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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村民们对少年又畏惧又忌惮。
收养少年的老头子是个木匠, 他热心善良,是村里公认的好人。
村民们不是曾拜托老头子打过家具,就是请他帮过忙,大家都或多或少地受过他的恩惠和帮助。
纵然村民们都觉得这个少年古怪又不详,但看在少年是老头子的养子、又始终没闹出过什么大事的份上,他们就只是对他敬而远之,把他当成空气无视,没做过分的事。
至于村里的孩子, 他们倒是很想欺负少年,可惜实力不允许。
孩子们每次去挑衅少年,都以被少年揍得哇哇大哭为收尾,哪怕以多欺少都不行。
最开始的几回,孩子们每次在少年那吃瘪后,还能哭着找父母告状,倒打一耙地说少年欺负人。
这样,他们就能被父母带着去找老头子说理,得到少年不情不愿的道歉,也能收到老头子亲手做的木头小玩具做赔礼。
但这招用过几次后就不灵了,以后孩子们再去告状,父母不但不好意思总去找老头子,反而觉得他们丢脸,有时心情不好还会打骂他们一顿。
久而久之, 孩子们也就不再挑事了。
老头子对少年特别好,把他当做自己亲生的孩子一般疼爱照顾。少年桀骜不驯,却在老头子的面前温顺极了,他谁都不爱理,独独听他的话。
两个人就这样相依为命地过着平静的生活,直到少年过完十六岁生日后不久,变故陡生,一种怪病突然在村子里蔓延开来。
最开始的时候,村庄里有几个人发现他们的手无缘无故地变红了,仿佛被开水烫过。
因为不痛,他们就都没当回事,可不出半天的功夫,他们的手心、手背、手指就都长满了燎泡。
那些水泡仿佛雨后春笋般从他们的皮肤上冒出来,让人又疼又痒,忍不住上手去抓。
燎泡被抓破,里面的汁水流淌到手腕上,很快那里也被无数颗晶莹的水泡给占领了。
几人被吓坏了,这时候才想起来去找村医。
这村庄偏僻落后,医疗条件更是差到无法想象,村医说是村医,其实撑破天也只能治治头疼发热这样的小病而已。
这几人身上的症状是村医前所未见的,村医被难住了,试着给他们开了药,让这几人回家休息。
到了第二天,这几人就都变得极其虚弱,原本壮实得能扛动树的几个男人,连自己翻个身都做不到了。
更惊悚的是,经过一晚的生长,密密麻麻的水泡覆盖住了他们全身。
那些水泡越来越大,成熟到了极致就自动炸开,里面的黄汁流淌而出,黏在几人的皮肤上。
几人的身体也受到了影响,他们身上的肉逐渐失去了弹性和紧实感,变软变松,等到第二天夜里,就像是面团一般能轻松地被捏起来。
不出三日,那几人就开始全身溃烂,哪怕旁人狠下心来把他们身上的烂肉割掉,也无法阻止这种溃烂的扩散。
清醒地看着自己一点点烂掉,这对人的精神是一种何其残酷的折磨。
那几人完全崩溃了,变得神志不清,只是本能地感觉到浑身又痛又痒,持续不断地哀嚎着。
哪怕入了夜,村庄里仍旧时有时无地回荡着他们凄厉的惨叫声,让村民们仿佛回到了以前被深夜的狼嚎吵得睡不着觉的日子。
等到第五天,村民们早早醒来,就发现那几个男人死掉了。
他们的尸体烂在了自家的床上,如同掉在地上的烂柿子般汁水横流,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古怪的臭味。
尸体实在是软烂不堪,村民们只要试图拖拽或者搬动尸体,就会不小心扯掉尸体的四肢。
最后,村民们不得不把尸体分割成了几大块,分散着运出屋子,带到山上埋葬。
就像当初他们杀死狼后,剥下狼皮,割掉狼肉,把剩余零碎的部分埋在山上,给能结果的树当肥料。
似乎一模一样。
这几个人的死只是开端。
这种怪病会传染,在那几人的病情刚开始加重时,村里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起先村民们以为这是传染病,将有症状的人集中隔离在了他们建造于半山腰的教堂中,可很快他们就发现,这种病的传播亳无规律。
有些人在教堂里近身照顾着得病的亲人,一直平安无事;有些人怕染病始终不敢出屋与人接触,身上却还是长满了水泡。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得病的人是哪个,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然染上病。
眼看着周围烂成肉水的尸体越来越多,村里的每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更有人在身上刚出现水泡后就自杀了,尸体悬挂在自家院里的树上,过了好几日才被人发现。
恐惧,压抑,绝望……
种种负面情绪积压在村民们的心头,仿佛被困在大坝里的洪水,汹涌着,泛滥着,急不可耐地四处冲撞着,只等闸口大开,就疯狂地倾泻而出。
或者,由他们自己去找一个发泄口。
教堂位于半山腰,十年前被村民们修建而成,用来敬奉他们信仰的女神。
此刻,教堂里却不复往日的清净,除了女神的雕像外,一楼地面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挪到了二楼,取而代之的是先前染病被隔离在这里、如今病重了很难再进行转移的村民。
那些村民虚弱地躺在地上,水泡破裂流出的汁水把他们身下垫着的被褥都打湿了。
一些健康的村民或是匆匆地在病人之间穿行着,或是守在自己的亲人身边照顾,他们的脸色也不比病人要好上多少。
还有的村民已经彻底绝望了,只跪在女神的雕像前,六神无主地祷告着,祈求着奇迹发生。
教堂里嘈杂极了。
少年也在教堂之中,他没有理会周围的纷扰,静静跪在角落里,凝视着眼前老头子的尸体。
老头子太过年迈,即便无病无灾,他也没有几年活头了,可他连最后的几年清闲时光都没享受到,不幸染上了这种怪病。
老头子已经在教堂的地上躺了几天,少年一直不眠不休地陪在他身边,给他喂饭喂水,替他擦拭身上的脓汁,笨拙而又努力地照顾着他。
可是没有用,老头子身上的溃烂越来越严重了。
这位慈爱的老父亲放心不下少年,他担心自己死后少年该如何独自生活,能不能与其他村民好好相处。
最初的时候,老头子还能握着少年的手,叮嘱他很多事,但到了今天,他就已经无法说话了,只能转动因为疼痛而始终保持着湿漉漉的眼珠,盯着少年的脸。
老头子的眼神格外可怜,让人不忍心看。
少年心头一颤,他抿抿唇,指甲深深扣进了掌心里。
少年从小在老头子身边长大,哪怕不用言语交流,他也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懂他想要说什么。
“杀了我,快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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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烂已经遍布了老头子的全身,老头子知道自己没有希望活下去了,年迈的他也难以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他想求个解脱。
可是,他是少年的父亲。
少年怎么能下得去手?
“你教导过我的,永远不能杀人。”少年轻声说道,淡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疑惑与悲伤。
老头子仍旧没能发出声音,眼神却变得柔和了下来,他没有因为养子的蠢笨和不知变通而感到无力,少年能牢牢记住这一点,反而让他觉得欣慰与安心。
他似乎不用再为他的未来而担忧了。
或许是最后的忧虑不在了,老头子安详地闭上了眼,他的呼吸越来越慢,很快就彻底停止了。
少年跪坐在养父的尸体边,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该去往哪里,他垂下眼眸,安静地为养父整理着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忽然面色狰狞地跳到少年身侧,指着他大声叫嚷起来。
“是他!这场灾难肯定是他带来的!”
“看他那双金色的眼睛,他绝对是狼!”
“这根本不是怪病,是诅咒,是狼的诅咒啊!”
随着男人的叫嚷,教堂里的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无数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少年。
是所有人,包括正在祈祷的人,包括正在照顾病人的人,甚至包括身上还流着脓水却仍旧保有神智的人。
刹那间,整个教堂都安静了几分,无数道目光汇聚在少年的身上,带着丝毫不掩饰的排斥与恶意。
并不是这个大声嚷嚷着的男人有多么强大的号召力,而是村民们早就在等待如今这一刻,男人的话语只是个征兆,是个信号。
开闸放水的信号。
从男婴被带回村庄那一天起,村民们就始终觉得不安,觉得这孩子的存在早晚会给他们招来灾祸。
把这孩子赶走的念头一直在村民们心头盘桓着,只是他们顾忌着老头子,又因为无事发生,才按捺着没能发作。
如今灾难席卷村庄,他们终于有充足的理由将少年驱逐出去了,或许他们还可以做得更绝,直接杀死少年,这有可能就是解救村庄的办法。
村民们的推测不无道理,随着村里患上怪病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找到了这种病传播的规律。
得病的人要么在当初建立起村庄的时候杀过狼,要么就参与过十六年前那场赶尽杀绝的猎狼行动。
这场灾难的源头不是瘟疫,而是狼族的诅咒,少年很有可能就是诅咒的化身。
杀了他,他们就能从这个噩梦中醒过来了。
人在陷入极致绝望中时,只会坚定地相信自己想到的某一种积极可能,而拒绝去思考真相。
村民们的脑袋完全被这个念头给占据了,杀死少年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头等大事。
教堂里没有武器,能用来杀人的只有绳索,几个男人分别拿了绳子,蹑手蹑脚地从背后靠近少年,打算趁他不注意将他勒死。
其他村民虽没动手,却也默契地用身体堵住了教堂大门和通往二楼的楼梯,断绝了少年逃跑的可能。
所有人都紧张地放缓了呼吸,盯着少年的背影,期盼着他的死亡。
人是很敏感的,被许多人用恶意的目光注视着,哪怕是背对,人也能感觉到些微的不自然。
可少年却始终跪在老头子的身边,专心地为他整理仪容,只留给村民们一个孤单的背影。
少年当然感受得到身后那些恨不得化作利箭将他刺穿的恶毒目光,他也听到了周围不断接近的动静,猜测出这里即将要发生什么。
可是少年想守在父亲的身边,他也想弄清楚一直以来困扰他的一件事。
少年经常会头痛。
从少年有记忆起,每当他被村民们刻意无视时,每当他被孩子们欺负时,每当他在夜里抬头望见天上的月亮时,他的头就会隐隐作痛。
他似乎忘记了什么事,那件事比他的生死都重要。
承受他人的恶意有助于少年回想起那段被封印的记忆,以前父亲还在,他会护着他,避免他受到那些恶意的伤害,但现在父亲不在了,也许,到了他该想起来的时刻了。
一个男人已经来到了少年的身后,将绳索套在他的脖子上,迅速收紧。
男人生怕少年挣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勒紧绳子,那架势恨不得将少年的脖子给勒断。
粗糙的麻绳深深陷进少年的脖颈里,痛苦的窒息感将少年包裹起来。
少年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困在茧中的挣扎不停的蝴蝶。茧壁不断地往内收拢,挤压着他脆弱的身躯,而他也试图冲破茧的束缚。
快了,不是他被茧壁挤压得支离破碎,就是他冲出茧,看到他理应看到的世界。
几分钟后,少年的头软软地垂了下来,他死于窒息,死于所有村民的恶意。
少年身后的男人见得手了,就松开了绳套,任由少年的尸体栽倒在了地上。
60、59、58……
“死了吗?”
“死了,你看他脖子上那一圈痕迹,不死才怪了。”
“我们该怎么处理尸体,埋到山上吗?”
“要不把尸体留在教堂吧,女神会替我们净化诅咒的。”
“火焰也能净化罪恶,我们把他火化了怎么样?”
看到少年倒在地上,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凑近了些,围着少年的尸体商量着该如何处置他。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了几句,一致决定把尸体带到外面烧掉。
1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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