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帏之就抬起了头,目视前方:
“多谢陛下。”
他的身影有些鹤立鸡群,但是隔着人群,实在有些隐隐绰绰看不清晰,梁帝有点急,便招手道:
“后排那个穿着绀蓝色的武官,上前来。”
崔帏之等了几秒,见周围人都在不约而同的看他,才往旁边走了几步,站到了梁帝的面前,拱手道:
“臣崔帏之,参见陛下。”
“崔帏之,真的是你!”梁帝错愕地看着他,方才他还一直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崔帏之道:“死里逃生,一到京城便回了家,所以并未向陛下禀告,往陛下恕罪。”
“你竟然真的回来了”梁帝喃喃自语:
“竟然”
他心中说不出是遗憾更多还是震惊更多,只是呆坐在龙椅上,直到崔帏之开口说了话:
“感念陛下记挂,臣幸不辱使命,既救回了乔大人,又杀了白莲教的教主。”
崔帏之顿了顿:“这一切都仰仗陛下圣恩,臣才能死里逃生,平安归来。”
言罢,他重重叩首,“全靠陛下英明神武,如今内患已除,国泰民安,四海臣服,陛下仁德难比,万民敬仰。”
梁帝还以为崔帏之历经九死一生回来,会怨恨他当初派他去换回乔满,但没想到崔帏之此刻却对他感激涕零,甚至还对他大夸特夸,就算他知道崔帏之是在拍马屁,但还是不禁被夸得有些飘飘然,都忘了震惊了,登时哈哈大笑道:
“好!好!朕就知道当初派你是最正确不过的!”
他关心道:“崔爱卿此次回来,立下大功,可曾想要什么赏赐没有?”
崔帏之道:“只愿陛下身体安康,臣别无他求。”
江锡安:“?”
他还未崔帏之会提乔云裳的事情,却没想到崔帏之却像是把这件事忘了,只字未提。
皇帝也装作忘了,只赏了他黄金千两,又顺带给他封了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虚职骠骑大将军。
江锡安挺为崔帏之不值的,散朝之后脸色算不上好看,崔帏之站在他身边,还有心情问:
“你怎么了?”
“你不觉得陛下对你太过于苛刻吗?”
江锡安开始极度不爽起来:
“不如我去求陛下,让他遵守承诺,给你赐婚。”
“求他?求他有用的话当初我就不会差点死了。”
崔帏之明白帝王的无情和冷漠,所以他对梁帝根本没有抱有一丝幻想,只是绕过了这个话题,扯到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上:
“我半月回京的时候,发现街上多了很多胡人,白狼国的那些人是不是快要进京了。”
“是啊。”江锡安说:
“白狼国、珈蓝和衣宓其实只是一个小国家,之所以会联合起来攻打滨州,当然是因为大金国和匈奴在背后唆使,煽风点火,用来试探梁国的国力。滨州之战赢了还好,输了我都不敢细想。”
崔帏之闻言眯了眯眼,淡淡道:
“怕什么。”
他说:“燕北和镇南两支军队,又不是吃素的。”
“这”江锡安迟疑片刻,随即抬眼环视一周,见周围没人,才蹭到崔帏之身边,极力压低声音道:
“如今陛下年迈,人一旦年老,有些事情就看不清楚,古来帝王,多是如此,多少年轻时励精图治的帝王,年老后便贪图享乐,甚至疑心深重,杀妻杀子杀臣?更有甚者,一日杀三子。”
“陛下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太子侍妾肚子里那个是男是女还是双儿都不知道,皇太孙未降生,太子和三皇子内斗,百官也都各自站队,哪有什么纯臣,大家都顾着勾心斗角去了,谁真正关心过百姓怎么想?谁真正在意过百姓的死活?现下尸位素餐都算好了,多的是贪腐之臣,费尽心机搜刮民脂民膏,大梁现在就是一栋被蠹虫啃食的阁楼,风雨飘摇,只是看似宏伟,实则百废待兴,如果还不再历经整治,大刀阔斧地改革,定有大厦将倾的一天。”
江锡安叹气。
崔帏之老神在在:“那依你觉得,谁适合登上皇位?”
“太子太伪善,三皇子太阴毒,五皇子腿废了,七皇子现在才刚会背弟子规,母亲身上又带着前朝公主的血脉,谁都不合适。”
江锡安皱眉。
崔帏之不知道想到什么,忽而笑了笑,拍了拍江锡安的肩膀,道:
“别愁眉苦脸了。”
他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过几天各国的使臣和国王都会入京,你这个兵部尚书可得闲操心了,先盯着这几天的京城防卫,别出了什么乱子。”
“这是自然。”江锡安说:“不过这个不急。我们许久不见,要不要待会儿去醉春楼喝一杯,叙叙旧?”
“不了,小乔还在家中等我,”崔帏之果断拒绝:
“我已经有妻有子,准备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你也早日成家吧。”
江锡安刚想反驳,但当崔帏之的话在他脑海中转过一圈后,他才忽然意识到什么,登时瞪大眼:
“不是你哪来的儿子?!”
崔帏之笑:“都三岁了,酱油都会打了,改天带你回家见见,如何?”
江锡安:“啊????啊????”
这个极富有冲击力的消息让崔帏之坐上马车离开之后,江锡安都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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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渣攻在强取豪夺文里重生后》 50-60(第9/23页)
崔帏之被江锡安那副目瞪口呆的表情逗得不行,进了家门都还在笑,但进了内厅之后,匆匆赶来的仆人很快就告诉了他一个令他瞬间笑不出来的消息:
“世子,不好了,郡主见不到你,在房间里闹起来了,砸了好几个花瓶呢!”
崔帏之闻言,赶紧跟着仆从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就看见乔云裳穿着薄衫,皮肤散发地光着脚踩在一片碎花瓶瓷片中间,神情带着明显的恍惚,手上还在滴滴答答淌着血,应该是被碎瓷片割伤的。
崔帏之见状,心跳都要停了,急得喊:“小乔!”
听到崔帏之的名字,乔云裳像是忽然被点醒了,眼睛微微一动,抬起头见是崔帏之,恍惚的神情忽然一变,几乎是迅速就变了脸,嘴角向下,很明显的委屈起来。
他提起裙摆,不顾地面的碎瓷片,奔到崔帏之的面前,死死地抱住他的腰。
崔帏之对他没有设防,差点被撞倒在地,勉强稳住身形,顺势抱着乔云裳,将其揽到榻上坐下。
乔云裳从始至终都将脸埋进崔帏之的脖颈,身形微微颤抖着,像是一只受惊了的白兔,直到崔帏之的掌心抚摸过他的后背,他才更加用力地下意识将自己蜷缩起来,没有安全感到了极致。
“小乔别怕,相公在呢。”
崔帏之抱着乔云裳,双儿如同女子一般纤细柔软的身段几乎能让崔帏之全然将他罩住,
“怎么了?”
乔云裳不说话,一旁的仆从见状赶紧道:
“今儿奉大娘子之名,请了京城里最有名的郎中徐郎中来给郡主看病,可郡主还未让郎中近身就忽然发起疯咳,不是,就忽然砸起花瓶来,一直到现在。”
仆从说话间,乔云裳又像忽然清醒了一样,逃避一般抱住崔帏之,不敢抬头看他,一副知错不认的模样。
崔帏之:“”
他只能叹气,握住乔云裳的手腕,低声道:
“小乔,乖乖听话好吗,把手伸出来,让郎中看看,把一把脉。”
乔云裳抬起头,眼尾红红,目光闪闪地看着崔帏之。
“撒娇没用。”崔帏之郎心似铁,口气也很硬:
“把手伸出来。”
乔云裳生气了,转身就要跑,却被崔帏之抓住,攥着他的手,强行让郎中给他把脉。
郎中只能战战兢兢地硬着头皮上,给气鼓鼓的乔云裳把完脉后,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道:
“世子,草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个?”
崔帏之:“?”
他看着郎中,郎中也在看他,见他表情紧张,不像是拿他开玩笑,想了想,于是道:
“好消息。”
“好消息是郡主的风寒不严重,只要对症下药,五日便能大好。”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是郡主得了失魂症。”
崔帏之整个人都惊住了:“失魂症?为什么小乔会得失魂症?会有什么症状?”
“此病皆由惊动其神,使脏气不平,郁而生涎,闭塞诸经,痰涎壅积,变热生风引起的。”
郎中道:“郡主应该是接二连三地遭遇到重大打击,神智反反复复遭受刺激,以至于无法承受,故而才会得失魂症。”
郎中解释道:
“不过此病重则发疯致死,轻则只是不认人,时而清醒能言,时而恍惚糊涂。观郡主症状,应该是轻症,还能治愈,只不过日后在不能遭受刺激,否则一定会彻底疯癫。”
崔帏之:“”
他万万没想到到乔云裳竟然会得失魂症,愣在榻上足足有半刻,直到乔云裳听不见他说话,心下又不安起来,小心翼翼地从崔帏之的怀里抬起头,盯着崔帏之看了半晌,见崔帏之神情凝重,虽然想不通为什么,但还是像小动物一样凑过去,安慰性地亲了亲崔帏之的下巴。
崔帏之反应过来后,迟钝地抬起头,抚摸着乔云裳的头顶,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见一阵孩童的大哭从门口传来:
“坏人!坏人!我不要进去,我不要进去!”
崔帏之愣了愣,下意识抬起头,就看见温澹捉着一个小孩从门口走了进来,像是在提着一个不安份的小小狗崽子,一边走一边满头大汗:
“奶奶带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这里不是我的家!”
小小狗崽子到底才三岁,来到这个既陌生、人又多,远离他熟悉的爹娘弟弟的宅院内,还有个自称他奶奶的凶婆婆逮着他的后颈皮不肯放,捉着他来到这里,一路上被父母抛弃的惊恐淹没了他,他吓的嘴巴张的大大的,扭来扭去,爪子胡乱扑腾,试图挣脱,哇哇大哭:
“我要我爹!我要我娘!我要涂献弟弟,我不要回这里!这里不是我家呜呜呜呜哇!”
崔帏之:“”
他见到面前这一幕,半晌,只觉头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半晌用掌心扶着额头撑着小几,良久,良久,都没敢再睁开眼睛。
第55章 天欲暗 耳边的孩童哭声听久了实在……
耳边的孩童哭声听久了实在刺耳, 令人心生烦躁。
崔帏之实在有些忍无可忍,但又无可奈何,只能睁开眼, 转头看向温澹:
“母亲,把他放下吧, 吵吵闹闹的, 听的耳朵疼, 对小乔也不好。”
温澹照顾过崔帏之,训小狗崽的经验丰富,于是急道:“不行!你松开他, 他会咬人的!”
崔帏之:“没事。”
他说:“派几个人看住大门和侧门,别让他跑出去,其他的随他吧。”
温澹欲言又止:“可”
他话还没说完,小狗崽子就忽然扭过头来,在她手腕上咬了一口。
温澹吃痛放开他, 崔降真顺势跳下来,跑到崔帏之身边, 对准崔帏之的手腕, 啊呜一口又咬了下去。
崔帏之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任由崔降真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个鲜明的牙印血痕,随即缓缓垂下眼眸, 方道:
“我的血有毒。”
他说:“你完蛋了, 你要死了。”
崔降真登时错愕地瞪大眼, 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崔帏之,片刻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要死了!”
“对啊。”崔帏之可惜道:“我家还有这么多鸡腿和糯米糕准备给你吃,可惜你都吃不到了。”
崔降真原本一边抽噎, 一边擦眼泪,听见鸡腿和糯米糕,忽然仰头,看着崔帏之,迟疑道:
“糯米糕。”
“是啊,蒸好后软软的甜甜的,特别好吃。”
崔帏之道:“不过你吃不到了,真的好可惜哦。”
崔降真肩膀抽了几下,随即拉住崔帏之的衣袖,轻轻拽了拽,满眼泪花,扑棱棱地往下掉眼泪,一边哽咽一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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