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难掩的悲伤,又藏着几分深沉。她低声道:“在这里千万要小心,不要相信你看到的、听到的任何东西。”
段星河的心一沉,警觉起来道:“刘姑娘,这是何意?”
风轻轻吹过,把院中的玉兰花吹得不住动荡。明明置身于明媚春景之中,段星河心里却生出了一股阴寒之气。
刘毅君正要开口,忽然见一个年轻男子从月洞门外过来。他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袍,进屋道:“毅君,去年冬天的炭火钱结算完了没?”
刘毅君道:“算完了,比计划的有些结余,都记在账簿上了。”
那人是刘伯桥的师弟,名叫张青蜉。他看了段星河一眼,道:“你是……大幽来的小子啊,怎么还在这里没走呢?”
他说话这么不客气,让在场的人都怔住了。刘毅君有点尴尬,道:“小师叔,师祖答应了要传段公子修行之法,他们可能还要在这儿待一段时间。”
张青蜉皱起了眉头,一副不耐烦的表情,道:“蜀山的修炼法门岂能随随便便教给外人。钦天监没有一个好东西,留他干什么?”
段星河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就算他是长辈,也不能这么不把人放在眼里。刘毅君不想让客人难堪,连忙道:“小师叔,咱们去看账本吧。”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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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走在前面,想把张青蜉带走。小师叔还一副眼里不揉沙子的态度,道:“蜀山没钱养闲人,没事就赶紧走,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段星河看着他们走远了,心里很不舒服。自己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付出了这么大代价,总不能因为个别人的不欢迎,就这么离开。
他回到住处,安静歇了几日,这天一早听见外头有人说话。白云观的小道士穿戴整齐,站在刚冒新芽的梧桐树下,跟魏小雨道:“师父、师叔祖他们要回四灵山去,我也得走了。”
这几天他们一直在一起玩,两个人差不多大,很是投缘。刚交了一个朋友就要分开了,魏小雨有点失望,揪着衣角道:“喔……”
小蝉也有点舍不得,道:“我们就在白云观住,有空你可以来找我玩。”
魏小雨点了点头,道:“好。”
小蝉蹲下来看着小对眼,把手指插在它厚厚的毛里揉了揉,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冬青子从外面回来,见了段星河便露出了笑容。他道:“小兄弟,你起来了。我们刚去拜别了天玺真人,就等着跟你辞行呢。”
段星河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回去了,道:“你们这就走,身上的伤还没养好吧?”
另一名道士背着包袱从屋里走出来,头上还缠着白布条,脸上也有点擦伤的痕迹。他道:“回去再养吧,不好意思老在别人家叨扰。白云观要花点时间才能修起来呢,幸好天已经暖和了,一边修一边凑合着过吧。”
他说着招了招手,对小道童道:“去拿你包袱。”
小蝉跑回了屋里,背着一个红色的小包袱走了出来。几个道士背着剑,朝他们抱拳行礼道:“我们走了,有空来白云观做客,咱们永远是好朋友!”
段星河和步云邪向他们回礼作别,目送他们下山去了。
白云观的人消失在远处,两个人都有点怅然若失。魏小雨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白灰格子里,没人跟她一起玩,跳房子也变得没什么意思了。
段星河回到房中,倒了杯茶喝了,好像有点闷闷不乐。步云邪道:“怎么了?”
段星河道:“之前在大幽的采石场,有个跟我被关在一起的人。他吃了李司正炼的丹药,直接分裂出了元婴……”
步云邪想起来了,当时他也远远地望见了,好端端的一个人被撑得四分五裂,腔子里长出了个血糊糊的怪物,会发出婴儿的啼哭,靠本能吞噬一切活物,极其骇人。
凡人要修炼到元婴境界,总得五六十年。特别有天赋和机缘的,如段星河、沈绿腰这样的人,也得修个十几二十年才能达到这等境界。但李如芝想要一蹴而就,最好是吃了立刻分化出元婴,结果催生出了人性中至恶的一面,把本体都吞噬了。他就像个疯子一样,这些年为了炼丹害了不少人,丹修的名声就是被这种人败坏的。
步云邪仿佛信仰被人玷污了,皱眉道:“那怎么能算是元婴,根本就是怪物!”
段星河嗯了一声,道:“被害的那个人叫张凌越,是刘毅君的未婚夫。他临死之前给了我一块腰牌,让我交给刘姑娘,让她别等了。”
步云邪见过那块牌子,道:“你给她了,她说什么?”
段星河道:“她难过得很,捂着脸哭了一阵子。又让我小心这里的人,别相信看到的、听到的一切。”
步云邪有点奇怪,道:“什么意思?”
段星河摇了摇头,觉得这里的人都不太正常。前两天见到的那个小师叔也对自己嫌弃的很,恨不能一脚把他们都踢出去。难怪白云观的人一听说千机门的人被赶走了,就收拾东西回四灵山去了。看来应该也是在这里待得不自在,不想一直看人眼色生活。
步云邪道:“咱们怎么办?”
一切还不明朗,他们对蜀山也有所求,还不能离开。段星河道:“多留个心眼吧,看看再说,小心一点总没错。”
在蜀山住了数日,大家一路积累的疲劳渐渐消除了。不用风餐露宿,能住上有顶的房子就是好。段星河寻思着兄弟们老是跟着自己居无定所的不行,有机会得在这边买个房子,老的旧的都没关系,只要能安心洗澡睡觉就行了。
他寻思着,忽听外头有人道:“掌教真人,您怎么来了?”
段星河抬头向外望去,就见伏顺从庭院经过,遇到了天玺真人。老仙师带着两个弟子一同前来,他穿着一身葛黄色的常服,神色淡淡道:“段小公子在么?”
伏顺还没回答,段星河已然应声道:“在,前辈找我何事?”
他快步出门迎接,其他人都没露头。步云邪不知道带着魏小雨去哪儿闲逛了,司空玉她们在午睡。天玺真人微微一笑,道:“我来看看你,最近休息的好么?”
段星河道:“托前辈的福,我们休息的很好。”
他们一起进了屋,那两个弟子在外头守着。天玺真人在罗汉床上坐下了,他是老前辈,段星河不敢跟他平起平坐,在一旁站着。天玺真人道:“不必拘礼,你也坐吧。”
段星河这才在侧面的一张柳木椅子上坐下了。伏顺泡了茶端过来,站在一旁。天玺真人打发道:“你去歇着吧,让我的弟子在外头守着便是了。”
伏顺喔了一声,寻思着老仙师可能有话要单独跟段星河说,便回了自己屋。天玺真人道:“把手给我,我给你把脉瞧瞧。”
段星河过去坐在他对面,手放在茶桌上。天玺真人探了片刻,沉吟道:“不太好,比上次的脉象还乱,身上有几处淤塞。”
段星河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他最近时常感觉煞气涌动。春天肝阳上亢,木多火塞,狂躁更容易发作。他道:“晚辈平日尽力控制情绪,但还是有失控的时候,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玺真人道:“这样吧,我先帮你把身上的淤塞打通。等把身体调好了,咱们再说修炼的事。”
他考虑的这么周全,就像救治自己的亲传弟子一般。段星河很感激,道:“多谢前辈。”
段星河在罗汉床上盘膝而坐,天玺真人的手掌抵住他背心,将一道强大的灵力传过来。段星河感到那股力量游走在自己的经脉中,找到了淤塞之处,一点点地将其冲开。淤血没了,气血走的就通畅了,心烦气躁的感觉也就少了。
他一路上积累了不少伤痛,给身体造成了不小的负担。打通了两处淤塞,段星河忽然感觉心脉处一阵剧痛,却是灵力走到了此处。
段星河自己行气的时候便知道此处有阻滞,顾虑着心脉是性命攸关的要地,不敢用蛮力去冲。天玺真人却毫不留情,灵力陡然增强,如同决堤的洪水滚滚而来,简直要把他的心脉冲垮。
段星河的心脏就像被重锤一下又一下地击打,痛的脸色发白,可在行功之时又说不出话来。他头上冒出了大量的冷汗,拼命想要挣脱,那股灵力却把他紧紧地吸住了。
怎么回事?
他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若是自己就这么死了,他也不会有半分动容。
段星河骤然想起了刘毅君的话——别相信你看到的一切,也别相信你听到的一切。
他现在才意识到,此处的危险是真实存在的。刘毅君身为弟子,没办法直接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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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旁敲侧击。可他此时明白过来已经晚了,他的心脏疼的几乎要裂开,体内的煞气趁机冲出来,到处肆虐。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要这样死了。
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他不甘心,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时候忽然听见有人道:“咦,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段星河的心猛的一跳,是步云邪的声音。门外的弟子道:“掌教真人在为段公子疗伤,还请几位保持安静,莫要打扰。”
阿云若是走了,自己就真没救了。段星河心中竭力道:“别走,别听他们的!”
他几乎就要这么喊出来,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体内的灵力越发汹涌,压制住了他全部的心声,让他只能眼看着自己一点点被痛苦吞噬。
第102章 清净泉 五
几个人拦在屋外, 态度有些慌张。步云邪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往前走了一步。那弟子道:“公子,不可进去。”
步云邪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到了段星河的情况。他微微低着头, 汗水不住往下淌, 表情好像十分痛苦。他皱起了眉头, 扬声道:“我师兄昨天夜里刚着了风寒,经不起折腾, 请老仙师改日再给他疗伤吧。”
不光步云邪回来了, 李玉真也跟在他身后, 隔壁的宋胡缨午睡醒了,也揉着眼走了出来, 道:“怎么了?”
周围吵吵嚷嚷的,天玺真人收了功, 站了起来。段星河一口血喷了出来,向前倒了过去。众人都大吃一惊,一股脑地涌了进来,纷纷道:“大师兄, 段兄, 你怎么了!”
步云邪把段星河扶了起来, 伸手探他脉搏,感觉他虽然看起来糟糕,脉象却比之前好了一些。杂乱的脉象变得平缓多了, 体内的阻滞也少了许多,只是陡然受到这么强烈的冲击, 身体有些虚弱。
步云邪一时间也有点混乱,不知道他是真的帮段星河, 还是有意要害他。段星河睁开了眼,还有些恍惚。步云邪道:“你怎么样?”
段星河摇了摇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天玺真人整了整衣袖,道:“他体内的气息太乱,我为他打通了几处淤塞,或许有些疼痛,把淤血吐出来就好了。”
众人半信半疑的,蜀山的掌教德高望重,不至于伤害一个后生小辈。步云邪没说什么,看着段星河沾着血的嘴角,心里藏着防备。李玉真觉得场面有点僵,段星河虽然受了点损伤,但治病也有些剑走偏锋的方法,说不定老仙师是为了他好呢。
他打圆场道:“多谢前辈医治,辛苦了。”
天玺真人神色淡然,道:“不用谢,你们帮我清除了蜀山周围的忧患,这是我该做的。”
他迈步出了房门,道:“让他好生休息,过几天我再来看他。”
天玺真人带着徒弟走了,段星河倒在罗汉床上,整个人都虚脱了。他感觉自己的气机确实比之前通畅了许多,可刚才那种濒死的感觉也并非是虚假的。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误会了天玺真人,或许他是真的想救自己。可如果当时步云邪他们没有回来,自己此时还能活着么?
其他人担忧地看着他,段星河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步云邪坐在床边,道:“我看着他,你们回去休息吧。”
其他人都走了,步云邪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仿佛在为刚才的事后怕,不敢想如果自己回来再晚一点会怎么样。李玉真站在一旁,拢着袖子似乎有话要说。步云邪道:“怎么?”
李玉真往外看了一眼,庭院里静悄悄的。他低声道:“步兄,我知道你心里有疑虑,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想法。但咱们在这地头上,不好直接跟他们翻脸。若是实在不放心,等段兄养一养身体,咱们就离开这里吧。”
现在再去探究对方这么做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已经没有意义了。疑念一但生出来,就很难打消。他们虽然远道而来,但跟此处没有缘分,也没办法强求。
步云邪明白他的意思,寻思了片刻,道:“那就去四灵山吧,离这边不算太远,白云观的道士人也不错。”
李玉真点了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吧。”
段星河休息了一日,感觉没有那么痛苦了。步云邪熬了点参汤,端来看着他喝了,神色有些忧虑。段星河道:“怎么了?”
步云邪低声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段星河也已经意识到了,他们长途跋涉了这么久,像朝圣一样来到这里,没想到蜀山的人却这样难以捉摸。他也有些心灰意冷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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