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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0-156(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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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当年月神与邪神断义割席,种种爱恨情仇。

    在那些话本里,有写二神因为争夺凡间一女子而反目的,也有写他们为争夺天道垂青而明争暗夺。但种种书写,都不过是人间爱恨情仇的映射。

    “可神明毕竟不是凡尘中人,一体双生的两位月神最初混沌未分,也并无正邪之辨。”

    “只是月望恰是秩序所化,寓意稳固与现状维系。而怀朔则是混沌化征,所代颠覆与毁灭。”

    “世人常以主观之念,笃定稳固与维持乃是善,而毁灭与颠覆则为恶,遂以此为依据给了神明正邪之名。”

    “但你看……这些年来阴夏寰宇之安稳,实则构筑于作恶多端与转嫁恶念。而历代许多已然腐朽烂透的朝代,亦是先由彻底的毁灭推翻秩序,才能新生,再度重焕生机。”

    “或许只是天道两面,安稳未必一定好,毁灭未必一定坏。”

    “至于世人经常责备月神身为善神,却不顾天下苍生。”

    “或许,也是因为一切本无善恶,月望也从未许诺会给世人庇佑。他为神所要坚守的,始终只是循环之中的安稳——然而即便王朝更迭,善恶交替,天下大乱、血流漂杵,天道历经黑暗,也终有一日会自行回归安稳秩序。”

    “所以他干脆懒得插手。”

    “神明或许从来不曾眷恋红尘,亦不会普照世人。”

    “就像你我不会无缘无故照拂门前树下一窝蝼蚁。这样说法或许不敬,但谁知道?或许神明就真只在乎天道循环,而众生如何他们根本不在意。”

    慕广寒说到这儿,突然有点耳热。总觉得背后说了那么多也不好。

    “罢了罢了,毕竟世上还有那么多人虔诚信奉,我还是不要胡言乱语罢。何况万一真被哪位神明听见了,说不定也因这不敬之言要罚我的。”

    “咳,总之,楚郁前辈应当也是看开了。”

    “不成神祗,或许亦是幸事。你看纪散宜与青尾,不问天道公理,仅在世间做一对逍遥快活的神仙道侣,却是开心。”

    “……”

    慕广寒絮絮说了许多,燕王一直仔细聆听,温暖的手紧握交扣。

    “嗯,”他轻声道,“神明或许,就是不会普泽众生。”

    “我在天雍神殿时,亦有此感。”

    “阿寒,我总以为——世间懂得爱人者,或许从来只有世人自己。”

    “……”

    是世人自己彼此构筑了亲情、友情、信任与无尽爱意流转。

    只是人与人命运不同。有人幸运,路过世间便遇见值得托付倾注之人,无论是亲人、挚友抑或挚爱,总归在人世间有幸寻到了可以供奉的凡俗“神明”。

    可总有人寻寻觅觅,一腔真心爱意始终无处安放,最后只能投向心中神明。

    “但其实,能将心意投向心之所向,亦是极好归宿。”

    毕竟世间生灵,爱意绵延,总要有地方可以安放,让它枝繁叶茂。

    “我只庆幸……我能在世间,早早遇见我的神明。”

    慕广寒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他有一瞬的茫然恍惚,继而浑身战栗。很多年以前,他视大司祭为神明。却从未想过平凡如的他……也能成为别人心中神明。

    他好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年乌城放灯、簌城大雪、北幽山中、西凉月下,燕王一次一次态度暧昧地“捕获”他,又一次次放他离去。

    没有人会甘心放走费尽心机捕到的猎物。

    除非他从来不是猎物。

    他是燕王的神明。

    因而燕王一直以来,一次次点亮烛火,等待神明降临。却从不强留,因为无人能够妄自尊大奢求独占至高无上神祇。他的一切所为,不过是一次又一次虔诚而悄然地接近、再接近。

    直到渡到遥不可及的彼岸,直到神明有朝一日垂青。

    直到神明彻底接纳,主动向他敞开那片无瑕净土。然后他欣然入住,再以细腻之心一点一点重新探索每一寸角落,一点一滴地拥抱、占有、亵渎。

    凡人在这世上最大的野心能是什么?

    不过就是渎神。一旦神明入怀,起初想要的坐拥天下也变得索然无味了。虽然以燕王的性子,好像本来也并不怎么在意高处不胜寒,也并不觉得高坐冰冷宝座不能相信任何人、不能爱任何人的日子有什么孤独。

    他虽并不介意做一个孤冷孑然的帝王。

    只是那一切又怎么比得上真正拥抱依偎着真实温暖的神明。从此一生有信、一生有靠。从此有了归宿与停歇之处,有了虔诚信仰,再也不会彷徨。

    ……

    深渊无尽,终于在他们的糖快要吃完时,虚空之中无凭无依竟飘来一盏青色小灯。

    小灯若有灵性,轻盈蹦跳,似乎要给他们带路。

    他们便跟着小灯走了一会儿,幽蓝色的小火苗一直亮着。

    慕广寒:“……”

    慕广寒:“燕止,我总觉得这灯似曾相识。”

    他这一辈子最熟悉两种灯。一个是洛南栀常持的那淡淡月色风灯。还有一种则是燕王用树叶、草条结的小小的流萤灯。

    那年宛城旁的萤火山林之中,他与尚不太熟的燕王月下相会,决定携手狼狈为奸时,燕王随手给他做了一只流萤灯。

    一年后,燕王从簌城送他回南越,中途绕道去水祭塔。同样的萤火小灯被系在战马之耳,随着星光明亮闪烁。

    而在更久之前的往昔,月华城流萤中,小未婚夫也曾制做过一盏流萤小灯。

    那是顾菟年幼还在东泽之时,隔壁婆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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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艺。

    而后来,他又将这简单却又充满暖意的小手艺,教给过一个人。

    小灯安安静静,将他们带出了深渊。

    虚空之中,蓝色火苗越来越暗淡。

    “……”

    慕广寒终是没忍住:“顾苏枋,你都快灭了,还不现身出来跟你哥好好说句话吗?”

    第155章

    小青灯终于幻化作人形,虽然形象依旧朦胧模糊。

    顾苏枋要的就是模模糊糊——他心中有愧,没脸见人,也懒得弄出个清晰模样。

    往昔种种,如今想来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小时,他什么都比不过兄长。

    其实人外有人天外有人,比不过别人很正常,可他那时被宠得毫无分寸,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哥哥给他好吃的,教他编流萤灯,送他黑光磷火,他都不为所动。

    就只知道暗戳戳的恨,弄得自己天天气鼓鼓的得好像一只皮球。

    后来,兄长替他去了天雍神殿。

    母亲在他走后,常常发呆叹气。那段日子他常常满心愤懑地质问她是不是后悔,是不是更舍不得那个优秀的儿子。

    他开始叛逆不羁,在月华城主来到南越以后,他的叛逆更是达到顶点。

    到处闯祸、上蹿下跳,一时意气差点害死城主。又在种种指责、羞愤与惧怕之下选择了离宫中逃跑。

    然后又在宫外受了骗。

    那次回来,他的愚蠢终于害惨所有人。

    直到亲眼看见兄长四分五裂的遗体,恍恍惚惚看到满地的碎石鲜血,顾苏枋才明白自己错得如何离谱。

    但是已经迟了,他罪孽深重,一切都再也无法挽回。

    兄长死后,月华城主也疯了。

    母亲则一心扑在报复烈火之中,完善天幕计划、毁灭古穆神枢,最终耗尽心血,隔年亦油尽灯枯。

    顾苏枋继任了南越王。

    孤零零坐上冰冷的王座,一夜成长。

    长长的流苏手饰遮去没无伤痕的无名指,他开始模仿兄长的样子不苟言笑,越发地清冷稳重。袖中藏着耗尽破碎的月泪,几案上放着母亲的亲笔遗书,他开始动用禁忌邪法,在深红地宫之中布下大阵。

    母亲临终前,要他照顾已经疯癫的月华城主。

    顾苏枋明白的。他自知害死兄长,亦毁了城主一生的幸福,原本当然是想要将城主留在南越王宫好生照料,也曾努力模仿兄长的样子去哄他、陪他说话。

    有时,慕广寒也会把他当做顾冕旒依偎。

    但更多时候,他清楚地知道他不是。月华城主越是发疯,越本能地清楚他不是顾冕旒。反而是清醒时,才会自欺欺人觉得他是。

    后来城主还是离开了南越。

    数年之间,顾苏枋暗中派人一路跟随保护四处漂泊的城主。同时也在一步一步推进母亲的计划。

    顾苏枋觉得真的很奇怪。

    明明他自幼备受宠爱、养尊处优、为所欲为、不懂人间疾苦。可反而是那些人人艳羡的逍遥岁月,他从来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别看他总不知天高地厚,也总做错事梗着脖子不承认,其实心里慌得要命,也迷茫得要命。

    反而在人生最后几年暗无天日的压抑里,他学着兄长的模样尽力弥补过错。在那荆棘丛生中,却反而看见了自己真实的模样。

    奇怪吧,明明他活成了别人。

    可又总觉得,镜中的南越王才是他真正该有的模样。

    再后来,古祭塔中天玺粉碎,神枢湮灭。他看着姜郁时绝望、不甘、愤怒又醍醐灌顶的脸庞——

    没用的南越小世子顾苏枋,其实才是天雍神殿算出来的真正的救世天命之人。

    神殿神谕自古流传,从未有过丝毫差错。

    他做到了。

    他最终以血肉之躯,践行了天命。

    或许是因为救世之功,顾苏枋死后灵魂不灭,亦没有轮回。

    他是自愿进入黑光磷火成了玉灵的,或许只是难以割舍执念,想要亲眼见证是谁接替他的命运。只是他的魂魄受伤需要将养,虽栖身在那片黑光磷火里,却一度无人能看见他、听见他。

    他却看得到周遭的一切。

    南越王顾苏枋生前为寻水玺,曾去西凉拜访过一回,燕王出于礼节,还虚与委蛇地招待了他一番。只可惜对面不相识,西凉王觉得他装,他也暗暗心里嘲讽燕王人没人样、坐没坐相——

    如今想想,真气得要死。

    他和顾菟好歹一起长大。但凡燕王那天能把脸上的油彩擦一擦,他绝不可能认不出自己亲哥的脸!

    深渊边缘,顾苏枋生硬道:“前方就是出口。”

    “我此生虽亏欠你们良多,但该还的,也都尽力还了。”

    “此生两清,再见。”

    “……”

    燕止:“多谢你。”

    “不必,再见。”

    燕王掌心温暖,轻轻笼起小火苗。小火苗瞬间暴跳、惊恐万分。

    “你你你你干什么?你放手!我要走了!放手,我要回家。”

    “……”

    “苏枋,你可记得小时候初见之时?”

    那年冬日,鹅毛纷飞,六岁的顾菟在红梅掩映的朱色宫墙下,第一次见到弟弟。

    顾苏枋年仅四岁,粉妆玉琢很小一只,一身姜黄大袄,团子糕一样在雪地里东奔西跑。他穿的很厚,鼓囔囔的仿佛张开翅膀的小胖麻雀,袖子下面的流苏一荡一荡。

    “十分的……可爱至极。”

    他其实一直都觉得弟弟可爱。总觉得他平日里别扭的样子很像小猫咪,坏脾气和口是心非时亦像小猫挠人。所以顾菟将珍贵的黑光磷火分了一片给他,只为看到他可爱的笑容。

    虚空边缘,顾苏枋模糊的影子终于渐渐清晰。

    那是后来南越王的姿容,端庄典雅,清冷疏离。在他身后浮荡着南越宫中的雕梁画栋、玉宇琼楼,亦有古祭塔的崩裂轰塌、焦烟滚滚。

    浮华尽去,往事成烟。

    那些年南越王孤身蛰伏,宫中长烛泪尽。

    后来北疆大雪,淹没一切。他弥留之际将黑光磷火递给洛南栀,将一切责任使命交付、交还。

    犹记昔日南越女王常常听戏,台上人咿咿呀呀唱到:“常棣之华,鄂不韡韡……”

    燕止伸出手去。

    过去无数次,小小的苏枋讨厌他,躲开不让他碰。

    而今渺渺戏乐声中,曲终人散,金玉帷幕缓缓落下。顾苏枋一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紧紧抱住了兄长,说出了当年没能说出的遗憾。

    “兄长,恭贺新婚,愿你与心上人两情相印、百年好合。”

    他当年离宫出走,甚至没能参加他们的喜宴。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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