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冲天,浓烟滚滚,叛军持刀枪剑戟,身披甲胄。禁军冲出光化门,与叛军混战在一起,根本无人能顾得上云夭。
天鹰手持长剑走在云夭前方,数次挥劈,斩杀数不清的叛军,早已是满脸鲜血。身旁皆是尸体,血流成河。
他带着一小队挡住正在追击他们的叛军,转头朝着云夭大喊道:“快走!快带娘娘先走!”
说完,来不及看云夭反应,便只能又回头与叛军厮杀在一处,以一人之力挡住叛军的追击。
徐阿母和江雪儿搀扶着云夭,身后跟随一小队护卫,随着四处奔命的人往远处而逃。
混乱之中,云夭转头发现没了江雪儿身影,大惊失色道:“雪儿呢?雪儿!”
徐阿母焦急道:“娘娘,我们先走!我们顾不得任何人了,娘娘身怀龙嗣,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江尚仪定能逢凶化吉,娘娘先跑啊。”
云夭咬唇,看着身后正在追击的叛军,与徐阿母搀扶在一起,继续没命般往前方奔逃。
逃出一段距离后,身边逐渐安静下来,人也变得稀疏。一行人没有跟随百姓走的方向,而是绕路往南。
如今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江都,二哥的红旗军正驻守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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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害怕被叛军发现不敢走驰道,绕道小路,走了几日几夜,每日云夭只能吃一点干粮果腹,脸颊很快便消瘦下来。为了不引人注意,她换上了平民布衣,用上让脸起疹子的药水,身旁五个护卫也换上布衣。
待终于到达京兆郡时,她已经精疲力竭,如今京兆郡的百姓也正忙着逃命。
云夭有些疲惫腹痛,徐阿母便扶着她坐到一处台阶上休息。
走了这么多些时日,她脚生了冻疮水泡,但又来不及认真处,她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自己脚踝。
徐阿母见状,问她:“姑娘身子还好吗?”
云夭无力地点点头,“还行,就是太累了,阿母,我好饿啊。”
徐阿母转头看了眼四周,将手中水囊递给她,“姑娘先喝点水。”
云夭接过,打开几口灌下,却无法阻止腹中饥饿与身体的疲惫。
徐阿母收回水囊后,道:“咱们干粮已经吃完了,不过这京兆郡的人都在逃难,应是有不少人家空了下来。姑娘在这儿等等,阿母去找找有没有吃食。”
云夭有些害怕,却还是点头应下,让一护卫跟随着徐阿母同去,“阿母,你快些回来,我怕。”
待徐阿母穿过拥挤的人群离开后,云夭看着四周排队奔走的百姓,与当初在大兴城中所见没什么不同。
皆是世间惨象,哭声不止,哀嚎遍野。
有几个女人跑来云夭面前,求道:“有没有吃食?求求给点儿吃的吧。”
云夭蹙眉侧过身子,她身后的护卫上前,将那几个女人赶走,“快走快走,我家夫人也没有吃的。”
护卫凶神恶煞,那几人肩膀一缩,立刻转头到了别的地方寻吃食。
另一边,一个抱着襁褓的妇人四处走动着,看见人就问:“请问有见到一个八岁大的女孩儿吗?穿着蓝色的衣裳。”
路人皆忙着逃难,哪儿会管她,不耐烦地将她推开,“没见过,别挡路!”
那妇人也不恼,朝着云夭走来,“请问有见到一个八岁大的女孩儿吗?穿着蓝色的衣裳。”
云夭看着她,淡淡地摇摇头。那妇人很有礼节地道谢,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女眷,眼中一阵失落后,又转身继续去寻。
看着她的背影,云夭手抚上了自己小腹。
不知是不是孩儿感受到,忽然在她肚子里踢了一脚。
正休息的差不多,气息调整过来后,忽然逃难的百姓开始簇拥起来,后方传来尖叫。
“叛军来了——叛军来了——叛军破城了——”
京兆郡城墙本就不如大兴城坚固,再加上这些时日百姓都忙着撤离逃跑,城门大开,又有谁能想到,叛军竟突然来了京兆郡,直接冲入城中,如入无人之地。
护卫面面相觑,“不好了夫人,我们得快点儿先逃。”
云夭一惊,立刻扶着侍卫起身,往后看去,竟真是冲进城门的叛军,有的人骑着马肆意砍杀,有的人拼命奔逃。
她心被揪成了一团,被身旁的人给撞了一下。
“可是阿母……阿母——”她向周围喊了几声,却不见其身影。
“夫人,我去寻徐嬷嬷,你们三,带着夫人先走!若是路上遇到叛军,便往山里逃,之后我们去找你们!”
“夫人,快走!”
云夭咬唇,此刻已经来不及寻徐阿母一同逃跑,眼见杀人的叛军越来越近,她也只得跟随着剩余的三个侍卫,混入人群之中,随着众人往城门而逃。
混乱之中,耳垂上的一只桃花玉耳铛被挤得掉落在地,她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却分不出时间去捡,只得又继续跟随着众人一同逃命。
第92章 第 92 章 妾随君,生死无悔
玉门关处, 萧临还在犹豫是否追击吐谷浑,如今北平郡传来消息,十万援军到达后, 很快便击退了契丹,将外敌赶至辽东之外。
此次战役, 赵思有功不可没。若非有他,大邺撑不到援军的到来。届时契丹南下,围困洛阳, 才是真正危急。
而如今玉门关还有十五万将士, 追击吐谷浑皆是胜算, 只是他停滞此地的原因,便是郭恒的粮草迟迟不来,原本自带的粮草也快耗尽。
“报——陛下!大兴城有战报传来!”几个士卒将浑身是血的禁军校尉抬入营帐之中, 此人如今蓬头垢面, 若不是亮明令牌身份, 无人知晓他竟是禁军校t?尉。
萧临转身看着其人, 大惊失色, “发生了何事?”
校尉本想撑着最后的体力行礼, 却被萧临立刻免去礼节,从地上将他拉起, “还不快说!”
校尉有气无力道:“陛下,郭恒造反, 联合地藏教, 崔显, 围困大兴城。如今大兴城已经守不住了!”
营帐中的众人万分吃惊,瞬间交头接耳起来。
“郭恒竟然反了!难怪这些时日,日日催促粮草, 粮草却一直不来!”
校尉道:“大兴城八千不到的禁军,在城中守城两月,现如今死伤只剩下两千。与外界消息传递受阻,派出的多名信使皆被击杀。最后是贵妃娘娘下令,让末将冲破叛军阻击,特意为陛下送来大兴战报,与……娘娘的书信。”
跟随在萧临身后的福禧忽然瘫软在地,手上端着的茶盏瞬间落地,碎裂,“怎会如此?郭恒、郭恒竟造反了?陛下对他这么好,还不将其父罪责牵连于他,他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狼心狗肺!”
校尉见到福禧后,忽然想起什么,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沾满了鲜血的荷包,颤抖着递过去,“这是、这是江尚仪,托末将带给公公的。”
福禧满眼泪水,抑制不住,只见这荷包上的血,也不知是校尉的,还是其他人的。
“陛下!该如何是好啊?”
萧临沉默呆滞许久,终于缓缓伸手接过战报与信件。
他将战报放至一旁,先从竹筒中抽出那封信,慢慢读着。紧接着,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看了一遍又一遍。
妾随君,生死无悔。
他的夭夭,真的好傻。他一直以为,在嫉妒的人只有他,原来还有她。她真傻啊,明明心底藏了这么多事,竟都不与他说。
世间用七出之罪来拴住女子,明明她如此饱读诗书,竟也被其拴住。
还是说,本没有那铁链,却因为心底生出了喜欢,便忽然作茧自缚起来。
真是够傻的。
她若将这些话告诉他,他心底也只会高兴而已,高兴她真的将他放在了心上。
此刻,他再也等不住了,他想要立刻见她,想要抱住她,告诉她,他的心底从头至尾,都只他的夭夭一人。
他看着信,又忽而想到军报,五雷轰顶,脑袋好似被一根棒槌,不断的击打,令他头疼欲裂,难以喘息。
他伸手抚摸着信上歪歪扭扭,以及被泪水晕开的字迹。
懊悔与恐惧,在此刻被无限放大,占据了他的整个身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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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大兴城弃城,她同难民逃跑,算下来,她已是六个月的身孕,如此行动不便。
她该有多害怕啊。
他实在太过该死,为何他始终放不下对吐谷浑的仇恨,明明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过自己害怕,他竟还是被执念给弄晕了头。
他忽然回忆起出征的前一刻,他忘记了与她的临别之吻,连话都只说上了一句,便着急忙慌离开。
他简直不是男人!
说好要保护好她,最后却还是她一人坚守在大兴。
让她一介弱女子,成为将士的主心骨,坚守两月。
明明离开前就有征兆的啊,明明她变得嗜睡,她多愁善感,这些他都知晓,为何他偏偏没有将其放到心里去。
这些时日,战争所带来的刺激与压抑,在知晓她怀孕那一刻起,瞬间转为喜悦,他简直欣喜若狂。因为那是属于他们共同的孩子,他如此期待。
可是如今告诉他,大兴城被围,曾经有多喜悦,如今就有多恐惧。
“这封信,是何时送出的?”萧临咬牙。
校尉道:“一个多月前,末将从大兴出来后,一路厮杀,快马加鞭,不敢有任何停滞,却无奈京师周边叛军太多。”
萧临将信重新叠好,放到自己怀中,贴着心口,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没想到竟这么久了,这么说,大兴城已经被叛军彻底占领,而她也不知所踪。他脖颈处青筋暴起,扫视着营帐内众人。
“即刻整装备军,朕命令,昼夜不停,回大兴城。”
他转头往外走去,怒道:“朕要亲自手刃那郭恒,包胡儿,崔显!将他们碎尸万段,剁成肉酱!”
……
京兆郡外的山脚之下,一群难民蹲在一起瑟瑟发抖,哭泣声不断。
云夭扶着肚子坐在一处巨石上歇息,身旁一个妇人走上前,将自己手中的饼递给云夭,道:“姑娘,看你身上连个包袱都没有,定饿坏了吧,快吃。”
她一怔,低头看着那饼,伸手颤抖着接过,“可是阿婶,你还有吃的吗?”
“放心,还有的。”那妇人坐在她身侧,看着她大腹便便,“你既然怀了身子,就得多吃,如今逃难正是最困难的时候,绝不能委屈了自己。”
“嗯。谢谢阿婶。“云夭点点头,将那干巴巴的饼放到口中,慢慢咬着。
忽然,小腹动了一下,云夭一滞,呼出一口气,抚摸着肚子笑笑。
是孩子又在踢她了。
这个孩子可真不容易啊,在大邺危难之际来临。未来,她一定会爱他,他的父皇,也会很爱他。
想到萧临,她抬起手,摸了摸只剩下一只的桃花玉耳铛。
如今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原本掩饰面孔的药水也丢了,她的脸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貌。只是为了隐藏,只得摸了些泥,却仍是挡不住芳华。
那妇人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而后道:“姑娘真美啊,你家之前住京兆吗?”
云夭摇摇头,低声道:“住大兴。”
“啊。”妇人惊叫了一声,“如今大兴怎么样了?”
“……城破了,我与家中仆妇走丢了,现在只剩下三个侍卫跟着我,我们准备向南,去江都。”
妇人叹息一声,“你家男人在哪儿,你可知晓?”
云夭摇摇头,那妇人心中更是怜惜。她走到一旁,找她的儿子和丈夫又拿了三块饼,回到云夭身边递过去。
云夭心底感动万分,“之后逃难食物会越来越少,堪比黄金,阿婶这……”
“好了,拿着。”妇人将饼全部塞到云夭怀中,“世道这么乱,估计之后逃难也不会一直在一块儿。我那儿啊,还有不少饼,可你们一身空,连个行李都没有,拿好了,至少得活下去啊。”
云夭低下头,湿了眼眶,吸了吸鼻子,“嗯,阿婶说的是。”
她看了一眼远处已经很小的京兆郡,也不知徐阿母现在如何,只希望这一世能福大命大,好好活着。
正将三个饼子放到自己怀中,一阵剧烈的马蹄声便从远处传来。
云夭猛地抬头,侍卫立刻上前将她扶起,并挡在身后。
难民们慌张四散奔逃,云夭和那妇人来不及交谈,便也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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