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内没有提及裴相五皇子二人关系密切,只说偶尔会一起喝茶对弈,自己整日跟着丞相游山玩水,平日里根本见不到五皇子殿下。
为了不显得太过废物,她又把裴相遭遇刺杀的事儿简单写下,故意夸大其词,说光是养病就用了一个多月。
一个病人,能跟五皇子有多少接触?
也不算撒谎,半真半假的,轻莺十分满意,把密信封好,交给雨燕递出去。
……
如人所料,此番江南之行回京,元嘉帝在早朝对五皇子大嘉赞赏,同时昭示着五皇子萧渐辰已彻底踏入夺储之争,表面平静的朝堂暗潮涌动,太子党个个咬碎了牙。
斗倒一个二皇子,谁知来了个更难缠的家伙。
有不少官员怕站错队,想要试探裴少疏的态度,问问他更看好哪位皇子,结果通通被堵了回去,只留下一句两位皇子皆是人中龙凤的废话,令人捉摸不透。
不仅百官对此事颇为看重,太子亦是万分担忧裴少疏与萧渐辰联手,几日后,李侍郎如同及时雨把轻莺的密信送到,安慰太子宽心。
信上明确说裴相与五皇子在江南一行中并无过多接触,除了喝茶就是对弈,裴少疏还病了不少时日。
可太子仍旧心神不宁,且对这个写字奇丑的细作生了疑心。
这封密信太过啰嗦,且毫无重点,跟以往的风格全然不同,更像是在刻意掩盖什么。
直觉告诉他,有猫腻儿。
此时此刻的轻莺正在茶寮等茶煮好,并不知晓自己幕后的主子已经对她生疑。
团儿跟随他们一同来到相府,原本轻莺想让团儿陪自己一起在茶寮煮茶,可这里压根用不上那么多婢女。后来五皇子妃一眼相中了团儿,恰好她身边缺侍女,就向裴少疏把人要去,团儿也乐意之至。
五皇子妃温柔贤淑,待人和善,团儿跟着她不会吃亏,轻莺打心眼儿里为她感到高兴。
茶水冒起袅袅轻烟,清苦茶香萦绕不绝。
桃红今日来迟了些,推门而入的时候轻莺已经替她煮上了茶,她笑着对轻莺赔罪,煮茶原本就该是她的活儿,轻莺只负责奉茶便好,如今却无端麻烦于她,心中不免惭愧。
轻莺不觉得是大事,边擦茶壶边好奇问道:“桃红姐姐甚少睡懒觉,今日怎么迟了,可是路上遇见稀罕事?”
“也不算稀罕事,就是柳绿呗,老跟我打听你最近过得如何,有没有什么异样举动。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什么都没说。”
“她还没放弃找我麻烦呀……”
“柳绿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毕竟当初她特别想当奉茶婢女,她连无铭都飞过白眼呢哈哈哈哈哈哈。”
“希望她早日想开,唉。”
“对了,来的路上我听说崇禾公主要来府上呢,话说公主好久没来了,你还没见过她吧?崇禾公主爱喝茉莉银毫,咱们得提前备下。”
咣当——!
闻言,轻莺手里的青花茶壶打翻在桌案,发出清澈脆响,茶壶盖滚出去好远。
崇禾公主要来相府?
第54章 崇禾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崇禾公主要来相府?
轻莺耳畔一片轰鸣, 手忙脚乱地扶起打翻的茶壶,捡回茶壶盖子的手轻轻抖动,整个人变得恍恍惚惚。
桃红略有担忧望着她:“轻莺, 你怎么了,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事。”
“应该是昨夜没歇安稳,有点累……不打紧。”
桃红贴心道:“你若实在难受我可以替你去奉茶, 别逞强啊。”
轻莺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笑着说:“哎呀多谢桃红姐姐,我真的没事。”
重新清洗干净茶壶,炉上的茶已煮好, 二人将裴相常饮的龙井倒进金丝纹边的白瓷茶盏当中。桃红又从细纱厨里取出一盏牙雕彩釉花口杯, 把新煮的茉莉银毫倒进去, 馥郁馨香盈满茶寮。
桃红解释说这个花口杯是崇禾公主爱用的。
公主爱用的茶盏。
轻莺情绪更加低落, 所以说公主在相府有自己专用的茶盏……
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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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好堵。
崇禾公主为何突然来相府呢, 难道是因为小别胜新婚, 裴相去江南三个月, 公主思念他所以才迫不及待来相府探望?
如此猜想倒也没错,那她还要去书房奉茶吗,轻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李侍郎说她跟崇禾公主有七分相似, 倘若是真的……公主见到她会不会不高兴?
会不会因此误会裴相……
好烦,轻莺心里一团乱麻,郁气快要溢满而出。
从前崇禾公主于她而言只是一个传闻中的名字,毕竟入相府大半年从未见过她一次,还以为裴相和公主因为避嫌私下甚少相见,看来是她想错了, 说不定裴相下了早朝经常去公主府呢?
轻莺的心像刚煮好的茶水似的咕噜咕噜冒泡,气泡炸了溢出酸水。
“好了,快去吧。”桃红莞尔。
端起托盘,轻莺默默走出茶寮,每一步都走得步履维艰,这是她第一次产生逃避的念头,居然不敢靠近曾经带给她安逸的书房。
前往无尘堂的途中路过清池,池中天鹅扬起细长颈子,在水中悠悠然然,似乎永远没有烦忧。
她呼出一口气,白色雾气在眼前化开。
无尘堂近在眼前,轻莺敲开门,几乎把脑袋压低到地上,端着托盘挪进去。
“这么走路不怕撞到东西?”裴少疏微凉的嗓音由书案处传来。
轻莺缓缓抬头,望见坐在书案前翻阅奏章的丞相大人,视线在屋内环视一圈,咦,怎么只有裴相一个人,崇禾公主呢?
“我屋里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啊……没有没有。”轻莺摇摇头,怕自己的心思被看透。
裴少疏指节敲了敲案面:“茶。”
轻莺缓步走过去,把龙井茶端出来,另有一盏茉莉银毫,色泽艳润,稳稳搁在托盘中。
“大人,不是说崇禾公主会过来吗?”她紧张地搓自己手指。
裴少疏抬起狭长眼眸,瞥一眼余下那杯花茶,淡淡开口:“嗯,应该快到了。”
“你先退下吧。”
他的话音刚落,轻莺的眼眶瞬间红了,虽然她也有点怕见到崇禾公主,可是裴相怎么能直接撵自己出去呢……从前奉茶过后都允许她在书房待着的,如今崇禾公主要来就命她退下……
是嫌她碍眼吗?
好难受。
轻莺的眼泪不知不觉填满眼眶,声音有些哽咽:“奴婢不走。”
也不知哪儿来的脾气,轻莺突然就不想走了,凭什么让她出去,是要说什么私房话还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就不走!
人倔强起来总是格外冲动,她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别扭着不愿意挪动半步。
裴少疏抬起头再度看向少女,她的面容染上浓浓的委屈,细眉轻轻皱起,眼尾薄红渲开,嘴巴噘得老高。
“有人欺负你了?”裴少疏问。
轻莺硬邦邦道:“没有,奴婢就想留在书房伺候大人。”
“先告诉我为何不高——”
话未说完,门扉突然响动,紧接着有人未敲门直接闯进门来。
轻莺吓了一跳,下意识目光望过去,看清了眼前的人。
来人跟她面目有六七分相似,一双浅棕色瞳眸,比起轻莺的温吞,她的眉眼更加锐利,颇有几分锋芒毕露的味道。
她身上穿一件藕色长襦裙,外披火红石榴色斗篷,腰间挂着长鞭,满头珠玉翡翠,长臂推开门扉,气势如风,乍一看十分张扬,原来这就是崇禾公主。
贵气得令人不敢直视,轻莺颓丧地垂下脑袋,稍有局促朝后退半步。
崇禾公主把门砰的一关,竖起秀眉噼里啪啦来了一通质问:“裴少疏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不在长安这段时日江临轩挺正常的,结果你在早朝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这家伙已经三天没搭理本宫了!”
“你自己没媳妇儿还眼红我有人喜欢啊!狗东西!损死你了!”
“你为何不说话,心虚啊?”
裴少疏浅呷一口清茶,波澜不惊道:“狗不会说人话。”
崇禾公主:“……”
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轻莺:“……?”
耳朵出问题了吗,轻莺懵然不已,这两个人说话听起来怎么半分暧昧情意都没有,甚至感觉下一刻就要吵起来。
裴相不是痴心苦恋崇禾公主多年吗,谁家对心上人说话这般不着调啊?
轻莺扣着手指头,继续往下听。
“我问你,你到底跟江临轩说了什么?”崇禾公主气势汹汹来到书案正前方。
裴少疏眼都不眨:“是探花郎主动找我寒暄,问我对公主可有心意,我让他自己去问公主,有何不对?”
崇禾公主捏住眉心:“可是你这样说会惹人误会呀!”
“误会什么?”
“误会你爱在心口难开,所以才不正面答复,就不能直接告诉他,你对我没兴趣吗?”
“你自己造的谣,让我去帮你解释,他会信吗?”裴少疏搁下茶盏,“此事得你自己找他言明一切,外人帮不上忙。”
崇禾公主抱起双臂:“气死本宫了,江临轩这个胆小鬼,就算你真的喜欢我又能如何,他就不会抢吗?”
裴少疏冷笑:“恕在下直言,跟我抢东西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此事怨不得探花郎。”
“你有什么可骄傲的!”崇禾公主气得脑门疼,“就知道搅浑水,我真是欠你的。”
“与其在我面前发脾气,不如去找他说明白,当然还有更好的法子。”
崇禾公主突然来了兴致,眼睛一亮:“什么法子?”
“无可奉告。”
“裴少疏,我辛苦把你拉扯大,你就这么回报我,你姐姐我嫁不出去,你也别想成亲!”
裴少疏身子往后一倒,靠在黄花梨木椅背上,轻描淡写道:“姐姐,我姓裴不姓萧,小心被人听见又要朝我泼脏水,骂我觊觎萧氏江山。”
“你挨骂那么多还差这两句?”崇禾公主挑眉。
“下次再有趾高气扬的外邦使者前来大盛,我一定向陛下举荐你去迎接,不然公主这张利嘴岂不是少了用武之地?多可惜。”
“咱俩半斤八两谁都别嫌弃谁。”
轻莺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猜想中二人的情意绵绵、柔情似水、百般眷恋通通没瞧见,从进门起两个人就在拌嘴,跟小孩儿吵架似的。
突然发现裴相对自己已经嘴下留情了。
而且公主好像另有所爱,裴相也毫不在意,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今日发生的事全然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以至于轻莺手脚都麻痹成一团,动弹不得,每听一句就多受一分刺激。
谁能告诉她,到底怎么回事,裴相和崇禾公主竟然是这样相处的吗?
好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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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禾公主那股子冲劲儿过了,语气逐渐缓和:“所以究竟是什么法子,你到底说不说?”
裴少疏叹了口气:“直接去找陛下赐婚,一切麻烦迎刃而解。”
“两情相悦赐婚才是佳事,否则便是逼迫,我才不做那种小人。”
“你不是说探花郎心悦于你吗,为何不能赐婚?”裴少疏挑起一侧眉梢,探究意味极深。
“……也不是特别有把握,万一……万一呢。”崇禾公主锋利的眉眼软了几分。
她自那日曲江宴对探花郎江临轩一见倾心,年轻的探花郎意气风发,簪花赋诗,引得长安无数贵女心动不已。好巧不巧,二人总会偶然相遇,许是上天赐予她的缘分,崇禾公主冰封多年的融开一丝缝隙。
如今江临轩跟裴少疏过了两句话就疏远她,谁能不生气?
“让你当年不要传谣言偏不听,现在作茧自缚的滋味如何?”裴少疏端过托盘里的花口杯,递上茉莉银毫,“也不必如此忧怀,我看得出他对你情意不浅。”
“我当初也是不想嫁人才出此下策。”
“你不想嫁人还要连累我的名声?”
崇禾公主突然眯起眼:“不对劲儿呀,你从前可向来不在乎这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如今却斤斤计较起来,该不会是看上哪家小娘子了吧?”
沉默不语的轻莺突然眼皮一跳,心肝俱颤。
“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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