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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12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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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

    乖乖。

    二字一出,慕广寒更是如遭雷击。

    那是南越方言才有的称呼,并没有字面上“乖”的含义,而是更接近“宝贝”“心头肉”一类亲昵的意思。燕止也是来到这边后,才第一次听到这种叫法。

    原本,他也并没打算入乡随俗。

    毕竟对西凉人来说,“乖乖”这样的称呼还是过于露骨了。

    也只有此刻,当他终于对着一个人心疼又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才明白这样窝心的称呼,原来应当是在心软的时候,哄怀里人用的。

    然而,月色如霜。

    慕广寒却只是僵着,怔怔看着他。

    随即突然泪水像是决堤一样横流,一把重重推开他。那一瞬他的神情是完全割裂的——无比的隐忍克制,与瞬间的崩溃与碎裂。

    “阿寒!”

    “别跟着我!”

    窗外仍有细细小雨。

    有人却不管不顾,就这么衣衫单薄跑了出去。

    ……

    是夜,洛南栀已经睡下。

    却听得半夜门响,不是雨声。打开门后,只见月色如水,有人抱着双臂瑟缩站在门边。头发濡湿贴着身子,像个游魂一般失魂落魄。

    “阿寒?”

    “怎么了,大半夜的,都湿透了……!”

    他赶紧将人拉进屋中。慕广寒的身体僵冷,灯火下,那茫然平静的脸上好像还有泪痕。

    洛南栀忙把他拉到炭火边上。他们认识两三年,他着实很少见到阿寒这样。

    “究竟怎么……”

    下一刻,慕广寒突然向他靠近。

    湿冷的躯体轻轻贴着他的身子,似是试图找寻一丝依靠。洛南栀一僵,他身上层层纱布之下有不少腐烂的伤口,很真怕沾染到他……

    还好慕广寒并没有非常紧实地抱过来。

    他恍惚着,似乎仍知道自己身上的湿的,只是若即若离地,轻轻贴着他。

    “阿寒,到底怎么了。”很快,洛南栀拿了衣服给他换。又拿厚实布巾替他擦着头发。

    “这么晚,怎么穿着睡衣就跑出来。难道和燕王吵架了?”

    他们平日里感情那么好,也会……吵架么?

    片刻后,点点烛火下,慕广寒始终怔忪沉默着,洛南栀又去泡了一壶热茶。

    茶香袅袅。他安顿好一切,在慕广寒身边坐下,火光下清浅的眸子微微担忧:“阿寒,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屋内又沉默了一会儿。

    直到茶都都放温了,慕广寒才终于动了动:“南栀,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七年前回忆,尽管多数被“浮光”抹去、沉于水底。但也始终还有不少零碎的片段,错综浮于水上。

    他只喝了半瓶浮光。

    而在剩下的那些碎片的浮光掠影里,有顾冕旒月下温柔唤他“乖乖”,有他们一起回东泽祭祖,有顾冕旒领着他南越山湖海留下痕迹,有他枕着顾冕旒的双膝在芦苇荡旁月下酣眠。

    亦有漫天大雪里,顾苏枋那张年轻而冲动的脸。他赤红着眼眶,声音颤抖:“你怎么就那么笨、那么执迷不悟!你明明早就知道,他与娘亲,他们一直都在欺骗你、利用你……!”

    此外,还有南越女王顾辛芷的身影。

    她一身华服,一张雪白美丽的脸庞,抚摸他时柔夷温暖。

    那是一个坚毅的、一人撑起南越四州的传奇女王。可慕广寒记得的,却是她落泪的模样。那是火烧一般残阳如血的天际之下,南越女王苍白着脸、泪水满面,紧紧抱着他,声音哽咽:

    “阿寒,对不起。怪我当初,一己私欲骗你来南越……是我……害了你。”

    害了他什么呢?

    后续的记忆,他始终记不起。可即使记不起,那些零星的记忆碎片,也早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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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了。

    只是他这些年,始终都在埋着头,不肯直视。

    可能是因为,他从小就没有双亲家人。南越女王顾辛芷是既姜蚕以后,唯一短暂给了他母爱温暖的人。他太喜爱她,所以轻易就忽视了当年婚约明显的种种异常,亦原谅了她擅自将小未婚夫换了人。

    同样的。

    他亦太喜欢顾冕旒……

    因此明知他作为大司祭的职责,身不由己。身后有古祭塔的巨大法阵、星轨交织、罗盘疯走。也同样一叶障目、视而不见。

    【只要骗我到最后就好。】

    这个念头,溯其源头,不可能是来源于初恋。

    他喜欢楚丹樨时,那么纯粹而热烈,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宁可玉碎也不愿沉浸于假象之中。

    那后来,是谁让他掉进温柔乡……?

    是谁让他觉得即便是短暂幻梦,也已弥足珍贵?

    是谁迷惑得他即使知道盛开的繁华之下埋着森森白骨,也能依然选择闭上双目,甘之如饴地沉浸在虚假的美梦之中?

    当年的他,实在是……太希望有一个好结局。

    偏执盲目,走火入魔。千刀万剐仍不知悔改。哪怕后来都忘记了,可那孤寂而阴暗潮湿的心情,残留下来的怨怼和不甘,始终萦绕不曾散去。

    以至于,时至今日。

    他已经有了想要的一切,也得了温暖与救赎。可心满意足的表象之下仍旧幽暗丛生。

    慕广寒想着,不由垂眸苦笑,实在是……他自己都不愿再多看这样的自己。

    终于断断续续说完一切,慕广寒逐渐平复下来。

    两人安静坐了一会儿。

    淡淡栀子花香中,洛南栀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是伸过手来,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慕广寒亦凑过去蹭了蹭他的掌心,闭目像是困倦了。

    可再睁开眼睛时,目光却是清明的。

    他起身道:“我该回去了。”

    “阿寒!”洛南栀忙跟着起身,提起一盏明黄色的风灯,“我送你。”

    慕广寒却摇摇头,拒绝他的好意:“不了,我其实想一个人走走。”

    “那我送你到门口。”

    “……”

    半夜的小雨,不知何时已停。

    风灯摇曳,夜色如水。洛南栀白衣提着灯,替他照亮廊庭的路。洛州都督府不大,绕过夜中嶙峋假山,走过幽暗小池,很快到了门口。

    洛南栀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阿寒……”

    “若是七年前旧时,燕王真的辜负过你。那你心中就算再多委屈怨恨,他也合该承受。”

    “只是。”

    “只是他如今,毕竟并不记得前尘。若一时不能明白你的心,你也勿要,太过责怪于他才好。”

    “……”

    “嗯,我知道。”

    慕广寒道:“我知道,其实是我不对,是我无理取闹。”

    “阿寒!”

    有一瞬,洛南栀还以为他是在赌气。可抬起眼,却见慕广寒安静站在他面前,风灯之前,目光略微疲惫,却平静清透。

    “我在反省了。”他苦笑。

    是真的在反省。

    确实是他的错。那些疯狂情绪的出口,从来就不该是燕止。

    正是因为知道,才会在仅存的一丝理智的驱使下,没命地逃出来。而如果他那时再不离开,只怕多半会压抑不住脱口而出种种无可挽回的话,质问他当年为什么骗他,为什么把他一个人丢下什么都不管,自己却轻轻松松把一切都忘了,干干静静变成另外一个人!

    可是。

    他不能问。

    不然这一切对什么都不记得的燕止来说,又哪里有一点点公平可言?

    “他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的全部过往,仅从七年前开始。那年前西凉王为了给儿子抓替身挡灾,在山林里带回了没有过去、没有记忆、野生动物一般的他。

    随后那么多年,他征战、杀戮,血肉之躯换来之后的一切。没有人疼爱他、保护他,但他坚韧而顽强地活着。

    “他不是顾冕旒。”

    就算曾经是,也早就不是了。

    燕止他,只是燕止。

    是威名天下的西凉王,自由而肆意。燕止跟顾冕旒不一样,燕止从来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燕止也,不应该承受任何顾冕旒的过去。

    所以。

    “所以,我才得赶快回去……”

    “回去,跟他道歉。”

    跟他道歉,说他实在不该发疯,大半夜的跑出来。下次不会了。

    他能跑出来,是因为清楚自己还有地方可去,还有人能够倾诉。

    可被他丢下的人呢?

    燕止不像他,燕止在南越又没有家。他为何要在大半夜承受枕边人突然莫名其妙地发疯,把对“别人”的怨念和质疑,发泄在他身上?

    风灯摇曳,初春有点冷。

    洛南栀府邸距离他的婚房实在是不够远。以至于慕广寒提着灯,独自走在夜色中。根本一脑子浆糊到底如何道歉都没想清楚,就已经回到了家门口。

    他唯一只来得及庆幸的,是好在如今的自己,是个“头脑清楚”、成熟的自己。

    不再像年少时一样钻牛角尖,不分是非对错。如今的他,能够清楚区分过去与眼前,这很好……

    夜色如水。

    燕止没穿鞋,正坐在台阶上等他。

    那是雨后冰冷的台阶上,地上还有一丝雨渍,寒凉刺骨。他却像是不在乎,或者说是感受不到一般。风灯火光照着他月白色的中衣,袖口压着金线下在灯火下波流暗涌。他垂着眸,银白长发散落满地。

    清冷素雅,有点孤寂。

    慕广寒心脏一阵窒息的疼,又瞬间融化成酸软的一团。

    风灯缓缓落地,那一刻,更多铺天盖地的自责无比、愧疚难当。是谁,是什么人,何德何能,让燕王大冷天的坐在台阶上等他。

    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很可笑,他竟觉得幸好他清醒——

    他真的清醒吗?

    燕止又会觉得他清醒吗?不过是一点点的老生常谈、被辜负的曾经而已!他却像一个疯子,莫名其妙地大半夜丢下他、伤害他。

    “……燕止。”

    他的声音骤然哑涩。

    身体里的血液涌动,周身酸软难当。他小心翼翼凑到燕止身边,努力想要回忆《策论》上“难哄怎么哄”一章,却脑海空白,一个字也记不起来。

    “燕止,我适才只是……做了噩梦,一时糊涂了。”

    “不是故意跑出来的,对不起。”

    “我知道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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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的手指,被冻得微凉。

    他抚上去,一阵剧烈的心疼难忍,赶紧脱下外衣给燕止披上。怎奈他却忘记了,自己这一身全是换的洛南栀的衣裳,一阵浓重的栀子花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很明显他刚才是从哪儿回来。

    慕广寒登时,更加手足无措、心虚不已。

    燕王最不喜欢洛南栀。

    或者应该说,不是不喜欢,只是一直以来燕止都对他颇有敌意。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燕止对着邵霄凌、卫留夷等人,从来宽宏大度,却唯独对南栀……

    尽管他解释了很多次,他与南栀真的只是好友而已,可是!

    “……”

    他适才,如果是去邵霄凌那里就好了,真不该去找洛南栀!!!

    燕止刚才的眼神,就只是有点孤单、寂寞而已。

    这一刻,短暂沉默后,再抬眼已经是他熟悉的枭雄样子。阴测测的,像是想要亲手刀了他!

    ……

    好在,燕止到底还是心疼他,不舍得他在雨后的寒风里冻太久。

    回了房,依偎着坐在火炉边烤火,燕王这回甚至懒得伸手搂他了。

    而他,则很有点很不值钱的样子,一会儿帮燕止拧一拧湿了的袖子,一会儿撩起燕止的银发去热的地方小心烤着。就这么忙前忙后了一会儿,回过头,燕王依旧默不作声,只眯眼瞅着他。

    “……”

    他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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