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吃进去。
但床脚当然是吃不得的。
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披上放在一旁的外袍。好在这些日子他们也断断续续往新县衙中搬了不少东西回来,不至于无衣可穿。
匆匆拢上外袍,季冠灼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打算去楼下的小厨房里薅点吃的。
一出门,他便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师从烨。
此时,夕阳已经西沉,唯余天边一道残余的艳金色,照得人几乎移不开眼。
他慢吞吞地挪过去,轻声道:“皇上。”
师从烨像是这才发现季冠灼一般,轻瞥他一眼,这才道:“季冠灼。”
“在。”季冠灼还是第一次被师从烨连名带姓地叫,立刻头皮一紧,站直了身子。
“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如何的人?”宛如不经意似得,师从烨将这番话直截了当地说出。
“若是以官员角度而论,微臣以为皇上是个严苛但体恤官员,明辨是非的皇上。”季冠灼手肘架在门外的木栏杆上,目光看着远处那一抹艳金色,“若是以百姓角度而论,哪怕皇上算不上千古一帝,但也不比其他皇上做的差。”
这从来都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哪怕他曾发表的论文被无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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抨击,认为他立场太歪,但季冠灼从来不认为如此。
沧月在乱世中而生,即便师梦平在位五年间一直殚精竭虑,但前朝遗留下的那些疮疤,又怎可能那么快便愈合?
师从烨继位十二年,虽未开创盛世,但他在这十二年间,给未来的盛世打下坚实基础,又怎么不算个好皇帝?
在他研究师从烨的那些年里,他无数次想于梦中跟师从烨对话。
倘若连书本中的历史都不能做到完全真实,那他便要破开这一层迷雾。
他要亲口告诉师从烨,他从来都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一个合格的君主。
“微臣在外这些时日,也听说过那些恶言恶语。”他像是不经意似得,提及到这件事,“但请皇上相信,百姓也并非都是愚昧之人。皇上的所作所为,他们终有一日会看在眼里。”
师从烨喉结上下滚动几下,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几年执政,他的恶名几乎传遍大江南北。即便他久居深宫,从不离京。但那些传言,多多少少也落入他耳中。
除此之外,恭维的话他也听过不少,但没有任何一番话能像季冠灼所说的这般触动到他。
就好像,季冠灼当真是这样以为的。
两人并肩而站,一人肩背绷直,像是时刻都有一面镜子落于他面前,让他从来不能放松片刻。
另一人姿态闲适,显得格外轻松自在。
叁七远远地看着,看得醉生梦死,觉得说书人嘴里那些算什么,还得是他们主子跟未来的另一个主子。
风吹动季冠灼的头发,把他随意绑起的头发吹得散开。
衣袂也被风吹得扬起,像是随时都要被风吹去一般,让他有种不似凡人的感觉。
师从烨回头看向季冠灼,伸手欲抓。
下一刻,季冠灼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打破院中宁静。
他的耳根迅速浮上一层粉,紧接着由粉变红,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这也太尴尬了吧!肚子在替他告诉老祖宗他没吃东西饿得慌吗?
他确实很饿,但是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我去楼下给你拿些吃的。”师从烨伸手,一只手揽着季冠灼腰肢,把他强行从木栏边拉下来,“你先回房间坐着。”
“可……”季冠灼担忧自己摔倒,抓住师从烨手臂,“大家都累了一整晚,如今叫醒,恐怕不太好吧?”
“我自己下去随便煮个面就行。”
他是有腿伤,但也并非完全不能下地,只是做起饭来会麻烦一些。
为着这些小事打扰旁人,他总觉得不好。
“难道我就做不得吗?在季爱卿眼里,我便是什么都不会的人吗?”师从烨这会儿心情还算不错,居然还张口跟季冠灼开了个玩笑。
季冠灼一向还算伶牙俐齿,这会儿却也结巴起来:“不是说……您不会……就是……”
就是他哪里来的胆子,让老祖宗给他做饭?
而且,虽然在他眼里,师从烨向来英明神武,十项全能。但做饭这件事……
“那便不必再说。”师从烨立刻下了决断,淡淡道,“刚好我也饿了,就一起随便吃些吧。”
话已说到这一步,季冠灼自然无法拒绝。
不过,师从烨行至楼下,却刚好遇到睡眼惺忪准备去灶房做饭的吴优。
乌乡地穷,他每年发下的俸禄大多都用来补贴百姓,留存在身边的极少。
是以一日三餐,多是他和几个衙役轮流做饭,勉强填饱肚子即可。
午间回到县衙后,煮粥分粥一事,他都交给其他衙役,自己倒在通铺上睡得昏天黑地。也是这会儿实在腹内空空,不然他至少还能再睡三个时辰。
他哈欠连天地走到灶房外,一抬眼看到师从烨,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吴优抬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差点没把眼珠子揉出来。再一抬眼,发现师从烨目光冷冷地扫过来,立刻清醒了。
“皇……皇上……”他颤颤巍巍地叫出师从烨的名字,小声道,“您也饿了吗?下官这就给您煮饭。”
说着,他熟练地踏入灶房,挽起袖子开始烧水。
师从烨收回手,站在门外,语气淡淡道:“乌乡县衙平日里便是你煮饭吗?”
“也不一定。”吴优被师从烨看得头皮发麻,脑子都停摆,只机械地做着手中的活,“县衙中没有厨娘,只能微臣或府中衙役亲自动手。季大人来此之后,也偶尔会做一些。”
师从烨没有再说话,只是继续等吴优做饭。
他做的是清汤面,又加了不知哪家送来的鸡蛋和绿叶菜。
但即便如此,那面看起来依旧过于清淡,不像是季冠灼能吃下去的。
毕竟季冠灼还在宫中之时,李公公就整日同他念叨,季大人颇好浓油赤酱那口。
“微臣帮您端上去?”吴优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必。”师从烨看着那清汤寡水的面,目光又在灶房里扫了一番。
镂空的木架上,搁置着一小把葱和一头蒜。他走过去,将葱蒜洗净切碎,又用油烹香。
他动作熟稔,不像是没做过这些事的。吴优瞧着师从烨这幅模样,又好奇又不敢看。
他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地装死。
师从烨则是用小勺将葱蒜油加入汤面之中,这才端面上楼。
吴优踌躇半晌,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第53章 抹药
房间里, 季冠灼坐在桌前,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面上轻敲着。
一觉睡醒,他现在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晰, 有些被忽略的细枝末节的东西,也慢慢在眼前浮现。
以正常情况而论,无论如何,师从烨都不该派暗卫来保他才对。
朝中官员诸多,比季冠灼官位高者也并不算少。
师从烨手边可用暗卫, 至多不超过一百。倘若每个官员被遣往他处,都要暗卫暗中保护, 那肯定是不够的。
所以, 老祖宗为什么要派暗卫跟着他?
季冠灼眸光闪烁, 敲击桌面的动作也顿住。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解释根本站不住脚,倘若师从烨有心要查,很容易便能查清, 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一个叫季冠灼的人。
那倘若,他直白地告诉师从烨,他便是天外来的人呢?
但……师从烨自继位以来,一直对这些荒唐之言憎恶不已,但凡沧月境内出现妖言惑众的道士, 几乎都被格杀。
师从烨连天命一事都不信, 又怎会相信他是自未来而来?
会派遣暗卫盯着他, 大抵也是因为察觉到他身上的疑点,所以才会如此。
想到这里, 季冠灼倒吸一口凉气。
他虽自认有几分小聪明,知道些后世改良过的政策, 而师从烨又恰好是一个不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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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格招揽人才之人。
但他并不觉得,师从烨在发现他身份之后,还会留他一条命。
他得谨慎些。
门被人自外推开,师从烨将两份汤面置于桌上。
汤面上浮着一层葱蒜油,闻起来清香扑鼻,上面还卧着一个鸡蛋。翠绿的青菜叶点缀其上,令人食指大动。
季冠灼这会儿饿得前心贴后背,毫不客气得吃了两口,这才抬头看向师从烨时,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此面味道着实不错,皇上居然能有这般手艺,实在厉害!”
他夸奖得恰到好处,目光又格外真诚,半点也不像恭维。
师从烨坐在他对面,翻搅两下,将碗里的葱油拌匀,这才说道:“是吴优做的。”
“那这葱油,总该是皇上熬的吧?”这会儿胃里装了不少吃的,季冠灼半真半假地埋怨道,“乌乡口味清淡,吴优若是能想起来熬葱油,我也不必当几个月的和尚。”
他一向是浓油赤酱派的坚实拥趸,又不想吴优他们为他费太多心思,忍了好几个月。
对师从烨的夸奖,他句句都发自肺腑。
师从烨未尝再抬头,稍缓的眉眼却表明他心情不错。
面吃完后,季冠灼垂眼继续思索暗卫之事,余光却不由得扫过师从烨。
他有心试探一番,想知道老祖宗到底是如何看他的。
假如师从烨让暗卫看着他,当真是因为发现了他身上的疑点,那他日后还得再小心一些。
他刚打算张口,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吴优的声音透着几分谨慎:“季大人,下官能进来吗?”
得到应允后,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便瞧见季冠灼已经将碗筷推至一旁。
“季大人,皇上。”吴优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便听季冠灼张口道,“乌乡的百姓如何了?”
“今日下官和衙役熬了不少粥水和姜糖水分发给百姓,百姓用完后已回去歇着了。”吴优立刻道。
“好。”季冠灼点点头,又道,“不过这两日还是要准备些药物,雨水寒凉,积水肮脏,百姓冒雨行进那么久,再怎么小心,也还是有受风寒的风险,不能掉以轻心。”
“好,下官这就派人去筹备。”吴优恭敬行礼,转而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季大人还要在此停留几日?”
季冠灼先前便已说过,乌乡之事解决后,他便要离开。
对此,吴优也能理解。
他若是师从烨,像是季大人这样的人才,定是要牢牢把控在京中,绝对不会允许他流落到他处。
“就……这两日吧?”季冠灼觑了一眼师从烨脸色,试探性地说道。
他不知师从烨是何时发现他的抑制剂忘了带的,但他瞧着师从烨这次离京,一本折子都没带。回京之后,恐怕要熬几个大夜。
虽说Alph的体质异于常人,但他还想亲眼看到沧月在师从烨手上展开盛世图景,自然还是要关切一下老祖宗的身体。
“这么快?”吴优眉头微微蹙起,有些依依不舍。
季冠灼笑眯眯地同他开玩笑:“没我在这里,你自己便可以大施拳脚。先前不还跟我说,你要将乌乡变成江南最富饶的乡镇吗?”
“这怎么能一样?”吴优眉眼缓和些许,却仍旧有些低落,“乌乡的百姓还同我说,想办个宴会,庆祝新乌乡建成,也感谢季大人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倘若没有季冠灼,他与乌乡百姓如今都已化为洪流下的亡者,没有人会记得他们。
单就这一点,便足以让他们将季冠灼铭刻在乌乡县志中,永生永世莫不敢忘。
“那不如就定在明晚?”季冠灼瞥了一眼师从烨脸色,发现他并未反对,做主道。
时间的确有些紧,大概准备不了什么东西,不过这样也好。
新乌乡刚刚建成,许多东西都留在被水冲垮的房子里,需要重新置办。百姓自己都自顾不暇,他也不希望百姓为这件事耗费太多心思。
吴优的眉头仍未舒展开,他抬头扫了一眼季冠灼,心知劝不动季冠灼,只能将桌上碗筷收好,这才转身离开,盘算着要怎么跟乌乡的那些百姓说这件事。
那些百姓,大抵也是舍不得季冠灼的。
吴优走后,季冠灼低头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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