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对外向游客开放展馆。杨淞和几个同事整日埋头于电脑和设备前,进行最后的参数校正。
王孟垂着头,一会儿用力拍打着肩膀,一会儿揉揉腰,一个上午的久坐让他腰椎有些受力不均,都是老问题了,平常也难受,只要一加班又会疼起来。
“造孽啊。真是造孽。人活着究竟为什么要打工??”
王孟嗷了几嗓子,杨淞也有点犯困,李清鹏提议点个咖啡,三人一拍即合,过了十多分钟外卖就到了,王孟去买止疼药,杨淞去拿咖啡顺便起来活动下,李清鹏就在工作室里待着。
拿完外卖,杨淞拎着咖啡从园区通道进入入口的时候,就听见园区外头吵吵嚷嚷的一片。
据说是市区一个小学校组织的周末活动,小学生们排着队,咿咿呀呀在检票口排着队。一位老师站在队伍外端,身上带了个小蜜蜂维持秩序。
在她一旁还站着一位成年男人,看着老师在一旁手忙脚乱的样子,并没有任何上前帮忙的意思,目光却始终落在队伍末端一位女孩儿的身上,看上去有点像女孩儿的家长。
“大家保持安静!谨记有序进入展馆!”
“不要吵了!待会向展区的向导姐姐会带着大家入园!要认真听向导姐姐科普历史,别忘记本周的周记作业!”
小孩子们一听到作业两个字,反应更大了,毕竟没有孩子周末出来郊游,还能心系假期作业的,吵吵嚷嚷的声音不绝于耳。拿着手机和相机拍照的、和同学打闹聊天的、一路吃着零嘴的,什么状态的都有。
那位年轻的老师摇了摇头,从售票处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了一打票,叹了口气。
小学生们的到来使得园区变得吵闹,还好工作已经进行到尾声,杨淞想,实在不行她带上耳机就好了,无非就是耳机一带,谁也不爱嘛。
但杨淞没想到,糟心的事情还在后头。
帅府陈列馆的面积很
大,她从入口走到作业室大概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
小学生们的游览顺序是完全相反的方向,她心里暗自庆幸地提着外卖走到作业室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刚刚门口看到的那个女孩儿正踮起脚,举着相机透过窗户往屋子里拍照。
在景区拍照其实不算什么稀罕事,但是作业室的门窗都是全透明的,就算是女孩儿无心之举,她手上拿的单反相机也可以轻松拍到上周杨淞和两位同事采样出来的模型数据,显示器上的商密一览无余。出于本能考虑,杨淞几乎是下意识阻止起来。
虽然这些信息都涉及商密,但一个小女孩儿而言其实意义不大,但一旦泄露出去,
不论是她还是经天纬地,又或者是维世文旅,都将面临重大失职。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蹲在地上,语气轻柔地对小女孩儿说道:“小朋友,这里不可以拍哦。”
但女孩像没听到似的,还是目不转睛地拿着相机杵在原地。
“小朋友,”杨淞把外卖袋放在地上,“你是不是走丢了?我带你去找老师或者家里人怎么样?”
女孩儿放下相机,转过头眼睛却没有看她。
杨淞以为女孩儿没听见,就又解释了一遍,“小朋友,这里不可以拍哦。你刚刚要是拍了照片的话,麻烦删除一下,我带你去找你老师。”
女孩应了声好。
刚要打开屏幕,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杨淞回头,正是刚刚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
“子涵,你怎么和陌生人说话?”
杨淞又解释道,“我看这孩子好像是走丢了,这边是工作人员进出地,她刚刚拍了几张涉及商密的照片”
“小孩子哪里懂这些?我们家子涵平常都很乖的,”男人声音又高了几个分贝,大声打断了她,“你别碰我们家孩子,我们家子涵有自闭症,平常唯一的爱好就是拍照,怎么碍着你事儿了?”
碰巧王孟买完药也回来了,看到那男人牵着女孩儿站在杨淞身边,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王孟小声道。
“刚刚这女孩儿对着里头拍了几张照片,我本来想让她删了”杨淞答。
“删什么删?这景区本来就对外开放的,既然我们能进来,就没什么不能拍的地儿吧?我瞅这外边也没写不能拍照啊?景区不能拍照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那不就和脱裤子放屁没啥两样了吗??”
杨淞把眼色递给王孟,王孟倒是也不怂,本来今天就浑身酸痛心情不好,吸了口气道,“大哥,这边是工作重地,谢绝参观的,您还是把照片删了吧?”
“删什么删?这是我女儿的爱好!这也是她的自由!她对于这段历史感兴趣,喜欢琢磨,那就是她的乐趣!我干嘛要抹杀她的兴趣?再说了,我不信这儿能有什么涉密的,解放都多少年了,一些清朝啊民国时期的遗迹,说句不好听的,本来也都是埋在土里的玩意儿,我看你俩就是闲得慌”
天底下多的是这种不讲理的主儿,王孟白了那男人一眼,和杨淞互相递了个眼色,两人准备到收发室把安保叫来。自从上回刻字事件后,副馆长在各个点都增加了安保人数,唯独像这种工作人员进出的作业室除外。
男人瞥见王孟在手机上发信息要叫保安,本就激动的情绪就像白磷一样燃烧起来。
他牵着女儿准备走,又瞥见地上的咖啡袋,把咖啡端了起来,端详了一阵,嘟囔着说道;“我说呢,你俩上班有空喝咖啡,有空管这些闲事,不就是闲的嘛?”
端起来,本意是想吓吓杨淞两人,没想咖啡滚烫,没装隔热垫,手哐嘡一声就松了开来,杯盖掉下来,滚烫的液体瞬间飞溅到二人身上。
第56章 第 56 章 送命题。
滚烫的咖啡泼在两人的身上, 王孟因为站得相对靠前,外套湿了一大半。杨淞的身上倒是还好,只是深褐色的咖啡渍落在白色的大衣上, 显得格外难看。
两人显然都被这突如起来的变故惊呆了,王孟不可思议地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强忍住自己想要动手打人的意愿,杨淞死死地挽住他的胳膊, 避免两人再有进一步的身体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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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迪迦在东北》 50-60(第9/16页)
“我得说句真话,这可不是我弄的!是这两人离我近自找的,我女儿自闭症, 我可是正当防卫!”
“你少说两句!”
安保队长闻讯赶来, 赶紧把男人和小女孩拉开了一段距离, 园内还有正在参观的其他小学生, 为了不影响其他散客和团队的正常参观,也怕吓到小女孩,温和地询问了一阵,又向上级通报过后, 还是决定采取协商方式解决。
男人和小女孩在说明情况后,园内运营方和他们协商一致,照片在经过检查后删除,男人也向工作人员道歉。副馆长和女孩在学校的班主任都来了, 念在男人事后道歉态度比较好的情况下,也没有追究他的责任。
杨淞摸了摸刚被咖啡烫过的衣服, 视线随咖啡渍迹往下, 又看了看王孟身上的印记,他刚刚似乎因为挡在前面,羽绒服外套上的湿了一大块。
好在衣服是黑色的, 摸了摸也就没事了。
两人回到作业室将身上地咖啡渍擦干净,也就算了,回到作业室里,李清鹏一脸好奇地问两人怎么去了这么久,王孟道出原委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抱怨起来。
“你说这都是什么人?被这么一个活爹带着,我看不得自闭症才怪??好心给他解释偏偏不听,跟他说这边不允许拍照也不听,偏偏要闹到安保都过来,才肯信我们一句?”王孟一边揉着腰一边生气,“烦死了,本来腰就疼,现在气得我胸腔里头也疼。”
“他们还拍照了?”李清鹏听了一脸震惊。
“是呗,如果那个小女孩不拍照根本没这些逼事儿,就是因为拍照,那男人一开始说什么也不肯删照片,说这是她自闭症女儿唯一的爱好。要我说,既然是爱好,在哪里拍不是拍非要跑来这个作业室后门对准我们的窗户拍吗?”
王孟的吐槽引发了作业室里三人一连串的怨怼,两个大男人愈谈愈欢,大有要把职业生涯以来遭遇的苦难全部倒出来大倒苦水之意。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在干这行没有转行还真没有别的原因,我也不喜欢别的,真就是我也不会干别的”王孟翻了个白眼,“小时候确实喜欢地理,初中时候看到GIS系统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玩意呢”说着望向旁边的李清鹏,“你是为什么还没转行?”
旁边的人还没回答,就听见杨淞把椅子往外一拖,吱的一声,径直走出了作业室。
倒也不是反感他们的观点,人成长到一定阶段就能理解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她平时在工作上极少有太大的负能量,一是因为有热爱的因素在,二也是因为她知道,抱怨没有任何用处。
所以她早早地学会了把情绪咽下,自己把糟糕的心情像扔垃圾一样打包扔掉。
直到走出了馆内,走到大青楼的楼下,高大的罗马青石铸成的建筑巍峨屹立,小学生们的队伍已经走了,偌大的故居里很是空旷。
杨淞摸了摸白色大衣上那片被泼过咖啡的位置,羊毛都是不防水的,干透以后,留下了一片手掌大小咖色的印记。
这件大衣还是前两个星期买的。她吸了吸鼻子,办公室里的气氛不大好,外头一个人也没有,唯有几座怪石嶙峋的假山静立在庭院中。
这种时候没有家里人关心她联系她也就罢了,她那天天监工的男朋友呢?平常不是挺负责任的吗?怎么一到周天她加班不和她一起加呢?果然不是真爱。
正望着假山下的楼台发呆,她望见一双运动鞋踏在石板台阶上,视线往上,尹维朝她走来。
呦,今天是休
闲老钱风。
尹维看到她,神色里的一抹焦急迅速散去。
杨淞向前一步,走到他身边,话还没说出一句,对方用近乎野蛮的力道拉了她一下,“跟我去馆长室。”
“我犯什么事儿了我干嘛去馆长室?”
“”
等到了馆长室杨淞才知道,副馆长因为处理应急事件又和派出所交涉去了,嘱咐尹维要好好地补偿一下两位维护秩序的员工,尹维先到了作业室,让王孟回家休养,又在馆内各个地方一顿好找才找到她。
他盯着杨淞外套上的污渍看了半天,目光又从头到脚地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受伤痕迹,放下心来。
“脱了。”
“?”
“把衣服脱了。”
杨淞白了他一眼。
“干什么?”
“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尹维慢条斯理地答,手轻轻触到她上衣的拉链上,一路往下,“我带了烫伤药,有的话可以擦一下。”
“那你可要失望啦。”杨淞把拉链拉回,又龇牙做了个鬼脸,“我运气好得很,一点事儿也没有。”
“嗯我女朋友这么厉害啊?”尹维把烫伤药收起来,笑着问,“既然这么厉害,怎么没把刚刚那位小朋友劝说成功?”
“”
其实在那个女孩儿出来之前,杨淞就看出来那位女孩子有些异样。也因为看出来她与同龄人不同,接近她的时候,她才更加小心了一些。
“自闭症的孩子情绪容易不稳定,我怕她听了我的话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这个年纪没有人引导很容易走偏的。”
“她爸爸一看就是控制欲很强的类型,我小的时候也有过差不多的经历,看她的样子真的挺喜欢摄影的,所以我跟她说话的时候就有点慢吞吞的,想观察一下她理解了没有。”
大概是因为在那位小女孩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杨淞的声音突然放低,本来没有什么起伏地情绪忽然向潮水一般缓慢
涌上来。
“那你后来是怎么痊愈的?”
“”
“我得先声明,我没得过自闭症。”
“嗯,”尹维问,“那你是怎么从阴影中走出来的?”
“嗯,”杨淞说,“就是听爷爷说起了很多以前测绘队的经历,又慢慢地走出了从小生活的地方,就逐渐地自我疗愈了。”
“测绘队?”
“是呀,国测三大队,我前段时间翻看我爷爷的回忆录,发现他年轻时候还来过东北呢。”
“”
或许只是巧合。
尹维这样想着,没有思考更多,一抬起头,看见杨淞望着窗外一角的建筑有些出神,那是赵一荻故居的一角。
赵一荻就是赵四小姐。张学良曾在自己和原配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给赵一荻在府外修建了一栋洋楼,现在人们都喜欢称这栋楼为赵四小姐楼。虽然此后的几十年间赵一荻始终无名无分,却最终与张学良结为夫妻,并合葬在一起。用现代的婚恋观看,是妥妥的小三上位。
“喂。”
“尹维。”
“假如,我的意思是假如——你现在的女朋友不是我,遇到我你会出轨吗?”
“”
他不吭声,抿紧嘴唇思考了一会儿。
沉默了一阵,见尹维不回答,杨淞笑了起来:“怎么,尹总,回答不上来吗?”
尹维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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