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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不再是无条件提供的了。
养殖员教它们动作,教它们发声,只有做得好了才能吃上东西。
它学得很快,是所有实验体中学得最快的。
它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甚至连“思考”这件事,也是在时间的磋磨中一点点学出来的。
它身边的实验体一个一个消失了。
最开始是1开头的实验体,渐渐的,3、4、5它们都不见了。
它开始想,什么时候会轮到它呢?
那天,本来也只是平平无奇的又一天而已。
它躺在实验台上,听见高速转动的切割器发出刺耳的声音。
但它突然感到害怕了。
它不断挣扎,不断尖叫,一点一点感受不到自己的脚、小腿,最后是腰。
但是它死不了。
异化早已开始,它的胸膛里跳动着的不是心脏,而是颗如嶙峋怪石般的晶体。
太疼了,太累了。
但是就连死亡这种事,都不在它的掌控之中。
在晶体损坏之前,它连死去都做不到。
它的头颅被扔进培养液里,明明已经没有身体了,但它还是觉得全身都在疼。
希望不要再醒来了。
它这么想着,闭上了眼。
可它还是再一次醒来。
这一次,它有了新的身体。
绿色的、坚硬的,布满了锋利鳞片的丑陋身体。
这幅身体他用了很久,久到他甚至能把那些鳞片收到皮肤里。
他看着自己和养殖员们相差无几的身体,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后来他才明白,那种感觉,是怀念。
最开始的时候,它就是这副模样。
自从能做到把鳞片收放自如后,它要学习的东西就越来越多了。
它学会了怎么瞬间杀死一只生物,从撕裂一条鱼开始,最后发展至拧碎一个实验体。
它学得又快又好,总能吃得饱饱的。
活着,又简单无趣、又艰难痛苦。
直到那天,实验室里响起了一声尖叫。
那是怎样的叫声啊,它想。
绝望、痛苦、疯狂。
它坐在实验台上,看见一条十几米的鱼尾炸成血雾。
实验室里忽然开满了紫红色的花朵。
实验体们失控了,养殖员们也一样,都全部陷入了幻觉,哭笑叫闹,一片混乱。
实验体们四处冲撞,撞塌的墙壁里掉落出几十个形状各异的实验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漆黑的洞口,不知通往何处。
它逃走了。
第六十五章 相识的变故 相识的变故
它急于向着光前行, 从深海急速而上,很快就因负担不了海水的压强变化而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它看见了从海面穿透至浅海处的阳光。
海水不再是压抑的黑色, 而是晶莹剔透的蓝。
它的瞳孔里倒映着这幅画面,在意识陷入一片黑暗之前竟觉得有些不舍。
真想再看一次啊。
它醒来了, 没有看见浅海,没有看见阳光,而是见到了比那更美、更耀眼的生物。
年幼的生物和曾经那些养殖员的外形差不多, 但是又完全不一样。
“啊, 你醒啦!”
它听见那只生物这么说。
声音清脆, 尾音上扬,充满着鲜活的生命力。
它看着那只生物拉起自己的手。
那双手太漂亮了,显得自己的手掌粗糙笨重,哪怕刻意收起了鳞片也如此丑陋。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席卷了它, 它抽回手,破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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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躲了起来。
一天又一天, 它就在远处的黑暗里看着那个美丽的生物, 就像头发现了珍宝的怪物,一刻也不敢把视线移开, 生怕宝物丢了。
它趁着夜色把鲜鱼放在他门前,把清水注满后院的空水缸, 把防虫草药撒匀房屋四周……
它在黑暗里做了很多, 却唯独不敢踏入房间一步。
一天、一月、一年
时间过得很快, 只要远远地看着他, 它就觉得无比满足。
它偷听其他生物的谈话,模仿他们的动作,最后知道了, 那些生物叫虫族。
而那个如阳光般的耀眼存在,是珍贵的雄虫,是备受整个村子喜爱的存在。
然而突然有一天,雄虫哭了。
它手足无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花繁、叶落、雪停、风起。
山里的景物总是在循环这个规律。
它看着诺克蒂斯的黑发一点点染上白色,看着那些曾经巴不得一整天围着他的虫族,开始疏远他、排挤他。
最后,他们把他赶出了村子。
雄虫没有愤怒,没有争辩,只是红着眼眶,用一张薄毯子把自己裹起来,缩在树根下企图入睡。
夜里下起了雨。
它第一次主动靠近了他,把浑身滚烫的雄虫挡在怀里,四处寻找避雨的地方。
最后,它掐死了一条蟒蛇,占据了那处巢穴。
雄虫身上太烫了,它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笨拙地模仿曾经见到的,用沾了水的湿布不停替他擦洗。
雄虫昏迷不醒,吃不了东西,它用树叶作碗勺,喂他喝下混合了肉糜的果蔬汁液。
又一次入夜后,雄虫醒了。
它却再一次躲了起来,还是像以前那样,远远地看着他。
那天,它乘着月色给他送最新鲜的果子,刚到石洞口就被抓住了手腕。
雄虫朝它笑:“终于抓住你了。”
它慌极了,扔下东西就想跑,但是雄虫却怎么也不放手。
它怕自己弄伤他,连挣扎都不敢。
明明是能轻松击碎岩石的手臂,在被雄虫握住时,就好像有千斤重,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轻柔月光下,雄虫的白发像是披了层银白的纱,美得让它几乎要忘了怎么呼吸。
于是,身患病症的雄虫捕获了怪物,就在那月色皎洁的某一夜。
他说:“我叫诺克蒂斯,你呢?”
它不想告诉他那个代号,好像这样就能永远和那些曾经过往彻底了断似的,于是它说:“我没有名字。”
雄虫拉着它的手:“那我叫你阿贝尔好不好?”
阿贝尔,是个充满着生命气息的名字。
它把自己蜷缩起来,既觉得配不上这么好的东西,又舍不得放手。
雄虫温柔地抱住了它。
像是一片月光那样,又轻又柔。
他落在它的眼里,宛若月下的神明。
阿贝尔无法离开这片海域太久。
每过一段时间,他就要回到那温度异常的海水里待上一会儿,但他动作轻快又擅长隐匿,从没有谁发现。
但某一天,他在太阳升起前浮出海面时,满身鳞片的他,看见了一直等在岸边的雄虫。
那一瞬间,阿贝尔觉得自己的血甚至比冬日的海水还要冰冷。
他又逃了。
他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域里,视线从从没离开过那个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他重新悄悄游上海面,却发现雄虫已经瘫倒在地。
他焦急的冲过去,刚想把雄虫扶起来,结果就被一双手臂紧紧抱住了腰。
“你别再扔下我了,阿贝尔。”
雄虫的声音委屈极了,阿贝尔心疼得不行。
他犹豫了很久,才回抱住雄虫。
他们在那座山里住了很久。
躲在深林里的生活平淡简单,但却不觉得无趣。
阿贝尔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那场变故突现。
他手里那捧还沾着露水的鲜花洒落在地,染上了泥里残留的猩红血迹。
他疯了一般四处寻找,最后找到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
怪物彻底失控了。
它闻声而来时,村民们正在和商队一起享受庆贺宴席。
整个村庄、五支商队、七支雇佣护卫队,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
在摞得比房顶还高的尸山前,它知道了这一切的缘由。
白墟症。
因为患上了这种病症,所以诺克蒂斯才会被愚蠢的村民们认为是魔鬼之子而驱逐。
正因为患了白墟症,所以诺克蒂斯的皮肤是稀有的道具材料,那些令人作呕的村民才会出卖他们。
雄虫善良到几乎蠢笨的地步,竟然会相信陌生虫族的说辞,真的以为对方是迷路受伤的旅者。
雄虫暴露了踪迹。
趁着凶猛怪异的雌虫不在,商会打手袭击了他们的山中小屋,轻而易举掳走了患有白墟症的雄虫。
那些恶心的东西们,不在乎雄虫的性命,只想要他身上的皮。
于是它也把那些虫族的皮生撕了下来。
他们的尖叫痛呼、怒骂求饶,于它而言连阵夏日虫鸣都算不上。
先是皮,然后是肉,最后是内脏和骨头。
就好像回到了实验室里那样。
只不过以前是养殖员这么对实验体们,现在是它这么对虫族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它才听见一道轻得几乎像风一样的声音。
“……尔阿贝尔”
它恍然停下。
而此时的渔村,已经是血腥地狱。
商队携带的物资丰富,它把所有能用的药剂全用到雄虫身上。
雄虫像根血淋淋的木桩,它上药时手都在抖。
雄虫太想活下去,哪怕是这幅可怕模样也没让死神夺走了生命。
随着药剂起效,血一点一点止住,但那层皮肤却一直没能再长出来。
雄虫一直处在昏迷之中,除了微弱的呼吸之外,看不出一丝属于生物的迹象。
在几乎要逼疯它的痛苦中,忽然地,它想起了一种花。
它曾见过那种花把实验体分解,又见过怪异残肢从那些分解物里长出来。
它把雄虫藏在箱子里,箱子外的那层皮自动把箱子裹牢。
它割伤自己的手,让血把皮淋了个透。
这本来是商队炼制好,准备送往雇主手中的邪恶道具,但此时被他占为己有。
整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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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只有它能打开那个箱子。
它潜入海底,去找曾经的逃离之处。
它记得,实验室里有一种作为研究材料的花,名为米普拉。
他让米普拉花分解了自己,又把那种极具再生能力的液体让诺克蒂斯喝下去。
诺克蒂斯痊愈了,但阿贝尔却发现,他心智退回到了幼年期,声带也出了问题。
他不会再长大,也没法出声说话。
但阿贝尔已经很满足了。
他只要雄虫能活着。
而那些分解物,就是阿贝尔当时能给的最好的食物和药。
只不过,诺克蒂斯伤得太重,他必须持续性地喝那种“药”,否则身体会崩坏成黑色碎块。
于是米普拉花在岛屿上盛开,阿贝尔年复一年地喝下它的花蜜。
但反复分解又愈合的过程发生了太多次,阿贝尔的身体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状况。
一种不知名的毒素在他的体内不断生成堆积。
在这种毒素的影响下,他偶尔会失去意识,再醒来时,浑身覆满了鳞片,并且会暂时失去记忆。
直到一次差点误伤诺克蒂斯后,阿贝尔给自己签订了契约。
每次控制不住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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