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郁今打跑了。
最近几天连连下雨,卓原依然在潮湿土壤上滚湿哒哒的粪球,他身上的甲壳会黏上各种草屑与土沫,很快又会被雨水冲走,反出透亮的颜色。
今天的粪球走走停停,时不时加速一小段路,郁今陷在湿软的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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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看见卓原的甲壳边缘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对方抵在地面的前腿也在这样的天气里显得格外不协调。
“卓原,”郁今喊他,“你也上来。”
卓原歪了下脑袋,在粪球表面挖挖挖推推推,最后成功把自己也埋了进去,他的眼眸闪着细碎的亮光,暴露在外面的前腿用力一蹬整个球就滚了出去。
郁今这次不用等专门的某个时刻才能看见卓原的脸,她什么都不做就能看到,淅淅沥沥的雨水砸在粪球表面,将外围松软的一片逐渐稀释。
屎球越来越小,到最后郁今与卓原站在了地面,他们身上挂着稀稀疏疏的屎,雨水洗过后逐渐露出色彩亮丽的甲壳。
漫无目的地在丛林里滚了一圈,路上粪球形成的屎痕弯弯绕绕,郁今看了眼灰蒙蒙的天,“这几天下雨。”
卓原朝她点头。
郁今问他,“过几天你还来吗?”
卓原还是点头,眼睛直发亮。
这阵子的雨季过后屎壳郎会迎来交配季,一只屎壳郎在这样的日子里滚着粪球找另一只异性屎壳郎意味着什么?郁今再清楚不过。每天上班时族长在她耳边都要说烂了。
沉闷的潮气滞留了几日,繁衍的风吹到了丛林里的各个角落。
郁今面前出现了不少屎壳郎,要不是作为族群首领,今天她根本不会来这里。
并不是所有屎壳郎都会自力更生,在这个一只郎不要独自推屎球这很危险的丛林,抢夺伴侣这种事并不少见。
有些明目张胆,有些偷偷摸摸。每面都有屎壳郎因为这种事打起来。
族长说郎国律法还未完善,但在婚姻方面可以先学人类世界进行郎工登记。
族长满怀希望地将这件赋予荣誉的事交给首领,然后便发现首领盯着地面发呆。
郁今很勉强地问,“它们,分别是什么名字?”
族长:“……”它明明记得这俩郎天天在首领跟前晃的呀?
郁今觉得所有屎壳郎都长一个样,根本没办法区分出谁是谁,她在这里勉强支撑了会,问族长,“现在把这项任务给你,你愿意吗?”
族长受宠若惊:“……!愿意!”
于是郁今遁了。
她没往卓原家走,只是在周围随便逛了圈就看到了只巨大的粪球,比她以往所见过的粪球都要大。
要说它能与什么媲美,郁今想大概是人类世界的篮球。她以前差点被砸过,对此类物体的体积有些了解。
大粪球近了后郁今看见后面倒着个小郎影,她猜为了滚这个球,卓原这几天应该都没有休息过。
郁今等卓原又近了些,才把目光移开,阴影笼罩在她身上,遮住了今日初初照下的阳光,窸窸窣窣的琐碎声音响起,郁今被卓原放在了大球里,然后倏地一下滚走。
推粪球是屎壳郎的求偶手段之一,在如火如荼的交/配季内部温热潮湿的粪球常常成为新一代屎壳郎的温室,受精卵在内部发育,幼虫诞生后又将这间温室啃食。
推着这么大的粪球,一路吸引来不少成年屎壳郎,抢夺、求偶,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卓原吭哧吭哧推球,被别的屎壳郎别住前腿也没发脾气,调整一下又继续。
郁今看了会,把刚刚挑衅的屎壳郎拍飞了。
看见粪球里骤然冒出了另一只成年屎壳郎,周围的屎壳郎动作有片刻凝滞。
遗传的记忆告诉它们,粪球是养小屎壳郎的地方……可怎么会有只力气这么大的成年屎壳郎?
没管那一群在风中茫然凌乱的屎壳郎,郁今在脑袋靠近卓原时问他,“还推得动吗?”
卓原似乎在说可以,他甚至推得更快了,只是突然上升的速度让他的肢体动作衔接看上去不太自然,郁今能感觉到变得剧烈的颠簸感。
郁今哦了声,下一轮圈转过去,她说知道了。
再转下一轮圈时,她说,“你喜欢我,是吧?”
卓原愣了下,偌大的粪球缓慢停住,他从倒立的状态站直身体,有些不知所措。
郁今还在粪球里,以中心对称的视角看他。
连在非交配季里都要天天滚着粪球来找她,
雌雄交/配来来回回就那点事儿,郁今刚想说什么,就看见那只屎壳郎转了个身,背对着她。
……难过了?知道她要拒绝?
可她明明还没拒绝。
郁今有点烦。
她虽然是首领,但也没义务解决族群里的个郎情感问题。更何况这首领也不是她想当的,要不是当时卓原眼巴巴看着她,她根本不会点这个头。
郁今从粪球里出来,走到卓原身上,“我觉得……”
话没说完,又突然转过身的屎壳郎贴了贴她。
郁今:“……”
她反应很大地后退了点距离,硬邦邦道,“我并没有答应你的求偶。”
那只屎壳郎又转了回去,郁今随便想想都能猜出对方盯着地面在难过——如果屎壳郎会哭的话,眼泪也得掉出来了。
好烦,真的好烦。
“……我也没有拒绝你,我的意思是我并没有说喜欢你,你要是非要当我的伴侣也不是不可以……”
没转身。
郁今:“。”
郁今:“喜不喜欢很重要吗?现在谁还真的谈感情。”
没转身。
郁今:“。”
郁今:“我没有说喜欢你,并不代表我就不喜欢……”
卓原转了过来,并把刚刚一直在搓的粪粪小爱心递给郁今。
郁今:“……”
她狠狠扭头,“下次见。”
爬了几步,她又回来,把爱心拿走。
卓原在她后面边搓手边弯了眼。
但没过一会郁今又回来了,她把粪球滚走,“跟上。”
卓原屁颠屁颠跟着去了。
族长那聚了不少郎,郁今过去时队伍已经起了长长一排,骤然出现的大粪球引起了好一番骚动,郁今冷脸往那一站周围才安静下来。
等屎壳郎婚姻薄记上两郎的名字,郁今才推着粪球离开,她看了眼旁边不知什么时候跟着一起推的卓原,随意道,“以后不用这么麻烦。”
卓原看看她。
郁今:“刚才的心——那个大小就够了。”
于是郁今第二天收获了一堆心心。
这没什么。
她会习惯的。
晚上郁今自己在外面散了好久的步才把身上的热度散掉。一颗小心心,没什么的,不至于让她红着脸走一圈又一圈,就是最近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些,蒸得她脸上的温度都有点高。
后面整个族群的人都知道首领成家了,她与另一只雄性屎壳郎有了自己的大粪球,它们也知道,这些粪球会成为小屎壳郎最喜欢的养料——郁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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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它们想的都有点多。
最近族长嚷着要统治狮子的粪便,它觉得猛兽的屎吃起来才带劲,但又嫌干巴,就问郁今有没有大杀四方的想法。
郁今一开始是没有的,但她想到卓原似乎也没有吃过软软的狮子粪便,决定去试一下。
对此卓原送了她很多小心心当零食,郁今随便捧在手里,有屎壳郎想吃也不给。
狮族起初没把屎壳郎的战书当回事,直到郁今站在它们的猎物上,狮族首领才舔舔舌头,应战了。
第一回合,它被郁今砸进土里。
它从坑里爬出来,先去填了肚子,进食过程中两方都安安静静,只听得见皮肉撕咬的咀嚼声。
第二回合,补充完体力的狮子又被郁今放倒。
第三第四回合,屎壳郎毫无悬念地赢得了胜利,族长欢呼一声,揽起谈判的重任。
郁今来到卓原身边,“走了,明天来吃。”
卓原踩踩地面,贴了贴郁今,他出声,“好啊。”
郁今愣了片刻,扭头看他。
卓原又贴贴她,“郁今。”
被喊的郎有些不自在地扭开头,“你跟着别的屎壳郎学说话了?”
郁今停顿一会,又若无其事地转回来。
卓原想了一会,点点头,“学了。”
“哦,”郁今不怎么在意地应了声,“跟谁学的,教的好吗,以后还跟它学吗。”
为什么不来问她。她不是也能教吗?……她也并没有很想教。
……为什么找她?
卓原没回这些问题,他更亲密地贴紧郁今,声音听着挺开心,“我喜欢你,是的。”
郁今:“。”
郁今:“……谁让你现在说这个……”
她腾一下退到边上,离开的步伐有些乱,所有思绪都成了一团浆糊,“走了。”
明天见几个字她没第一时间说出口,等要说的时候发现卓原正高高兴兴跟着她,郁今烦了会,还是没有说。
第二天狮群将粪便拉在了屎壳郎族群附近,族长试了试,说还是干巴,又去找狮群掰扯了。
郁今不喜欢肉食动物的粪便,她见卓原似乎也不感兴趣,就一起去食草动物的领地逛。
郁今:“明天不想出门。”
卓原了然地点点头,接连搓出好几个大粪球,郁今也在旁边搓,末了她说,“你是不是想搬来跟我一起住?”
卓原的眼睛亮了亮。
后面几天,族长发现狮群的粪便软了,它刚想分享好消息给首领,就发现粪便软是因为狮子们把自己的屎兑了水揉巴过,是假货,是次品。
它又想找首领哭诉这件事,却只从别的屎壳郎嘴里得知她不干了的消息。
此时还处在交/配季,族长表示理解,它暂时对狮子的粪便表现出认命的态度,准备等新生代屎壳郎出来后再找首领想想办法。
谁知这一等就是好久,后面的时间它再也没见过首领。
郁今偶尔偷偷去族群里看看,见大家生活照常也就退了回来,众屎壳郎期盼的屎壳郎大厦因为它们总在工作时偷吃导致材料入不敷出而暂时搁置。
郁今逐渐成了彻底阴暗的屎壳郎,除非寻找粪便,不然绝不出门。洞里的粪球也从没有孕育过新生命,倒是两只郎有时候会进去玩一玩。
偶尔,郁今也会与卓原探索些别的东西。有时成功,有时失败。
有时郁今会对着自己的前腿发会呆,她说我们以前应该是认识的。
这个时候卓原会看向她,这双眼睛似乎在说他也这样认为,也仿佛在茫然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郁今让他转回去,低声说谁知道呢。
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前世的缘分,又有什么来世的续缘,这些肉麻的情节只在人类的电影里出现过。
但,谁知道呢。
万一呢,是吧?
她与卓原就是有生生世世的缘分,永远都不会分开。说不定在更久之前,他们就在人类所说的什么三生石上刻了名字。
后来郁今找了块漂亮的石头,跟卓原一起重新用郎文写了名字。
她说,“这是我们俩的三生石。”
要每世都写。
【作者有话说】
全文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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