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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梦松逐鹤》 80-90(第1/15页)

    第81章 第八十章 活着面对这残酷世间,比死去……

    东州, 大雪纷飞,信使来报。

    萧慎接过信件,霎时脸色苍白, 站定不稳,不得不持剑稳住身形。

    “林师…… ”他大口呼吸,眼泪却不自觉地淌落。

    奚越从马背上跳下, 问:“出什么事了?”

    萧慎抬起头,已是难掩情绪:“林师,竟然……”

    他根本无法说出诏狱二字,就将信递给奚越,奚越一看, 瞬间也变了脸色。

    “殿下……”他望向萧慎,两人方才持令配合魏勤捉拿了东州一犯案知府,就得到如此噩耗,算算时间, 已经是十天有余。

    十天,在诏狱里也是蹉跎掉半条命了。萧慎转身,抹了一把眼泪, 翻身上马,“不能这样下去, 我现在就要启程回京!”

    “殿下!”奚越抓了马鞍,道:“这信上所说,林大人身份是……是叛臣之子, 您此刻就算是回京也无济于事, 反倒会危害到您自身的名誉。”

    “不,我不信!就算……就算林师身份如此,我也不能放弃他!”

    “殿下, 东州未平,您这时回去,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还会惹圣上动怒!殿下,还请先冷静处!”

    奚越仰首,眼中坚毅,见萧慎面露犹豫,便连忙道:“还有隋大人!您想想,还有隋大人在京里呢!隋大人一定会倾尽全力救林大人出来!殿下,三思啊!”

    萧慎紧咬牙关,犹豫再三,望向顺天城方向,已是目眦欲裂。好似万箭穿心。最终,万般纠结后,他从马背上下来。

    “东州不平,林师罪责便又多了一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这东州成为他人攻击他的由!”萧慎相信,隋瑛不会放弃林清,只愿他可以早日查明真相,救林清于水火之间。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自己,只能完成好他对自己的嘱托。

    不辜负他。

    遏制住哽咽,萧慎看向奚越,问:“下一站我们去哪里?“

    奚越开怀地笑,剑指南方,“殿下,还有好几个县没彻查呢!”

    “那些害人的虫豸,决不允许他们再荼毒百姓,我萧慎定要还东州一个清净!”

    “奚越愿追随殿下!”

    两名少年,打马向南。其后队伍浩浩汤汤,尘雪飞扬。前方,萧慎的心从未有过如此痛苦时刻,眼眶通红,路途上他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倘若林清在诏狱里出什么意外,他不敢想自己那长剑所指方向,会是何方。

    凝眉聚神,萧慎决定不再犹疑,完成圣命,早日回京!

    ——

    东宫,太子近日心情甚佳,除却怜妃又对他再度冷淡,形势可谓是一片向好。

    “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楼塌!”太子兴奋道,“这一次定是叫那林见善死无葬身之地!”

    张邈垂眉,沉默地在炭火上烤手。

    “要我说,也该把那隋在山下到诏狱里去!他一定是共犯!”太子从太师椅上放下双腿,坐正后道:“怪不得在赶考路上那隋在山还救了林见善一命,一个惠州人,又怎会绕路去赣州!”

    张邈苦笑,也正是因为太子当日所透露的这一点,他派人去查,最终在惠州查处了端倪。有乡人道,这林氏小儿好似是天上掉下来的,八岁前都未见过生人,那林家对外宣称,这小儿是养在别处的家生子,可对于府内一些当差的人来说,这事可谓是闻所未闻。再顺藤摸瓜下去,便又去了广陵,找到当年林安晚的墓冢,掘墓后,发现棺椁内空空如也。又寻到当年那赶车去岭南的车夫,尽管车夫死不承认,可在一番严刑拷打之后,最终在临死之际说出了真相。

    林清就是林安晚。

    这时,经历当年之事、与林可言有过交集之人都发现,林清和林可言的长相是如此相似,为何从未有人论道一二?难道对于这人,已经到了如此缄默以至于强行忘却的地步?

    张邈觉得很可笑,火光在他脸上投上张牙舞爪的阴影,让他的笑容可怖瘆人。

    “阁老,您说,要不要趁机把那个隋在山也做下去?”太子凑近了说。

    张邈抬眼:“您这是要触碰圣上的逆鳞了。”

    “他隋在山什么时候成父皇的逆鳞?”

    张邈拢了拢官府,道:“不是他隋在山,从来都不是一个单独的人,殿下,圣上要的是平衡。只有下面的人斗来斗去,上面的人才会感到安全。”

    太子哂笑,“您倒是看得真切,所以您一点都不在意程菽那一伙人时刻抓了您的把柄递给父皇。”

    “那不是把柄,那是我的诚意,我的忠心。”张邈微笑。

    “您对我也并不隐瞒。”

    “是啊,未来这天下是您的。”

    “阁老,本宫总觉得,这些年我似乎退步了。”太子起身,踱步于庭内,露出些许怅惘,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您初见时,我也不是这样的,是吗?”

    “殿下是吃了太多的苦,未来总会光明的。”

    “可是,是谁叫我吃这苦的呢?”太子的五官皱成一团,表情十分难看。他当然知道是谁让他日夜不安,于东宫之位上战战兢兢,以至于成为现在这样患得患失、思维愚钝手法拙劣之人。想当年,自己也是如何意气风发、朗朗清清的。

    先是提拔忠王,叫他去掺手户部事务,接手江宁织造局;后又是重视岐王,默认兵部尚书助其参与夺嫡,还赐予军权……换了哪一位东宫能够安心?

    如今,铜镜内,他已经看不见当初那凯歌向上、勤政为民的太子萧裕了。

    蹙眉,心底又念起那如月般的怜妃。

    为何自己会爱上怜妃呢?

    是对那人无声的报复吗?

    太子无奈苦笑,无论如何,他都会坐稳这把东宫之位,无论多少年,他都可以熬下去。守得云来见月明,终归有光明的那一天。

    ——

    广陵飘雪,隋瑛独自伫立于那少时留恋多处之地。

    枯干树木下,这孤零零的墓冢被翻开,露出新鲜土壤,雪落其上,瞬时消融。隋瑛沉默看着,鼻子发酸。

    年少时,他也曾多少次想要翻开这墓冢,探其究竟。可他害怕梦想破碎,只敢倚靠这墓冢,独自沉吟,酣然入睡。如今,望着这堆烂土,他意识到,就如确定其中空空如也,有些事情也成为了必然,再无回转余地,即使回转也无意义。

    深吸一口气,隋瑛抬头望向苍茫天空。铁灰色的天际,山林在雪中俱模糊不清,正如他彷徨无定的内心。缠绵床榻两日,他思绪没有一刻停息,于最不可能处的最微小痕迹中他不停尝试着勾勒当年一事,于是他意识到,广陵已经无法给予他更多。隋瑛告别了姨娘,上了马车,带着一腔苦涩踏上回京之路。这一趟,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于是他决定孤注一掷。

    如若失败,那被掀开的墓冢,将是他和林清的最终归宿。

    而此时,诏狱中,荀虑解开刑架上的林清,这人便如一团没有生气的血肉跌落在地。

    这一次,上夹棍,堕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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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脚筋,他依旧一言不发。

    昔日那貌若谪仙的林尚书,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荀虑心底生出了敬佩,不知为何又隐现不忍。他想起了他的师兄夏炎,当初夏炎也是如此一般,从那样闪闪发光的一人,到一滩血肉模糊的烂泥。

    那时,他也是想要伸出援手的,可他害怕,害怕自己沦落到这副模样。就如同现在他把倪允斟隔绝在外,用马鞭抽了一顿,暂时革去了他镇抚使一职,就是害怕自己一手养大的人也会倒在这间刑房里。

    可望向这地上处于昏厥边缘的人,嘴角所浮现的那一抹诡异的笑,荀虑打了个寒战,如此,就算活着出去了,又能如何呢?

    腊月了,一定是因为天气太冷了。

    “把他带回去吧,”他对身边的千户说。

    千户点头,架起林清,把他扔进了那间牢房里。可临走前,他警惕四顾,最终朝林清口中喂下一小瓶药水。

    “能让你不那么痛。”说罢,他又哆嗦着往林清身上的伤口撒了点金创药,这金创药无需仔细着洒,因为这人已是遍体鳞伤。

    做好倪允斟的嘱托,千户小心地将林清放倒在地。他们没有收走倪允斟的披风,于是千户又将那披风拿了来,盖在林清身上。林清早已无知觉,微眯双眼,吊着最后一口气,不肯晕过去,更不允许自己死去。

    凝视这黑暗,他也无泪水,更无思绪。

    盘踞在他脑海里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活”。

    不在意自己变成如何模样,不在意自己在腐烂。

    尽管这是一种可清晰看见、所感知的腐烂。他不由得感谢起这寒冷的天气,若是炎热夏日,他想自己应该会引来蝇虫。

    可即使如此,他也要活。

    活着面对这残酷世间,比死去更需要勇气。

    这时,他再次听到了铁链拖动在地的声音。郦径遥缓缓从黑暗中走出,隔着栅栏,愣怔地看他。那双苍老眼眸中,竟透露出不忍。

    “他,他为何要如此对你呢?”

    郦径遥是没有受罪的,他只是被强行画押,认了罪便锁在这里。如此酷刑,也非任何人都能享受得到的。

    他觉得林清快死了,可这回他不想他死,在这诏狱的最深处,他不想孤单一人。

    “林见善,林见善啊……”他呼唤这个血泪当中的人,“你转一转眼珠子,转一转……”

    此际,林清很想通过郦径遥来验证自己是真的还活着,于是他艰难地挪动目光。

    “你还活着啊!太好了,你还活着!”

    郦径遥疯癫地欢欣鼓舞起来,“你可不能死啊,不然我会无聊,会害怕的……你要在这里陪我,一直陪我下去,好吗?”

    林清微微地抽动嘴角,郦径遥便更加高兴起来。

    “那就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第82章 第八十一章 不,后,悔。

    地砖冰冷, 四周的铜炉里银白炭条时明时暗,可就算把铜炉都烧红了,也无法让这玉石铺就的地面有分毫暖意。

    黄稠翕动中, 庆元帝孤身踱步在玉峦殿中,只有姚然沉默无声地在这殿中陪伴他。见庆元帝只穿了一双棉袜,姚然捧着一双绣金棉鞋躬身上去。

    “主子, 地上冷。”姚然为庆元帝穿上鞋。

    庆元帝突然眉头一蹙,好似想到了什么,“姚然,你说,就这一两年, 我就丢了两名子嗣,这是不是……”

    他想说“报应”二字,却又觉得自己是天子,这报应二字, 是落不到天子头上的。

    胡须颤了颤,庆元帝将话头吞了下去,怔怔地盯着空荡荡的大殿, 再度踱步。

    他不该答应让隋瑛重审旧案的,他应该撤了他的职, 将他和林清撇干净关系,以后再提起来用。可不知为何,当初他很想知道隋瑛的调查结果是否如二十年前一样。他想知道, 自己和那个人之间的纠葛, 是否可以延续到二十年。

    “二十年啊……”庆元帝喃喃自语,脑海里又浮现出林清的面貌。近些时日,他才仔细端详起林清的面容来, 他和他是如此相似,自己为何从未发现呢?

    不,也就只是样貌罢了。林可言样貌神明爽俊、心胸虚怀若谷,谈笑之间顾盼神飞,就是当年的自己对其也是过目难忘,一见倾心,共谋大事。可林见善,沉静如水,就像一只受伤的鹤,将喙掩于翅羽之下,小心翼翼地隐匿心迹。

    他们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庆元帝苍老面容之上浮现苦涩,这一刻,他好似看见林可言于火光中,身后是万千叛军,身前,则是一个年轻而坚毅、持剑面向他的自己。

    他记得他是微笑的,那双眼眸好似在说,不用再担心了,该发生的已经发生,接下来便是要平定安稳,强国富民。

    可如今,自己做到了吗?

    “只是,为何又要给朕出这样一道难题呢?”

    抬头,他看向玉峦殿那古朴厚重的大门,他踱步上去,吩咐两名太监将大门打开。风雪倏尔涌进,吹拂起黄袍衣摆。

    寒光落在皇帝悲哀的面容之上,这一刻,他开始走向苍老。

    ——

    一片雪花打着转儿从窄窗里飘进,落于一道伤痕累累的手掌心中。

    林清感受到这一抹冰凉,在月光下,他露出孩童一般天真的笑容。月光揉碎在他的眼里,尽管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遍体鳞伤,可他那双清明双眸依旧如那遗世谪仙一般,不惹尘埃。

    三天了,三天没有动刑,他可以勉强支撑起身子,靠墙而坐了。在他凭借自己力量坐起来的时候,他显露出从未有过的欢欣。因为他再次熬过了一场酷刑,尽管他有些感知不到自己的双脚,在寒冷中身体各处俱都僵硬,但那一抹昳丽微笑,证明他还活在这世上。

    往日里他可以利用孱弱从场上离席,可他最不喜人照拂他这病体。可就是这具病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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