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书吧

正文 50-60(第5页/共5页)

本站最新域名:m.ikbook8.com
老域名即将停用!

?来由地问道:“你和齐风一同长大?”

    “差不多吧,”华瑶随口?说,“我?小时候还经常抓他陪我?玩游戏。”

    谢云潇忽然把车窗推开一条缝,丝丝冷风接连吹进来,华瑶陡然清醒。她不再?谈论齐风,只把嗓音压得更低,接着与谢云潇讲起了?公事,直到马车驶入宫道,他们二?人不再?交谈,一路无话。

    雨中的宫殿更显巍峨庄肃,时值晌午,一阵阵钟声?传遍皇城上下,太常寺、鸿胪寺、礼部、内阁以及神宫监、司设监的官宦一齐等候在宗庙台阶前,众人皆以徐阁老为首,雨雾罩得他整洁的官服凝满湿气。他朝着华瑶躬身行礼,接引她和谢云潇步入宗庙。

    公主与驸马成亲之后,驸马隶属于皇族,那皇族的玉牒添名乃是一桩大事,需得有高官与内监在旁看明。即便如此,华瑶也没?料到内阁首辅徐信修会在此时露面。

    徐信修是两朝元老,日理万机。他是三公主的外祖父,也是徐党的头领,六部九寺十二?监都有他捧上来的人。皇帝至今没?有削过他的权,但他已是多方?党派的眼中钉。

    早在去年年初,都察院便上书皇帝,列举了?徐信修的“十大罪”。

    皇帝阅过奏折,并未追查“十大罪”的真伪,民间仍有流言说徐信修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乃是当朝贪官一派之首。

    华瑶偷偷瞧他一眼,只见?他官服内的棉袍早已穿得老旧,边角磨得粗糙,叫她心中暗暗震惊。她双手揣袖,紧随他的脚步,走向宗庙的侧殿。

    殿中自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景观十分壮丽。

    镶金的墙面上挂着几副栩栩如生的画像,其?间一位画中人正是秀美端庄的孝仁皇后。她是三公主高阳方?谨的生母,也是内阁首辅徐信修的独生女儿。她英年早逝,死?因成谜。

    徐信修路过他女儿的画像,竟然没?有多望她一眼。

    华瑶听闻,徐信修出身书香门第,与妻子青梅竹马,恩爱有加。他从不寻欢作乐,视美色如无物,此生仅有孝仁皇后这一个女儿,自然把女儿当做掌上明珠。

    孝仁皇后被父母教养得极好。据说她生得绿鬓朱颜,弱骨丰肌,且是一朵才貌双全的解语花,很得皇帝的喜欢。但她在宫里没?活过二?十岁,当今皇后又撤了?她的祠堂,华瑶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今日一见?画像,方?知她名不虚传。

    那一厢的徐信修与礼部官员先后下跪,点蜡烧香,通读圣旨,这叫“请礼”。皇城的太监多半不识字,“请礼”一事向来由高官操办。

    神宫监的太监连问三声?华瑶的口?谕,方?才打开一道金门。

    华瑶亲手取出她的玉板,拿起一只雕笔,直到此时,她才惊觉这支笔,轻如鸿毛,根本?无法在玉板上刻字。

    华瑶略作迟疑,那太监微微欠身。他垂眸敛眉,神态恭敬,毫不显山露水。他背后的主子要?么是皇帝,要?么是皇后,这二?人打了?什?么算盘,华瑶暂不细究,现在她只想把谢云潇的名字刻进玉板。

    案桌上供着一炉香火,太常寺呈递的瓜果祭品分列两侧。华瑶必须赶在香火燃尽之

    前刻完名字。她微一侧身,低语道:“公公不必盯着我?。我?写字时,需得静心。”

    那几位太监寸步不离,华瑶瞥向徐阁老。

    徐阁老侧过眼,礼部一位官员就开口?道:“既是公主的口?谕,岂有不遵之理?”

    众位太监往后退了?几步,伏地磕头。华瑶佯装抚鬓,眼疾手快地拔下一根发钗。她指间蕴力,极快地雕完“谢云潇”三字,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又开始刻他的生辰八字。她赶在太监拜礼结束之前,做完了?这一桩大事。

    华瑶把发钗藏在袖中。她背后众人只见?她攥着雕笔,那笔杆上刻有龙纹,盖着皇印,镶金嵌玉,彰显着皇族的威势。

    *

    礼毕,华瑶留在宗庙祭祀,直至这天傍晚,她才走出庙门。

    徐阁老邀请华瑶和谢云潇去文渊阁一叙,此事大概先求得了?皇帝的首肯,因为御前太监也来到了?文渊阁。

    太监的托辞是“特来伺候公主与驸马”,实际上,他奉命监听华瑶与内阁的议事内容。

    今夜的雨越下越大,泼天罩地,华瑶待在文渊阁内,只听得惊雷乍起,就连远处钟声?都辨不清了?。她靠坐窗边,并不畏寒,只觉得天气凉爽宜人,雨风骀荡。

    内阁重臣的年纪都在五十岁以上,全是不通武艺的文弱书生。他们恭请华瑶和谢云潇的谅解,而后,人人抱着一个手炉,围坐在圆桌的四周,这其?中也包括谢云潇的祖父,谢永玄。

    谢永玄白发苍苍,双目熠熠,颇有仙风道骨的神韵。

    为了?避嫌,谢永玄特意坐在距离谢云潇最远的位置,但他拿出了?文渊阁珍藏的玉山雪蕊,这是谢云潇从小喝惯了?的花茶。

    谢永玄亲手泡茶,再?交由太监奉茶。太监先后呈上两杯茶,分别?放在华瑶和谢云潇的面前。

    华瑶细品谢永玄的茶艺,果真非同凡响,她的心情愈发爽快。

    就在此时,户部侍郎程士祥开口?道:“今日,臣等奉诏修订财计,微臣在此谢过公主与驸马的体恤,有劳您二?位大驾光临,臣等感激不尽。您二?位在雍城查收税银二?十三万六千两,俱已报公。户部旧法,行之数年,革新在即……”

    华瑶心不在焉地听着他长篇大论,户部尚书孟道年忽然插话道:“程大人是朝内老人,谈论公事,总要?开门见?山,少?些繁文丽辞,公主也不会责怪你。”

    华瑶立刻接话道:“诚如二?位大人所言,修订财计正是父皇的圣命。父皇英明神武,功在千秋万古,等到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天宇开霁》 50-60(第9/21页)

    新政推行之后,定能造福万民。而我?也是父皇的臣子,官职远低于诸位大人。请诸位不必多礼,只把我?看作新员即可。至于雍城税银一案,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孟道年的侍从抱来一沓账目,递交到华瑶手中。

    华瑶翻了?几页,松了?口?气。

    她先前还担心孟道年会发现她也伪造了?假账,如今她细审一遍,孟道年似乎并没?有质疑雍城的账目,只是想把她审计的方?式推行至全国,广增税收。

    华瑶低头查账,内阁首辅徐信修还在一旁批文。

    内阁次辅赵文焕正与徐信修同坐一处,他眼皮微抬,蓦地说道:“公主与驸马都是当世豪杰,无论练兵、打仗、查账,还是审财,您二?位都是十分的精通啊。”

    第56章 一朝身死 无门无户

    大雨倾盆, 雾气更浓,太监放下两?重珠帘,多添了炭盆, 又点了晶灯, 满室亮如白昼。

    华瑶坐在一片皎洁灯光中, 从容道:“雍城不少官员都是户部?亲派。此次的雍城查税一案, 原也是雍城税务司牵的头, 我不过是成人之美。户部?甄选出来的贤能之士,有德有量, 有才有识, 真乃我大梁之福。”

    赵文焕捋了下胡子?, 笑道:“雍城三万守军,力挫二十万大敌, 亏得公主和驸马调度有方?。微臣听?闻凉州军纪如山,令行?禁止,将军与兵卒肝胆相?照,无怪乎屡立奇功。”

    户部?侍郎程士祥接话道:“赵大人说的是,凉州的兵将多有袍泽之谊、手?足之情。若非此因?, 公主与驸马便也不会挪用税银, 填补雍城抚恤金的差缺。”

    听?到这里,华瑶笑了。

    内阁的每一位重臣都很会讲话, 言辞也很文雅, 他们铺垫了那么?多,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私自挪用税银, 乃是欺君罔上的大罪。

    不过,华瑶以朝廷之名发放抚恤金,反倒在凉州为?朝廷挣了个美名。

    而且, 华瑶早已密奏皇帝,向他请罪。她回京之后,又递交了所有账簿,进献白银数十万两?,另附大量珍宝作为?贡礼。

    她知道,皇帝想?要的,不仅是大权在握,还有普天之下的臣心和民心。比起镇国将军,凉州百姓更应该爱戴皇帝,凉州兵将更应该尊崇皇帝。因?此,朝臣不必遵守法律,只需一贯迎合上意,便能在官场中保全?身家性命。

    华瑶淡定地饮茶,轻言细语道:“税银自然属于朝廷,抚恤金也是朝廷放出来的,雍城兵将感念父皇的恩德,无不拜服。我不知程大人方?才的话,究竟要从何?讲起?”

    华瑶的伶牙俐齿,深深地震慑了程士祥的心神。

    程士祥愣了一愣,随后,他就像个喷泉似的,不停地喷射他对皇帝的溢美之词。

    程士祥不愧是昭宁初年的庶吉士,出口成章,言辞绮丽。

    华瑶这才想?起来,程士祥曾为?皇帝写过一首《摘星楼赋》,赞颂皇帝修建高楼的壮举。他趋炎附势的本领一流,但也不算平庸之辈——他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学会了户部?新帐的算法。

    华瑶低下头,继续核对册本。

    先前,华瑶从雍城的税务司挑选了几个人,举荐到户部?任职。那些人的官阶不大,却?被户部?委以重任。现在户部?把他们新造的账簿呈给华瑶,让她过目,倘若这些账簿将来出了问题,她便要第一个担责。

    华瑶状似无意地问:“这一本账里,怎么?没有盐税呢?”

    户部?尚书?孟道年说:“今年的盐税,暂未收齐。”

    华瑶又问:“雍城的盐税,收齐了吗?”

    雍城紧邻雅木湖,而雅木湖的盐矿闻名天下。雅木湖每年上缴的盐税便是一宗巨款,凉州的巡盐部?院还要给宫里进奉贡盐。

    孟道年半垂着头,微微阖眼:“您可曾清查过雍城的盐赋?”

    “当然没有,”华瑶急忙道,“盐务关乎民情,事体重大。凉州设有巡盐都察院,专职于清理盐政,我怎敢越俎代庖?”

    内阁次辅赵文焕圆场道:“以讹传讹之谈,殿下勿以介怀。”

    华瑶叹了口气:“何?为?以讹传讹?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擅专盐政。我都不知道雅木湖的盐矿在哪里。诸位大人,可否把京城的传言告诉我?”

    赵文焕背靠软椅,微微侧目,那一厢的太监躬着身子?,忽然插话道:“请恕奴婢多嘴,奴婢在宫里也听?过一二。据传,您曾经接见过盐课司的官员……”

    “不是我,”华瑶辩解道,“雍城的门禁极其严格,盐课司的官员来访,必然需要勘合。而我从未见过他们,更没给他们发过勘合。”

    谢云潇适时开口:“殿下,此事一查便知,您自有清白之名。”

    华瑶当真清清白白。

    惹了麻烦的人,是她的二皇兄,高阳晋明。

    晋明曾经探访过盐矿,视察过盐课司的官员,传召过巡盐御史……他还跟华瑶说,他有协理雍城之职。这句话是公开讲的,雍城的诸多官商都听?得清清楚楚。

    盐政一事,牵涉二皇子?,文渊阁里再没一个人提及雍城的盐税。他们切实磋商新政,着力于革新各地的税务司,准备进一步精简税制,富国利民。

    众人商榷到了戌时,这才刚刚散席,忽又听?得雷声轰响,雨势竟然比先前更狂猛。

    冰冷的雨滴密密匝匝地坠落屋顶,水珠迸溅,转瞬间沾湿了华瑶的裙摆。

    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华瑶举起一把伞,站在台阶之前,深吸一口气,肺腑之中似乎沾染了水雾。

    太监为华瑶送来一件披风,谢云潇却?不放心。

    宫里的太监

    党派分裂,总有各类明争暗斗。谢云潇又曾在京城遭遇过两场伏击,必然要处处设防。他婉言谢绝了太监的披风。趁着天黑雨大,他解下自己的雪白衣袍,把那件衣袍罩在华瑶的身上。

    华瑶却?说:“我一点也不怕淋雨。你把外衣给了我,你穿得更单薄了……”

    谢云潇自然而然道:“无妨,你比我更要紧,你不能着凉。入秋了,应多保重。”

    华瑶以为?,谢云潇所说的“要紧”,指的是她的地位比他高。无论如何?,她都是金枝玉叶,千金之躯,当然贵不可言。

    华瑶点了点头,满意道:“嗯,好的,那我们走吧,该回家了。”

    谢云潇牵住她的手?腕,还没走下台阶,近旁响起一道脚步声,谢云潇侧目一看,只见他的祖父谢永玄也撑伞而至。

    谢永玄提了一盏昏暗的纱灯。

    灯色幽淡,谢永玄目色沉静,只说:“文渊阁一向不准闲杂人等进出。天冷路黑,殿下的侍卫仍在门外等候,您可以暂用这盏灯,留一点光亮……”

    华瑶小?声道:“多谢您的好意。”

    她亲手?接过灯盏。

    今夜谢永玄不打算回府,准备在文渊阁暂住一夜。文渊阁常备多间厢房,也有谢永玄的几套干净衣裳。他察觉谢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