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只假手,甚至稍加用力就可以拆下来,看着掉在床上的碎块,晋楚明白了。
“感谢,”晋楚看着长出新肉的伤口,握了握左手,右边随着幻化出一只新手,看起来动作僵硬。
“我已经没有大碍了,你去忙你的吧。”
晋楚拄着拐杖,想去看看其他伤患,却在走廊拐角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姜母姜父两个人蹲在医院角落,哭得泣不成声。
“我当初就不应该同意她去参加什么‘特遣队’,”姜父难受地直砸大腿,“你看见闺女身上了吗,连一块好肉都没有。”
“那心率仪跟催命符似的,我生怕,生怕再慢一点就……”
“探视时间有规定,工作内容不能说,据说之后还要改革,一年半载都可能见不到她。”
似乎是压抑太久,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激动。
明明先前在晋楚面前表现得镇定无比,这会儿却声泪俱下、细数罪状。
姜父突然拉住姜母的手,“要不,我们劝玫瑰辞职,换一份工作怎么样?”
玫瑰是姜满的小名。
前一刻还在一同埋怨的姜母突然抽回自己的手,“不要!”
“为什么??你不是最疼这个孩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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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姜母哽咽着擦掉脸上的泪珠,“所以不要。”
“不要侮辱她的理想。”
姜母站起来,她早都在当初听到这个消息后抗争过了,痛哭绝食,什么招都用了。
不是嫌弃薪资待遇,也不是担心发展前景,“我只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不是不理解她想干什么,我只是不舍得,但是既然当初答应了,我就不会反悔。”
“方才看她躺在病床上,我突然有点感触,她那么怕痛一个人,却愿意为了别的东西如此这般。”
“我们要做的,就只是支持她而已。”
这里是军区医院,而且他们所在这层是特殊监管的区域,姜母姜父也知道不能久待。
哭够的两人抹了把脸,便彼此搀扶着往外面走去。
躲在拐角处的晋楚看着夫妻俩渐行渐远,拄着拐杖的手用力到有些麻木。
救她的消防员脱离了生命危险,尚未苏醒,隔着房门玻璃,晋楚看见了对方沉睡的脸庞。
整个走廊安安静静的,晋楚漫无目的地到处走动。
有人获救,有人牺牲,有人不知所踪。
“这真的值吗?”
仿佛心声被人说出,晋楚脚步一顿。
走廊尽头的吸烟区,说白了就是大楼外围的逃生通道,隔着一扇铁门,两个政府人员正在抽烟。
“如果未来并不肯定,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这次伤亡惨重,要是安防能在这边多安排些,而不是将重点放在学校,是不是……”
轻掸烟灰,一口浊气叹出,“那人异能无法完全用出的原因是什么?”
“谁知道呢,早知如此,还不如先别吞噬,至少放在姜满手里所有人都放心。”
“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么感觉……”
呛人的味道从门缝漏过,飘散在晋楚周身。
她不喜欢烟味。
“罢了,去给他们买些餐食吧,我也一天没吃东西了。”
两人掐灭香烟,朝楼下走去。
晋楚慢吞吞地坐到走廊的长椅上,看着自动贩卖机里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不知道在想什么。
“总是要抱怨抱怨,才能宣泄掉负面情感,”不知何时,晋楚旁边的座位上出现了个女人。
晋楚先前甚至没有注意到。
余揽瓷手里一刻不停地捏着软泥,眼下乌青,像是几天没睡过觉似的,“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虽然我很想说他们没有恶意,但这么说对你不公平。”
余揽瓷的手指上指甲极短,几乎陷进肉里,看起来并不修长的指头却在几下间,让一朵玫瑰花栩栩如生。
“他们失了战友,心有淤堵,便兀自寻了个发泄口。”
“你要是不爽的话,可以揍他们一顿,”余揽瓷将玫瑰花递到晋楚面前,在晋楚正要伸手接时,收了回去,“只不过,这样你也不会开心吧。”
“因为你压根不生他们的气,你在气自己。”
“你在安慰我?”晋楚缓缓道。
“那倒没有,我不怎么会安慰人,”余揽瓷一把将手里的玫瑰捏毁,又开始第二轮的忙忙碌碌。
“要想捏出活灵活现的表情,就要去观察,我不怎么有存在感对吧,直到坐在你旁边前,你都没有注意到我。”
“我注意到你也喜欢观察,去学习别人,去模仿别人,刻意将自己放在人群外围,融不进去般。”
“我喜欢独处,也喜欢与人相处,”余揽瓷将兜里的纸条掏出来,摁进小人的肚子里,“所以我想被你发现时,我就会靠近你,让你发现。”
“不喜欢独处,却刻意把自己摘出来。”
“一直在热闹的中心,为什么还觉得孤独呢?”
余揽瓷满意地看了看手中的成品,“因为墙是你自己筑的。”
“未来的你在我看来不比现在的你强多少。”
余揽瓷站起来,用干净的手背蹭了蹭晋楚的额头,“都是拧巴的人。”
“要陪我去看样东西吗,”余揽瓷伸出沾满黄泥的右手,“是不怎么让人愉快的场景。”
晋楚犹豫片刻,握住了余揽瓷的手掌。
除了平素演戏时,晋楚甚少和人这般亲密,更何况是跟不太熟悉的人牵手。
即使是循环多次的未来的自己,也没怎么跟这位常在幕后的人交流过。
掌心似乎有些出汗,晋楚将手稍稍抽出,却被余揽瓷抓得更紧了。
“呐,”军区医院的西南方有个专门拨给余揽瓷的仓库,门一推开,好多人都躺在地上。
“这是……”胸腔没有起伏,看不出死活。
“不是人哦,”余揽瓷解释道,“他们都是泥偶。”
晋楚在人群深处看见了“裴邵”。
“但是他们和人几乎没有两样,”余揽瓷就这么握着晋楚的手,片刻都没有松开,“他们会哭、会笑、会痛,有自己的记忆。”
“但是我的能力有限,有需要的,就会有不需要的,他们的生死,取决于是否有用。”
“作为正主的复刻品,他们的使命就是替别人去死。”
“你觉得公平吗?”余揽瓷问道。
晋楚嘴唇翕动,却没能说出个答案。
“哈哈哈,”余揽瓷笑着,捏了捏晋楚的手,“想死的人就*会死,想活的人就会努力活。”
余揽瓷在“活”的前面加了“努力”。
“他们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全部,”余揽瓷指的是这些被她创造出来的人偶,“因为他们的命运被把握在我手里。”
“但是我没有让‘裴邵’向你表白,也没有控制其他泥偶去救人,我只能创造和毁灭,在中间的所有时光,他们都在自决。”
“人生不也是这样吗,”余揽瓷松开了晋楚的手,“你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死亡,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真的、完全、绝对无法更改呢?”
“死亡,在某些程度上也能自己决定,”晋楚看着自己掌心的手印。
一条小黑鱼从袖口探头,感应到主人的心思后又钻了回去,隐入不可见之处。
“是呢,非自然死亡之外的,范围更大了。”
“刚才,是你决定握住我的手的,”余揽瓷晃了晃自己手上相似的印记。
“我的右手,是你安的吗?”
“啊~~”余揽瓷点头,“不想姜满的父母太难过了。”
“感谢你,”晋楚伸手,在余揽瓷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笑着调侃道,“你还是很会安慰人的。”
虽然一开始晋楚猜测过姜满的异能不能好好发挥是因为两人的性格差异,但是这个想法很快被否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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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只剩一个变量了——尽管两人现在不在一处,但未来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果然不能共存。
未来的她没有舍得下手,那就她来。
“……”
“青山埋忠骨,马革裹尸还,”晋楚注视着仓库内的形形色色。
“公辞六十载,今夕请当归。”
第183章 韎韐
与晋楚因病的瘦弱不同,姜满天生骨架小,即使长肉也显得匀称,手指看起来圆润却也修长,肤色是白里透红的健康颜色。
因而珍珠母的纽扣拿在手里,独特的珍珠质光泽与其相得益彰。
晋楚将纽扣拿在手里左右翻转,随即放进了办公桌右下的抽屉里,与其他形形色色的纽扣混合在一起。
“参加自己的葬礼是什么感觉?”
余揽瓷浑不在意地坐在晋楚的办公桌上,右侧摆放的一干物品都要为其让位。
“节哀……顺变?”说实话,晋楚没什么感觉。
“为什么要让自己死掉?两个身份互换着来,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
余揽瓷从小就喜欢捏泥人,不顾家人反对都要追求梦想。
但是当喜好变成了工作,即使热爱如她,也不得不借着职务之便,偷闲打懒一下下。
“早晚都要死,”闻莘被抓走后,晋楚索性一直顶着姜满的外貌和身份,常驻不动要塞了,“早晚没区别。”
“那还是有的吧,”余揽瓷顺手将放歪的钢笔摆正,“而且干嘛大费周章地宣告自己的死亡,你想让谁看?”
“在同等的收益和损失中,人们一般更厌恶损失,”晋楚将余揽瓷刚摆正的钢笔故意碰歪,“当人们对一样物品产生心理所有权时,放手就会变难。”
“你在说你,还是在说他?”
“说人。”
与未来的她不同,这个时间线的裴邵没死,也没有所谓的休戚与共的命运共同体。
晋楚没有姜满那般强大的心脏、肆意的灵魂,她的自卑源自于在成长途中,她从未得到过偏爱。
世界上总有比她更重要的东西,不论楚穗年、弗林特亦或是闻莘,都曾舍下她去换别的东西。
不想做个听话的人,偏偏又一辈子都在听从别人的安排。
唯独在裴邵身上听从本心,未来的她出格了一次。
“对我来说,放手也是一种占有。”
就像小孩子,明明很喜欢一个东西,但是如果旁人也有,或者自己得不到,再或者本就不属于自己,便会发狠地说一句“我不要了”。
面对楚穗年,晋楚的反应永远是等待和听从,而不是主动追寻什么。
她也从来不觉的楚穗年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因为她自己都没有把自己放在重要的位置上。
所以裴邵对晋楚来说,是特殊的。
“我渐渐明白,记忆类的异能为什么比空间类的还稀有了。”
“为什么?”
“刚刚接收到未来的我的记忆时,我尚能对她产生一些不甘、嫉妒,或者叫吃醋的情绪,那时我的主体是由我的记忆构成的。”
“但是当那份记忆慢慢融合后,两部分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
“我会下意识做出现在的我还没养成的习惯,将某些东西当成我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分不清到底是现在接收了未来的记忆,还是未来接收了现在的记忆。”
余揽瓷不明白晋楚是怎么从前一个问题延伸到这里的。
“我想起凯兰让我在这边与裴邵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
凯兰?余揽瓷愣了一瞬。
“我发现我无法选出谁高谁低,不光如此,任何两个人的生命之间,我都无法做出选择。”
“然后我又想起某个循环中,我曾与别人聊过‘例外’这个话题,你知道的,拥有窥探人心异能的敌人,总是企图在心理层面击溃对手。”
“当真只是废话,但是为了拖延时间,我不介意和敌人说些废话。”
余揽瓷意识到,晋楚确实有些混乱,两份回忆像是液体与液体的关系,一旦搅和在一起,就无法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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