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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3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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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忽了。”

    明裳眼眸惺忪,意识到宴席的不好之处,浸了温水的帕子?勉强擦过脸蛋,见主子?困成这样,月香笑着道:“在府上,老爷夫人都宠着主子?,主子?常常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早在一个月前,内务府就遣人量了明裳的身段,前几日就送来?了宫服,昨日收到架上备好。绘如?为明裳绞了面?,梳好繁复的发髻已是一个时辰后?,绘如?梳头的手艺好,鬓边的珠钗摇摇欲坠,明裳对镜照了照,因是妇人发髻,原本娇俏的脸蛋显出几分成熟的风韵,别有韵致。

    早膳是一碗清淡的米汤,明裳少食,绘如?劝着多?吃了一块糕点,中秋宴要到暮晚结束,期间有外臣命妇,不能吃得太多?,倘若早膳吃的少了,难免要饿肚子?。

    柳徐二人那段插曲过去,中秋宴前,后?宫因皇上震怒,战战兢兢,也算安宁了一段日子?。今儿朝宴,沉寂多?日的后?宫才有了热闹。

    中秋宴设在建章宫正殿,明裳到的时候,零零散散来?了几位嫔妃,宫门未开?,再过半个时辰,朝臣命妇才开?始陆续进宫。明裳位份低,宫人引她坐到下首,柳美人不在,左手的席面?换成了张美人,是潜邸时跟在皇上身边的人,不声不响的,极不打?眼。右手边是新进宫的陈答应,相貌身世平平,明裳没记错,陈答应进宫到现在还未侍寝。

    明裳与二人见了礼,规规矩矩地坐下身,等席面?开?场。

    半个时辰后?,嫔妃陆续坐齐,宫外的大?臣命妇也进了正殿。

    每每这般大?的国宴,帝后?二人都要一同?进场,明裳算着时辰快要差不多?了,听见殿外太监通禀,里面?众人起了身子?,朝拜见礼,帝后?二人落座,李怀修才抬手让众人免礼起身。

    宴席开?场,伶人歌女奏乐献舞,明裳往上位瞄了眼,果然不见阮嫔的身影。也在意料之中,阮嫔怀着身子?,为平安诞下皇嗣,再多?加小心也不为过。

    席面?分坐三等,后?宫嫔妃位居左,朝中五品以上大?臣位右上,诰命夫人位居右下。明裳了无趣味地饮了盏茶水,抬眸间,正对上那人的眼。

    明裳倏然一顿,下意识掐紧了帕子?,飞快地转开?眼,饮下杯中的酒水遮挡,却是喝得太快,猛呛了一口,又捏住了帕子?掩住唇角,极力压制住胸腔  的咳意,免得国宴上失态。

    辛柳不是说他?在江淮赈灾,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中秋宴上!

    张美人见宓常在似是呛了酒水,想到宓常在是皇上身边的新宠,思量着要去关照几句,弯下身子?,压低声关切地询问,“宓妹妹可还好?”

    明裳眼眸微动,没答话,悄悄吐了吐舌头,一张脸蛋皱起来?,“嫔妾喝不惯这佳酿,总觉得怪怪的。”

    张美人被她的表情逗笑,不疑有他?,“朝宴上的酒水自是要照顾着前朝的大?臣,你既喝不习惯,便?少饮些,免得醉了。”

    明裳应下声,捏着帕子?擦去嘴角的酒渍,没再朝那头看去一眼。

    那边柳絮白?见女子?如?此,苦笑着摇了摇头,袖中的手却微微发紧,十日前,他?就以回京述职为由,快马加鞭回了上京。其实他?心里清楚,哪是为什么回京述职,还不是为了这次中秋宴,想着能看到她一眼,看她在宫里过的可还好。

    旁边有大?臣与他?攀谈,夸赞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柳絮白?闻言转过脸,与那大?臣互相碰杯,脸上笑意清和疏朗,叫人看不出分毫错处。推杯换盏间,他?仍是没忍住,朝那处多?看了一眼。

    她既选择入宫,那他?便?做她前朝的倚仗,至少能护她在后?宫平安无虞。

    歌舞换了一曲,皇后?推过杯盏,瞧见丽妃轻抚额角,温和笑道:“丽妃妹妹可是身子?有碍?”

    闻言,丽妃抬起眼,柔柔浅笑,“臣妾昨夜吹多?了风,今儿一早就有些头痛。”

    她边说,边朝上首的男人去看。皇后?不着痕迹地收了眼色,昨夜是丽妃侍寝,为何?头痛,不必想便?知是与皇上有关。

    皇后?当作没听懂,又温声道:“既是头痛,传了太医开?副方子?吃下,也能好得快些。”

    丽妃敛起眸子?,“臣妾谢皇后?娘娘关怀。”

    旁边,全福海听了个全部,再一瞧皇上,眼光看都没看皇后?和丽妃。昨夜丽妃娘娘为何?吹风,没人比全福海更清楚。皇上原本是点了丽妃侍寝,因处理政事晚了时辰,到重元宫,已是月上中天。是丽妃娘娘自己执意要站在廊下吹风等着皇上,把?自己折腾病了,现在怎么好像丽妃娘娘觉得皇上会心疼她似的。丽妃娘娘跟了皇上这么久,还不知道皇上的脾气,皇上对这种自作自受的行为一向是看都不看,哪会放在心上。

    如?全福海所料,李怀修听着皇后?与丽妃的对话,眼皮子?抬都没抬,漫不经心地饮着酒水。

    一曲终,不知谁说了一句,“听闻宓常在善舞,不知今儿中秋宴可否为大?魏跳一曲清平盛世。”

    明裳心底诧异,瞄向了说话的嫔妃,倒是个眼生?的。说这话也不怕把?舌头闪了,自作聪明,以为拿大?魏要挟,就能逼迫她跳舞吗?她位份虽低,却也是皇上的嫔妃,怎能跳给?外臣看。

    “姐姐说笑了,嫔妾舞姿拙劣,不敢在中秋宴上献丑。”

    那嫔妃还要说话,忽然感觉脖颈一凉,抬眼间,触到皇上冷淡的眼光,倏然噤声,本想让宓常在出丑,不想皇上竟这般护着她。

    常在的席位太远,李怀修这才注意到下首的女子?,一席靛青色的宫装掐了把?盈盈一握的细腰,那双眸子?波光流转,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李怀修移开?视线,不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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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地饮下了茶盏中的酒水。

    全福海觑着皇上的脸色,又往下头去看,这些日子?也不知皇上转了什么性子?,突然对宓常在冷淡下来?,虽召嫔妃侍寝,却一回都没点宓常在。他?实在捉摸不透,可瞧着方才皇上的脸色,也不像是对宓常在失了兴头。

    ……

    中秋宴到暮晚散宴,今儿十五,依照祖宗规矩,皇上要歇在坤宁宫。

    案上奉了茶点,皇后?对着妆镜卸了妆容护甲,她站起身,由着文竹扶她走?到案旁的圆凳上落了座。李怀修斜倚着窄榻,手中随意翻着案上的经书,那双黑眸沉如?潭水,深不可测,淡淡掀起时,就叫人心惊生?惧,不敢直视。

    皇后?归整了案上习字的宣纸,“皇上累了一日,早些歇息吧,夜中看字,难免伤了眼睛。”

    李怀修未答,只随意翻过一页经书,“近日这后?宫愈发不成体统了。”

    纸张摩挲出沙沙的声响,皇后?心中一震,提了宫裙起身跪到地上,“臣妾疏忽,请皇上责罚。”

    皇后?猜不透,皇上指的是柳徐二人争执,还是今日中秋宴出的微不足道的岔子?。以往后?宫不是没有柳徐那般愚蠢之人,皇上既已责罚,便?是揭过去不提。眼下指的,必然是中秋宴有嫔妃给?宓常在使绊子?了。

    皇上以往懒得去管这些后?宫琐事,今夜又为何?有意提起,还是她低估了皇上对宓常在的宠爱。

    良久,李怀修才敲了下椅背,将手中的佛经扔到桌案上,“非你之责,这些年,朕习惯了你主持六宫事务,只是日后?也要多?后?宫多?加管束,免得生?出事端。”

    非她之责,皇上又何?必多?提这一嘴。皇后?依旧带着笑容,“臣妾谢皇上看重。”

    只有皇后?知晓,这句谢恩里有多?少的苦涩辛酸,又吞了多?少日日夜夜数不尽的孤寂委屈。但她是皇后?,既然承了这份皇恩尊荣,就要忍受常人难忍受的苦楚。

    ……

    皇上久不到顺湘苑,下面?的宫人开?始小声议论纷纷,就连内务府,也不似数日前殷勤周到。

    明裳染着丹蔻,对月香的气闷没说什么,“宫里头捧高踩低得多?了,你跟我?入宫五个月,还没习惯?”

    月香并非看不开?,只是怕主子?听了宫人的闲言碎语心里难受,又见主子?这般不在意,她便?也不在意。倘若宫里头的奴才按照规矩,老老实实地伺候主子?,她倒更希望主子?不受宠,毕竟皇上从不会怜惜人,每每主子?侍寝,她候在外间听着,心里更是堵得慌。

    不提这些不高兴的事儿,月香拿起小金锤,为主子?剥核桃。

    明裳瞧着皱巴巴的核头仁,眸子?一转,计上心来?,“剥好了,送去御前。”

    月香怔了下,应了主子?的吩咐。

    核头仁送到乾坤宫,李怀修刚要用晚膳。他?听到是那女子?送来?的,眉头挑了挑,转着扳指,问着的全福海,“那女子?亲自剥的。”

    全福海哪知道是不是宓常在亲自给?皇上剥的,总归送来?的宫人说是宓常在一颗一颗敲出来?的,宓常在再大?胆,也不敢犯了欺君之罪,全福海点头称是。

    李怀修冷冷一嗤,“她那双手自己都娇贵着,能舍得用来?给?朕剥核桃?”

    想到那夜里手磨两下,就破了皮儿,不断喊手酸的女子?,李怀修才不信她能这番殷勤。

    念此,他?眸色晦暗许多?,没了用晚膳的心思,“朕多?久没去顺湘苑了?”

    全福海不知皇上话头怎么跳到了这儿,不过听皇上的意思,今夜宓常在侍寝有望,他?实在看不出这几个破核桃有什么特殊,竟让皇上动了心思。

    他?低着脑袋回道:“奴才记得有半月余了。”

    “才半月余?”李怀修拧眉压了压太阳穴,嘴角轻扯,生?出一阵烦躁。

    半月余,确实还不够久。

    全福海听出皇上话里的意思,不怪皇上这么想,半个月确实够短了,以往皇上点寝,想不起来?,那嫔妃侍寝一次后?,空等大?半年也是常有的事儿,要不然说宓常在特殊呢!

    “罢了。”李怀修淡淡启唇,“今夜去顺湘苑。”

    ……

    月香亦是不知道自己剥的那盘核桃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能让皇上召了主子?侍寝。她巴巴地跑过去问,明裳若无其事地说是凑巧,实则耳珠早就红得滴血,她这双手干过什么,没人比她更清楚。

    这厢明裳也没闲着,换上红艳的舞衣练舞。听到圣驾到顺湘苑的动静,也没出去迎驾,直到看见男人映在地毯上,颀长的影子?,才踮起了脚尖,腰肢柔柔地弯向男人怀里。

    身段软得不可思议,李怀修最悦这女子?的一段细腰。

    辗转把?玩,爱不释手。

    李怀修接住了人,大?掌掐住那段腰身,“朕来?了也不知道出去迎驾?”

    明裳咬住下唇,脚尖点地,直接跨到了男人腰上,李怀修怕她摔下去,手臂下意识去接她的腰臀,见那女子?在他?怀里露出得逞的笑脸,气得扯唇发笑,重重拍了一掌明裳的下臀,“没个体统!”

    明裳鼻尖娇娇地哼了声,“嫔妾在殿里练舞呢,没听见皇上来?了。”

    宫灯昏黄的光亮映着女子?的侧颜,如?娇似媚。

    少时,李怀修以为自己钟爱端庄温婉的女子?,不想将近而立,却得了这么一个颇有作天作地势头的小妖精。

    李怀修仍旧没给?她好脸色,不咸不淡的语气,“又练了什么舞?”

    宫人早就自觉地退出了内殿,明裳伏在男人胸前,脸颊烫红,别别扭扭地看他?,最终附到李怀修耳边,盈盈说了几个字。

    李怀修眸色倏然就深了。

    ……

    殿外,全福海愈发确信,顺湘苑的这位宓常在前途无量,他?从没见过皇上去后?宫哪位主子?那儿如?此急切,宓常在当真是头一份。

    他?正要与宓常在身边伺候的宫人攀谈几句,却瞧见那个最是泼辣的小丫头脸色很是不好,怎的,自家主子?受宠,她还不高兴?

    这顺湘苑养着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

    半个时辰后?,李怀修披了衣衫起身,床榻里的女子?如?以前侍寝后?的模样,眼睫上挂着泪珠,在他?枕侧。李怀修勾了勾唇,指腹捏了把?女子?的脸蛋,一本正经地点评,“身娇体弱,太不中用,日后?还要勤加练习。”

    明裳睁开?眸子?,瘪唇哼了声,“皇上得了便?宜还笑话嫔妾。”

    偏生?她没个力气,软绵绵地哼出声,不见半分气势,倒是引得男人愈发愉悦。

    明裳转着眼珠,犹豫地看向男人的脸,声音小小的,“皇上,嫔妾是不是哪里做错,惹皇上不高兴了?”

    李怀修微顿,薄唇轻轻抿住,看入女子?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畏惧的眸子?,淡淡开?口,“你没做错,是朕太忙,顾不上你。”

    明裳自是知道这是男人的托词,不过皇上既然这么说,就代表以前不管她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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