那时她时常会有:“为什么就是她”、“凭什么就是她”的哲学疑问。

    两人的恋爱就像一场美梦,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说想他,时砚池都会义无反顾地朝她奔赴。

    后面她就不想了,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爱意,催眠自己,说不定自己的魅力和幸运也是实力本身。

    后来两人分手,幸运之神抛弃了她,她很长时间都陷入自我怀疑。直到开始工作,慢慢还清了家里的债,她才有时间去思考,失去时砚池这件事。

    以前,她以为一段好的感情靠的是烟花和月亮,靠跋山涉水的玫瑰,靠一千个不如意的时候,和一万字相拥哭泣,后面她才懂得,那些东西太浅薄了,山高路远,靠的是有人一直在等你同行。

    “不用赔!”粱舒腹诽,封口费那么多,还差你那仨瓜俩枣。

    她换上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下次别喝那么多,你这人断片了容易忘事!”

    离开的拖鞋又调转回来,夏星晓一脸警惕,“我不会是把银行卡密码告诉你了吧?”

    粱舒被气笑了,“用六位数的密码,保护你那两位数的余额,我有必要费这个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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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吗?

    ……多此一举。

    今天是周末,夏星晓需要回家赴鸿门宴,正好搬粱舒当救兵。

    从城东到城北,两人先去昨天的温泉馆取了车,再风风火火地回了海角巷。

    置物架上手机屏幕点亮,粱舒帮她打开,是谢南洲通过手机号码添加微信好友的消息。

    直截了当地按拒绝键。

    “第一次见面就有肢体接触,这人太轻佻了,我觉得不靠谱。”她语气愤愤的。

    “呦,你这个女人可真善变”,夏星晓抿抿唇摇头,“昨天还对人家大加赞赏,今天就口诛笔伐了?”

    “别说得像你不是女人一样。”粱舒说完就要袭胸,还一副色胚样儿,“真软……”

    夏星晓反应很快地拐她,“安全驾驶!”

    两人打打闹闹,很快到了地方。

    八十年代的老房子,没有划固定停车位,她饶了一圈在隔壁栋找了一个位置。

    “天涯街、海角巷,每次来都觉得你家的地点很浪漫。”

    两人大学四年同学,粱舒来过夏家不少次。

    后车厢盖“咣当”一声合上,夏星晓拎着水果锁车门,撂一眼路牌,“不是我家,这是租的房子。”

    两人在楼道里和正要出门的夏江撞了个正着。

    “爸,你去哪?”

    “星星,小舒也来了?”夏江神色不太自然,尴尬地笑了笑,“你妈今天主要想讨伐你,我怕扫到台风尾。”

    夏星晓没好气地睨他,“夏江同志,我们俩的革命友谊算是彻底决裂了。”

    夏江下意识地后撤半步,“等我去麻将馆赢了钱,再用金钱修复友谊。”

    两人的手指以皮肤相接的地方为圆心,开始星火燎原般蔓延。

    短暂静默后跟着一声叹息,时砚池微微靠近,带来一阵由他自身氛围开辟出的令人心安的场域,环绕着她。

    “夏星晓,我该拿你怎么办?”

    黑暗中,他的嗓音像一根火柴,生生点亮了夏星晓连日来的阴霾。

    第 22 章   无道德

    夜风低沉,他洗澡后的清爽香气丝丝缕缕地传进鼻息。

    那些压抑了许久的感情,从什比克重逢就开始积累的情绪,都随着这一句开场白倾泻而出。

    两人的手指仍然勾在一起,她的微凉、他的温热,夏星晓垂着的手指蜷了蜷,扯了扯他的掌心。

    “夏星晓,我该拿你怎么办?”

    星期一的早晨总是兵荒马乱,出电梯刚好九点,夏星晓踩着点进了会议室。

    扮演了两天二十四孝女儿,总算暂时安抚住汪静女士,得以清净个几天。

    入座后,她按照往常的习惯打开保温杯,把记事本翻到崭新的一页,再从手腕上摘下皮筋,将脑后的长发收成马尾。

    总监付卫东老生常谈,分析AC尼尔森上周的数据,《财经快行线》的收视份额提升了八个点,栏目组心知肚明,这里面固然有什比克论坛的因素,更有两次热搜的助力。

    例行选题会结束之后,付卫东扫一眼会议室,表情严肃,“下面讨论一下栏目冠名的问题。”

    “大家都知道,海昱科技撤了冠名,在整个频道乃至台里,都带来极坏的影响。”

    他睨了温潇潇一眼,稍稍停顿了下,所有人静静看着,“各位下半年的绩效奖金能不能全额发,是个未知数。”

    会议室里的三魂六魄这才归位,压不住的议论开始蔓延,这可是影响钱袋子的大事儿。

    夏星晓拧开保温杯,视线垂着,静静地喝了口水。

    电视台虽然是政府喉舌,但是早就进行了半体质化改革,各频道自负盈亏,冠名费就是一档节目办下去的资本。

    《财经快行线》的冠名费用高达七位数,一般是在节目招商会上,企业竞标拍得。如今是九月,对于企业来说,前一年的费用已经消耗,新一年的预算还没审批,不早不晚的时间节点,上哪去找接盘侠?

    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此起彼伏,徐行慢条斯理地打破了局面,“第三季度还能剩几百万宣传费的企业不多,我们可以通过公关公司侧面了解一下,然后锁定几家重点去谈一下。”

    他的话很有分量,付卫东靠着椅背点头。

    主持人就是节目组的名片,好多企业家更卖主持人的面子,徐行在财经圈行走多年,人脉也很广。

    角落里不知是谁插话,“其实Muse是最合适的,他们的新车生产线刚刚落地,正是需要大规模宣传的时候,之前公关部的费用一直锁着没动,可以重点去谈一下。”

    周遭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向夏星晓,那个热搜过后,提到Muse他们很难控制眼球的施力方向。

    签字笔在指尖转着,夏星晓斜过脑袋,表情讳莫如深,“有什么问题吗?”

    明晃晃的视线碰了壁,众人齐齐低眉抿嘴,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Muse交给我吧。”温潇潇的指尖敲着桌面。

    她视线隔着长长的会议桌和她对视。

    像挑衅。

    那晚她死皮赖脸上了时砚池的车,在大门口和夏星晓对话之后,来自女人第六感的提醒,那两人之间有事儿。

    她唇角的笑意浮了一下,“毕竟我跟时总……”

    “挺熟的。”

    所有人都听懂了她话里的暗示,相互交换着暧昧的眼神。

    而夏星晓累了,在时砚池这件事上,她连基本的胜负欲都没了。

    “道德绑架?只要我没有道德,就没人能绑架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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