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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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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车平稳地隐入夜色,偶尔几声蝉鸣,裴溪亭打了个呵欠,把枕头往里头一放,倒头躺了下去。

    有游踪和元芳随行,裴溪亭本可以睡得安心,但比起床,马车实在很不舒服,颠簸掉了两回睡意,他索性坐起来从包袱里摸出一包迷药吞了点,迅速收拾好纸包,昏了过去。

    游踪:“……”

    他把掉在车上的纸包捡起来放到茶几上,瞧了眼裴溪亭恬淡的睡颜,又转眼看向车门外。

    元方似有所感,饮水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伸手探向靴掖中的匕首。

    一瞬间的时间仿佛停滞,拉得很长,直至车内传来翻书的声音,元方才又喝了一口水,把水囊系上了。

    从邺京到宁州若是一直坐马车,昼夜不歇也得半月左右,因此翌日裴溪亭醒来后就背上小包袱和画箱随同游踪上了水路,一路顺风行船,到达宁州的时候,正是“一川烟草,满城风絮”的季节。

    “蒸桑拿啊……”裴溪亭在船上嘀咕,把薄外衣脱了搭在胳膊上,随着游踪下船。

    两把伞,裴溪亭分给游踪一把,撑着上了岸。

    岸上站着两列蓑衣斗篷的差役,边上搭着棚子,棚下坐着两个书吏正在查上岸之人的身份。裴溪亭隔着雨幕眺望,远处上船的岸口也搭着官府的雨棚。

    雨声遮掩着,元方和裴溪亭咬耳朵,说:“之前我来挣钱的那几回都没查,我没有凭证。”

    “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没事,有我呢。”裴溪亭排队到了桌前,从袖袋中取出一块小巧的青金石圆牌。

    那书吏随意一抬头,待瞧见“笼鹤卫”仨字时眉毛一哆嗦,蹭地站了起来,吓得旁边的同僚也站了起来,茫然而紧张地看着裴溪亭。

    “上——”

    裴溪亭一个眼神打断,说:“出门办差,不必声张。”

    游踪办差大可骑马,却与他乘坐马车耽搁了一夜,绝不是为了迁就他,而是顺手拿他当幌子,以此遮掩自己的行踪。

    裴溪亭心如明镜,说:“此二人,一是我的随从护卫,一是我的同僚,不必查了。”

    游踪的令牌与寻常笼鹤卫不同,若是让人瞧见了,难免要走漏消息。

    裴溪亭拿出公牒,说:“司里的明文印章,瞧瞧。”

    两人哪敢对笼鹤司的人详细询问,看过公牒后就放了行。

    裴溪亭点了其中一人到一旁,问:“今日为何严查进出?”

    书吏并不知晓原因,请了州府主簿过来,因裴溪亭是笼鹤司的人,那主簿便没有隐瞒,说:“昨日城中商户白家的三姑娘被歹徒掳走,歹徒留下一封书信,说三日内见不到白家的传家宝,就要将白三姑娘凌辱至死,赤身挂上白家府门,让全城围观。白家人报了官,因此事涉及女儿家的清誉,衙门里并未明文宣告,只说是城中入了江洋大盗,请大家伙注意钱财,咱们也尽量搜捕。”

    “这个白家可是丝绸商白家?”游踪突然问。

    主簿点头,“正是。”

    游踪对裴溪亭说:“白家曾经作出一幅丝绸画缋,为无上皇看中,赐名‘山河卷’,收入禁宫。白家的生意因此愈发红火,直至如今遍布大邺,是宁州富族。白家现任家主是文国公的泰山,据说身子不大好了。”

    裴溪亭示意主簿不必相送,转身和游踪并行,“大人,那白家的传家宝是什么?”

    雨淅淅沥沥,上岸的人皆神色匆匆地快步离去,街上人少,游踪随意抬手挡住从楼上飘下来的湿衣裳,递还给蹬蹬下楼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十五六岁,看了游踪一眼,脸颊顿时如粉皮儿桃子似的,羞怯地道了声谢。

    裴溪亭走出几步,回头时还能瞧见姑娘痴痴目送的样子,便道:“哟。”

    游踪不搭裴溪亭的调侃,回答了他先前的问题,“也是一幅丝绸画缋,无上皇当年驾临宁州的时候曾办过一场赏鉴会,赐了‘绚丽夺目,难出其右’的评价。”

    “既然办过赏鉴会,这幅画缋的内容就不是秘密,得无上皇赐字的东西,抢到手再拿去卖也没人敢收,反而要吃牢饭,图钱的可能性并不大。”裴溪亭说,“想得简单些,也有可能是歹徒爱那幅画缋爱得发了疯,不惜用这种极端的法子得罪白家和文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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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踪摩挲着伞柄,“歹徒想要的或许不是白家的传家宝,而是山河卷。”

    “它不是被收入禁宫……四宝?”裴溪亭挑眉。

    游踪顿了顿,“你知道这个?”

    “您别故意说出口来试探我,也别审我,”裴溪亭捧手向东,“是殿下亲口跟我说的。”

    游踪被拆穿后也是一派淡然,说:“禁宫四宝:破霪霖,山河卷,蔷薇佩,古莲珠。”

    蔷薇佩?

    裴溪亭下意识地摸了摸袖袋子里的锦囊,里头装的是初见那夜太子给他的那只蔷薇坠子,的确温润通透,雕琢精美,有一股古旧的自然痕迹,称得上珍宝,可太子应该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手给一个陌生人吧?

    游踪说:“怎么?”

    “没事。”裴溪亭回神,“若您猜得不错,咱们算是来巧了,要不要去白家瞧瞧?”

    游踪摇头,“情况不明,不宜冒然登门。我先去查假王三,你自去玩,届时在淮水旁的‘杨柳岸’碰头。”

    裴溪亭点头应下,嘱咐游踪万事小心,两人在路口兵分两路。

    游踪一走,元方就说:“我总觉得他看出什么了,但就是不说。”

    “你一看就不像个普通随从,游大人什么都看不出来才奇怪,他不说,说明要继续试探你,或者暂时判定你没有危险,或者是还没有到对你出手的时机——总之,保持三分警惕就行,其他的不必想太多。唉,”裴溪亭提了提袍摆,“这么快就打湿了。”

    元方说:“都说了,让你穿短衣。”

    “我只有长袍。”裴溪亭晃了晃脚丫,“走,买新衣裳去。”

    元方知道这位少爷一边想着挣钱攒钱一边又大手大脚、绝不委屈自己的德行,说:“你要买好料子,正好可以去白家的成衣铺子,叫‘百锦行’。我三年前干过一单他家的生意,衣裳是真不错。”

    “走着。您真是脚印遍天下,”裴溪亭随口闲聊,“干的什么单子?”

    “那年水灾后,宁州大疫,白二爷也染了伤寒,高热不断,卧病不起,被安置在房间里养病,院子里的人全都被赶出去了,就留下两个小厮伺候。当时他儿子为了找人给爹送药,偷摸拿出了一千两白银,虽然对他们白家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我们江湖人来说,还是笔不错的生意。”

    裴溪亭听着不大对劲,虽说时疫伤寒是传染病,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若是单纯送个药就能得到千两,有的是人抢着干,可白二爷的儿子却要偷摸拿钱请江湖人来做,说明事情没这么简单。

    果然,元方接着说:“这送药可不是谁都能干的,因为当时白二爷名为卧床,实则是被软禁等死,院子里到处都是护卫。白二爷其实也不是真的伤寒,而是毒症引起的连续高热,我送的其实是他儿子找来的解药,这不药吃下去人很快就醒了,和他儿子里应外合,好歹捡回了一条命。”

    “能把白二爷软禁在自家院里,”裴溪亭说,“白家内斗?”

    元方说:“寻常老百姓家里的兄弟还要争个一亩三分地呢,更别说一方富贾。白老太爷老了,对于底下的争斗也是有心无力。”

    裴溪亭说:“诶,那白三姑娘是几房的?”

    “长房的,据说是最得白老太爷疼爱的孙女,生得娇艳,有‘宁州桃李’的美名。白老太爷逐渐不能事,这两年白家的生意多是由长房嫡子嫡孙,也就是白老爷和儿子白云罗管,由白二爷协助,白三爷是个花天酒地的老纨绔,最不受重用,也不管事。”元方说。

    这么看来,大房二房之间最有“火花”。裴溪亭说:“那文国公夫人出嫁前是几房的?”

    “长房嫡女,白老爷的亲妹。”元方说。

    两人穿行雨幕,入了街头的一家百锦行。伙计拿着干净的帕子上前来伺候,说:“外头潮热,二位爷请擦擦身子,喝一碗绿豆百合汤解暑生津。”

    元方合伞撑地,接过帕子擦了脖子和手,习惯性地扫了眼店内的情况:

    雨天没什么客人,几个伙计正在打扫,几个绣娘坐在帷幕后的方台上做工,拨着算盘的掌柜飞快地将裴溪亭扫了一眼,立刻就断定这少爷非富即贵,从柜台后出来亲自招待。

    裴溪亭往店里去,入目布匹绸缎光滑细腻,各色样式颜色眼花缭乱,挂示的成衣可见手艺极好。

    他走了一圈,掌柜的很有眼力见,并没有一上来就卖力推销,只是随着他的停顿介绍布匹及花样,言辞精炼,对自家的布料和手艺十分自信。

    裴溪亭选了件中长袍,荷花纹绿绫,衣摆的荷花浸着一抹雪粉色,清新淡雅,摸着也轻薄柔软。

    他瞅了眼身旁的木头桩子,挑了一套米白色的对襟短衫,拿到对方身上比划两下,问:“把米浆穿在身上似的,喜不喜欢?”

    “喜欢,”元方评价说,“但这个颜色易脏。”

    裴溪亭翻个白眼,“让你平时穿,没让你钻洞爬树的时候穿,脏了就洗,洗不干净就买新的。”

    元方表示都听大款的。

    裴溪亭让掌柜的换一身大一号的给元芳,先拿着衣服去衣帐里头换了出来。

    窗边的长几上放着果盘点心,伙计端上莲子百合水,裴溪亭坐在竹榻上喝了一口,倒是分外清香。他点了下墙根的那身沉香罗袍,说:“那一身我要了,再帮我挑两身闲居的短纱衣和短裤,宽松点儿的。”

    “好,您稍等。”掌柜吩咐伙计去挑,站在裴溪亭身旁与他闲聊,“我见二位爷带着行李,可是来宁州游玩的?”

    掌柜的先前一打眼,裴溪亭虽非穿金戴银,但也是纱袍着身、玉带绾发,更生得唇红齿白,皓腕玉容,仪范清冷,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相。随行之人虽其貌不扬,穿着普通,但精神干练,一双俊目内敛平和,也不似普通人,便猜测裴溪亭多半是外地来的官家子弟。

    裴溪亭拿勺子别着莲子,说:“嗯,我出门走走,顺道来江南作画。”

    元方换了新衣裳,走到裴溪亭身侧站着,拒绝了伙计端来的瓷碗。

    掌柜见状说:“店内煮着热茶,还有果酿果子饮等,给爷另上一样?”

    裴溪亭说:“不用麻烦,他不喜欢喝甜口的汤水。”

    掌柜便没有再问,转身接过伙计递来的托盘,放到长几上请裴溪亭检查,待裴溪亭点头便吩咐伙计拿去包好,转头说:“爷若无亲朋投奔,可以考虑到淮水附近选家客栈,那里商铺店肆奇多,买什么都方便,晚上更是曲乐悠扬,香风动人。若是不喜热闹,便可以考虑到禅寺闲居或是去山上的避暑山庄暂住。对了,这个是咱们百锦行的‘采莲笺’,凭它可以在六月廿四观莲节当日来咱们行里领取一只莲花灯,虽不值什么大钱,只当是应个节令了。”

    裴溪亭接过那采莲笺一看,是一幅蜻蜓点荷图,左上抄着一句诗:“金桨木兰船,戏采江南莲。”

    他看着那笔秀丽颀长的字,“这字……有些眼熟啊。”

    “这是文国公府赵四公子的墨宝,”掌柜看向裴溪亭,“爷莫非和赵四公子认识?”

    裴溪亭说:“吃过几顿饭,赏过几回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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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一惊,忙说:“爷是赵四公子的朋友,怎么不早说,我该请云罗少爷来招待您才是。”

    “云罗少爷忙于商行事务,我们买几件衣裳而已,不好劳动他。”裴溪亭把莲子百合水喝完了,起身说,“结账。”

    掌柜的说:“您是赵四公子的朋友,我哪敢收您的钱?”

    “开门做生意,我没有占贵行便宜的道。”裴溪亭挑着柜台边的扇子架,“认识赵思繁的人多了,各个都来你们店,生意还做不做了……这把扇子我也要了。”

    掌柜的正要拿匣子包装,见裴溪亭摇头,又放了回去,恭敬地将扇子递给裴溪亭,笑着说:“真认识还是假认识,关系如何,一说话,基本就有数了。我斗胆跟爷套个近乎,猜一猜:您身边这位带的油纸伞,如果我没看错,这是邺京杨柳街‘李家伞’的手艺,六节竹伞骨,半面花绘,它家用的都是好竹子,工序多,手艺好,所以成品是价格高做得慢,有时候一把伞要做大半年,寻常人肯定是不舍得花钱花时间的等一把伞。再说说爷,您说话简单,下手爽快,待下温和,穿着气质相貌无一不佳,和赵四公子年纪相仿,又会作画,那与赵四公子引以为友是极有可能的。”

    裴溪亭瞧了眼那把伞,是上回从朝华山别庄出去的时候,内侍给他的,他觉着好看,就留下了,没想到还是把颇有名声的牌子货。

    “掌柜好眼力,难怪能做百锦行的掌柜,但是钱我还是照给,赵思繁的便宜,我只会当面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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