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具身体正看着竟承,此时竟承的脸和庒灵止印象中的不一样, 眉目依旧锋利, 却透出一丝未能掩藏的青涩, 让庒灵止想起了……
在双极大厦负三层执念里看到的那个竟承。
“竟承道长言重, 在下只不过是帮着皇上做事,想要招揽二位罢了, 并无恶意。”竟承对面的人说话了, 声音听着很温润, 让人忍不住想信服。
庒灵止栖身的身躯朝说话的那人看去。
一副普通年轻男人的样貌,身型还算挺拔, 穿着一身青灰色道袍, 腰部坠着一面装饰用的八卦镜,怎么看都像是个骗财的神棍。
但庒灵止却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股寒意自心底而起。
这个人, 这个人……他好像记起来是谁了!
“大人贵为国师, 哪里需要我们这种小人物的为皇上大业添砖加瓦。”年轻的竟承冷笑。
他是国师!
所有的记忆一瞬间涌入庒灵止的脑子,丢失的记忆如同想要挤入过小口袋的巨大包袱,让庒灵止头疼到想要爆炸。
但没有人能注意到他, 他现在身处的地方,也只是一段记忆。
国师说:“青霄观修长生之道,陛下求长生,自然会找到青霄观头上来。”
竟承冷冷地看着他,并不接话。
“不过……”国师勾唇笑道:“陛下英明神武,你们不愿意,陛下也不会强求,自行离去便是。”
强求又怎么样?青霄观的人想走,谁又能留得下?还不如卖这个好。
竟承清楚国师心里的想法,抓起庒灵止的手腕,转身便往院子外走。
不要,不要走!
庒灵止头痛欲裂,张嘴想要让竟承停下,停下来杀了他,杀了国师。
可他说的话竟承听不到,没有人能听到。
国师站在原地,等他们走了好远,才轻声说道:“那就不送了。”
庒灵止跟着竟承走了。
就算他不想跟着也由不得他,这只是一段记忆,他只能看着。
他和竟承坐了半个月的马车才回到青霄观。
等见到师兄师姐和师父的时候,他的脑子已经不疼了,却依旧只能静看所有事的发生。
竟还此时看着只有三十不到的样子,庒灵止有些怀念。
他一回来,竟还便把他领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絮絮叨叨:“竟承想要徒弟不会自己再去收一个么,整天把我的乖徒儿霸占着……我们灵止炼丹天赋这么好,跟他一天到晚打打杀杀能有什么出息!”
这话和竟承跟他说的“竟还不管你”这件事出入颇大。
庒灵止只是听着,并不接话。
青霄观还是他熟悉的青霄观,小路的尽头是一间竹屋,庒灵止记得,这是竟还教他炼丹的炼丹室。
他从小拜入青霄观,勤学苦练,到现在竟还已经没有什么能教他的了,基本上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丹房里练习。
这样的日子很轻松,但也很轻无趣。
当时的庒灵止是这样认为的。
但经历了一千年时光的庒灵止心急如焚,他不想再看到记忆重演一遍,可他没有办法,这是回到身躯必须要经历的过程。
他看着山下村民每天上来求药,看着师兄师姐偶尔下山驱鬼,看着竟承再一次和自己表明心意,又看着自己紧张激动而迫切地答应。
庒灵止一半心脏被没法控制的欣喜而充斥,另一半则因为清源即将遭遇的事而悬在空中。
会好的,庒灵止安慰自己,千年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
时间过得很快。
从庒灵止和竟承离开国师府邸,已经过去三个多月。
国师再没有出现在青霄观前,但庒灵止总是会在山下村民口中听到国师的消息。
有的说国师大人是个大好官,为了造福百姓,亲自奔走千里,各处建庙祈福。
有的说国师邪性得很,去到哪处哪处就有大批百姓失踪,最近还挑动皇上发起战争,败国俘虏从进了皇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要不是左相大人血溅天玄殿,央求废除国师,天下人根本不知道国师的真面目。
但皇上被国师蒙蔽,一旨令下,重伤昏迷的左相回乡养老,国师愈发肆无忌惮。
没有人知道国师想要干什么。
除了青霄观。
“他根本不是为了皇帝,是他自己想要求长生!”庒灵止听见自己的声音,而后竟承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先坐下。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仿佛无数颗璀璨的钻石镶嵌在黑色的天鹅绒上。
青霄观五个人都坐在院子里,竟还脸上从来都是一派轻松,今天竟也皱起了眉头。
庒灵止抬头看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星象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北斗七星的斗柄缓缓转动,指向了北方的天枢星,而天枢星的光芒似乎比往日更加黯淡。
“不妙啊。”竟还喃喃道。
庒灵止的目光随之移动,天空中有一颗异常明亮的星体,在紫微垣附近。
紫微垣,便是帝王之星所在的位置。
突然,一颗流星划破天际,拖着长长的尾巴,直冲紫微垣而去。它的光芒异常炽烈,仿佛要燃烧尽周围的一切。
五人心中都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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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钱难赚,鬼难收》 80-90(第9/16页)
祸星降临,帝王身边将有不测之事发生,国家内忧外患动荡不安,百姓将要民不聊生。
那颗祸星的光芒越来越亮,仿佛在宣告着灾难的临近。
“师父,师叔,我去劝告父皇!”
不要!
庒灵止脱口而出,却没人能听到他的声音。
“你不许去。”竟还否决道。
要是皇帝真宠爱这个女儿,哪舍得小小年纪就送来青霄观,只每年过年在宴会上远远见上一次。
清源穿着一身金线绣有图纹的黑袍,长发在脑后束起,只一缕碎发在脸侧随风飘荡,像一只不受束缚的鹤,“虎毒尚不食子,我去杀了那妖人,父皇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两人说着,清正一卦已落,“九死一生,非吉非凶,并非死卦,但非常凶险。”
“师父,除了我,咱们没人能进得了皇宫。”清源拍桌而起,皱眉说,“父皇虽然不喜欢我,但我贵为一国公主,那妖人比术法打不过我,比地位,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国师的实力庒灵止和竟承都清楚,不可能伤到清源分毫。
几人犹豫过一阵后,由竟还拍板决定,就让清源去劝皇上,不行就把那妖人杀了了事。
修行哪有不吃苦的,只要不是必死的卦,青霄观的弟子便有信心去闯。
清源出发前一日,清正做了一桌席,几人高高兴兴地喝了两坛子酒。
那酒是山下村民送的,泡了些人参鹿茸,喝多了身上烧得慌。
庒灵止在清醒的情况下,再次目睹了自己和竟承头一次负距离接触,恨不得也跟着喝上两杯,晕死过去算了。
天一亮清源便离开了青霄观,庒灵止后腰痛了几天。
竟承恭恭敬敬地叫了竟还好几日师兄,还帮着他上山挖草药,才求得竟还给他炼了一枚粉色的丹药。
竟还无意中知道这丹药是用在哪里的之后,气得好长一段时间没和竟承说话。
从清源离开青霄观之后,每隔三天都会派小纸人传信一封,和观里几人报平安。
一晃半个月过去,清源没能找到机会了结国师,也没能劝动皇帝。
她在信里说,皇帝好似并非自愿听从国师的建议,她怀疑皇帝可能是被国师所胁迫,准备找机会进入皇帝寝宫,或是国师府邸。
竟还给她回信,让她不要轻举妄动,等清正过去宫内宫外接应。
庒灵止疯狂地在心里说不要,不要去,但没有人能听见。
这里只是一段记忆。
庒灵止又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他正和师叔还有师父说心里发慌,说想要去找师姐。
师父沉吟一阵,说清正已经去了,让他不要担心。
清正启程的第二天,清源的信又来了。
她说她准备和国师一起去一趟云城。
师父面色变得不太好看,安慰庒灵止说卦象并非死卦,他们修行之人,险象环生必为生不用担心。
竟还说清正已经去了皇城,转程去云城没那么快,不如他们三个去云城接应的好。
庒灵止当然双手双脚赞成。
但第二日,几人还未出发,清源的灯灭了。
人死了灯才会灭。
庒灵止看着自己的身体呆呆地,没有任何反应。
他已经忘了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但像是要窒息一般的感觉环绕着他,连喝口水都不能。
竟承带着他骑着马,开了鬼道往云城赶,而竟还则因为担心还在皇城的清正,只身往皇城赶去。
等庒灵止和竟承到达云城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他听到百姓说,国师死了,是被玉京公主杀死的。
和庒灵止在公主墓壁画里看到的有细微出入,他们说国师借着为当今圣上炼制长生药的由头,以云城无辜百姓为祭,将百姓运数转移到国师自己身上。
后来被公主发现,可惜公主发现得太迟,大半百姓被埋在坑底,坑洞内怨气滔天,没人敢靠近半步。
公主单枪匹马,在坑洞中一剑斩杀国师,而后以身镇压万人冢内怨气。
庒灵止和竟承赶到云城外的万人冢时,那洞口弥漫出尸体的恶臭,最外面有官兵把守,往下的石阶处有几个百姓蒙住口鼻,在洞口处刻画着什么。
两人没有心思去查看,隐去身形悄悄潜入洞内。
清源杀死国师的地方和她自己的尸体并不远,但等两人到的时候,那位置只剩下来一滩恶臭的血,不见国师尸体。
庒灵止暂时没有去管国师死活,他两步跑到清源棺材边,师姐脸色已经变得惨白没有血色胸口有个碗口大的血洞。
这么大的伤口,明明就是被国师所伤,却还要被人以镇压万人冢怨气的由,埋在这洞穴里。
他伸手摸了摸清源的脸,是僵硬没有温度的。
庒灵止突然不敢再去试探,他难以接受,清源真的死去的事实。
“怎么会呢?”庒灵止声音颤抖,“那妖人怎么可能伤得到师姐!”
不用竟承回答,他其实也能知道。
谁能想到国师竟然会如此没有人性,以数万人的性命,来填他命数的坑。
师姐就算再厉害,又怎么能敌得过数万人?
“灵止,”竟承在他身后,声音森寒,“把你师姐背出去。”
“师叔……”庒灵止不知道竟承想要干什么,但还是听话地将清源的尸体背了起来。
冰凉的,已经干涸的血液在他后背上摩擦,属于师姐尸体的重量,将他压得几乎要站不起身来。
“把清源背出去。”竟承深吸一口气,放缓音调,“清源救人无数,身上有功德,带回去,有得救。”
此时的庒灵止是很相信的。
而千年后的庒灵止知道,清源是有得救,但死而复生并非功德能救,还需时间温养魂魄,不然清源也不会千年之后才苏醒。
庒灵止将清源背到洞穴入口,又把棺材盖上。
竟承则从袖袋里拿出一块黑色招魂幡,将洞内冤魂收了个干干净净,才开了鬼道,带着庒灵止一路赶回青霄观。
清源的尸体是死的不能再死,但好在他们来得及时,清源的魂魄还没被鬼差勾走。
这个时期的地府没有千年后的制度严谨,就算漏一两个魂魄,也不会过度追究。
清源的魂魄被竟承放在青霄观的香炉里温养,而招魂幡则带在身边,日日诵经。
而后竟承和庒灵止联手将清源身上的功德转移到了肉身之上,修复受损死去的肉身,以求有朝一日清源能真正的复活。
国师还没有死,这是庒灵止和竟承心知肚明的事。
在寻常术士中,国师属于厉害的那一批,但和青霄观众人比起来,并不算什么。
可杀他,难就难在国师身后的皇权,难在凭借皇权坑害数万百姓性命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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