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则坐在电话面前,先去给陆公馆打了个电话,询问陆开疆还在不在家里。
如果不在,他就直接发电报去陆开疆上海的落脚点。
哪知道他打过去电话的时候,陆开疆刚好还没有坐上车去火车站,下人们跑去把人叫回来接了电话。
“喂?小乖?”电话那头陆开疆声音有着平日里没有的一点喜悦,仿佛以为夏稚是看见报纸这会儿高兴的找他撒娇来。
可夏稚只是平静的深呼吸了一口气,淡淡道:“哥,我同你商量个事儿。”
意识到夏稚情绪上有些不对,陆开疆也不笑了,他拇指捏了捏自己的食指,有些烟瘾犯了:“好,你说。”
“我们之前的几次治疗,都只是很单纯的治疗,这些我都明白,所以哥你不需要对我负责,我求你不要对我负责,你应该是讨厌同性恋的,你应该还是我的陆哥,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不要变得奇怪好不好?”
夏稚一口气说完,忐忑的捏着电话线不知道如何是好,等了许久,还以为对面已经挂了电话的时候,那边忽地轻轻说了一个字:“好。”
第53章 心虚 那……那太不公平了。
像是悬在半空中的一个碗, 终于落了下来,可是掉在地上却没有碎掉,而是奇奇怪怪的完好无损, 这叫原本打算被陆哥臭骂一顿,乃至狠狠打一顿的夏稚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子失落。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可是……
他想要什么呢?
他自己大约也不清楚,永远都不会清楚了。
“那我出差去了,小乖,等我回来给你带上海的外国巧克力。”陆开疆说着和平常没有区别的话,好似刚才夏稚并没有对不住他。
夏稚顿了顿,也‘嗯’了一声, 随即又打起精神来, 当真是好像之前一切都一笔勾销了似的, 笑道:“那我等你回来啦,不和你说了, 我陪大姐过来登离婚公告。”
陆开疆在那边也轻笑:“好,弄完不要乱跑。”
随即两人又是一阵寒暄, 等夏稚这边电话挂断后, 陆开疆站在公馆昂贵的意大利空运过来的大石砖上, 看着手里的电话听筒, 眸子冷冷眨了眨,下一秒便能看见他将听筒猛地一下砸向地面!
“二爷?!”
一旁等候多时的司机还有电话厅外面的小子俱是推门而入,可是看二爷这样又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眼巴巴的看着。
“打扫干净,出发。”陆开疆也没有多解释什么, 淡淡说了两个字,提起手边的箱子,便往外大步走去。
刘副官见怪不怪的看着二爷从里面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出来, 都不需要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不是他惹的祸就好。
上车后,刘副官跟陆二爷简单说了一下什么时候抵达上海,什么时候跟上海的要员见面吃饭,话说了一半就被打断道:“老刘,你这次不必跟着去,留在这边跟着夏稚。”
“嗯?”刘副官愣了一下,皱眉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安全?您一个人去?”
“上海那边有人陪我,你最重要的还是跟着他,最近我总觉得眼皮子老跳,恐怕是有些大事要发生。”陆开疆平静道。
“能有什么大事儿?”刘副官其实也不觉得现在城中这种人心惶惶的感觉有多好,大约又是一些奸商人为制造出来的恐慌,好叫大家都去疯狂的买东西,囤粮食,这些年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这种现象,他们这样的人家,自然是不需要在意这些小道消息的,他们家中的屯粮,还有各个地方上的粮仓,不夸张的说,维持一整个城内两三年的口粮都不是问题。
“是啊,能有什么大事儿,估计是没什么。”陆开疆自言自语一眼,说完,却还是跟刘副官道,“但你还是跟着他。”
这是陆开疆第二次开口命令了,一般这种时候再推三阻四,饶是刘副官这样跟着陆二爷多年的人物,也免不了要受刮落。
刘副官可不想触二爷的霉头,只好点了点头:“好。”
下车后,刘副官想着到哪儿去找夏稚那位漂亮的小少爷呢,车上的二爷就摇车窗下来,平静说:“他这会儿应该在报社,王耀明父亲家里的报社,似乎是叫朝阳日报。”
“是!”刘副官行了个礼。
福特轿车缓缓驶出公馆。
另一边,夏稚在电话厅呆呆坐了一会儿,直到外面传来一阵轰动,这才将他惊醒。
“怎么了?”夏稚推门出去,就见站在外面等他多时的王记者也探头探脑的对着编辑部里面望去。
“不知道啊,好像是接到消息说要封锁火车站。”王记者并不清楚,这件事不是他在跟进,他一向只跟大烟的新闻。
“这个时候封锁火车站做什么?”他想到陆哥正往火车站过去,心里莫名担心了一下。
王耀明看夏稚蹙眉都漂亮得像是一幅画,更没心思关注那边的事情,只是脑袋空白了一会儿,对着夏稚说:“对了,您姐姐的公告都写好了,要过目一下吗?”
夏稚摇了摇头,笑道:“交给你我当然放心啊。”
王记者嘿嘿笑了笑,却感觉夏稚对自己没有前段时间那么热络。
那会夏稚好像看自己的时候眼神里都在冒星星,这会儿却是暗淡着。
殊不知夏稚这会儿轻松解决了叫他苦恼的感情困扰,自然也就不需要任何人来当他的挡箭牌了。
对王耀明这样一个好人,更是不会再琢磨着让人和自己好,开玩笑,他又不是来者不拒,更何况……他觉得,自己没有心情。
大姐拉着敬业从编辑部里面挤出来,脸上都渗着细微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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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找到了弟弟,严肃的抓着夏稚的手便说:“出事了,咱们快回去吧。”
“什么事?”夏稚被大姐拉着手腕,不等他跟王记者道别就被拉着下楼。
夏嘉禾此刻还心有余悸,紧张道:“说是原来静园那位还没有逃出天津,这会儿正有不少人到处找他呢,各个城口都封锁了,火车站更是不得了,好像要炸了铁轨,免得他跑了。”
“什么?”夏稚还以为静园那位老早就跑了呢,可这小道消息准不准啊?
等等!陆哥好像刚好要去火车站啊!
“我……我要去一趟火车站!”夏稚立即挣脱开大姐的手,心慌得好似要从嘴巴里蹦出来!
“你现在去那儿做什么?!到处都是枪!”夏嘉禾松开儿子,两只手去拽住小弟,面色很不好,“你别乱跑,你要是出事了,爸爸在天上肯定要怪我!”
夏稚脚步一顿,却没有听话。
他想说陆哥在火车站肯定有危险,可这句话要是说出口,他怕自己更是不能去了,于是只是欲言又止的看着大姐,随即转身跑了。
小弟这样的不听话,夏嘉禾哪怕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跟陆开疆有关系。
他们两个人打小就感情好,肯定是发现陆开疆可能要出事,所以小弟才这样要跑着出去。
——简直胡闹。
“你别觉得你过去了就能改变些什么,那些刀剑无眼的东西,难道看见你过去就会停下来?说不定人家本来好好的,因为看见你过去找他,他又返回来保护你,岂不是两个人都要深陷险境?”
夏嘉禾说得其实也有道,可夏稚这会儿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他总觉得心慌得要命,非得去看看不可。
只不过说来也巧,他不过是刚跑出报社的大门,还没有把楼梯给下完,就刚好迎面撞上前来找他的刘副官。
刘副官笑着,还想说些寒暄的话,却一下子被夏稚给抓住了胳膊。
“刘副官,你们二爷呢?”夏稚焦急地问。
刘副官愣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回答说:“刚才去了火车站,估计快要开车了吧。三少您找二爷有事儿吗?刚才不是通了电话的?”
“你快带我过去吧,出事了,说是有激进份子恐怕要炸了火车站,陆哥他这会儿肯定也没有开车,整个火车站都被封锁了的,所有人都在偷偷找静园那位!”夏稚一口气说完。
刘副官顿时脸色都是一变,震惊道:“静园那位不是老早就跑走了?怎么又冒出来这么一出?”
“都说没走,还藏在天津卫的。”夏稚急得面上每一寸肌肉都像是不受控制,嘴角都有些轻微的抽搐。
刘副官见夏稚这会儿暴露在太阳底下,皮肤都晒得通红,倒是也不急,先安排说:“这样,三少您先回去,我去找二爷,应该没事儿,且这种小道消息,一般都是子虚乌有的,静园那位肯定老早就走了,你放心,至于他们为什么非要炸火车站……想必是有些人想要趁乱浑水摸鱼。”
这一番解释其实也说得通,但不管怎么说,天津卫现在绝对乱了。
且不说四处有不少的流民,这些人肯定要趁乱到处抢东西过活,还有城外一些没有被剿干净的土匪,到时候估计也闯进来抢人抢钱。
刘副官想到这里,本着多年的交情,自然也不希望夏稚出事,便安慰说:“三少爷您放心就是的,这事儿交给我,你先回去等消息,一有二爷消息我立马就派人到公馆跟你说。”
夏稚还没点头,大姐已经追上了他,再眨眼的功夫,刘副官也跑了个没影。
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到处都是报童的叫卖声,还有卖各种女孩家首饰的编织品,人力车夫们更是光着膀子带着草帽蹲在树荫下面,一个个骨瘦如柴却又有着一把子力气,俱是眼巴巴看着过往的摩登男女,期盼着有个生意。
越过这些人期盼的眼神,夏稚朝着火车站的方向看去,遥遥地只看见一个类似欧洲教堂的建筑,尖尖的顶子像是恶魔手里的叉子。
正当夏稚恍惚着的时候,那边猛地发出一阵爆炸!
随后可见浓浓的灰色烟雾伴随着巨大的火光从地上窜上天际,夏稚能在这一刻感觉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
“小乖?夏稚!”
夏嘉禾紧紧抓着小弟的手,硬是将人的三魂七魄都喊了回来,拽着人的手就找了两辆人力车,把人死死拽着上了车,让自己的孩子自己单独一个车,准备强行拉回家。
夏稚那被大姐拉着的手简直和冰块儿没有两样。
好一会儿,才对着车夫说:“去火车站。”
“夏稚!”
“大姐,你就让我去看看吧,不去的话,我哪怕回到家里,爬也要爬过去,陆哥没事还好,若是出了事,我这心里,实在是好像要死了一样难过,你不知道,方才我对他说了什么话,假如他出事前和我最后的对话是我要跟他划清界限,我真是恨不得死的是我。”
人总是这样,在还有回旋余地的时候,为难自己,也为难最最亲近的人。
可一旦人死了,出事了,再也没有办法补救了,那便开始追悔莫及。
夏稚总觉得自己有大把时间来混日子,有大把的时间和陆哥在一起,哪怕不是情人,不是爱人,总之在一块儿就好,还和以前一样吃吃喝喝,开开心心,谁也不会让谁难过。
可人若是真的没了……那他这些天的处心积虑,这些天的痛苦挣扎,这些天的眼泪,都哭给鬼看了?
夏稚心乱如麻,他一时间想了许多,可仔细去分辨,又都是无头苍蝇一般没有一个准确的话题点。
见夏稚这样难过,跟当年死了爹似的都没有差别,夏嘉禾便是一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私心里,夏嘉禾当然是不希望陆开疆这样的靠山出事的。
可若是陆开疆真的没了,其实对他们家里也不会有更多的坏处了,甚至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不用担心陆开疆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在某天因为和小乖闹掰,而反过来整他们一场。
原谅夏嘉禾的想法如此偏激,她只是站在自家的角度考虑问题,其余的都不算在内。
两人一路无话,人力车夫跑了十分钟的路,却在靠近火车站的前一个巷子口便停了下来——实在是过不去了,所有人都堵在前面,要不然就是往回跑的,生怕还有二次爆炸。
巡捕房的巡捕都背着枪早早将现场围了起来,却不见夏稚之前见过的那位罗警长。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大腹便便的长官。
周围不少巡捕都喊他‘赵警长’。
赵警长老神在在的站在最外围,那这个洋人的望远镜往里面看,嘴里不停发出‘啧啧’的声音,收起望远镜后,回头就瞅见夏家姐弟,他是认识的,但是不至于叫他走过去打招呼,毕竟以后陆家还是不是陆开疆说了算都不一定呢。
于是赵警长只是简单的对着夏家姐弟点了点头。
夏稚却像是找到了关键点,先一步跑过去找赵警长,寒暄都来不及,只是先握了握手,随后直接问道:“警长,现在什么情况,能不能进去?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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