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徐姨娘所出,从他的名字可以看得出来,他在姜家不受重视,甚至是被厌恶的。”
姜家长子明澈,幼子明耀,都有光明之意,而庶子姜暗仿佛只能活在暗影之中,不该为人所知,不该越过长子和幼子的光芒,只能卑微隐忍,如暗影般默默无闻地过完这一生。
这是一出生就被定下来的命运。
姜琦低着头,神色微白,似是紧张:“因为父亲和母亲感情很好,二哥的姨娘当年是母亲的贴身侍女,母亲有孕时体贴父亲,就……就把自己的侍女送去服侍父亲,后来有了二哥。”
感情很好?
晏九黎对这句话不予置评,只道:“听说这位徐姨娘过世得早,所以姜暗打小养在夫人膝下,是长子的陪读兼小厮。”
姜琦点头:“嗯。”
这是姜家人都知道并且默认的事。
当年徐姨娘是主母的侍女,所以徐姨娘生下的孩子只能做大公子的奴才。
虽然他们是同一个父亲,虽然姜暗在外人面前是姜家二公子,可在姜家宅子里,姜暗的身世永远上不得台面。
晏九黎淡道:“姜暗读过书,而且读得不少。”
“是。”姜琦继续点头,“二哥聪明好学,但夫子不喜欢他,说他总是抢大哥的风头,因此常常被罚。”
姜侍郎有三个儿子。
这种官宦之家,稍微明点事理的父亲都不会故意打压自己的儿子,因为不管哪个儿子有出息,将来都是光耀门楣的事情。
在这一点上,姜侍郎做得还不错。
或许是因为长子读书读不好,学武也没什么天赋,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次子身上,让他跟长子一起读书。
姜暗所需书籍和笔墨纸砚,姜侍郎没亏待过。
但他只能做到如此。
孩子的管教是主母负责,姜暗越优秀,越衬得长子愚钝,这让夫人周氏很不高兴,毕竟高贵的嫡长子怎么可能比不过卑贱的庶子?
所以她总是不停地找借口打压,惩罚姜暗,姜暗动辄得咎。
长子读书读不好,会怪到姜暗身上,因为他没有照顾好大公子,罚跪两个时辰。
长子背书背不下来,是姜暗没有督促,打手板二十,然后继续罚跪。
长子晚上跟侍女厮混太晚,白天上课时打瞌睡,姜暗课上替他受罚,回来之后还要再挨一顿打。
从幼时六岁到如今的二十一岁。
若是能超过三天不受罚,那就是姜家有喜事,比如大小公子生辰,议亲或者老爷在朝中被提拔。
但夫人做得聪明,每次都能揪出合理的错处,而且也不会打得姜暗皮开肉绽,让他上不了学,只会让他疼,不会留下不可愈的伤。
二公子对外的待遇是很好的,他的衣裳不算短缺,衣食住行也不算差,在任何人看来,当家主母都没有苛待过他。
兄弟读书都是在同一间书院,用的同一个夫子,表面上做到了手心手背都是肉。
外面那些官家夫人们,时常夸赞姜夫人是个贤惠大度的当家主母,说姜家庶子庶女有福。
只是她究竟好不好,只有姜家庶子庶女心里最清楚。
所以姜琦并未多言。
晏九黎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多一句都不会说。
但她说的这些,已足够晏九黎了解一些姜家内部的情况。
她不是不能让人去查。
只是有些事情要追溯到多年之前,而且很多细节的东西并不那么容易查到。
晏九黎不想浪费时间和人力。
“今日之后,你二哥会成为本宫府里的人。”晏九黎声音平静,“本宫今日问你的这些问题,你回去可以如实告知家里人,当然若不想说,你也可以不说,自己决定就好。”
姜琦一惊,下意识地起身跪下:“长公主殿下!二哥他读书不易,吃了很多苦,求殿下——”
晏九黎看着她,目光里渗出威压:“你觉得他继续待在姜家,会比待在长公主府好?”
姜琦脸色发白,垂眸不语。
不管姜家好不好,姜暗十年苦读远比其他读书人更苦,她是看在眼里的,从小到大挨打挨骂,随时随地罚跪都是家常便饭。
她只盼着有朝一日他能考取功名,改变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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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
可一旦入了长公主府,做了长公主的面首,那些年所受的苦就全都白费了。
晏九黎起身往外走去:“随本宫去花园里走走吧。”
“……是。”
长公主府后花园里有点热闹。
三个花枝招展的男子——对,不是百花齐放,是三位穿得花枝招展的公子穿梭在宾客之间,色泽明媚的衣裳,俊俏张扬的容貌,婀娜多姿的身段,比花园里的花还要鲜艳。
这是长公主入住第一年。
花园里很多新移过来的花卉还未盛开,所以花园里的景致并不算出挑。
但靳蓝衣、秦红衣和云紫衣三人的出现,却给这稍显单调的花园增添不少色彩。
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花园里还聚集了各式各样的年轻公子,武阳侯顾云琰也赫然在列。
只是有珠玉在前,其他原本还算相貌堂堂的公子们,瞬间被衬得像是一片片绿叶。
国舅府次子赵长泽,户部左侍郎庶子姜暗,兵部尚书府幼子陈子睿,永安侯府次子季伯堂,大理寺卿之孙于承萧,顾御史长子顾云安。
这几个都是家世较好的公子。
还有几个男子因父亲官职太低,早早来到长公主府之后,就找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凉亭坐下来,或是聊史书,或是话家常,总之不会主动出现在这些皇亲国戚或者重臣之子面前,担心得罪了谁,最后不好收场。
唯一相同之处在于,今天来的男子都是容貌不错的年轻公子。
这种特殊的场景,寻常情况下并不多见。
之前对长公主选面首一事有多嗤之以鼻的众人,今日就有多安静顺从,谁也不敢明目张胆在花园里议论长公主的私生活。
所以今日众人相处的氛围不错,看起来还算融洽。
第68章 以色侍人的玩意儿?
直到一身蓝袍的靳蓝衣拾级而上,走到高处的凉亭,闲闲靠着亭柱,看向坐在石桌前的顾云琰:“你就是即将进长公主府做第七房面首的武阳侯?”
第七房面首。
这几个字戳中了顾云琰的神经,把他的骄傲戳得支离破碎。
他抬起头,冷冷看着靳蓝衣:“你是谁?”
“自我介绍一下。”靳蓝衣微微欠身,格外优雅周到,“我是长公主的面首之一,靳蓝衣,年纪上排行第六,你可以叫我六哥。”
噗嗤!
一声喷笑响起,秦红衣坐在不远处的假山上,悠哉地晃着双腿:“蓝衣,你一个小小年纪的少年,竟然当起了六哥?”
靳蓝衣转头,不悦地瞪他一眼:“先来后到跟年龄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六哥,不但顾云琰要喊我六哥,那个国舅府的什么……叫什么来着?赵长泽也要喊我六哥——”
“放肆!”一个壮硕的护卫走到凉亭外,态度凶恶地看着靳蓝衣,“我家公子是国舅府二公子,当今太后的亲侄子,岂是你这个身份低贱的东西可以羞辱的?”
靳蓝衣转头看去,见一个藏蓝锦袍的男子站在凉亭石阶下,容色白皙俊秀,身姿修长,如芝兰玉树……嗯,靳蓝衣一直觉得这四个字只能用在冷白衣身上。
冷白衣虽然姓冷,但六人之中最为温润,性子温吞脾气好,气质如兰,天生清贵。
论气度和性情,很少有人及得上他。
但这位国舅府次子赵长泽,竟然跟白衣有着相似的气质。
靳蓝衣眉梢微挑,对上赵长泽那双充满着阴鸷侵略性的眸子,很快确定对方的温雅气度是装出来的,不配跟冷白衣相提并论。
这个人心眼不好。
于是他微微一笑,笑得天真无邪:“国舅府次子身份很尊贵吗?比皇上和长公主还尊贵?”
护卫脸色一变:“你——”
靳蓝衣冷笑:“长公主殿下都没有骂我低贱,你这个狐假虎威的狗奴才倒是好大的狗胆。”
赵长泽皱眉,眼里流露几分隐忍和孤傲,嘴角抿起,分明已经发怒的征兆。
可靳蓝衣只是一个低贱的面首,跟他说话无疑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放肆!”护卫怒声开口,“我家公子是长公主的驸马,你还不跪下赔罪?!”
“你这个奴才说话的口吻真让人不喜。”靳蓝衣看向赵长泽,眼神有些不耐,“赵公子连自己养的狗都管不好,根本没资格做长公主驸马,跟我们一样做个面首还差不多。”
说着,他冷笑一声:“府里已经有了六个面首,武阳侯是第七房,你做第八房正合适。”
眼下的情况有点微妙。
靳蓝衣本来是来找顾云琰的,没想到顺带拐上一句赵长泽,竟直接被赵家护卫截了胡,以至于的顾云琰被羞辱之后,脸色难看,却一直没机会说话。
而赵家侍卫已按耐不住,下意识地就要拔剑相向,可伸手摸向腰间时,才反应过来进府之后佩剑就被收走了。
他讪讪收回手,继续怒盯着靳蓝衣。
其他公子都被这里的争执引了过来,或是站在回廊上,或是在围墙边,安静地看热闹。
忽然一声唱喝响起:“长公主殿下到!”
园子里一静,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失。
众人齐齐转头看去,然后除了顾云琰和赵长泽之外,其他人都跪下行礼。
长公主是有封号的镇国长公主,身份等同亲王。
今日受邀而来的男子都是大臣家儿子,没有功名在身,连“小臣”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个民,自然是要跪下的。
唯独顾云琰是侯爵,皇帝赐了见君不跪之权。
赵长泽是国舅府次子,前两天赐婚圣旨刚下来,他觉得自己跟晏九黎是平起平坐的关系,自然不会跪。
不但不会跪,他还要晏九黎惩罚靳蓝衣这个低贱的男宠。
“长公主。”他走到晏九黎面前,目光直视着晏九黎,看似温和的语气,眼神却带着谴责,“皇上前天为我们赐了婚,今天你就在府里办赏花宴,还邀请这么多男子来赏花,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看不懂?”秦红衣从假山石上一跃而下,身姿轻盈,红衣翩然,“长公主当然是选面首啊,赵公子真是明知故问。”
“我跟长公主说话,轮得到你插嘴?”赵长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秦红衣嗓音散漫,“赵公子你是东西吗?”
“你!”赵长泽脸色铁青,沉着脸看向晏九黎,眼神里透着几分阴鸷怒火,“皇上给我们俩赐的婚事我并不满意,但圣旨不可违,我只希望殿下能够自重,别做出伤风败俗、辱没皇族的事情。”
“圣旨不可违?”靳蓝衣好奇地问道,“要是违了会怎么样?杀头吗?可长公主抗旨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赵公子如何确定,长公主这次就一定会答应让你做驸马?”
“放肆!长公主府男宠都没这么没规矩吗?”赵长泽控制不住怒火,冷冷看向晏九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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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身份尊贵,养几个男宠解解闷儿,我可以理解,也能纵容,但男宠毕竟是男宠,以色侍人的玩意儿,长公主不该无限度地纵容,由着他们爬到主子头上撒野!”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神色齐齐微妙。
气氛微微凝滞。
以色侍人的玩意儿?
几双眼睛落在靳蓝衣和秦红衣脸上,长得这么好看,看着确实像个以色侍人的……但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赵公子居然说可以理解,也能纵容?
长公主身份再尊贵,那也是个女子,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能三夫四侍的。
哪个男人愿意看着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
他居然说可以理解?
“殿下。”靳蓝衣眼眶一红,花蝴蝶一样从石阶上来,蹬蹬跑到晏九黎跟前,自然而然地抱着她的手,“奴家只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吗?赵公子他侮辱我。”
秦红衣有学有样,当即跑过去抱着她另一只手,委屈地说道:“求殿下给我们做主。”
赵长泽脸色黑了黑,视线落在他抱着晏九黎手臂的两人脸上,嘴角抿起,眼神阴鸷而幽冷。
第69章 谁又比谁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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