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浸湿衣物,倒映在卫瑜然漂亮的双眸里。
“你背后受伤了?!”
“嗯,受了些伤。”
周枭异常冷静坐到火堆前,重刀搁下,将上衣脱掉,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肩膀,肌肉线条在晃动的光影下勾勒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力量。
卫瑜然有些不敢看他,毕竟男女大防,又隔着一层大伯哥和弟媳的身份,垂下眼帘,看着火堆。
却又在周枭脱掉衣服那刻,忍不住担心看过去,火光将他背后一道长长的伤口照得一清二楚,血肉翻开,鲜血淋漓,甚至因为许久没有处理,而和衣物黏连在一起,扯下衣物时,皮肉被扯着翻开,令人头皮发麻。
卫瑜然呼吸一窒,乱了心神,上前绕到他后背,怯然伸手去触碰他的伤口。
纤长指尖碰到男人的肩胛骨,在她为这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震惊时,殊不知她的一点触碰便让男人停下了手中动作。
眸底神色一暗。
“大哥……”
卫瑜然看着这道明显是被人偷袭的伤势,喉咙哽噎,眼眶发红,他明明受了伤,却硬撑着到现在。
“你怎么……不说你受伤了?”卫瑜然愧疚不安,这男人是因为救她才受的伤,可偏偏方才逃跑时,他不仅一声不吭,还一直抱着自己跑。
怪不得他那么累,喘到额头全是汗水。
还撑了那么久,跑了很远才在山脚下倒下。
周枭听出她语气里的心疼,嘴角微不可察扬起,瞥眼看向一处,他身影的背后站着一抹端方清雅的剪影,垂着鹅颈,纤纤玉手欲再一次触碰伤口。
“不是什么大事。”
周枭掏出一瓶金创药,举到肩头上,“帮我上个药罢。”
他从军多年,大伤小伤不断,这都是家常便饭,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这么心疼自己。
卫瑜然咬唇接过,眼里已经有了盈盈泪意,恨自己方才逃忙时不仅帮不上忙,还让他因为自己受了伤。
卫瑜然吃劲拔掉塞子,一手轻轻按住男人宽阔的脊背,一边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
许是怕浪费这瓶金创药,卫瑜然凑得十分近,上得很仔细,目光紧盯着那血肉翻开的伤口,目光每接触一寸伤口,眼睫便颤栗一分,在她贫瘠的认知里,怎么会有人受如此重的伤,还能面不改色忍受,一路带着自己逃亡。
晶莹的泪珠无声无息划过面颊,滴落到伤口旁的背脊上,滑落而下,一张一合的呼吸轻拂在男人结实的脊背上。
周枭察觉身后女人细微的变化,微愕,敛了敛神色,眸底愈发晦暗。
上完药,卫瑜然想给他包扎起来,免得感染了,可看来看去,没有旁的布条可以包裹起来,最后脱下身上的褙子,借着周枭的重刀,扯下一条宽大的布条,从背后给他缠上。
周枭一低眸便能看到一双手从后面绕到他胸前,摸来摸去,处理好后面,又来到跟前,半跪在自己面前,许是她也察觉这个姿势不妥,手中的动作明显顿了下,随后觉得包扎伤口更重要些,她垂着双眸又继续处理。
直到她在周枭腰间束上最后一圈布条,打了个结,这才收拢十指,指尖从他腰腹退离。
一并退离的,还有那份细腻带馨香的触碰。
卫瑜然神色复杂站起来,坐到他身旁,烘烤着火堆,一路上惊魂未定,直到现在她仍是吊着胆,不敢松懈,想起他身上的伤口,从上药到现在,从未听他喊过疼痛。
“大哥……难道不疼吗?”
周枭转眸瞥她,卫瑜然身上没了褙子,露出孱弱雪肩,她顶着一张细润如脂的芙蓉脸,柔柔望过来,火光跳跃在她眼底,似有星光点点。
他看出神几瞬,随后移开目光,沉声一笑,“一点小伤而已,算不得事。”
卫瑜然听着他轻描淡写带过这份痛楚,心头浮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又想起那断掉的手臂,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难道像周枭这种人,受伤才是家常便饭么?
她目光转回火堆,瞥了眼自己掌心上的细微伤口。
这是方才扶着他上来时,拨开身侧的荆棘不小心被刮破的,紧绷的神经随着洞内暖意流淌而稍微放松下来,这才察觉隐隐作痛。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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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说,这样的小伤在周枭这么重的伤势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她轻轻伸开掌心,都会扯着疼,许是低嘶的动静引起旁人注意,卫瑜然愣怔,转眼间手腕便被人扣住,扯到了周枭面前。
“受伤了怎么不说?”周枭眉心拧紧,面色一沉。
卫瑜然没想到会被他发现,想缩回手却始终挣不开桎梏,她望进男人漆黑的眼,有一瞬恍惚,低声解释:“这并非多重的伤,妾身可以忍受。”
“金创药呢?”周枭紧盯她。
“……用完了。”
周枭眉头皱得更紧,“怎么不给自己用一些?”
“大哥的伤比妾身更重,更需要这份药。”
他的伤势比自己重得多,又是因她卫瑜然而受的伤,路上消耗的精力更是吓人,一瓶金创药堪堪够他用,她怎好用到自己身上?
周枭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对她这番情意实在说不出责怪的话,但这伤又不能不处理。
“卫瑜然。”
他突然喊她,卫瑜然一怔,抬眸,就看到周枭用她看不懂的眼神望着自己,她心脏兀地一跳。
“大哥要冒犯你了,见谅。”
一句听不清意味的话语落下,掌心毫无预兆贴上男人薄唇,酥/麻的舔/舐自掌心细细密密传遍全身。
女人微微睁大眼,原本毫无血色的脸色渐渐染上一抹绯红,秀口微张,不敢置信。
“大哥……”卫瑜然见他低着眉眼,剑眉星目,硬朗的面容就在她掌心上,如此近,如此亲密,失神的间隙硬生生叫她生出一股背德的不安。
她想缩回手,提醒他这不合身份。
他是夫君的兄长,而她卫瑜然是他弟弟的媳妇,怎么能做这种事?
但周枭没让她缩回去,握紧她不盈一握的素手,将她掌心的血污尽数清理干净才停下来。
“人的津液有护创之效。”这是周枭以前得来的经验,“大哥不得已才用这法子。”
火堆静谧燃烧着木柴,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山洞内氤氲着一股令人灼/热的暖意。
卫瑜然哪里听得进这句话,脑海里全都是他用舌面刮过掌心的知觉,一点一点地吃干她掌心的血污。
她方才甚至能听到他咽下的动静,喉结在她眸底滚动,不见一丝嫌弃,直到现在她仍是震撼的,这人竟然真的吞下这些血污……
卫瑜然面色赧然,胸腔起伏,不敢与他对视,匆匆瞥向一边角落。
周枭却觉得她此刻无端可爱,虽侧着脸,但脸上飞来霞色,娇艳欲滴,总算不再是惨白白的面色,鹅颈纤长,支起她神清骨秀的姿态,再往下一些是抹胸裹着明月,火光映着中央幽暗明暗交界,随着急促呼吸一上一下。
周枭鲜少见过女人露出这种神色,一时看呆,胸腔翻涌着一股情绪,这柔弱娇媚的女人不在性命攸关关头抛下自己,会心疼他周枭,会为他凝落美人泪,宁愿给他用完金创药也不给自己留一点。
周枭敛下眼神,从胸口掏出来一抹还残留着香味的方巾,抿着薄唇给她包扎上。
打了个结,眼前细若削葱的手含蓄收拢着五指,似乎仍不敢张开,就如她这个人一样。
处理完,他放开她手。
卫瑜然的手终于得了自由,缩回到胸前警惕盯着他,见这人再没有任何冒犯的举动,这才放下警惕,但手心的束缚又叫她疑惑。
低眸一看,又羞又恼,这不是她之前丢的手帕么?!
第30章 第 30 章 我是你弟媳!不准看……
洞外下着雨, 雨幕灰蒙蒙笼罩着这座山头。洞内火光摇曳,枯枝夹杂柴火气味弥漫在空中。
卫瑜然看着眼前这块熟悉的手帕,羞愤转眸盯向这个男人, 脑海里却是浮现那晚的记忆。
她问他是不是捡了她的手帕,这人是怎么同她说的?
没有。
而她手上这块手帕是什么?
卫瑜然一时不知道该气, 还是该为大局着想不在这个时候为这些小事耿耿于怀, 可她实在忍不住质问。
“大哥, 那日妾身问你有没有捡到手帕, 你说的是没有。”
周枭瞧见她暗恼, 又忍不住来质问自己, 神情娇俏,好似山林里不谙世事的小狐狸, 怎样都勾人得很。
他掌心撑着膝盖, 往火堆里丢进一根枯枝,不轻不重嗯了一声, “那日我说的确实没有。”
卫瑜然疑惑中带着恼怒凝视他, 倒要看他怎么解释,既然没有捡到,那为何今日又出现在他身上?
周枭却早就寻好了借口,不急不缓道:“那日你回去之后, 我在地上捡到, 又没寻到恰当的时机还与你,便一直留在我这。”
卫瑜然狐疑瞧了他好几眼, 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正好还与你。”
男人爽朗不拘小节的态度让她愧疚, 卫瑜然指尖摩挲着掌心的手帕,渐渐没了愠色,反而还有一丝愧疚, 为自己误会了他而感到愧疚。
可是……她又想起方才被他吮/吸掌心,卫瑜然不知道要不要生他的气,若是生,可他也是为了自己好,若是不生,他又确确实实在冒犯自己。
卫瑜然在纠结中选择了冷着脸沉默。
洞壁上男人的影子笼罩女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周枭见她身子骨单薄,将自己那件上衣用火烤干后递给,“距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你若是困了,在一旁打个盹,有动静我会喊你。”
卫瑜然盯着他手中的上衣,“……那你呢?”
周枭笑了下,“我?我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也行。”
卫瑜然咂舌,看向他后背,“可是你今晚……”
周枭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只身闯入黄阳地盘,又和别人打了那么长一架,跋山涉水带她逃亡,换做是普通人早就坚持不下来。
他皱了下眉,不是很想用这些狼狈换取这个女人的怜悯,“你早点睡吧,不必担心我。”
卫瑜然察觉他细微的情绪变化,便不再多嘴问,接过他手中的衣物,盖在了地上一块平坦的地方。
提起裙裾坐到上面,卫瑜然躺下去前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大哥怎么知道妾身被掳走了?”
这人怎么恰好就知道她被绑来黄阳的地头?
周枭瞥她一眼,“你丫鬟告诉我你在瑞裘坊失踪,我和李勇赶过去发现瑞裘坊有硫磺气味,判断瑞裘坊就是黄阳和魏人交易的地点。”
卫瑜然不晓得黄阳和魏人之间的交易,但听他这么一说倒有些许明白了,“那李勇呢?为何他不与你一起?”
怎么会是单身匹马过来,闯入敌营?
“李勇我让他回去调人马过来,需要些时辰,没那么快。”
榷场到溧兰山头不仅距离远,而且地形复杂,加上昨晚又下雨,他估计至少得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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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哥一人赶过来,难道不怕难敌众拳吗?”
卫瑜然想到昨晚激烈的情形,那么多黄头巾窝在山头上,凶猛又不要命,对那个黄阳唯命是从,被架上高台时,她连逃出去都不敢想。
于她来说,堪比天书。
可是大哥却拿着一把重刀,就这么闯进来了。
周枭往火堆丢枯枝的动作一滞,神情复杂扫向那半撑着身子的卫瑜然,乌发如瀑垂落,裸露的肌肤如羊脂白玉细腻,玉体香肌,更令人挪不开眼睛的是她那张琼姿花貌的容颜。
即使一路奔波,鬓角微湿,发髻凌乱,仍有一股惊心动魄的美。
没有哪个男人不会动邪念。
周枭转过头继续添柴火,低沉说了句:“我不来,你今晚难以保全自身。”
卫瑜然闻言,哑然失声,心尖在这一刻划过难以言喻的感觉,明白他字面的意思,他只身一人过来是为了救自己于水火,而不是为了端了黄阳的巢穴。
眼角余光瞥到掌心上的手帕,方才被舔/舐过的触觉似乎还残留在上面,眼睫一颤。
“……大哥舍命相救,妾身不胜感激。”
周枭嗯了一声。
卫瑜然躺下,闭上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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