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同岁,却比他显得成熟,只偶尔露出一些少年的顽劣气,他仰目看着天边,突然问道:“沈相刻薄你了不曾?”
赵念安心念一动,转头看着他。
赵北辰目光沉沉道:“我从来都不喜欢他,儿时难得出宫去他家吃酒,沈容落进水里,捞上来的时候奄奄一息,他二话不说先将他一顿打,跪着求父皇饶恕,我倒是不知道孩子落了水不先请郎中,却是一顿打。”
赵念安倏地红了眼眶,嗫嚅道:“你说什么呢,我从来没听你说过,况且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还记得清楚?”
赵北辰阴沉一笑道:“我自然记得清楚,我当时吓坏了,还以为他要被打死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父亲,我从小不如你听话爱撒娇,也时常闯祸,可父皇从来不曾对我动过真格,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落了水还要被狠狠打一顿。”
“沈容从来没有与我说过。”赵念安垂着眼道,“我只知他自小受了许多苦,却不知这件事。”
“有其父必有其子,赵念安,今日沈容待你好,也难保他将来不会变成沈怀荫这般模样。”赵北辰转过身定定看着他道,“倘若有一日你为他所欺,无需半点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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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兄长,我自会为你讨公道。”
赵念安含笑看着他,半晌深吸了口气道:“我也有一句,外甥像舅!”
赵北辰挑眉:“但愿如此吧。”
*** ***
双喜吃块糕点喝口茶的工夫赵念安就不见了,他着急地四处询问,好在侯府的奴才们都识得赵念安,知道他与人往新房去了。
双喜连忙跑去,他从抄手游廊穿过,走至尽头,隐隐在花园的一颗银杏树下见到沈康身影。
双喜吓了一跳,昔日的巴掌印似乎又回到了脸上,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吓得不敢往前走,怯怯站在原地进退不是。半晌脚步颤抖着躲去游廊背后,窝着身体蹲在地上,准备待他们离开再出来。
双喜隐约间听见他们说话,提到了结亲,他顿时心跳如鼓,慢吞吞直起身体,扒着花窗,从缝隙里往外看。
游廊上载来侍女们嬉嬉笑笑的声音,沈康神情紧张从银杏树下走出来,抿着唇维持着镇静往回走。
双喜蹲回地上半天没敢动,他再也不敢抬头去看,抱着膝盖把身体蜷缩在一起,直到游廊上再无动静,他方爬起来,捡了几片枫叶叶子,掩着脸往回走。
彼时赵念安已经回了偏茶厅,迎亲的队伍回来了,万常宁正在背宋言入门,众人都去看热闹,沈容从迎亲队伍里退出来,穿过人群用两只手把赵念安搂在怀里,笑骂道:“这四处都是人,还挤着看热闹。”
赵北辰斜眼瞟他,打趣道:“你这兄夫也太紧张了,又不是玉做的,还怕磕着碰着。”
沈容温温含笑,越发搂紧了赵念安,甚至扬开宽袖微微掩住他的脸,只露了眼睛让他看热闹。
他的心肝宝贝比玉还娇贵,怎么不得珍护着?
万常宁迎了亲去拜堂,众人又往正堂挪动,双喜这才回来,目光讷讷回到人群里。
沈容成婚时迎亲在下午,吃了席就能闹洞房,万常宁是上午,中午和晚上要吃两顿席,北远侯府是牟足了劲要把婚事办体面,朝中能叫得出名字的都请了来,五服外的亲戚也都叫来,军营里的兄弟和乡亲百姓在后面两天,总之要连着热闹上整整三天。
侯夫人安排沈容与赵念安一道去坐主桌,沛国公与北远侯已经喝上了,两人一口一个亲家公,彼此好不热情,正堂里摆的几桌坐的都是朝廷勋贵,他们来敬酒,万常宁两杯并成一杯喝,爽快地往肚子里灌,自己喝痛快了又去灌沈容,沈容连喝了几杯,禁不住他的酒疯,笑说:“表兄糊涂了,快去敬你大舅兄,把他灌醉了,晚上就不拦你洞房了。”
沛国公世子性格温吞,闻言大惊失色,被万常宁架着喝了好几杯,若不是北远侯拦着,万常宁当真是要把他灌醉。
众人哈哈大笑,万常宁消停了一会儿,坐在椅子里对沈容说:“你少喝点,晚上吟诗作对都靠你了,舞刀弄枪我来。”
北远侯笑骂道:“哪门子的刀枪,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日子,这混小子。”
万常宁乐了一下,又拿着酒杯站起来,对沛国公道:“岳父,小婿敬你一杯。”
第93章
众人以为万常宁高兴过了头耍酒疯,其实他贼精得很,知道会被灌酒,自己把自己灌了,中午喝痛快了,下午睡一觉醒醒酒,晚上一口不肯喝,借口头痛,以茶代酒敬了几杯,旁人见他中午那架势,也都放过了他。
沈容在侯府待了一整天,亲自把万常宁送进洞房,万常宁才肯放他离开。
侯夫人原本要留他们住一晚,可侯府里实在乱糟糟,便叫他们回去后多睡一会儿,明后两日睡舒服了再来吃席。
从侯府出来的时候已经近子时,沈容哈欠连连,赵念安已经睡着了,沈容打横抱着他小心翼翼踩着轿凳上了马车。
沈容抱着赵念安坐在马车地垫上,后背靠着横侧椅凳,像去年年初在江南赶路时一般。
一通折腾下来,赵念安已经醒了,他犹然靠在沈容怀里不起身,沈容怕他着凉,紧紧搂着他,又去摸了摸他的脸,低声问道:“冷不冷?”
赵念安抱着他的腰身蹭了蹭他的胸膛,闷闷说道:“你小时候落水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沈容面色微怔,他温润笑了笑,撩起赵念安的下巴,俯身去亲他,亲了半晌才说:“从小到大这么多事情,哪能一一都与你说,不过是些陈年旧事罢了。”
赵念安并不再问,又靠回他的胸口,淡淡说道:“睿王府似是相中了沈康,要把庶女嫁给他。”
沈容琢磨道:“贾千怡虽是庶女,但睿王只她一个女儿,对她也算娇宠,若是不清楚咱们府里情况,端这么看起来,两人也算门当户对。沈康有官位在身,若是睿王愿意扶持,将来也未必不成气候。”
赵念安道:“我瞧贾千怡今日一脸疲态,似乎是不愿意,手帕都拧烂了,睿王妃倒是一副欢天喜地,已经去与陈氏热络了,你说睿王妃怎么突然想到了沈康?也是莫名其妙。”
沈容笑了笑,叹道:“那日寿宴上闹了事,镇国公与振威大将军这两门自然是断了,镇国公本也没有这个意愿,他的嫡孙女何其贵重,哪里轮得到相府庶子,便是我也够不上。”沈容突然低下头目光盈盈看着赵念安,笑说:“你嫁我更是远远低嫁了。”
“说这个做什么,又拿我打趣。”赵念安好笑道,“你继续说。”
沈容缓缓又说:“振威大将军如今还未封爵,但也是早晚的事情,你别看他平日里嚣张跋扈,其实他心思很细腻,眼光也毒辣,他当场不给祖母颜面,也是为着把关系撇清楚,免得以后有人旧事重提,他那日在现场,瓜田李下说不清,顺道也把后路断了,今后再不会与相府相看。”
赵念安点了点头继续听他说。
沈容道:“那日之后过了月余,我听说祖母备了份厚礼送去了睿王府,说的是那日寿宴匆忙,款待不周,未来得及备回礼,如今来补上。这都是相看的门道,睿王妃懂她的意思,若是有意就借着机会,相互走动走动,若是无意收了礼也就罢了,今后再有喜宴寿宴的再回请。”
赵念安沉吟道:“过了这么久才去送,想必是祖母已经想好了,认定了是睿王家。”
沈容道:“一来也是沈康正在养身体,总得等他好了才方便走动,二来过了月余那些闲言碎语也都消停了,如此时机才最好。睿王妃只生了一个嫡子,一门心思想为他相一门好亲事,庶子庶女的婚事不在她眼里,倒是睿王对这个唯一的女儿疼爱有加,如此这门亲事睿王妃一定是愿意的,只是不知道睿王作何感想。”
马车到了安王府前,兆喜跳下车支了伞铤把轿凳拿出来,双喜去撩帘子,请少爷少夫人下车。
沈容先下马车,想起睿王妃那张口无遮拦的嘴,笑说:“若是相府与睿王府结亲,往后倒是有热闹看了。”
“结亲?”双喜突然出声道,“少爷,您说谁结亲?”
兆喜哈哈笑了一声,打趣他道:“难不成你也想结亲?你口袋里有几个铜板也想结亲,攒下的银子都买肉吃吧。”
双喜涨红了脸,呐呐道:“我、我,府里头有肉吃!”
沈容笑而不语,睨了兆喜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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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喜扁了扁嘴,不会兆喜的戏弄,等沈容牵了赵念安下马,方才走近了小声说道:“少爷,我今日见到沈康与人鬼鬼祟祟在树下说话,提到了什么结亲,一见人过来他便紧张躲开了去。”
沈容怔了怔,忙问:“看清楚了吗?”
双喜用力点头:“看清楚了,沈康打我脸,我哪会连他都不认识?”
沈容道:“我是问你,你看清楚对方是谁了吗?”
双喜挠头抓耳半晌,摇着脑袋道:“那人躲在树下看不真切,似是鸦青色的衣裳,只露了个袖子,却看不清是谁。”
兆喜走近了骂道:“你是不是傻?这听来有什么用?”
双喜结结巴巴道:“我、我不傻!”
兆喜冷哼道:“我看你也不聪明,都在跟前了,也不过去好好看一眼。”
两人说着又开始斗嘴,沈容不他们,与赵念安一并进府。
赵念安道:“鸦青色的衣裳今日倒是有许多宾客穿,睿王世子穿得也是鸦青色衣裳。”
“本来与人说话倒也没什么,他却闪烁,反而显得不可告人。”沈容道,“不必管他,整日折腾些小家子气的东西。”
*** ***
宋言嫁入侯府不多时,侯夫人就领着他教他管家,与他说,日后慢慢都交给他,她只管教养孩子们,等着过含饴弄孙的日子。
万常宁外头的相好给了重金打发,也都好好替他们安置了后路。至于今后万常宁是否要纳妾,且由万常宁与宋言自己说了算,若是有好的纳进门,按着规矩生了孩子抱给宋言养,当嫡子日后继承家业,若是他们一心一意,侯夫人也不想做这个恶人,只等日后万常宁几个弟弟有了生养过继一个给他,也是一桩美事。
宋言从前也未曾想过这么远,只是对万常宁倾慕才心心念念想嫁给他,如今进了侯府,侯夫人对他这般真情意切,当真叫他无比感动,他越发孝顺体贴,勤勉度日,倒是叫万常宁备受冷落。
腊月里天气寒冷干燥,安王府的梅花倒是开的艳丽,尤其湖心小岛上,红梅与绿梅交相辉映,枝头沾着雪片子,稍许吹风便簌簌抖落一地。
赵念安年初才开府,还不曾好好赏过府里雪景,尤其这湖心小岛,他往日虽稀罕,却极少过去,沈容总是拘着他,生怕他坐船不安分,不小心跌进了水里。
本是不想建浮桥的,总觉得多了浮桥就少了几分趣味,可赵念安想着沈容总是怕他落水,若是建了浮桥想必也安心,便叫来了人,断断续续修了几个月,修了两道蜿蜒曲折的浮桥,小船也留着,偶尔坐着小船穿梭在绿荷中央,也别有趣味。
腊月里修好了浮桥,赵念安在湖心小岛摆了宴,叫膳房制几道精美的小菜,去岛上的楼阁摆膳。
宋言带着侯府三个妹妹一起来赴宴,侯夫人说姑娘们年岁上去了,过去都闷在后院里不见世面,今后相看时小家子气,叫宋言多带她们出去走走,只不要见外男与婶娘们。
赵念安还叫了林倩儿,都是自己人,坐着吃吃喝喝赏赏雪景也自在。
姑娘们到底还是活泼爱玩的年纪,见了小船有趣,眼热着想去坐,双喜亲自划船带着他们,沈容与赵念安走了浮桥。
沈容站在浮桥上看着,忍不住叹气道:“这寒冬腊月的天里,若是掉进了水里,舅母不得拧掉我的耳朵。”
赵念安无奈道:“就你爱瞎操心。”
沈容微微笑了声道:“她们都还好些,你若是掉下去,我才心疼呢。”
赵念安抬起眼看着他笑,忽然说道:“去年这时候我还在与你置气呢,方德子还抓烂了你的手,幸好没留疤,不然我都要气死了。”
“我当日以为你真的恨极了我,却不想你是等着我去哄你,也是我偏颇了,白白叫你伤心难过了那么久。”沈容将他的披风拢了拢,“别着凉了,走吧,他们要上岸了。”
赵念安捧着袖炉,想起往事羞赧笑了起来,两人走到岸边,姑娘们刚上岸,林倩儿笑吟吟说:“表哥,你脸好红啊。”
赵念安笑笑不她,牵起兰儿往前走。
兰儿频频回头道:“还、还要坐。”
赵念安哄她道:“回去的时候再坐。”
兰儿倒也老实,甩开他的手高高兴兴往前跑。
宋言怕她摔跤,连忙追了上去。
暖阁里已经烧上了炭炉,一进门就热得赶忙脱了披风,侍女们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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