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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0-13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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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入眼的便是哭红了眼的郦椿。这时,少年已经在顺天成的喧嚣当中知晓皇宫内所发生的一切。他握住林清的手,轻轻地唤他,低声地哭。林清心间涌入一阵钝痛,他抬起了手,落在少年头上。

    “放心……”他哽咽了,喉结上下滑动,却继续说:“我不会不要你……”

    郦椿哇的一声大哭,扑在了林清身上。

    “他,他浑身是血,他受了很重的伤,他好伤心,他哭了……”郦椿絮絮叨叨的,他是个傻孩子,也许不该在这个时刻提到隋瑛,可是,他忍不住要提及那位离去之人。

    林清哆嗦着下巴,眼泪便划过太阳穴,隐入发根,“是啊,我让他伤心了,他伤透了心,他不会再要我了。椿儿,你我相依为命罢,你我相依为命罢。”

    林清搂抱住郦椿,就像搂住被遗弃的林安晚。可这一回,林安晚怪不得别人,他享受了至高无上的胜利,就必定付出惨痛的代价。

    “野心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林清想起了诏狱里郦径遥所说的话,他笑得满眼是泪。他一下又一下地抚摸少年瘦泠泠的脊背,眼泪好似止不住。可他不想再哭了,他的哭声,隋瑛已经听不到了。

    没错,这是事实,隋瑛不要他了。

    在这座医馆的某处静谧厢房里,林清在他胜利当中品味失败的苦涩。他起先抱着郦椿,后又躺在倪允斟怀里喝药,他不出声了,眼泪却没有停,也许正如隋瑛所说,他是来这个世界还泪的,他的泪,好似在这一夜流尽了。

    后来他挣扎着起身,回了隋府,在倪允斟不住的耐心劝慰中,他固执地声称那是他的家,他不会离开那个地方。

    “椿儿,椿儿……我们来收拾书房,这里的书都是你隋叔爱看的,他走得急,一本都没拿走,许是以后还要回来取呢……”

    “椿儿,他连睡袍都不曾带走,好似故意要留给我的,可他带走了古琴,他舍不得我送他的九霄环佩,他心里到底还是有我的……”

    “椿儿,院子里都是雪,我们来扫雪,要让院子里亮亮堂堂的,许是他回来瞧了也高兴,你去拿扫帚……”

    然而去拿扫帚的郦椿不见人影了,林清只好自己去寻他。拄着拐杖,他走向后院的一座偏僻的杂物房,过去他是从不到此地的,这里是下人们堆放干活器具的地方。隋瑛常说那里灰大,怕对他心肺不佳。

    他听到郦椿在里边儿吃力地说:“扫帚被压住了。”

    少年在黑暗里拔着扫帚柄使劲儿,咬着牙憋红了脸,林清推门走进,灰尘涌开,他咳嗽了几声。

    屋内昏暗,他穿过杂物走向郦椿。

    “我来帮你。”

    “不要,这里脏!”郦椿气鼓鼓的,伸手挡了挡林清,“你出去。”

    “是什么压住了,我看能不能抬开。”

    “你不能用劲儿!我来!”

    “我可以,你去找一盏灯。”林清走近,可眼前这物甚大,方方正正,比他还要高上一尺,被一匹巨大蓝染布帛覆盖着,积满了灰。林清动手扯了扯布,见能扯动,便一鼓作气,将那布帛拉下。

    哗啦啦地盖布落下,尘灰猛地爆发开来,林清掩住鼻息,不住挥手。

    灰尘散尽的那一刻,他愣在了原地。

    在他面前,竟是两樽漆黑发亮的棺材。

    “灯来了!”郦椿应时地举灯走进,烛光照耀,少年也是吓了一跳。

    只是林清呆呆伫立于这两樽棺椁前,借着灯光,他看清了底下一樽写着“隋”字,上面一樽写着“林”字。

    原以为无泪可流的双眼再次湿润,林清再次哽咽。

    林清走上前去,指尖颤抖地轻触,随即,他用脸轻轻贴住了那冰冷漆亮的木面,闭上双眼,露出怅然的笑容。

    其上凉意涔涔,他却感受到了温存。

    这是无限的、永不会消逝的温存。

    只来自于一人、只留给另一人的温存。

    “遇安,你还会回来的,是吗?”

    他喃喃自语,自问自答。

    “你会回来的,我等你原谅我的那一天。”

    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今因病魂颠倒

    今年的雪似乎下得特别大, 林清坐在吏部衙门的签押房中的案后,身前站着的是方徊。这名吏部侍郎很明显不满意于目前的情况,看向林清的眼底并无几分尊重。尽管他面对的是当今帝师, 大宁朝的权臣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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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方徊却没给几分好脸色,篡权谋逆之辈,即使大权在握, 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诡计多端的曹贼奸雄之徒。

    林清故意忽略了方徊对他的冷漠态度,他知道隋瑛一直很看重这名下属,他给了方徊几乎是尚书一般的权力,可方徊并不感谢。

    “他是自己身子不行了,且德行有亏, 若我大宁朝有幸,此人应命不久矣。”方徊私下对同僚如此说道,“只感念我们那隋大人,遭人蒙骗, 流落瘴疫之地。若是有机会,定要保隋大人回来。”

    然而还得在林清手底下办事,好在林清对他并不像当初对齐桓那般提防, 许是方徊说得对,林清的身子不行了。隋瑛一走, 好似带走了他所有的生气。

    倪允斟时常来接林清进宫,林清仍旧住在隋府,外边儿还挂着隋府的牌匾。萧慎有一回说, 在皇城近处给林清置办一个院子, 可林清拒绝了,他说隋府才是他的家。

    “一个姓林的,却住在隋府。”萧慎心觉恼火, 却无可奈何。

    而林清每回见他,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那么几句话。

    “请陛下颁布旨意,命隋瑛即刻回宫,主持变法。”

    “朕已将变法全权交托于程首辅和齐桓,如今广西剿匪任务繁重,隋卿怕是不好轻易离开。”这便是萧慎的回复。

    林清并不气馁,他将萧慎的反应视为那一夜他对隋瑛泄密的愤懑。而萧慎,却在见到林清隐忍地咳嗽,努力忍住了想要表明心迹的冲动。

    倪允斟已经告诉了萧慎林清身上的病症,他也看出了林清近日以来的恹怏。他对他有无限的耐心,他给予他从伤痛中恢复的时间。

    哪怕他心底对林清的某一些表现很不满意,难道我们的成功还不能抹去你失去他的悲伤吗?萧慎难过地思量,朕已经足够仁慈,留了他的性命,保了他的官职,让他仍是二品大员,在朝内举足轻重。可你,竟然还不满足吗?

    怎么能满足呢?多少次午夜梦回,全是那人。所睡的榻上,林清抱着隋瑛的睡袍,可怜地汲取那一点温度,那一抹气息。他甚至有时会花很长时间靠着那两樽棺材,一坐就是半晌。兀自出神,兀自思念。

    可有什么办法呢?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我今因病魂颠倒,唯梦闲人不梦君……”

    林清一圈一圈踱步在槐树下,倪允斟从飘雪的暗夜里出现,为他披上了披风。

    “你这样叫我怎么能安心。”倪允斟握住林清凉冰冰的手,“我情愿你为朝政所累,不愿见你如此孤寂。”

    林清微微笑了笑,摇头道:“我并不孤寂。”

    “你越发瘦了,椿儿说,你整夜地咳嗽,陛下派遣的太医也被你赶了回去。”

    林清仰头,看雪落槐树,压弯枝头,喉结上下滑动,“那又如何呢?”

    “即使你这样作贱自己,他也不会回来的。”倪允斟说:“陛下不会让他回来,他回来了,曾经杀进皇宫里的人如何看待陛下?如何看待你?”

    林清将目光淡淡地落在倪允斟身上,道:“择之,你什么都明白。你真好,我一直忘了感谢你。”

    倪允斟神情一滞,移开了目光,说:“我不要你的感谢。”

    “是啊,你什么都不要。”林清继续踱步,绕着地砖上的刻痕,一圈又一圈。

    “够了。”倪允斟兀地情绪激动起来,他拉了林清手腕,恨道:“纵使我有所求,你也不会给我,你又何必这样问!你的大业就到此为止吗?隋在山就比这大宁朝的江山社稷更重要吗?你怎么不去阁内看一看,程菽和齐桓斗成了什么样子?纵使你再落寞,再伤心,变法在即,你也得打起精神来!”

    林清一愣,转头问:“为什么?齐桓为何要和程菽过不去?”

    “齐桓……呵呵,齐桓,就因为程菽说,这变法没了隋在山不行,齐桓就不干了,说什么他若是觉得不行,迟早把这权交了出来,让他去办!”

    “不,不行!”林清摇头,“这事必须在程陨霜身上。”

    “是,没错,可是见善,程菽和隋瑛的交情你难道不知道吗?陛下不知道吗?程菽对陛下的态度,以及对你的态度,你半分没有感受到吗?”倪允斟深吸了一口气,凝重道:“这一个月,那岑长青疯了一般写折子弹劾你,好似连命都不要了,对,那些折子陛下不会在意,对你不会有任何伤害,可是,人心都是会变的!倘若陛下有一日不再,不再护你,你怎么办?权力啊,见善,你要大权在握,才能保护自己!这一点你不是很明白吗?”

    林清萧瑟地笑了笑,见倪允斟少有地激动,说:“择之,你怕我死了?”

    “我看你也是不想活了。”倪允斟悲戚道。

    “不…… ”林清垂下眼眸,“我要活,我还要等他回来的那一天。”

    倪允斟想,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还能经得起针扎,也算是厉害。

    他难过转身,不再看林清,借夜色掩盖自己发红的眼眸。深吸一口气,他再度恢复清明的爽朗神色,转身牵住了林清的手。

    “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吗?我说,当你有一日伤心时,别忘了择之哥哥的肩膀给你靠。”

    “我记得。”

    “走罢,回屋子里去,择之哥哥今夜陪你。”

    倪允斟不由分说地抄起林清的膝弯,将他抱回厢房内。他将林清放在榻上,又端近了炉火。他翻身上床,将林清柔软冰冷的身子抱在了怀里。

    “我知道你不喜欢,但就这一次,就这一次。”他在林清耳畔说。

    而林清背对着他,怀里却抱着隋瑛的睡袍。

    “你根本不需要有任何担心,你只需要安眠,见善,在我怀里睡一觉,睡一觉,明日就好起来,你等他也好,你不爱我也罢,我对你无所求,只求你好起来。”

    倪允斟抬头吻了吻林清的鬓角,不久后,这具身体在他怀里轻轻颤抖起来。他探出手,在林清脸上摸到了一片湿润。

    心底涌上难过,他将林清抱得更紧了,他迫不及待地将自身的温暖全部给他。他向林清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却不知道,未来时刻,他们之间还有很多很多次。

    ——

    翌日,林清便来到了文渊阁。倪允斟亲自送他过来的,面对已经成为指挥使的倪允斟,程菽并不给半分好脸色。

    内阁成员如今是三人,程菽任首辅,再加上林清和齐桓两位尚书,冯延年虽仍旧掌管刑部,却被剥夺阁员一职。工部尚书的人选林清正在物色,方徊有一日推举朔西巡抚高子运,林清应允了,提交阁内,却遭到齐桓强烈反对。

    今日林清过来就是要论此事,程菽虽为首辅,却在朝内步履维艰,他自身似乎并不在意,且多次提出要辞去官职。只是这一想法给萧慎驳回了。

    而齐桓当初在那一夜走进岐王府甘愿为质,他管下的兵部也的确找不出错漏,又曾帮助过徐无眠等人,且因为林清近一月因病不朝政,是以萧慎手边无人,对其很是重用。

    只是林清越发觉得此人行事诡谲,捉摸不透。

    “如今有探子来报,北狄部落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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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合,有南下之势,高子运扎根朔西十余年,他若是走了,还能有谁接替他位?”齐桓说,目光却定睛在林清身上。

    程菽却是冷笑一声,“又叫我变法,又不给我人手,还不允许我辞官,齐大人,你若是想要这首辅之位,去陛下那里讨要便是,只是你想要,约莫是过不了我们林大人这一关!”

    程菽起身,拂袖而走,林清叫住了他,“程大人!”

    程菽并不转身,连头也半分未回。

    “程大人何必动怒,凡事都可商量,齐大人也有自己的立场……”

    “立场?呵呵,我程某人从不以立场来辨黑白。您二位讨论着,我就先走了。”

    说罢,程菽就走出文渊阁,这样温和一人却分毫不留情面,林清低下了头,落寞地笑。

    齐桓冷冷地微眯双眼,瞧着林清,“我很好奇见善此刻心中是什么感觉,程陨霜是为了隋瑛才如此对你,你是恨,还是欢喜?”

    林清抬头,淡道:“这文渊阁还不是你我讨论个人私情的地方。”

    齐桓哂笑,“然,那便是林大人想讨论什么就讨论什么。”

    “你为何不同意高子运任工部尚书?”

    “由方才已经说得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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