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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魂梦天涯 公主要什么,你就给什么……
傍晚时分, 落日西沉。
马车驶入公主府,若缘撩起车帘,向外观望, 只见一片亭台楼阁, 掩映于高山流水之间。身穿纱袍的舞伎正在高台上轻盈起舞, 寒风冷雪之中, 舞伎的袖袍飘飘荡荡, 似是迎风展翅的落花蝴蝶。
若缘感?叹道:“风花雪月,莫过于此。”
在侍卫的指引下, 若缘登上楼梯, 走进一座暖阁, 扑面而来一阵暖风,夹杂着一串笑声。
若缘循声而去, 果然找到了?琼英。
九丈见方的大厅里,门?窗槛框尽是紫檀雕花,垂挂的纱幔层层叠叠,边角缀满金丝银线。地砖和墙砖上镶嵌着金玉珠宝,夜明珠至少也有一百多?颗, 无论白?天黑夜, 灿烂的珠光照得满室通明。
琼英坐在一张软榻上,身旁还有两位衣不?蔽体的美人。
那两位美人竟是一男一女, 跪坐于琼英的左右两侧。琼英搂着一人的腰肢, 又握着另一人的胳膊,享尽齐人之福。
若缘不?合时宜地插话:“皇妹兴致真好啊。”
琼英目光淡淡地投向若缘:“皇姐,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琼英生来一双丹凤眼,左眉梢上还有一颗黑痣,当她挑眉的时候, 她的眼神锋利如刀。
若缘自嘲般地笑了?一声:“妹妹和我说话,别?用敬称了?,我人微言轻,不?值得妹妹如此厚待。”
琼英道:“姐姐言重了?。姐姐也是金枝玉叶,可不?能自贬身份。我若是薄待了?姐姐,那就?是我不?懂礼数、不?守规矩,我的颜面也丢尽了?。”
若缘道:“我怎敢折损妹妹的颜面?姐妹之情,最是深厚,我时常记挂着妹妹,这点心意,还请妹妹笑纳。”
若缘走到琼英的面前,亲手送上一份礼物。
琼英接过礼盒,拆开一看,盒子里装着价值万两的银票,白?玉雕成的双龙玉佩,
以?及一对?镶金玳瑁镯。
琼英根本瞧不?上这些东西。她自幼见惯了?奇珍异宝,对?她而言,金银玉器都是寻常凡品。她连话都懒得说,朝着侍女摆了?摆手,侍女就?把礼盒搬走了?。
若缘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家里只有破铜烂铁,拿来送给?妹妹,也不?怕丢人现?眼,只求妹妹别?嫌弃我没见过世面……”
琼英打断了?她的话:“姐姐是来送礼的吗?”
若缘万分诚恳道:“姐妹之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今日特来拜访你,只有一事?相求。”
琼英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若缘,又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众多?美人行礼告退,丝竹管弦之声也停止了?。
琼英依旧坐在软榻上。那一张白?玉雕成的软榻,紧挨着一扇琉璃窗,窗外的高台上覆盖着一层白?雪,远处的青松翠柏环绕着山峰,如此壮丽的人间美景,勾起了?若缘的怅惘之情。
若缘似笑非笑:“我能不?能在你的府上暂住一个月?”
琼英反问道:“那就?奇怪了?,姐姐也有自己的公主府,为何要搬到我这里来?”
若缘撒谎道:“我宠幸了?一个侍卫。我与他做尽了?颠鸾倒凤之事?,有一次是在醉酒之后,我不?记得运功调息,也就?留下了?麻烦。”
琼英半信半疑:“你怀孕了??”
若缘道:“大约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琼英道:“你请太医看过了?吗?”
若缘面露难色:“我不?敢请太医。宫里的太医都有自己的主子,我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他们主子的意思?。”
琼英故意试探道:“你真要把孩子生下来吗?如今这个世道,全国各地军阀混战,官兵贼兵打得头破血流,闹得一大半百姓不?死不?活,你还想安安稳稳地养胎,对?你来说也太难了?。”
若缘长?叹一口气:“驸马去世之后,我想通了?,人活在世上,难逃一死。我自幼体弱多?病,寿命也不?会太长?,若能留下个女儿,把我的血脉传下去,这一世人生,也不?算白?活了?。”
琼英忽然站起身来。她略微低头,打量着若缘,过了?片刻,她说:“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与我也是血脉相连。既然姐姐主意已定,这一支血脉是该保留下来。”
若缘道:“谢谢妹妹,姐姐不?胜感?激。”
琼英招来侍女,吩咐她们把若缘送去厢房。
若缘走后,琼英站在窗前,观赏着山上雪景。琼英的近臣匆匆赶来,跪在琼英的脚边。
近臣名为汪满,年近三十岁,也是一位学识渊博的才女。她侍奉琼英多?年,琼英对?她十分器重。
汪满道:“殿下何不当面揭穿若缘?”
琼英道:“不过是给她留点颜面罢了?。她被东无杀光全家,哪里还有心思?颠鸾倒凤?她亲口撒谎了?,我也就?由着她胡闹,看她能闹到什么时候。”
汪满道:“若缘怀孕的消息,要是传到东无的耳朵里……”
琼英道:“她这点小伎俩,连我都瞒不?过,岂能瞒得过东无?”
汪满隐晦地说:“瞒是瞒不?过的,只是东无求子心切,也有可能弄假成真。”
琼英听出了?汪满的言外之意。她慢慢地来回踱步:“今日若缘送我的礼物,你派人转送给?华瑶。”
汪满道:“殿下是要改投华瑶?”
琼英道:“你一说‘改投’二字,我就?想笑,华瑶算什么东西?低微下贱的贱民之女,我巴结谁也不?会巴结她。”
话虽这么说,礼物还得送出去。
东无和华瑶大战在即,东无的势力?高深莫测,华瑶又是军心所向、民心所系,他们双方的胜败兴亡,难以?预料,琼英必须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
近日以?来,华瑶连战连胜。
贼兵的兵力?虽然强盛,智谋却?是远不?如华瑶。
华瑶挑拨各个贼兵阵营之间的关系,鼓动他们自相残杀。贼兵阵营内乱不?断,华瑶趁机突袭,果然大获全胜,俘虏了?上万名贼兵。
凡是启明军所到之地,百姓归顺,官员臣服,启明军团结官民之力?,势如破竹,迅速攻占了?七座城镇。
方圆百里之内,除了?金莲府以?外的地域,几乎全在华瑶的掌控之中。华瑶原本想尽快攻打金莲府,又怕东无趁虚而入,经过一番权衡,她决定稍作休整,观望形势。
华瑶率兵驻扎在浅山镇。此地驻军一万两千人,俘虏也有六千人。
浅山镇位于长?回岭的北方。深秋时节,气候更加寒冷,田野上落满霜雪,道路上凝结一层薄冰,马车的行速比平日里慢了?一倍,粮食运输极不?方便,本地官员也觉得今年冬天一定会闹饥荒。
华瑶命令官员开仓放粮,赈济贫民,官员只能听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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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华瑶亲自率领一队侍卫,巡视仓库、军营、街道。谢云潇和俞广容一路随行。
启明军入驻浅山镇之后,华瑶派人搭建木棚,设立粥厂,收容无家可归的流民。每日晌午和傍晚,启明军会在粥厂门?口发放粥食和盐菜。
华瑶走到了?粥厂附近。她向前望去,只见数千名饥民聚集在街道上,还没到施粥的时辰,饥民已经把街道围堵得水泄不?通。拥挤的人群之中,妇女和孩童只占四分之一,其?余四分之三都是青壮年男子。
年幼的孩童忍耐不?住饥饿,哭着喊道:“娘,饿啊……肚子饿……”
嘈杂的声浪淹没了?幼童的哭喊,冷风从街道上吹过来,掺杂着一股腐臭味。饥民多?半是衣衫褴褛,浑身沾满了?粪土,头发里爬满了?虱子。许多?人的头发都被火烧过,散发着毛肉烧焦的古怪气味。
华瑶皱了?一下眉头。她吩咐一名侍卫:“你去把潘之恒和岑越叫过来。”
潘之恒原是永州南安县管粮主簿,官阶八品,不?过一个芝麻官。南安县被贼兵攻陷之后,潘之恒带着女儿死里逃生。母女二人逃到了?垂塘县,又在垂塘县巧遇一位“神仙姐姐”。神仙姐姐送给?她们钱粮,拯救了?她们的性命,她们本以?为自己绝处逢生,却?又落到了?太监冯保的手中。冯保把她们关押在垂塘县的客栈里,正当她们绝望之际,冯保兵败,启明军转攻垂塘县,又把她们救出来了?。
获救当日,潘之恒的女儿听见华瑶的声音,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女儿偷偷告诉潘之恒:“公主姐姐的声音很好听……公主姐姐不?只会说官话,她还会说永州方言。”
潘之恒略一思?索,顿时明白?了?,女儿心心念念的“神仙姐姐”,正是华瑶本人。
总而言之,华瑶救了?她们母女两次,救命之恩,如何报答?
潘之恒投入华瑶麾下。她在永州为官二十年,深知永州民风民俗。她经历过战乱、兵祸、灾荒、瘟疫,即便她家境贫寒、官阶低微,她仍能保全自己和女儿的性命,此等智谋,也被华瑶赏识。
华瑶破格提拔潘之恒,任命她为检校官,主管粮饷粮税出纳,又派遣了?岑越辅佐她。
岑越年仅二十二岁,出身于名门?世家,精通六艺,学贯古今,颇有一种贵公子的风度。
岑越的兄长?岑清望投靠了?方谨。岑清望战败而死,岑家立刻倒戈,完全转向了?华瑶这一方。岑越也被推进了?华瑶的阵营。
岑越离家之前,父亲再三叮嘱他:“你既已归顺公主,必须全心全意地侍奉,对?公主言听计从。公主要什么,你就?给?什么,把自己的身心志念,全部献给?公主,才能换来家族的昌盛兴隆。”
岑越听出了?父亲的言外之意。但他自己无意于此,他从不?恭维华瑶,只把华瑶当作君主侍奉。
华瑶对?岑越也没有任何特殊关照。
十天前,岑越初次面见华瑶,彼时华瑶与他寒暄几句,又与他说经论道。她发现?他确实有几分才学,人品性情也很不?错,她就?把他转调给?潘之恒做副手,时不?时地派人敲打他,督促他没日没夜地干活。
时至今日,岑越的眼眶已有淡淡乌青。
潘之恒和岑越收到华瑶的命令,急忙赶往华瑶所在之处。他们一前一后地跪地行礼:“参见殿下。”
华瑶道:“起来吧,今日的饥民格外多?了?。”
岑越缓慢地站起身,潘之恒仍然跪地不?起:“请殿下恕罪。”
第192章 此际思君心切 谢云潇不可轻易出战……
华瑶低声命令道:“有话直说。”
潘之恒道:“启禀殿下?, 镇官统计的饥民人数是七千六百三十二,这?七千多人的姓名、年龄和籍贯已?经登记入册。昨日微臣依照册籍记录,发放信票, 前来领取信票的饥民增至一万四千人, 信票缺额超过七千, 因此亏缺了三万石粮食。”
华瑶看了一眼俞广容。
俞广容立即会意, 插话道:“信票缺了七千多张, 这?可不是小事,潘大人为何不尽快禀报殿下??殿下?亲临视问, 潘大人这?才说出原委, 您做官也做得太不谨慎, 钱粮相关的事务,都是耽搁不起的。”
俞广容是华瑶身边第一号的红人, 潘之恒从来不敢得罪她。平日里她们二人见了面?,彼此之间,客客气气,礼数无不周全。可是官场上的交际,多半有虚无实, 此时俞广容说话不留一点情面?, 潘之恒的心里也添了一丝焦急。
潘之恒实话实说:“官衙和粮食局正缺人手,核算钱粮、清查账目、发放信票这?一桩桩的事务, 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完。俞大人不在粮食局任职, 您大概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华瑶打断了她的话:“什么规矩,谁定的规矩?”
华瑶语气低沉, 不怒自威。她俯视着潘之恒,目光尽显威严。
潘之恒毕恭毕敬:“微臣失言,请您恕罪。”
潘之恒在永州做官二十年, 自有她的真才实学?。她明实理,做实事,立实绩,但她并非进士出身,未曾在京城历练过,她的口才远不如俞广容。
潘之恒一夜未眠,思维也不够敏捷,又被华瑶当面?质问,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想为自己辩解,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华瑶又问:“你这?两天在忙什么?”
潘之恒回过神来,如实禀告:“浅山镇居民约有一万四千人,流民约有三千人。官府设立的放票台共有四十处。数天前,衙役在全镇各大街道张贴告示,通知饥民前往各个?辖区的放票台登记入册。全镇共有十个?辖区,每个?辖区分管四处放票台,从昨日起,官府每日发放一次信票,饥民凭借信票,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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