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第33章 落花雨
周自珩忙完丧事, 总算有了喘息的机会。
这几天,公司一连
告假几天,办公室里等待审批的文件几乎堆成山。
本打算先今夜在家休息一晚, 转天一早启程回去, 在公司熬几个大夜,将所有的项目合同筛查完毕的。
临行前,想起自己还有点事情没和周颂宜交代。
电话里头,三言两语地说不清, 怕她只是敷衍自己, 实则压根没听进心里头去。
这会子人还没离家,索性直接过来了。
好巧不巧,刚一过来, 两人的交谈就被他听到耳朵里去了。
老太太摔跤那晚,他给靳晏礼拨了通电话, 记起周颂宜宣泄的那番话, 打算等人回来好好清算一番的。
不过忙昏了头, 事情也就一直耽搁了。
后来两人相处氛围还算融洽,这件事也就被他搁置了, 没太往心里头去。
结果这一来,就听见两人正在谈论离婚的事宜。一时间, 怒上心头。
“靳晏礼,你他妈说什么屁话?”
周自珩三两步走上前, 一把揪起对方的衣领,微眯着眼, 周身气压极低。
动作迅速、利落, 毫不留情地照着人脸抡了一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事出突然, 两人谁也没注意到周自珩的出现。
他这一拳没收力。靳晏礼结结实实地挨下这一拳头,脸被打偏,整个人平地里踉跄了几步。
周颂宜还处在发懵的状态中,等反应过来后,连忙走到靳晏礼的身前。
手掌拉着他的手臂,扶住他的身体。
盯着他嘴角溢出的鲜血,她冲他道,“哥,你打他做什么?”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他?”周自珩语气质问,“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他眼神狠戾地盯着靳晏礼,出言不善,“而且,他要是连我这一拳都承受不住。算什么男人?”
“哥。这是我和他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添乱。”
周颂宜语气无奈,“靳晏礼答应离婚了,这于我而言是好事。你问过我,那晚的话是不是气话。那不是,都是我真心实意的想法。”
靳晏礼抬手,指尖擦了擦自己的唇角。低眉,鲜血明显。
在听见她的那番话时,他自嘲极了。原本还略存希冀的目光,在这一刻,彻底灰败。
他赌输了。
“周颂宜,你不懂。”周自珩耐着性子,“好,你不想让哥哥插手你的感情事,我答应你。那么现在,你也别参活我和靳晏礼之间的事情。”
“靳晏礼!”他看着靳晏礼这副犹如丧家犬的模样,几乎咬牙切齿,“你他妈当初在我面前说的话,都是放狗屁的?”
见他沉默,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话!”
“说什么?”靳晏礼抬眼看他,陡然笑出声,“你不是都听见了、看见了,还想让我说些什么?”
嗤笑,无谓的语气:“要不要再给你打几下,泄泄气?”
这话犹如火上浇油。
“好了,你别说了。”周颂宜眉头紧蹙,连忙将他拉开,瞥见他唇边的伤口,低声对他说,“我替我哥向你道歉。”
“我房间里有红花油和碘酒,就在投影仪柜下方的抽屉里。你翻找一下,先给自己上个药。”
“你先过去吧,”见人不动,于是伸手推了推他,“有些话你来说,终究不合适,还是我来和他说吧。”
靳晏礼低头,视线下斜。
三人气氛一时僵持不下。
周自珩“呵”笑两声,讥讽的话还没出口。秋花走了过来,距离离得有点儿远,自注意到三人都在场。
于是道:“大家都在呢。”
“颂宜啊,”她目光转去周颂宜身上,“你爸他,有点话想和你聊聊。”
“和我聊?”周颂宜没反应过来,“他有和您说,找我具体是什么事吗?”
“暂时没呢。”秋花摆了摆头,“还是得等你去了才知道。”
走近了,才发现几人皆显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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狈。注意到靳晏礼嘴角溢出的鲜血,她吓了一跳,一脸诧异,“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目光在几人脸上梭巡,“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周颂宜低着头,“说来话长。”
“您别担心。”靳晏礼见她一副为难的神情,扯了扯嘴角。
牵扯到伤口,一瞬间的疼痛,很快又被克制下去。
他语气散漫,“是我自己不小心。也没什么大碍,一点小伤而已。”
语气含含糊糊,瞒来瞒去的。
秋花叹了一口气,“伤口要及时清理。”
*
周颂宜来到客厅,周平津和岑佩茹都在。前者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后者则是不断地宽慰对方。这种怪异的气氛,直到她的出现,才算打破。
她对岑佩茹微微点头,“岑姨。”而后走到一旁的官帽椅上坐下。
“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转而对周平津开门见山,“现在我人过来了,说吧。”
“不急,”周平津下巴一扬,落点的方向正是桌上的琉璃高足圆融盏,“尝尝。”
里边盛着的是新鲜出炉的鲜花饼。
周颂宜扫了一眼,“吃不下。”
心底头还想着事情。也不知道靳晏礼现在如何了,究竟有没有听劝,回到房间擦药?他的皮肤薄,很轻易地就能留下印子。
周自珩读书的时候,曾练习过散打。
方才一拳头,压根没收着力道,一般人很难抗。她过来的时候,靳晏礼的脸颊肉眼可见地红了一片。
不及时敷药,不多时便会肿起。
周颂宜说不清自己现在心里头的感受。
明明,靳晏礼终于答应自己肯离婚了,她也终于可以随心所欲,摆脱掉无形的枷锁。
她该为此感到高兴、雀跃的。
可实际自己的心底,只是夜里一汪平静的湖水,除了掀起微微涟漪,并未搅起波澜。心情平和,不悲不喜。
想要的、将要得到的,两者情绪反馈自相矛盾。
“总要试一试?”
周平津盯着她这副失神的模样,“这是你佩茹姨新做的糕点,都是你从前爱吃的。不想给我这个面子,那你佩茹姨的面子总归比我大?看在你佩茹辛苦这么久的份上,就尝一尝吧。”
“说什么呢,”岑佩茹嗔他一眼,面向周颂宜的时候又和缓了语气,“你爸他啊,就是没话找话聊。不想吃也没关系,在家里,永远也不用勉强自己。”
“没事。”
周颂宜回神。
探手捻了一个桃子形状的糕点,左手垫在下巴下,低头咬了一口。
赞叹道:“挺好的。”
甜食果然有治愈心情的能力。糕点小巧精致,差不多两口就吃完了。
原本郁结的心情,因为糕点的甜腻,而得到稍微的好转。
她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指尖。而后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杯中的白茶。
微苦回甘,香味淡雅。刚好中和了糕点的腻。
周平津看着她,忽而开口:“我听舒樾说你最近心情不好。我想,你应该在你祖母的葬礼上见过致柯那孩子了。”
周颂宜将杯子搁回梨花桌。虽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可还是实话实说:“是。”
“不过我们最近没怎么联系。”
沉默片刻,她抬头,目光径直落在周平津的身上。想问问对方问这话的意图,只是他的视线并没有回落过来。
侧着头,看向身旁的岑佩茹。对方抿了抿唇,笑容温和。
他这才将目光转了回来,缓缓道:“有些事情,爸爸想了很久,昨晚也和你岑姨商量了一番,决定还是要告诉你。”
“毕竟作为当事人,有权知道真相。”他舒了口气,“我知道,过了这么久,你心里依然记恨着。虽然没有再拿到面上说,可仍怪我当初为什么要拆散你和致柯。”
“毕竟,当初谈恋爱的时候,我也是满意对方的。只是到了结婚,态度一下发生了大转变。任谁,也理解不来,接受不了。”
“其实你们谈恋爱的事情,爸爸很久前就知道了。只是有句话一直没有告诉你。”
周平津吐出一口浊气,“这个北京,优秀的人太多了,如过江之鲫。我们周家也算世家,这几年,虽然不太在意门第之分,但是你和他之间,谈恋爱可以,结婚却不行。”
“我知道,你和之所以能走到一起,多半还是因为当年在苏州读书时发生的那件事。因为那件事,你对他好感不错,渐渐衍生出依赖。高中毕业,又一同上了同所大学,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这些,爸爸都可以理解。”他突然问,“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他接近你的目的,其实并不纯粹。”
这句话,靳晏礼也同她说过。只是,并没有明说,一带而过的。
此刻,又被周平津提及。
周颂宜表情难免凝重几分,“什么意思?”
“早前他对你的好,是参杂着利益的。”
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想起,周平津一时间也有点恍惚。
那段记忆,并不美好。
他问:“当年你因为腿脚的事情,从北京转学去到你外祖母那儿。由此,也和徐致柯发生了牵连。还记得你当年,你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
由于是中途转学过去的。人长得漂亮、成绩好、家世好,除了腿脚不便外,完全是上帝的宠儿。
只是,当初转学的时候。周颂宜拒绝了去贵族学校上学,就近去了一家还不错的公办高中就读。
没曾想,这也是一段噩梦的开启。
太过完美的人,总会遭人嫉妒。刚来到这个学校的一个月,便遭受到校园霸凌。
起先,只是班里的几个女孩子带头孤立,后来又不知道从哪儿散播出来的流言。造谣、开黄腔,致使她遭受到冷暴力。
那时候的周颂宜,性格内敛。
雪崩失温后遗症,加上腿脚不便,她将自己像是蜗牛一样龟缩起来。
谁也不愿意见,也不开口说话。待在自己的世界里。
周平津怕她这样下去,心里头会出现问题。于是也就答应了她转学去外地的请求。
本以为事情会慢慢好转的。遭受校园霸凌这件事,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周颂宜很多事,从来都是憋在心里,谁也不肯说。
怕担心、怕给人造成麻烦,身体的疾病,让她变得极度敏感、缺乏安全。
高二下学期,放暑假的那一日。
她独自坐在教室,写完卷子最后一题导数问题,清理完书包回家。
刚下了教学楼,就被人蒙着眼,一路拖拽到不知名的位置。
恶臭的猪血、混杂着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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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从头顶浇下。
那时候的监控设备远没有现如今这般发达,校园的很多位置,都属于监控死角。
她被人锁了起来,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就这么顶着血腥、难闻的东西,在漫长的等待中,眼前的光一点点消散。
余晖落尽,无边的黑暗蔓延。
一点点摧毁精神防线。
这件事,至今还留存阴影。
周平津不知道其中的细枝末节,“还记得你当年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因为高二放暑假前的最后一天,你被班里的女孩子锁在厕所,呼救之后却一直没有人过来,最后是徐致柯出现在你眼前,且把你救了出来。”
“因为这点联系,你和他有了点头之交,但是并不深入。那时候的你,除了上学的时间,其余时候都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谁也不见。”
“自珩和舒樾两人整天蹲在你房间外面,和你絮叨着话。当时,谁的话都不管用,也就他们两个的,你勉强会听听。”
“爸爸不知道你和徐致柯关系是如何慢慢拉近的,直到后来他也成了那个例外。你们成绩向来都好,后来大学去了同一所大学,也顺利地走到了一起。和高中相比,你确实好了很多,爸爸也该欣慰的。”
“只是。”他说到这儿停了片刻,“当年你被人锁在厕所里,那件事是徐致柯做的。你被其他女孩子欺负的时候,他就躲在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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