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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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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官答应下来,起身正要往外,突然想起什么道:“太后,公主如今已经搬去永安宫了,不在蓝春殿。”

    永安宫的规矩和桂宫的可不大一样,陛下那里宫规更加森严,且不喜欢夜里有人打扰。

    陈太后也记起来这个儿子的忌讳,面色又阴沉如水,“那就明日,让芙徽到桂宫来,拜见哀家,哀家要好好问问他们踏青之事。”

    桂宫的宫灯过不久后熄灭,云层绕到圆月身后,如愁云,将天上月辉慢慢覆盖。

    天色黯然下来,永安宫中除了巡逻的侍卫,一概不许有不当值的侍女宫人随意走动,深宫寂静,一只苍蝇都不许飞进来。

    摧云殿的大门依旧紧闭,从戌时起就一直未曾打开过,其中偶有声音碎碎点点传来,亦不好让人多听,只会安排人走得更远。

    唯有内侍总管和一个延嘉殿的婢女守在附近,内侍总管打着呵欠,旁边婢女望眼欲穿,终于等到内里好似云-雨初歇,有要出来的迹象,结果烛火灯灭,依然没有打开那扇门,疑惑是传唤一声。

    第43章 第 43 章 更有缘。

    一直到彻夜连明, 屋内终于有一声交代响起,“抬水来。”

    殿外就在石阶上靠着门睡的内侍总管骤然惊醒,“是, 是。”

    头上轻纱幔帐, 怀里肌骨细匀生香, 折腾一夜,所谓并不打算在摧云殿留宿的翁思妩并没有这个机会, 欢到极致她身娇无力,云鬓已缭乱, 珠钗不翼而飞。

    昨夜灯斜照不进幔帐里面,人影昏黄, 既明又暗,唯一一双湿透含水的媚眼倒是像昏暗中的一抹星子,无比瞋亮。

    在和梁寂鸾的互动下汗光如玉珠点点, 浑身浃背,臂弯慵移, 连声跟梁寂鸾讨饶, 阿妩想睡,阿妩睡也阿妩睡。

    却直到现在才能达成所愿, 躺在梁寂鸾身边, 枕着他臂膀蜷缩成一团,檀-口-含香, 像熟虾一样兀自睡得酣然。

    锦被之下的肢-体,如莲藕般相缠,一个纯-阳之体修长强健,一个娇柔细骨,如若玉软花欹坠, 不能依靠自身,需要更强大的对象进行攀附,但也被闹腾的不轻。

    此时连睡觉都要偏着脸,不肯对着他这边,秀气的细眉间明显微微蹙拢,仿佛对抓着她不干休的支配者有怨。

    太娇气了,比翁思妩率先醒来多时,梁寂鸾没有下榻而是先行打量着身边人,她哪里还会记得天亮之前要回延嘉殿,只会觉得更加不够睡,要在摧云殿的龙榻上多赖一会。

    明明两个命定之人之间的契合是最完美的,如同量体裁衣,双方都如同为彼此而生,翁思妩能够完完全全接纳他,梁寂鸾也无比强悍骁勇的满足了被支配者的需要,翁思妩却爱朱唇轻斥,不敢高声,只管皱眉怨他欺负她。

    牀事以后别提会有多娇,还不知自己因血脉关系今后会越发适应,潜力无限,再无其二。

    梁寂鸾侧着腰身低头俯视那张酣睡到睫毛落下阴影,樱唇红透,几乎香到要打鼻涕泡的娇丽容颜,在看到窗外金光耀眼时,知晓已经不早了,这才轻抬起腿,以不惊扰沉睡之人的温柔谨慎,拉开搭在腰间的纤细臂弯,下榻而去。

    幸而接连后面的几日都没有早朝,在向来按照自己规律行事,如把素持斋般,严守清规戒律的梁寂鸾,头一回因枕边之人而破例,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嫌疑。

    昨夜宫门关闭,没有梁寂鸾的命令谁都不能进来,更没有任何侍女宫人前来伺候,他与翁思妩的衣物乱了一地。

    有些本该坠落在榻边,后来不知不觉就到了地上,淡紫裙裳,粉白小衣,还有那被拆解过的衣带铃铛都混迹在他的绣金漆黑的衣袍中,难分你我。

    梁寂鸾随手捡了两件衣物套上,昨夜风大,似还有雨来,色泽黑亮漆雕工艺做的花瓶架子上零落了几片花瓣,两人都没碰过的满桌佳肴早已冷成一盘。

    只有屋内所有的茶水都被享用一空,是昨夜情到浓处,翁思妩流汗太多,一直很热,受不了说渴,为了不让她像岸上的鱼缺水太多而渴死,连呼气声都小了,梁寂鸾便嘴对嘴喂了她一半,另一半则在混乱中撒了出来,翁思妩因此湿透,剩下的全贡献给梁寂鸾和被褥。

    走到殿门处,梁寂鸾拉开一条缝吩咐,“抬水来。”

    果然已经天光大亮,值守的侍卫在熹微之时就已换了一批,内侍总管还亲自守在这里,就为了等帝王这一句下令。

    不远处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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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不敢上前打扰的身影,是翁思妩身边常侍候的亲信婢女。

    “陛下,已经结束了吗?”内侍总管不确定地问,陛下登基后未开后宫,这还是第一次负责梁寂鸾召人侍寝。

    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反而就是陈太后请入宫又被陛下亲封的芙徽公主,情况这就大不相同了,内侍总管一时不知该不该照着以往先帝宠幸后妃那样办,“可要现在就安排人进来,送芙徽公主回宫?”

    回应他的是那双猜不透情绪的眼眸,仿佛在说他多此一问,多此一举。

    梁寂鸾:“朕没有吩咐的事,不要妄自主张。”

    内侍总管当即明白梁寂鸾的意图,抬手给了自己一下,“奴婢该死,不该替陛下乱做安排。”

    但凡梁寂鸾没有发过的话,有人擅自揣摩圣意去做了,不管好与不

    好都是犯了大忌。

    不该过问的别乱过问,内侍总管从前侍奉先帝,如今侍奉梁寂鸾,对梁家血脉有所了解,却对梁家血脉另一半产生的影响一无所知。

    现在的摧云殿无亚于龙窟,盘踞着真龙天子,而不管有没有与命定之人度过良宵,身为支配者的梁寂鸾都对殿内酣睡的人有着不容置喙的独占欲,根本听不得内侍总管提出的要将人从身边送走的提议。

    任何打着这种注意的人都会引来支配者的杀意,念在内侍总管不过是触犯,梁寂鸾自身能力控制极强,暂且没有流露出格外的不高兴,“出去。”

    宫门短暂打开了片刻,不多时又在碰了一鼻子灰的内侍眼前戛然关上,此事还没完,就见不远处同样守候了一夜的婢女见缝插针地过来,“总管,我家娘子是不是该回去了?”

    “说好夜里侍奉,辰时都过了,再留在这里,这不合规矩。”

    内侍总管上下观测默秋一番,忽地笑道:“你倒是个忠心的,什么不合规矩?更大的规矩都破了,还在意这番?”

    刚才不小心触了梁寂鸾的霉头,内侍总管也有说道讲给默秋听,“看在都是贵主身边人,那就提点你两句,听好了,适才的话在我跟前说也就罢,可不要再让陛下听见,也绝不要出现第二遍。”

    “默秋娘子,你啊,还没看明白吗?陛下这是看上芙徽公主,不想她回宫去了,既然陛下未开尊口,咱们都只有等着吧,你家公主只要是在摧云殿,这里就不会有人与她为难。”

    说罢内侍总管让她不要再挡在跟前,还不如想想该怎么侍奉好醒后初承-雨-露的主子,跟着绕过她着急去办梁寂鸾下达的任务。

    如今摧云殿就是不许他人进出的禁地,交∑合的影响不只是针对翁思妩,梁寂鸾亦有不小的影响,暂时来说大门紧闭也是不想有任何外面的人前来靠近此处。

    梁寂鸾返回床榻后,幔帐还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他拉开一角,里面的娇影动也没动。

    在下面的人将清水送来之后,梁寂鸾率先去沐浴了一番,如今他身上已经沾染了丝丝幽香,不光能闻到自身上位者的气息,翁思妩的香气在烈火烧灼的气味中格外突出引人注意。

    不久之后,梁寂鸾净身梳洗完出来,殿门外又有人来求见。

    只是这回有所不同的是守卫永安宫的禁军侍卫,“陛下,桂玉宫那边的宫人想要擅闯延嘉殿,被属下的人拿住了。”

    “说是奉太后之令,要请芙徽公主去桂玉宫一趟,有事相商。”

    此刻芙徽公主就不在延嘉殿,如何能让人见到她?

    那两名宫人误以为翁思妩是在逃避,又是从太后宫中出来,一朝搬到永安宫就忘本了,于是借着奉命而来,就是要进去当面传达陈太后的旨意,便要以势压人进去硬闯。

    正好被宫中巡视的侍卫看见,加之上面早有吩咐要多留意延嘉殿,于是便将那两名宫人都按住了。

    经过问话,才知还与昨日出宫踏青之事有关。

    梁寂鸾仿佛早有所料,开口道:“人在何处。”

    竟不是直接把人打发走,而是要见的意思,侍卫有些惊讶,对刚更衣完毕的梁寂鸾恭敬道:“已带到盛丰庭中听命。”

    梁寂鸾:“拖去偏殿,朕要见他们。”

    更衣梳洗的动静都没有惊醒还在痴睡中的翁思妩,梁寂鸾拂开幔帐站在榻边,凝睇着面颊上有一团嫣红的翁思妩,看来昨夜又欠好真的让她很疲倦,小小瘦弱的身躯,竟然这么能睡。

    桂玉宫的宫人在盛丰庭中忐忑不安,在被带去偏殿时更加瑟瑟发抖,其中一人竟因过于畏惧即将见到的梁寂鸾而在路上时股下失禁,当场就被架出去,拖行一地。

    最后一人被侍卫死死盯着,手摸向腰上刀柄,“敢尿就让你头上脑袋分家……”

    宫人神色惊惧惨白连声说着不会不会,然而此刻吓得连路都走不动,只能双脚发软连滚带爬地被侍卫面无表情拖着走。

    等到时梁寂鸾还没来,宫人佝偻着跪在坚硬的地面上,不知多久,一道殿门拉开的声响让人宛若惊弓之鸟忽地抬头,又惶恐瑟缩起来。

    刚才一闪而过的帝王身影自带天威,又好似与平常不同,洁净非常,身上还携有一早就沐浴后的香胰之气,乌发如墨,玉冠……

    是了,往日都是一丝不苟的陛下,今日居然会不戴发冠就出现在人前,反倒像是刚从寝殿龙榻上下来,还有人等着他回去。

    宫人为这古怪而异想天开的猜疑感到震惊,而梁寂鸾的确只用了一只簪子挽发就从摧云殿过来,这显得他不仅是对来人,也是对背后的桂玉宫并未有多重视。

    “是太后让你们擅闯延嘉殿的吗?”梁寂鸾随口一问,侍卫蹬了瑟缩中还在发呆的宫人一脚,“还不赶紧回话,发生了什么,如实道来。”

    宫人哀戚道:“奴,奴婢,是奉太后身边侍女官的意思,前去延嘉殿请芙徽公主到桂玉宫拜见太后。”

    “侍女官说芙徽公主昨日出宫与平南夫人、长康夫人家中公子娘子踏青,回来却不禀告太后踏青事宜,所以这才派奴婢等前去问候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奴婢等也是因为一直见不到芙徽公主的人,误以为出了什么事,心中焦急方才殿前失仪,乱了分寸。

    奴婢当真不是有意在延嘉殿寻衅,还请陛下看在奴婢是在为太后办事下,网开一面。”

    “请陛下恕罪,恕罪啊!”宫人磕头不止,也不想竟这般倒霉。

    原本只当延嘉殿是蓝春殿,却忘了这是在永安宫,即使太后要见芙徽公主,都得经过这里的尊主点头。

    是打是罚万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看碟下菜的,即使是异姓,即使有可能惹恼了太后,公主就还是公主。

    宫人将来龙去脉说完并没有继续哀嚎,因为侍卫拿刀柄抵着他满头大汗的脖子,勒令他在帝王跟前保持安静。

    且此事真的很蹊跷,他们去延嘉殿里芙徽公主为何不出来,出来回话的侍女一直寻借口公主在休息所以不见客来搪塞他们。

    这岂是休息不休息的问题,太后有令,谁敢不爬起来见她,就是备受宠爱的芙徽公主又如何,如此这般还不是被他们抓住把柄。

    不去桂玉宫就相当于漠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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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于后宫之主无礼,可是又怎么会突然惊动摧云殿呢?

    让陛下接管插手,意味着此事非同小可,宫人等待着未知的命运宣判,却听梁寂鸾说:“朕暂且不杀你,你只管回去复命,就说——”

    “……”

    宫人闻言心生惊愕,更在听清梁寂鸾的话后彻底失语。

    片刻过后他被侍卫拎出永安宫,迫不及待向陈太后去复命。

    陈太后今日一早便起来命人梳妆,接见了因昨日之事前来拜见的长康夫人。

    昨日游春池闹得那样大,虽然陈诗问被抓,易文琢身为朝廷命官与陈家二公子当街大打出手,名声上还是所受一点影响。

    被他的上官勒令在家休息待命,近日都不要去兵部了,长康夫人为此心生不满,才来向陈太后告状,“我儿当真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芙徽公主与陈家这位公子原来是有私情,原先怎未开口提过?妾身等都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一家好女百家求,即便是陈二公子对芙徽公主有意,妾身的三郎也半点不惧竞争对手,愿意与陈二公子公平竞争,求娶芙徽公主。”

    “可做人做事岂能这般算计?”长康夫人还想告状陈家手段下作,但在看清陈太后的表情后,气愤的意识渐渐回笼,在她跟前的不是别人,而是当朝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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