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无铭,你守在轻莺帐外。”
“是,大人。”
无铭抽出腰间长剑,眼睛凌厉地扫过四周。
轻莺有点难受,她好像永远都是那个被保护起来的人,在江南的时候就是这样,那枚飞镖至今让她心有余悸。
可别无他法,如果真的留在裴相身边才是添麻烦。
喧嚣声四起,她钻进营帐中,暗暗掀开一个角窥视外面的一切。
骚乱声沸反盈天。
崇禾公主闻声出来,发现周围戒备森严,侍卫个个摆出应战的姿态,仿佛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出了何事?”
裴少疏冷静解释:“东昌王和太子打着清君侧的名头要杀五殿下。”
“哦,应该还有我。”
崇禾公主满面震惊,心想太子真的疯了,聪明半辈子的人居然也会犯糊涂,元嘉帝又没打算废太子,何苦行事如此极端。
太子毕竟是嫡出,只要不出大错,元嘉帝不至于另立东宫,如今这么一反,若是失败就彻底完了。
蠢啊。
“江临轩呢?”崇禾公主四处张望,着急问道,“有人看见江临轩了吗!”
有个侍卫说:“回禀殿下,江大人今早去了山北面,但是那边已经被叛军包围了。”
闻言,崇禾公主脸色骤变,顿时心急如焚,她甚至来不及思索,迅速牵了一匹快马,旁边侍卫意识到她要做何事,纷纷上前劝阻。
“殿下北面不能去呀!”
“那边有很多叛军!危险啊殿下!”
一道长鞭挥向地面,卷起尘土飞扬,崇禾公主翻身上马,一身红衣烈烈如火,冷声道:“本宫去救驸马谁敢阻拦!让开!”
语罢,骏马嘶鸣,公主乘风纵马而去——
望着崇禾公主逐渐远去的背影,轻莺清晰地感受到浓烈的爱意,为了所爱之人,不顾性命之忧,哪怕涉身险境,也要一往无前。
炽热且毫不保留。
轻莺的目光再度投向裴少疏,天上簌簌坠下飘雪,白色银雨落在他眼睫,一息融化,目光冰冷地注视着眼前一切。
裴少疏似乎永远从容不迫。
很快如他所料,东昌王的一队兵马很快将驻扎地包围,禁军与叛军混战成一团,有几个身手干脆利落的人从天而降,直奔裴少疏而去。
裴少疏身边的暗卫迅速现身保护主子,亮出锋利兵刃,陷入酣战,无铭也被几个人缠住,难以脱身。
铛——
锵锵——!
周围打斗声武器声交织,刀光剑影闪得人眼疼。
幸而裴少疏身边的暗卫个个能打,动起手来招招利落,目前无一个刺客能够近裴少疏的身。
雪势渐大,狂风乱舞把满天雪花吹得缭乱,迷花了众人的眼。
风雪使周遭的一切白得模糊不堪,北风过境,轻莺在营帐中抱紧自己,哪怕雪花纷纷,视野混沌,视线始终锁在裴少疏的身上。
似乎只有看着他才能安心。
这时她注意到裴少疏身后的一顶帐子中无端蹿出一个人,此人一身侍卫打扮,手里举着的长刀却对准前方的裴少疏。
那个侍卫脚踩在厚厚的雪地上,无声无息,一步一步缓缓靠近裴少疏。
有人想趁乱暗杀裴少疏!
霎时,轻莺来不及思索,直接大步冲出营帐,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把短刀,直奔侍卫而去。
铺天盖地的雪花刮在脸上生疼,她咬紧牙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奔跑,似乎从来没有跑过这么快,嘴里喘不开气,以至于小头履鞋跑掉了都不知道。
风呼啸而过。
长刀的凛凛寒光即将劈在裴少疏身上,轻莺瞳孔紧缩,闭着眼纵身一扑,短刀径直砍在了侍卫肩头,巨大的血色溅落于雪白的地面,染红了每一朵寒冰雪花。
“大人小心!”
侍卫受了她一刀,口吐鲜血狰狞转身,欲图把长刀的刀尖对准轻莺,她来不及逃窜,害怕地闭上双眼。
要死了吗。
至少救了裴相,也算死而无憾。
突然……没那么怕死了。
忽然凌厉的风袭来,轻莺骤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攻击她的侍卫早已被踹出老远,裴少疏稳稳握住她的腰,双目赤红。
他俊美清冷的面容上沾着残血,眼底情绪剧烈颤抖,轻莺从未在裴少疏脸上见到过如此失态的神色,仿佛冰原之上的花碎了身上寒冰,露出脆弱的花蕊。
轻莺手里沾着血的短刀哐当一声落地,砸下雪坑,她深吸了一口气,眼泪后知后觉溢出眼眶:“大人……”
紧接着,裴少疏紧紧抱住了她,几乎把单薄的少女整个人嵌在怀里,身体微微颤抖。
轻莺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和不安,小声说:“大人……奴婢没事,你别担心……”
“你知不知道那刀落在你身上会有什么后果?”他嗓音沙哑,藏着隐隐的后怕。
“知道,”轻莺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可是奴婢更怕那把刀落在大人身上呀……”
“你别凶我……”
裴少疏拍了拍她的背做安抚,声音柔和:“没凶你。”
“大人,怎么办呀,会不会真的出事?”
“放心,不会有事。”
说话间,四面八方又冲上来一队人马,士兵个个声势威武,训练有素,领头人于风雪中现身,年近半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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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身强力壮,精神极佳,一身银白盔甲穿得赫然有度,步伐虎虎生风。
俨然是将军装束。
此人高声一吼:“我乃飞威大将军裴承,骑历营大军已包围琼山,叛党们识相点速速放下兵器,否则别怪我大开杀戒!”
“听见没有!”
语罢众将士振臂一呼,响彻云霄,震慑人心。
此人姓裴,轻莺震惊地看向裴少疏,裴少疏点了点头说:“是我大伯。”
轻莺不敢置信,裴相的大伯不是在边关吗?
与之有同样疑惑的还有东昌王的兵将,论行兵作战他们自然比不过常年在边关厮杀的骑历营,可是裴承怎么会带着兵马来这里?!
难道是他们中计了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硬拼无异于找死,众人纷纷停止厮杀,撂下手
里的兵器,一场叛乱转瞬间已平大半。
此时裴承仰天长笑调转马头,高声道:“你们守好陛下和裴相,我带人去将乱臣贼子捉回来!”
“遵命!”
裴承大将军来去匆匆,转眼消失于茫茫大雪中。
等到周围安定,裴少疏忽然将轻莺抱坐到了旁边的岩石上,轻莺不明所以,低头一瞧,险些原地晕倒。
她的鞋履半路跑掉了,脚掌不知划在了什么尖锐的东西上,竟然裂开一道口子,正在往外淅淅沥沥渗血,鲜血滴在银白雪地上,艳得惊人。
嘶,轻莺慢半拍感觉到疼。
无铭匆匆从远处跑过来,带来了帛巾和她的鞋子。
裴少疏从他手里接过东西,单膝半跪在轻莺面前,垂首为她清理脚掌血迹,包扎伤口。
轻莺惊讶地睁大双眼,想把裴少疏扶起来,声音紧张:“大、大人,你不能跪在奴婢面前啊,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我定的。”
“你听话别乱动,又流血了。”
裴少疏动作轻柔,为她细细拂去碎屑,缠上一圈又一圈的帛巾。
周围无数双眼睛看着眼前震撼的一幕,每个眼中都充满好奇,这可是当朝丞相,向来不近女色孤傲清冷的裴少疏,如今竟在为一个小婢女包扎脚上的伤口!
疯了吧,这是幻觉吗?
面对无数目光,他浑然不觉,只在意少女会不会疼。
轻莺又想哭了。
她发丝散乱,狼狈不堪,小声哽咽着问:“大人,奴婢是不是也没那么胆小……”
裴少疏抬起头,望着眼眶红红的轻莺,翘起唇角认真道:“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小娘子。”
第65章 废储 裴相会记住她吗?
雪势逐渐微弱, 骤风停歇。
裴少疏为轻莺包扎完毕,将她抱回营帐榻上,嘱咐她暂歇, 外面还有许多事要他这个丞相处理, 不能一直在这里陪着。
“嗯,奴婢晓得, ”轻莺乖乖缩进被子里, “不过太子殿下为何突然起兵啊,是因为被五殿下抢了风头吗?”
她虽不懂朝堂中事,却也清楚地明白储位之争有多激烈, 自己这个细作就是某位皇子为了探听消息而送进丞相府的, 甚至为了挑拨丞相与五皇子的关系命令她不择手段。
本以为太子身为嫡出不会如此小家子气, 却原来他才是最恐怖的那个, 直接就带兵围山, 还要杀了五皇子。
皇室中人亲情淡薄, 果真如此。
“不止是受到了五殿下的刺激, 更重要的是太子的母舅东昌王, 他就是所有奴隶所背后的东家,倘若此时不反,等待他的就是削爵罢官, 抄家流放, 甚至会危及如今东宫的地位。”
“所以太子一党只能放手一搏。”
轻莺惊呆了,万万没料到奴隶所背后的靠山竟是异姓王,难怪如此猖獗。
如此说来,这个东昌王也算是她的仇人。
“大人早就得到这个消息了?”
“差不多,但我没想到太子敢真的起兵,”裴少疏神色严肃, “之前修书一封给远在边关的大伯,让他带了一队人马来长安,以备不时之需,本以为派不上用场,岂料……”
轻莺点点头:“所以我们会没事的吧?”
裴少疏揉揉少女毛茸茸的脑袋:“嗯,我们很快就回家。”
对方出门之前,轻莺拽着他的袖口,黏黏糊糊撒娇,故意翘起嘴巴要亲亲。
裴少疏低头在她唇角轻啄,哄了句什么。
她安下心,躺了回去。
说完话,裴少疏走出营帐,此时元嘉帝已经清醒,正在自己的帐子里大发雷霆。
只听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声音,丞相大人暗叹一声可惜,抬步走进去。
“好一个东昌王,好一个太子!真当朕老了,敢谋逆篡位!”
元嘉帝苍老的面孔怒气十足,君王哪怕年迈仍旧威慑力不减,周围的侍卫太监大气都不敢喘,见到丞相进门仿佛看见了救星。
“陛下息怒,飞威大将军已前去捉拿二人,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带他们回来向陛下请罪。”
元嘉帝口吻冷肃:“谁让裴承私自带兵回京畿的?”
裴少疏不卑不亢:“是臣。”
“你也胆大包天,无朕的圣旨敢召人回京!朕这个皇帝是不是该让给你丞相坐了?”
元嘉帝着急上火见人就骂,裴少疏未曾放在心上。
裴少疏眉目淡然,俊朗的外表下裹着一层冷锋,似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清晰平静解释说:“臣擅自揣测太子殿下对陛下有异心,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恐打草惊蛇,故而让飞威大将军带了一队人马回长安,暗中保护圣驾。倘若是臣小人之心误会了殿下,也不会因大张旗鼓的举动伤了陛下与太子殿下的父子之情。”
“都是臣的过失,请陛下降罪。”
一番话铿锵有力,进退有度,令人无力反驳斥责。
元嘉帝向来辩驳不过裴少疏,眼下火气消了大半,也就没继续追究,板着脸道:“罚你三个月俸禄。”
“臣谢陛下宽宥。”
二人说话的功夫,飞威大将军步步生威进了营帐,下跪禀报道:“末将参见陛下!”
元嘉帝往宝座上一坐,恢复气定神闲的君王姿态,慢慢开口:“大将军快请起。”
飞威大将军也没跟元嘉帝客气,直接道:“末将已经将太子殿下带来,东昌王见情势不妙,撤军回了山下,臣怕再出变故,没有追下山。”
“把那个逆子给朕带上来!”
话音落下,太子萧广陌从帐外一步一步走进来,同时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五皇子萧渐辰和世子萧明帆。
萧家可真是热闹。
太子自知气数已尽,眉目间再也没有素日里伪装出来的稳重和善,明晃晃露出阴鸷的目光,逐一扫过营帐内每一个人,尤其是视线落在元嘉帝身上的时候,更是轻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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