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顾家不必进去了,跟我去长公主府。”晏九黎命令,“三公主受了伤,你去给她好好检查一下。”
晏宝珍低声开口:“我没事,不用大夫去了。”
晏九黎眉头微皱,转头看着她:“真没事?”
“只是脸上有伤。”晏宝珍抬手捂着脸,碰到伤处,轻轻嘶了一声,“我午时正在休息,顾云安带着个人进来,我懵懵懂懂被他一把从床上拽起来,他兜头就开始打我,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被他拽到了屋外,那个跟着他一起来的小厮早已不见踪影。”
晏九黎淡道:“请大夫回去吧。”
“是,老夫告退。”
晏九黎上了马车,晏宝珍紧跟其后,在车厢里落座:“等会我要跟他一起去官府走一趟吗?”
“不用。”
晏宝珍讶异:“那和离书——”
晏九黎语气淡淡:“本宫府里有玉玺,不比官府的公章有用?”
晏宝珍一惊:“你有玉玺?”
晏九黎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脸上:“顾云安下手倒是狠。”
“大概是被我气到了吧。”晏宝珍冷笑一声,“他跟府里的妾室厮混,小妾怀着身孕还敢挑衅到我面前,我觉得恶心,前几天提出跟顾云安和离,他不同意,我就命那个妾室在院子外跪了两个时辰,谁想妾室久跪之后小产了了。顾夫人得知这个消息,气得呼天抢地,顾云安更是对我恨之入骨。”
说到这里,晏宝珍冷笑:“我就是让顾家断子绝孙,妾室小产了,我就高兴,因此挑衅了顾云安几句,没想到他今天就用这么恶毒的计谋报复我。”
晏九黎眉头微皱:“早就该和离了。”
顾家那一团乌七八糟的东西,到现在还以为顾家还是以前风光的顾家,完全没有一点对公主该有的尊重。
在自己府里陷害公主,真是脑子有坑。
回到长公主府,晏九黎命人拿来了药膏,给晏宝珍脸上红肿的地方都上了药。
晏宝珍嘶了一声:“用这一脸的伤,换一份和离书和顾家全家被逐出京城,值了。”
晏九黎还没说话,管事嬷嬷进来禀报:“长公主殿下,武阳侯求见。”
宴宝珍眉头微挑:“他是来给顾御史父子求情的吧?消息这么灵通?”
第169章 流言如刀
孟春给晏宝珍脸上涂好药膏,转身起洗手。
晏九黎淡道:“让他进来。”
“是。”
顾云琰抬脚跨进房门,一身青色长袍衬着清瘦的身躯,眉眼不见往日的意气风发,只余沉寂落寞,憔悴苍白。
进门先给两位公主行了礼,顾云琰随即说明来意:“臣是为了叔父一家而来。”
晏宝珍眉梢微挑,果不其然。
顾云琰垂眸:“堂兄对三公主不敬,甚至暴力相向,实在不可原谅,只是三公主跟他到底夫妻一场,难道真要反目成仇吗?”
晏宝珍面露厌恶之色:“本公主跟他早就已经是仇人了。”
顾云琰神色微变,沉默片刻,转头看向晏九黎,撩袍跪下:“还望长公主开恩,对叔父和堂兄一家网开一面。”
“从轻发落?”晏九黎冷眼看着他,眼神睥睨而不屑,“你们顾家人做恶之时,可曾想过对受害人网开一面?”
顾云琰垂眸,无言以对。
晏九黎神色漠然:“本宫偶尔确实会仗势欺人,不过今日若不是仗势欺人,三公主是不是就应该白白被他冤枉?女子名节有多重要,顾侯爷应该比本宫更清楚。”
“你们顾家当初用名节攻击本宫时,宛如提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势要置本宫于死地的。”
顾云琰面色一急:“长公主——”
“你不用辩解,也不用以为本宫是在公报私仇。”晏九黎冷冷打断他的话,“本宫只是想告诉你,顾云安算计三公主,把私通外男的罪名扣在她身上,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恶毒龌龊。”
“倘若今天被陷害之人不是公主,而是寻常官员家里的女儿,她们还有活路吗?”
“女子视名节如天,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今日闹出如此丑闻,哪怕最后证明了她们的清白,她们依旧难逃一死。”
“顾云琰,你们顾家一大家子肮脏恶心的鼠辈,下作无耻,不择手段,是怎么有脸来我这里求情的?”
顾云琰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低着头,面上只剩下难堪。
“若你真想为他们求情,本宫倒有一个办法。”晏九黎说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你回去问问你的妹妹,她是否愿意被人诬陷私通?或者问问你的贵妃姐姐,是否愿意被人诬陷祸乱宫闱?”
“但凡她们其中一人心甘情愿被人诬陷,愿意承担私通的罪名,本宫会立刻成全她们,让她们尝一尝身败名裂被万人辱骂的滋味,到时本宫或许会大发慈悲,饶了你叔父一家,让顾御史继续留在朝中做蛀虫,让你堂兄继续做一个徇私舞弊的臭虫。”
这一番话说得毫不留情,字字句句都比刀剑还锋利,杀人不见血,直戳七寸,让顾云琰毫无反击之力。
晏宝珍几乎要为她拍手叫好。
晏九黎不愧是晏九黎。
字字句句皆扣在理上,让人无法反驳,偏偏她的身份摆在这里,顾云琰连发脾气都做不到。
是啊,曾经那么显赫的顾家,想要冤枉一个人,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早已失宠的三公主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今日若无晏九黎,晏宝珍只能生生背负这些骂名,哪怕一头撞死,也绝不会有人心疼她。
外面甚至还会掀起一股流言,说她私通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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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被抓个正着,没脸活下去了,才畏罪自尽。
人言可畏。
流言似刀。
他们怎么会去关心她是不是真的冤枉,是否真的不知廉耻?
他们只会激情怒骂,肆意发泄着心里的快意,又怎么会在乎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之人是死是活?
就像当初的晏九黎。
晏宝珍此时感同身受,才真正明白晏九黎从西陵回来之后,一直在承受着什么。
漫天流言蜚语,句句都带着恶毒的鄙视和不屑。他们毫无顾忌地嫌弃着她的不洁,却浑然忘了七年前,是她义无反顾地平息了两国战争——
不,或许不是忘了。
而是这七年来,他们一直记得齐国和平的原因不是因为武将能征善战,也不是君王圣明有方,而是靠着一个女子,靠着一个女子牺牲了尊严和名节,甚至随时有可能丢掉性命才换来的和平。
这对那些“顶天立地”的男人来说,是不能提及的耻辱,一旦承认了晏九黎的功劳,就是承认了他们自己的无能。
那些骄傲的,惯常喜欢把女子踩在脚底的男人们,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无能?
他们最擅长的就是用尽所有恶毒的语言,居高临下地审判着女子的错处,以此来打压女子,让她们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的卑微,柔弱,是个只能依附男人的顺从者。
想到这里,晏宝珍忽然笑出了声。
突兀的笑声让屋里一静,晏九黎和顾云琰同时朝她看了过来。
晏宝珍笑得无比讽刺,双眼看着顾云琰:“顾侯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不,三个问题。”
顾云琰神色微紧:“三公主请问。”
“当年是你领兵打仗败给了西陵,长公主因此被迫去西陵为质,才换来了齐国七年的和平,这一点你承认吗?”
顾云琰脸色发白,羞怒的情绪在他眼底一闪而逝,他仿佛被人撕开了愈合已久的伤疤,尊严再次鲜血淋漓。
晏宝珍盯着他,不容他逃避的口吻:“你承认吗?”
顾云琰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良久,才缓缓点头:“承认。”
“所以是你的无能导致了七妹的劫难,你有什么资格嫌弃她?”晏宝珍声音冷得像是毒蛇,“就你这个愚蠢、无能、自私龌龊的东西,靠着长公主七年的苦难和不堪才得以封侯,享受着高高在上的荣华,你午夜梦回之时,就没有一点羞愧吗?顾云琰,但凡你还有一点点廉耻之心,在七妹回来那日,就不该对着她怒骂指责,而是该跪下来,真心诚意地认错赔罪,弥补七妹这七年遭受的折磨。”
顾云琰嘴角抿得泛白,双手握紧,指甲掐进掌心,却说不出一个字的反驳。
“第二个问题,你承认顾家散布流言蜚语,是对功臣的亵渎和侮辱吗?是藐视皇权、藐视公主吗?是否认了长公主所有的功劳,并且把她的尊严踩在脚底践踏吗?”
顾云琰沉默低着头,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仿佛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寒潭,浑身发冷发僵。
晏宝珍冷冷逼问:“顾云琰,你承认吗?”
顾云琰闭了闭眼,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承认。”
“第三个问题。”晏宝珍接着问道,“你觉得顾御史父子这种道德败坏、丧尽天良的畜生,应该待在朝堂继续为祸一方,还是应该拖去刑场斩立决?”
“你来给他们求情,是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对其他学子的不公平,是对百姓的残害,还是明知道他们是这样的人,你却依然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想让他们继续留在朝堂当蛀虫?”
晏九黎坐在椅子上,沉默地听着晏宝珍一个个问题,问得顾云琰哑口无言,逼得他狼狈不堪,无地自容。
第170章 顾云琰,你有病?
时间仿佛就此静止。
顾云琰如一尊木雕,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
他是来给叔父一家求情的,没有听到晏九黎松口,自然不愿意离去,可三公主的话句句戳他要害,竟是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若继续开口求情,那就是明知道他们是蛀虫,是祸害,还要让他们留在朝中害人,这对其他官员不公平,对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更不公平。
甚至就连他这个侯爷都是名不副实。
他是靠吃软饭得来的爵位。
顾云琰面色惨白一片,脸颊却又止不住的发烫。
只觉得这一切荒唐得可笑。
一片静默之中,忽然一个声音响起:“长公主殿下。”
晏九黎转头看去。
管事嬷嬷身后跟着个一脸胡须的老大夫,“老夫给长公主殿下请安。”
“免礼。”
大夫说明来意:“老夫来给长公主殿下号脉。”
晏九黎眉头微拧,虽不发一语地伸出手腕,眼底却是若有所思。
她今天并未传大夫号脉,大夫应该也不会自作主张,那是谁把他叫来的?
“长公主胎象正常,前三个月处于不稳定期,请长公主尽量保持情绪稳定,不要动怒,不要生闷气,不要有剧烈的动作,心情舒展一些,对孩子有好处。”
顾云琰听到这番话,震惊地抬头看向号脉的大夫,一双眼缓缓上移,视线落在晏九黎淡漠的脸上。
“七妹,你有了身孕?”晏宝珍诧异地站起身,顶着一脸的红肿,有些语无伦次地开口,“什么时候有的?孩子是谁的?他……他的父亲知道吗?”
这真是天大的喜事。
晏宝珍下意识地看了眼顾云琰,心里忍不住畅快,顾云琰嫌弃晏九黎时,可曾想过他还没成亲呢,长公主悄无声息连孩子都有了。
晏九黎没说话,等大夫交代几句之后离开了,她嗯了一声:“有了。孩子的父亲也知道这个消息,但不重要,孩子是本宫一个人的,有他没他都无所谓。”
顾云琰心头大震,一时惊怒交加。
他不知道方才那一瞬间闪过的情绪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不高兴的原因是什么,他只是……只是终于明白,当所有人企图用最恶毒犀利的语言攻击晏九黎时,她对那些攻击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她有了身孕,如此坦坦荡荡地说了出来,甚至可以完全不在乎父亲是谁。
都说言语如刀。
可刀柄明明是握在她自己的手里。
所以才能把未婚先孕这种事情做得如此坦然?
“黎儿。”一身织锦玄袍的轩辕墨从殿外走进来,容颜矜贵俊美,眉眼威压慑人,“大夫号脉之后怎么说?”
晏宝珍呆愣地转头,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眼神微微发亮。
这是谁?
长得这么好看,是长公主的面首之一?
“你是谁?”顾云琰脸色铁青,死死盯着这个让他觉得熟悉的男人,“为何敢不经通报,就擅自踏进长公主的寝殿?”
轩辕墨无视顾云琰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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