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她白细的脖颈。
玉簪在那层薄如蝉翼的雪肌上划出一道红痕,直抵喉间,几乎要她撕破。然而她却置若不闻,仍笑盈盈地看着他,带着一丝苍白撩人的挑衅。
宁晏礼看着那道醒目的红痕,唇边忽而勾起一抹冷笑。
也对。
刺蘼无论何时都是刺蘼,即便被暴雨淋过,轻易采摘,也是会扎人手的。
这婢子,果然留不得。
二人距离极近,交叠的呼吸中,沉香与血腥交织,混合出一种诡异的紧张气氛,仿佛谁若在此时退让半分,都将被对方瞬间绞杀殆尽。
宁晏礼突然生出想仔细地打量她的想法,视线随之一寸寸从她脸上拂过,继而又看向她鬓发的薄汗,然后是乌黑的发髻,之后,眸光突然一顿。
他见她发间插着一支桃木簪子。
那木簪极其简素,没有一丝点缀,斜插入鬓,露出一节如流云般的木纹。
宁晏礼正眼端向那支桃木簪,恍然间,似乎有一道微光在他脑海里闪过。
下一刻,眼前仿佛突然浮现漫天火光,不断坍塌的房屋下,隐约有一个女子,正在熊熊燃烧的烈火间回望向他。
与此同时,耳边骤然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宁大人,我还能活吗?”
那声音有些熟悉,带着几分挑衅,他不禁下意识蹙起眉。
未待他多想,很快火光覆灭,画面又重新跳回眼前,是青鸾清艳苍白的脸。
宁晏礼微微怔住。
正待此时,他听到青鸾孱弱的轻语:“奴婢,奴婢枉死却不打紧,只是……只是大人这么早就引起太子和陆氏的防备,怕是不利于大人对未来的谋划……”
音色如丝般细弱,其间话语却像一把锋利的尖刃,顷刻悬至宁晏礼的心头。
他脸色骤变,倏然斜睨向青鸾,却见她媚眼朦胧,身子蓦地一软。
刹那间,宁晏礼几乎是下意识就伸出手,一把捞住那细软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
掌心触及伤口,湿热黏腻,宁晏礼随之向四周探去,才发现青鸾整条袖管竟都已被血浸透。
看着怀中因失血过多而昏厥的女子,宁晏礼深深皱起眉。
顶着这样的伤,居然还在他面前硬撑了许久。
他素来不喜与生人接近,尤不喜血污沾身,可殿中此时唯有他二人。
宁晏礼揽着青鸾,独自思忖片刻,刚想开口唤人,薄唇翕动又旋即抿紧。
半晌,他将另一手的玉簪收入怀中。
女子颈间的血痕鲜红触目,他顿了顿,将人拦腰抱起。
托起青鸾轻如羽片的身子,宁晏礼将她抱至后殿,心底冷嗤:身子纤纤软软,心肠倒是够狠。
叽喳的鸟叫传入耳中,伴随着惊鸟铃清脆的鸣响,羽翅扑簌的声音渐渐远去。
青鸾微微睁开双目,木窗半敞,炽碎的阳光铺入西偏殿内。
她刚要撑着手臂起身,却顿时被痛意一刺,“嘶——”她倒吸了口气,才想起手臂上的伤口。
她小心将右臂的衣袖卷起一些,看到被包扎整齐的伤口,蓦地愣住。
第28章 第28章
青鸾回忆起昨夜。
她记得自己是在宁*晏礼处因失血昏了过去,虽然后面事全然不知,但眼下既然是在东宫好端端醒来,大约是她对宁晏礼的那番威胁有些作用。
还不知漪澜殿那边是何结果,青鸾匆匆起身拾掇一番,刚要出门,却正撞上赶来的白芷。
“哎呦!”白芷夸张地吃痛叫道。
青鸾抱着右臂,唇角微微颤抖,忍痛道:“因何事这般毛躁?”
“随侍,你醒啦!”白芷捂着头道,而后又眨着眼睛凑到青鸾面前,“随侍脸色怎的这样白?”
青鸾疼得直冒冷汗,但见白芷应是不知自己受伤,遂躲过她询问的目光,微微侧过头,敷衍道:“许是今日粉擦多了。”
白芷睁大眼睛:“随侍几时擦过粉?今日这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然后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眸光一滞,喃道:“随侍昨夜里与太傅大人下棋到那么晚,今日就开始擦粉,莫不是……”
说到此处,她有些急了:“随侍,太傅大人纵然容姿过人,但,但他毕竟,毕竟是个……你不能因一时色令智昏而误了自己一生呀!”
青鸾愣住。
她说她什么?色令智昏?
白芷顾自地劝她,语重心长道:“随侍深受太子倚重,未来求了皇后娘娘指婚,即便不是高门,也定是能嫁个如意郎君的,太傅大人再好也毕竟是个太监,随侍何必非要与自己为难。”
青鸾面露无奈,“我何时说过要嫁人了。”
白芷闻言脸色大变,“随侍不嫁人,难不成是要与太傅大人结为对食不成!随侍你怎的竟如此想不开!”
“我又何时说过要与他做对食了?”青鸾几欲昏厥,她伸出左手在白芷头上轻轻一敲,嗔斥道:“你一日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白芷抱头囔道:“奴婢不还是为了随侍着想。”
青鸾叹了口气,正色道:“你急着来唤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白芷这才想起来意,忙道:“对了,奴婢来是要与随侍说,太后娘娘就要回宫了,过了午时就到!”
陈太后?前世她是在李淑妃生产半月后才回宫的,这次怎的这样急?难道是因为李淑妃的事……
青鸾正思忖着,果然又听白芷凑到她耳边道:“听说太后娘娘本未打算这么早回来,只是因为昨晚漪澜殿的事……”
“漪澜殿?昨晚淑妃娘娘可是顺利诞下皇嗣了?”青鸾佯装不知。
白芷讶异道:“随侍昨夜与太傅大人下棋难道没听他说?”
青鸾摇头。
白芷道:“我也是今早才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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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昨个晚些时候,漪澜殿突然被侍卫围个里外三层,据说是有宫人与刺客里应外合,害了淑妃的皇嗣。陛下因此大怒,听说漪澜殿的宫人从昨夜里就开始一一受审了。”
“哦?竟会有这样的事。”青鸾故作惊讶,眼底却划过一丝思量。
此事大约事关皇家颜面,李淑妃预谋换子之事虽已败露,但定会在面上被捂得严严实实。
白芷又道:“不过据御医院那边传出消息,说淑妃娘娘的胎诞下时就已是死胎,而且周身有青紫斑块,应是中毒之症,而且这毒发作极缓,早先只以为是胎有异动,竟全然未被察觉。”
“中毒?”青鸾愣道,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知李淑妃腹中龙胎已死,只当是怀胎不易出了什么变故,而未深思其胎因何而死,却不想竟会是中了毒。
想到此处,青鸾忽然记起顺喜曾与她说过的话。
漪澜殿夜间宫墙外的异响,以及宫墙角落处那个两指宽的细洞!。
“大人,眼看上朝都过了三个时辰,审问却还没出个结果,此事若在那老太后回来之前未能落定,到时再被淮南王世子反咬一口,说那假皇子是由咱们刻意安排构陷,该怎么办?”屠苏隔着帷幔,对宁晏礼道。
织锦帷幔内,宁晏礼身着一袭绛色官袍,修长的手指正将衣扣逐个系好。
视线落至案上的玉簪,他沉默片刻,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双略带挑衅的秀丽眉目。
“大人?”屠苏见没有回应,提声唤道,而后他屏息向帷幔内听去。
良久,宁晏礼的寝殿内却仍静得落针可闻。
屠苏双目一凛,莫不是大人又晕倒了?
想到此处,他急忙扒开帷幔向殿内冲去,却险些与宁晏礼撞个满怀。
屠苏在还有半寸就要碰到宁晏礼时,勉强稳住重心,定在了他的面前。
呼……他松了口气,险些他家大人就又要进去换衣裳了。
目光一转,他却见宁晏礼手中似乎拿着什么,刚要伸头看去,却见宁晏礼顺势将那透着温润亮色的东西收进了怀里。
习武之人最是眼尖,屠苏惊讶道:“大人,那不是陆氏小姑的发簪吗?大人昨日没有还她?”
宁晏礼微微蹙眉,目光移至屠苏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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