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连周苡初都有点急了,暗叹周时寂瞎说什么大实话。
等家庭医生过来确认了老爷子身体无碍,周时寂便准备离开。毕竟不好留这儿继续气人。
却迎面撞上脚步匆匆的周骁。
叔侄两人打上照面,皆是一顿。
然后是周骁率先开口,满面愠怒:“你怎么会和林蝉在一起?!”
周苡初只觉周骁来添乱。她明明叮嘱过周骁身边的人暂时别把家里的情况透露给飞去外地的周骁,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周骁还是在这个节骨眼跑回来了。
老爷子还在屋里,如果周骁跟周时寂闹起来,被老爷子知晓叔侄俩竟然争抢同一个女人,林蝉铁定遭殃。
周时寂的反应只比周苡初快,丢给周骁两个选择:“要么冲进去闹给老爷子看,葬送林蝉的前程,要么现在跟我出去,你想知道什么我都给你解答。”
这两年周骁的性情确实有所收敛,不如从前冲动了,闻言他神情几变,当先调头往外去,走在了周时寂的前头。
“现在可以说了。”周骁至今难以平复刚刚得知消息时的震撼,“你和林小蝉什么时候开始的?”
事到如今无需隐瞒,周时寂说到做到,对他的任何问题都做解答:“如果问的是确定关系,那应该是前年的圣诞节。”
推算出时间恰恰在他前年元旦向林蝉告白之前,周骁控制不住气血上涌:“意思就是,在确定关系之前,你和林小蝉就不清不楚?”
周时寂澄清:“在我确认自己的心意之前,我跟她不存在任何的暧昧。”
周骁咬牙:“你明知道我喜欢她!你怎么能背着我跟她谈恋爱?!”
“感情是双方的,你当初只是单恋她,她对你没有那份心思,不能因为她被你喜欢着,她就失去和其他人谈恋爱的自由。同样的,我的感情也是自由的,不能因为你是我的侄子,我就得念着你喜欢她而放弃我喜欢的人。我和她都没有对不起你。”
“……”周骁一时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他的小叔,因为周时寂完全没有平常为人长辈的姿态。
周骁清楚地意识到,此时此刻的周时寂纯粹是一个男人,和他喜欢上同一个女人的男人。
这样的周时寂,之于周骁是陌生的。
呆愣几秒,他回神又问:“你那个时候劝阻我对林小蝉的喜欢、又劝阻我别跟林小蝉的表白,一点私心都没有?”
倘若可以,周骁一点不愿意怀疑自己遭到了周时寂的欺骗。
可他忍不住。
一想到他那般信任周时寂、心思全在周时寂面前坦白,周时寂却也喜欢着林蝉,他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周时寂洞悉周骁的心理。
早在决定和林蝉交往时,他就为这一天做好准备。
虽然情况和他预想得大相径庭,但周时寂并未措手不及:“周骁,我当初劝阻你的所有话,在我发现自己对林蝉起了心思的时候,也无数遍地劝阻我自己。你喜欢上林蝉所面临的所有问题,也是我面临的。”
“那你为什么还是没控制住你自己?你为什么还是和林蝉在一起了?”周骁的理智丢失,“你难道就不是在害林蝉?你难道不怕葬送林蝉的前程?”
纵然有点残忍,周时寂也并未委婉:“因为林蝉也喜欢我,两情相悦给了我和她在一起的勇气。因为我足够有能力,我的能力给了我保障她前程的底气。因为我考虑得非常透彻,对我和她未来可能面临的结果都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而这些,目前的周骁做不到。甚至如果没有周时寂的点拨,周骁都没有想得那么多、那么远。
周骁的脸煞白。
林蝉在观湖澜湾里坐立难安,一直等到当天晚上将近十点钟的时候,终于等回了周时寂。
所有的忐忑、害怕、担忧、紧张,在飞奔上前实实在在抱住周时寂的一刻,烟消云散。
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她忽然很想哭。
总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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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在他面前,她容易脆弱。明明她并非脆弱爱哭的人。
“我没事。”周时寂揉揉她的后脑勺,十分歉疚,“让你担心了。”
林蝉摇摇头,又摇摇头,愈发用力地箍住他。
周时寂任由她拥了他一会儿,见她还是没打算动,实在拿她没办法,打横将她抱起来,一起往里走。
虽然类似的亲密举动已经是她和周时寂之间的常态,但先前只发生在A国的那个小公寓里,现在有个同样忧心等待周时寂的管家在场,林蝉立马脸热地从他身上蹿回地面,自己走。
在管家的张罗下,林蝉陪着周时寂吃了些东西。
在此之前她胃口不佳。现在胃口也没好到哪儿去,但因为周时寂在她随时能触摸到的身边,林蝉基于饥饿还是恢复了进食的本能。
睡觉前躺在床上的时候,两人才交流了情况。
“我就照实说了我们在处对象,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
林蝉的头顶蹭蹭他的下巴:“毕竟没和你通过气,是不是应该坦白私下的恋爱关系。”
周时寂觉得有点痒,但没有躲:“不用通气。你的判断不会有误。我也相信我们的默契。”
林蝉露出了事情发生以来的第一抹笑,很快长长地叹气:“你一定和我一样没料到,我们恋情的曝光,会以这种方式。”
周时寂说:“在我设想的意外情况里,有一种就是被人撞见。现在大差不差。”
“差很多。”林蝉发愁,“举报是多大的事?”
当年,她作为一个学生,在学校里遭到举报,都是在调查结果没出来前就被取消了交换资格。
现在周时寂这样的身份遭到举报,只会受更大的罪。
周时寂宽慰:“本来我最近就在休假。”
林蝉的手指摸索到他的手腕,握住他腕间的红绳:“佛祖保佑调查顺利,还你清白,别有其他人趁机使坏。”
红绳是春节在A国那座小寺庙拜佛之后,小沙弥送的,她也有一根,不过彼时为了避免麻烦,她没有戴在手腕,而是做了小金蝉的吊绳,挂在脖子上,这样即便被使馆里的同事看到,也不会觉得她的红绳和周时寂的红绳是同款。
周时寂闻言轻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在老爷子面前没敢给的保障,在她面前他反而敢给。他不想她担心。他承认也是自己多少有点虚荣心理,希望留在她的心中的他,是令她心安的永远不会倒的靠山。
否则,永远为她兜底的承诺,岂非他的空口白话?
“对了,举报我的材料里,有我们在A国共同走进公寓和私下一起外出约会的照片。”
林蝉惊愕:“这么说,举报人有可能是A国使馆的同事?”
周时寂沉吟:“不排除还有其他可能。”
其实究竟是谁举报,并非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毕竟周时寂没想非得揪出来报复,只是不清不楚地被人在背后放暗箭,留着始终是个隐患,查还是要查的。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
“小知了,比起我,你才是接下去要承受最大压力的人。”
第45章 45:一路人 哄女朋友的功力见长……
#45
家世门第和社会地位的悬殊, 注定了他们的恋情在外人看来是她高攀周时寂。
尤其性别的差异,导致身为女性的林蝉遭受比周时寂更多的非议。
好比当初她跟着周骁,传言也是她耍了不入流的手段。如今那些戴着有色眼镜的人对她的轻贱, 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来她不仅受周家的照拂,还和周时寂是男女关系, 怪不得……”——曾经她靠自己本事获得的一些成绩和荣耀, 给了不服气的人私底下拈酸的机会, 简单的“怪不得”三个字, 就轻而易举将她的付出大打折扣。
类似的话, 林蝉其实没有亲耳听到过, 正常人的处世原则也不允许他们明目张胆跑到她的面前讲。猜过去大差不差罢了。
大多数的时间林蝉在学校上课, 想听也听不着。
开学初她回了一趟翻译司, 洛清濛和直属上司都暗戳戳宽慰她, 如果有人说些乱七八糟的, 要她别放在心上。
不过流言依旧多少传进了学校里。
硕导为此专门也和林蝉掏心窝子聊了聊,同样出于善意, 好生宽慰了她一番。
倒显得林蝉这个当事人有点没心没肺了。事实上她即便并非钢筋铁骨造的, 也不似瓷器一般脆弱。
别说周时寂已经给她打过预防针了, 早在当初生出觊觎周时寂之心时,林蝉就知道,她要面临千难万难。
而和周时寂交往之后,她虽然做好了随时分手的准备, 但分手的原因她只接受一个:她和周时寂的感情状况出现问题。
譬如此次的举报危机, 倘若她抗不住舆论退缩害怕了,倘若他迫于家庭的施压或者为了仕途选择与她撇清关系,届时不必周时寂提出,林蝉绝对会抢先一步主动分手。
死皮白赖可没意思。她也不希望好端端的一段感情闹到最后以相互怨怼作为结尾。
她宁愿在彼此最情浓的时候一刀两断, 还能留给对方最美好的回忆。
当然,毕竟置身于风雨的中心处,虽说林蝉不如外人以为地那般脆弱,但并非无坚不摧,偶尔也有遭受打击的几个瞬间。
那天晚上姚杳来了京州大学,和林蝉约在学生街吃烧烤。
一年多没见,姚杳比林蝉记忆中冷傲的模样多了几分被世俗打败的颓然。
姚杳和柯力一直反反复复不清不楚着,半年前随着柯力结婚,姚杳终于和柯力彻彻底底地一刀两断。
心底对柯力究竟还剩几分情,姚杳没告诉林蝉,只是在一杯紧接着一杯的酒下肚之后,姚杳趴在林蝉的肩上,多说了几句。
说,她看走眼了,原来真正和林蝉纠缠上的不是她一直替林蝉担心的周骁,而是表面压根瞧不出猫腻的周时寂。
说,这下子她更担心林蝉了。
说,她不知道林蝉和周时寂怎么谈上的,可她劝林蝉千万千万为自己留退路。
说,男人爱着的时候所保证的誓言统统别相信。
说,她既希望林蝉比她幸运又不相信这份幸运的存在。
“……每个人都是有价码的,只是价码有高低,有的人价码高到让人以为无价罢了。我在柯力那里的价码早就标清楚了,比不过他的家庭,比不过他的婚姻。好在我也从没奢望他为了我放弃他原本的身家,他在我这里的价码也不高,除开交往期间我获得的有形和无形的好处,分手的时候我再要了三百万的分手费。”
“你呢?小蝉。我知道你比我更清醒,但你搞清楚你的价码没有?”
“你又搞清楚他的价码没有?如果你在他那里的价码高到他愿意赌上他的仕途、罔顾他的家人,那没了仕途和家世包装的他,在你这里还值多少?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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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你当初喜欢上的那个男人?”
还是不是她当初喜欢上的那个男人?林蝉从未想过,存在这个角度的问题。
当晚姚杳睡在林蝉的宿舍里。
第二天上午林蝉上课期间收到姚杳告别的消息。
姚杳要回老家了。
她在老家的工作已经找好,中学美术老师。
家人还给姚杳介绍了相亲对象。
昨晚姚杳就说,在京州漂泊多年,她决定回小地方试一试普通平淡的小日子。
林蝉无他话,唯有祝福姚杳一路平安。
送别走姚杳,却又迎来曲一川。
同样在学生街烟熏火燎的烧烤摊上,曲一川与林蝉忆往昔,怀念学生生活。
林蝉倒觉学生生活过够了,很期待明年的毕业。
曲一川问:“你毕业后的去处没有变数?”
林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如果因为上头质疑周时寂和我的关系,取消了我当初获取的遴选名额,我就自己参加国考。”
曲一川抿唇,好一阵没言语。
临别之前,曲一川复开口:“周家这种家庭,才是你追求的归宿吗?先是周骁,现在又是周骁的叔叔。”
换一个人问,林蝉得怀疑对方在含沙射影她贪恋权贵。
但她不介意借话自嘲:“可能吧。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刚好喜欢上他们这种家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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