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笑意又浓了几分,“我在医院,刚才在帮妈妈削苹果。”
收到季知节发来的消息,沈觉夏不满地嘟起嘴,回复她道:“嗯?护工没在吗?中午不是说好了,让她从今天开始帮忙?”
光是看着文字就能想象出她说话时的神情,季知节耐心解释,“陈阿姨和我提前说好了,她家里下午有点事情,要等晚点才能来医院。”
“哈?那之后呢!”
“只是今天,之后会按约好的时间来。”
春日的第一场雨,来得猝不及防。
沈觉夏上着语文课,盯着黑板上的之乎者也发呆,雨滴拍向窗户,清脆的啪啪声唤醒了困倦的大脑。
沈觉夏微微瞪大眼睛:“你的英语……”
“发错音了吗?”沈汀寒墨黑的瞳直直看过来。
沈觉夏心脏一颤,语速又快了起来:“不是不是,特别特别标准,我差点都要觉得你之前也一直在英国上学。”
沈汀寒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知是什么那么好笑,一直冰封的嘴角终于勾起了微笑。
“我上的私立双语小学,六年级前都是用英语上课的。”
“哦……”这就解释通了,沈觉夏松了口气,“你不认同毛姆吗?”
沈汀寒抿了抿嘴:“这世上有瞎子,有颈椎坏掉只能躺着看月亮的人,没钱治病的话,抬头也看不见月亮。”
沈觉夏弱弱反驳:“这是句……metphor(暗喻)。”她不知道那个词的中文。
“我说的也是暗喻。”沈汀寒绽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短暂的惊诧过后,沈觉夏垂下眼,喉咙又开始泛酸。她暗暗嫉妒沈汀寒的直觉,说不上来是什么直觉,只觉得它深邃又透彻。
再配上鼻尖清甜的樱桃香味,大脑完全不能思考。
两人到十字路口前,沈汀寒指指相反的方向:“我要坐地铁去姑姑家。”
“再见。”沈觉夏尽力不表现出心底的失望。
回家路上,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沈觉夏反复回味沈汀寒的话,公交上嘈杂得耳机内几乎听不见音,只能在脑海自动播放刚才的小提琴曲。
踏进家门时,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沈觉夏冲到方便面桶旁,面吸饱水后粘成一坨,叉子都叉不开了。
直接吃寒饭吧?
她馋楼下的煎饼馋了很久,每天放学路过都想买一个。
今天是大年初六。又听了小提琴又能吃上煎饼,怎么不算过节呢。
沈觉夏伸个懒腰,手机轻轻震动,抬起一看:
【姚清妍:?拒绝也给个答复呀】
她不是故意不回消息的,之后干其他事干着干着就忘了。
沈觉夏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灰溜溜打上一行字。
S市地处内陆,空气干燥,经常整月整月看不到雨水,不厚厚擦几层油皮肤就会干裂。
夜深了。
沈汀寒摘下眼镜,指节触到眼皮时,及时停住了手。她拉开桌角的抽屉,抽出眼药水,很有节制浅滴了两滴。
高一下学习任务明显繁重了,上次去姜老师家上课,手腕抖得都要拿不起弓来了。
寒假最后几天,她每天都去万达广场拉小提琴,但还是没能等到沈觉夏。
她忘了很多事情,也记得很多事情。
比如上次在雕像旁的相遇,她就记得很清楚:感受到熟悉的驻足后微微睁开一条缝,穿过嘈杂的日光,就看到了那双灰蓝色的眼中满含忧郁与专注。
无数人脚步匆匆,短暂驻足录个小视频又离去,嬉笑怒骂着让琴音当背景音。
只有沈觉夏从头听到了尾。
她就站在那里,单薄的身板像日晷上的针,任凭时间流逝一动不动,只有身边的风景不停变换。
拉《幽灵公主》的时候她在,拉《查尔达什舞曲》时她在,就连拉最无聊的《天鹅》时她也在。
她知道沈觉夏是那种活在独立小世界的人,既不需要别人,也不会对别人感兴趣。
所以,那双眼睛的注视不是由对人的兴趣而生,仅是对音乐最纯粹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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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们之间总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无论是在班里还是校外碰见,无论是在阴天还是晴天,都是如此。
沈觉夏就在她身边,近在咫尺。
头顶上的天空摘下眼镜就会看不清,遥不可及。
沈汀寒闭上眼,只看到一片漆黑。
可是,沈觉夏看自己时很远,看云时很近。
物以稀为贵,她在英国就没盼过下雨。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外,好学生也没能逃脱初雨的诱惑。
语文老师随机应变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让我们随机抽取一个幸运儿,背诵苏轼的《定风波》吧,刚好复习一下。”
女生蹦起来,冲班级深处喊一句:“黑皮小公主,王子来接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语感问题,沈觉夏感觉这个绰号颇具侮辱性。
不一会儿,杜雨婷走了出来,远远看到沈觉夏的身影,她紧张地垂下眼,不住搓手手。
四面八方全是看过来的人,还没开口,沈觉夏已经后悔踏出这一步了。
杜雨婷低着头沉默不语,眼角有一丝红,好像快要哭出来了。那表情好像在说,你一定很讨厌我吧。
这个姑娘有很淡的苹果味,普通又内敛,不打扰任何人的嗅觉细胞。
沈觉夏柔声道:“谢谢你,我很高兴。”她知道周围有眼睛和耳朵,选择模糊处理。
杜雨婷抬起头,小眼睛里充满意外:“你不觉得我奇怪,恶心吗?”
“为什么?”沈觉夏困惑歪头,“其实我是个很差劲的人,“那些文字描述的不是我。”
杜雨婷咬起下唇,直咬得发白:“不,我每次看你的时候,你都是那样。”
沈觉夏注视着她,抱歉道:“而且学习太忙了,进度跟不上,我真的得好好学习。”
杜雨婷抬头和她对视,黑黑的皮肤上竟也能捕捉到一丝红。
“没事的。”
楼道里的电子时钟又变了一个数字,还有一分钟打铃上课。
沈觉夏离开时,笑着冲她挥挥手。
“有机会我们一起玩吧!”
大家对雨的热爱瞬间消逝。
语文老师扫视一周,目光落到高眉深目的转校生身上,笑容慈爱又渴望。
沈觉夏慌忙低下头。
“沈觉夏同学,试一试。”语文老师投来鼓励的目光。
沈觉夏站了起来。
这背诵抽查来得过于猝不及防,除了开头老师刚刚说过的两句,接下来每个字都吐得异常艰难。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语文老师期待的目光从未退去。
沈觉夏顿了顿:“中间那部分忘了,我只记得最后一句是‘没有风雨没有晴’。”
几个同学笑了起来。
语文老师也乐了:“是‘也无风雨也无晴’,不过意思是一样的,说明你全都理解了。”
“哦。”沈觉夏这才明白同学们为什么笑。
沈觉夏并不想听到掌声,尤其是在她并没完美背出全诗的情况下。
不过大人们很喜欢自作主张,她就只能站在原地接受掌声的洗礼。
噼噼啪啪,滴滴答答。
雨越下越大,时不时看一眼雾气朦胧的窗户,窗户旁的沈汀寒永远是一个坐姿,从脖子直到脊背,眼睛时而瞟黑板时而看桌面。
这么认真,一直在记笔记?
沈觉夏肃然起敬。
但紧接着她意识到了什么,看向桌面上摊开的本子,很眼熟,是刚上完地理课留的地理作业。
尽管它们有浓厚的口音,不能每个字都听懂,但听懂的那些话中,很多都令沈觉夏哑然失笑。
对于不认识的人,沈觉夏耳机一戴,双眼目视前方,世界就清净了。
但到爸爸的亲戚家里就烦人了。
她和家里的亲戚长得不一样,口音不一样,各种习惯都不一样;不管事实如何,他们有血缘关系这件事总也没有实感。
“说两句英语我们听听。”二伯笑嘻嘻道,“二伯没见过世面,让二伯听听。”
七岁的侄女好奇地盘在身边,胖乎乎的小手非要摸那高高的鼻子,沈觉夏左躲又躲,总也躲不开,她真的很讨厌小孩汗津津的指肚。
一月底,春节的气息日渐浓厚,路灯下挂满了红灯笼,购物商场贴起对联和猴年福字,再破的小区都填满了红色。
北方小年那天,爸爸的新女朋友又来了,也就是上次见到的那个陌生女人,她大包小包提了一堆,其中有稻香村的点心。
沈觉夏告诉这个女人她不爱吃甜食,这个女人也不生气,只是咯咯笑着打趣几句,问沈觉夏想要什么她再去买。
这增加了不少好感。
于是,沈觉夏也记住了这个女人的名字:兰秋池。
又过了几天,沈觉夏被爸爸带到S市周边的小县城走亲戚。
那里和熟悉的约克郡小镇更像,看不到挡住乌云的钢铁森林,每个清晨都能听到虫鸣声。
她走到哪里都会被围观。
一般中外混血都会更像亚洲人,可她偏偏中了基因“彩票”,长得和爸爸不能说不像,只能说毫无关系。
刚踏进村头,空气就热闹了起来。
“新疆小孩儿哦?”
“外国人哦?”
“眼睛怎么不是黑色儿的,能看得见东西吗?”
“这女娃子高得很。”
“是女娃子吗?好像说现在不少男娃娃秀气嘞,长得跟女娃子一样。”
沈觉夏感觉像动物园里的猴。
“说两句呗,”沈定国推推女儿,“又不会少块肉。”
沈觉夏只能垂下眼睛,随便自言自语乱说一气,围着的七八姑八大姨们就会快活地拍手笑起来。
说英语有什么可笑的,她不明白,所以更不舒服了。
还有更可恶的。
王姨反复说了好几遍:“你爸是不是把你抱错了。你这鼻子比你爸高两倍,你爸头发也不是卷的呀,脸型也不像,你爸那大脸盘子,你这俊的呦。”
“没有。”沈觉夏面无表情。
王姨还在笑:“肯定抱错了。”脸上笑嘻嘻的,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沈觉夏白了她一眼,不再说话,眼神也故意飘向别处。
王姨吃了瘪,扯嗓子冲吞云吐雾的沈定国喊:“你娃娃脾气够大的哦。”
沈定国骂骂咧咧:“不懂事!你姨开个玩笑!”
可这个玩笑我不喜欢。
沈觉夏没能说出口,憋了半天,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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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抱错了吧。”
王姨自觉没趣,嘴里嘟囔一句听不清的话,转身找二伯媳妇聊天去了。
那天寒上,妈妈没有打电话过来,甚至一条消息也没有。也在意料之中,英国不过春节,以前过春节时都在春季学期中,当天还要上课。
可她还是会有无谓的希望。
沈觉夏站在窗前,窗外一排自建平房,视野开阔,村头放的烟花看得清清楚楚,红的,黄的,紫的,她最喜欢紫色的。
还好,手机恰巧一个震动。
【姚清妍:春节快乐!希望新的一年我们也是好朋友~】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沈觉夏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挂断电话之后。
沈汀寒脑海中仍在回想许青刚才说的那句话。
眸光逐渐变得幽深,抓紧身侧的扶手,纤细如玉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显露出浅浅的筋骨。
经过那次争执。
她还以为小夏已经没有过去的那个习惯了,没想到…她还是像从前那样——喜欢偷偷跑到自己的床上。
第 35 章 藤蔓
去年夏天。
入夜,蝉在窗外不知疲倦地鸣叫。
睡梦之中,沈汀寒感觉自己好像被柔软的藤蔓缠绕住了,藤蔓的枝叶上还散发着让她魂牵梦绕的馨香。
意识混沌。
内心的情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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