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记得自己应该是在那片沙场上和战马火拼,往后,就是那片脱离了自己控制的异化兽潮。
按当时的伤势和周围的威胁而言,他的结果根本就只有死路一条,左思右想下,也确实没道会躺在现在这个安全舒适的环境里。
宁钰的脑袋还没恢复到先前的状态,只是迷迷糊糊地根据已知的情况,针对自己现在的状态,做出了一个粗暴的判断。
他应该是死了。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眼前的环境到底是怎么回事。
窗外的鸟鸣悠悠扬扬,宁钰缓缓地眨着眼,脑海中像是在放映影片般,轮播着他记忆中所有的经历画面。
他有些遗憾自己的结局会这么匆忙,让那些原本制定好的计划都统统落了空。
……也不知道穆叔他们会怎么办。
他兀自想着,一边不想让穆冬海和穆安竹收到自己的死讯平添伤心,一边又希望他们知情,正好也不要再耗费心神去到处找他。
平静的心情和斑驳的树影一道轻轻摇晃,宁钰不想把时间耗费在细数遗憾上,只是做了一次深呼吸,感受着肺部渐渐充盈的饱满氧气 。
像是自我宽慰般,他笑着腹诽了一句。
反正死都死了,怎么不干脆派个李鸮来给自己送终。
他这边正暗自念叨着,刚一偏过头,刚好就看到了那个趴在自己床头的人。
宁钰直接瞪大了眼睛,感慨自己还真是好人好事做多了,攒够了功德,现在人一死,直接要啥来啥。
像是发现了他轻微的动作,对方瞬间警觉地睁开了双眼,那对还有些充血的异色眼眸透着抹疲惫的红,那眼下的青晕泛着黑,像是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原本溅上鲜血的脸被胡乱地收拾了一番,残留的血迹还是挂在那有些粗糙的皮肤上,那对微微睁大的眼瞳紧紧注视着宁钰,干燥的唇线不自觉地轻启,似乎是想要和他说些什么,却又在几次沉重的呼吸间又合了起来。
宁钰眨了眨眼,只是光明正大地打量着那守在自己床边的人,毫无察觉地轻声念叨了一句:“怎么长的,怎么就看不腻呢。”
李鸮的目光一滞,似乎是不知道他在嘟囔什么,刚蹙起眉还没开口,就被一声自顾自的叹息打断了话头。
“太亏了,我好不容易才想明白。”宁钰干脆直接转过脑袋,看着身边的李鸮缓缓道,“结果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死了,早知道一开始就告诉你了。”
李鸮轻轻眯起眼,像是突然意识到他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也没出声戳破,安静地听他嘀咕完,就轻轻接了一声:“现在说也不迟。”
那有些沙哑的低沉嗓音和记忆中的如出一辙,宁钰看着他,再次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我草……你还能说话?”
李鸮故意没回应他这声震惊,只是落下手肘搭着床头,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宁钰却完全没接收到这道信号,径自碎碎念道:“唉算了,反正怎么说你也算是李鸮吧,那我跟你说也一样。”
李鸮微微一偏头,示意洗耳恭听。
“从基地出来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宁钰看着他的眼睛,直接开门见山道,“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回应过我?”
话音一落,那道惊愕就一下子就转到了李鸮眼中,他直接皱起眉,疑惑地低声反问:“你在找我?”
“嗯。”宁钰轻轻应了一声,目光却还是留在那对异色的眼眸之中,“你是在躲我吗?”
“不,我不知情。”李鸮的双眉紧锁,他摇了摇头,回应得干脆利落,在短暂和宁钰对视了片刻后,又转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宁钰直接道:“因为我是同性恋,我喜欢男的。”
他这应答实在直白,李鸮有些惊讶他的坦率,却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我知道,所以呢。”
“所以……”宁钰错开眼,一下子放空了自己的视线,他自顾自地小声嘀咕着,似乎这么说就能缓和一些心里的不自在,“所以你要为了避嫌,维持我们之前的朋友关系。”
李鸮沉默片刻,问道:“我避什么嫌?”
一个简单的问题却直接把宁钰问得发懵,他支吾了半天,才闷声给了个答案:“避我的嫌。”
李鸮反而放平了语气,沉下的尾音轻轻落在了二人不远的距离之间。
“你有什么嫌可避的?”
安静的房间内,那阵砰砰作响的心跳声又再次吵闹起来。
宁钰默默转过头,感觉自己的耳朵又开始发起热来,他控制不住胸口那几乎是本能般的悸动,干脆把所有的回应放进了沉默之中。
可半晌后,他又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什么。
怎么回事,这又不是真的李鸮,他慌个什么劲?!
心斗争左右互博,宁钰深思熟虑片刻,还是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反正也到了这地步,既然话都没法再当着本人的面说了,那还不如直接一股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现在的这个李鸮。
他热着耳根,深深呼了一口气,才重新转过头,抬眼看着人郑重其事道:“……我们之前在基地怄气的那一次,我现在已经想清楚了。”
李鸮道:“是吗。”
“嗯,我觉得你说得对。”轻飘飘的声音落在屋内,宁钰微微垂下眼,在越跳越快的脉搏下无声地构想着想要出口的话。
李鸮也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继续开口。
陷入片刻安静的房间里没人说话,空气中却也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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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显得尴尬。
窗外的和风轻轻撩起了窗帘,和煦的暖光下,那层透白的薄纱像是水面般粼粼发光,余下的阳光映在宁钰的后背上,给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勾出了一圈毛绒绒的辉边。
二人的身影落在日光下,平静而无声地默默对视着。
激烈的心跳传至全身,宁钰听着耳中那道快要失控的砰砰声,微微张开了唇齿:“我……”
“我就是对你有想法。”
他轻轻错开眼,发红的耳朵却无比直白地展露着明了的心境。
紧缚的枷锁像是都随着这声咒语一道解锁,奔涌的血液一下子冲进了血管,跟随着搏动的心跳,在身体中加速流淌。
“不是朋友,也不止是搭档。”
“如果硬要说的话,”宁钰放轻了声音,可他清楚的咬字,却还是清晰地散在了房间之中,“应该就是……”
“我喜欢你。”
李鸮微微一怔,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他的视线有些摇晃,最后还是直直地落向了那双被日光照亮的眼底。
“我知道。”
“……”
“终于说出来了……就是可惜没当面跟你说一次。”依然迟钝的某位却完全没有半点察觉,话音在嘴里晃了一圈,又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不过死了能让我圆一次梦也行。”
李鸮却只是望着他,轻轻应道:“不可惜,我听到了。”
宁钰压根没把他这话往心里放,心里还剩着几分别扭,他回想着过去的种种,热着脑门解释道:“我之前做的那些事……”
“你要是觉得有负担,就别往心里去,”他转过眼,声音又有些含糊道,“我们还能做好兄弟。”
“……”李鸮沉默地合上嘴,半晌又沉声问道,“你还觉得我们是好兄弟?”
宁钰两眼一闭,只觉得欲哭无泪:“我都在做梦了,怎么说完还是连兄弟都做不成了……”
他这嘟囔带着几分哭腔,李鸮支手埋下头,无奈地低低笑了一声。
“你是只有做不做兄弟一个选项吗?”
刚合上双眼的宁钰又被困意吞噬,他只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迷糊的意识像是自然反应般,抓着关键词嘟囔了一声。
“……不是兄弟还是什么?……”
他嘀咕了半天,最后甚至都变成了几声没有意义的细碎音节。
李鸮还在等着他的回应,只是不等他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就发现宁钰的呼吸又再一次渐渐平缓了起来,整个人已经埋进了枕头,悄无声息地睡熟了。
轻轻点起的笑意落在疲惫的眼中,李鸮叹了口气,伸手替人掖完被角,便也伏下身,轻轻趴在他的床头,静静合上了眼睛。
第96章 第96章 那么你呢,Aphrodit……
“啊!!——”
一道钻心的尖叫声穿透耳膜, 瞬间让睡梦中的宁钰惊醒过来。
本能的警惕立刻撑起了眼皮,他望着视野中似乎不久前才见过的天花板,下意识地放轻呼吸, 仔细分辨着那道惨叫的方向。
那声音响了一次就没了动静, 宁钰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它再次响起, 他等着等着,反而在这高度集中的状态里, 把困倦的脑袋等清醒了。
回笼的知觉带回了各种感官, 被车轮碾过一般的剧痛瞬间涌向全身, 冷汗如同落雨, 一下子沁湿了他后背的衣服, 把他显得有些苍白的皮肤又减去了几分血色。
持续不断的疼痛漫长到没有尽头, 好不容易等到了那阵中场休息般的停歇, 宁钰喘着粗气, 像是被人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浑身汗湿地蜷在了被褥里。
他试探着伸直四肢, 找到手肘的发力位置, 吸了口凉气, 艰难地把自己挪到了床头的背靠上。
抛开这股回头的剧痛, 他这一觉睡得相当踏实,不仅没再被雪域占据睡眠时间,还满当当地补回了他的精力缺口。
宁钰仰靠在床头, 浅浅平复着急促的呼吸,打量起了自己身处的环境。
先前的视野受限, 并不能看全整个房间的构造,而直到坐起身,他这才发现, 眼前这片空间与其称之为房间,倒不如说更像是一间狭窄的库房。
库房的面积不大,但作为休息室的硬件设施却一应俱全。
屋内的房顶和墙壁上都留有十分明显的手工痕迹,角落处的腻子甚至都没完全抹平,粗犷而随意地展露着潇洒随性。
床边的窄窗窗框上落着几道潦草的焊接痕迹,金属框架的做工虽然称不上精致,但严丝合缝的工艺技术,却又在无形中展露着锻造人的高超技艺。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的视线在窗框上短暂停留了片刻,就寻着外部的声光,径直朝着半开的窗外望去。
落入眼中的是一片郁郁葱葱,茂密的树林像是环抱一般,将数个模样类似的低矮平房包裹在内。
高高的土制台阶连接着几层高度不一的水泥路面,而最底部的石子路上,正整整齐齐地停放着大片战损的载具。
高程度改装的载具上装配着重型机枪,那些千疮百孔的车身上还残留着亮色的彩绘喷漆,宁钰甚至都不用仔细分辨,就知道那肯定是杨飞辰的手笔。
可是候鸟的车为什么会停在这里?
宁钰的思绪一顿,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什么。
好消息是,他还活着;而坏消息也是,他还活着。
突然钻回脑内的记忆带着发烫的温度,瞬间吞没了他整个脑袋,宁钰猛地一回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床边空空荡荡,别说人影,连把靠在床头的椅子都没有。
落空的视线轻轻低垂,他看着那片留出来的空位,只觉得万分侥幸,感慨自己之前那一番真情流露,应该就只是在梦呓而已。
要不然哪有那么巧的巧合,会刚好让李鸮撞上他做梦的时候。
好在现在看来,整个房间里也就他自己,所以不管之前那些话说得再怎么直白,充其量也丢不了几个人。
他环顾了一圈这个只有自己的狭窄房间,无比庆幸地松了口气,而在那庆幸之余,他平静的心跳却又莫名地开始有些加速。
他好像又有机会把话当面告诉李鸮了。
不过这次机会来得实在仓促,他的情绪还停留在那场真实到混淆记忆的梦里,只是还没来得及调整自己的情绪,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鸮本人。
不等这股情绪酝酿多久,那紧密的房门就吱呀一响,被人轻手轻脚地压下门把,缓缓推了进来。
来人的身影刚探进房门半步,就看到了靠坐在床头的宁钰,他拎着布袋的手一下子顿在半空,随着啪嗒一声,那没了提力的袋子,就直直地落到了地上。
“宁!……”
嘹亮的声音半道刹车,像是回想起自己被着重警告过,要让人好好静养休息,杨飞辰一把抬起手,赶忙捂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压低声音语速匆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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