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起了身,无比镇定地跟路星奕离开了。
路星奕那番话,让许多人都对这事产生了好奇。
加上他一路将施元夕往国子监内的训练场带,训练场不比其他的地方,这边就是个空旷的沙地,周遭根本没有遮拦。
又正逢国子监生都在休息,听到了消息后,这边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学子。
“这位是京畿营的方将军。”路星奕将她带到了一个穿着盔甲,身材魁梧的男人面前。
找施元夕来,是有要事要问,这事也困扰了路星奕好几天。
所以人一带到,他没有给施元夕多做解释,反而是看向了方运。
方运微顿,目光落在了施元夕的身上。
光从面上来看,她身形实在是瘦弱,瞧着实在不像是连杀两个暴徒的人。
“这位便是施小姐吧。”方运面上不显,对施元夕笑得还格外和善。
“方将军寻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施元夕道。
方运沉吟片刻,随后道:“有一个东西,还得要问问施小姐。”
他人在京畿营中,来之前自然是已经做了充分的调查。
这里边的调查,包括不限于施元夕这段时间的行踪,还有庙会之事的始末。
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施元夕的火铳来历也很明确,唯独一件事不合理。
方运抬手示意身后的副将,副将递上来了一个锦盒,将其打开后,里面摆着的,赫然是施元夕此前用的那个火铳。
“当日之事顺天府已经调查清楚,施小姐是情急之下不得已才使用了火铳。”方运停顿了下来,目光落在了她的面上:“施小姐有所不知,我如今掌管的京畿营中,就有一支火铳队。”
“你所用的这把火铳,似乎跟黑市、军中,甚至是兵部如今内部制作的火铳,都不一样。”
说不一样还是委婉了。
实际上,是施元夕用的这个,杀伤力比起其他的好几个都要大。
而且……
路星奕亲眼所见,施元夕用这把火铳,连打了数次。
要知道,目前大梁军中最好用的火铳,都只能一次一发。
每次将弹丸填充后,还需得要用明火点燃火药,以此才能让火药爆炸,产生极大的伤害。
而施元夕的这把火铳,却不需要这般复杂的流程,而是可以直接射出。
路星奕说她每次在动作之前,都会扣动一下火铳。
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和每次用都要进行填充,悬殊巨大。
尤其方运自己就是将领,他实在太过清楚,目前火铳在实战中最大的缺憾,就是使用方式过于繁琐。
这在打仗时是尤其致命的。
可施元夕这一把……
方运心头猛跳,一旦做实了可以连发数次,只怕如今什么朝中动荡都不重要了。
火铳的变革,才将会在整个朝中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
这位方将军来得比施元夕预料中的还要快。
而且他似乎很是心急,急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甚至不惜公开向她发问。
众目睽睽之下,施元夕轻抬眸,看向了他:“这把火铳,我特地请人改过。”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方运一颗心砰砰乱跳了起来,当下,他险些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要张口去问,是她找的那个猎户为她改的火铳吗?
没错,在来之前,他们已经调查到了施元夕前不久找寻铁匠的事。
这事也确实隐瞒不住,她身边的侍女乐书,在很多人面前露过面,有心去查,是必然能够查探到痕迹的。
方运不只是知晓这件事,更知道施元夕找了很多的铁匠,都不甚满意的根本原因,在于他们打造的东西精细度完全不够。
而且,他今日这么急匆匆地赶来见施元夕,是因为那个猎户已经离开了京城。
这事甚至发生在施元夕用出火铳之前。
如果是在施元夕用了这个火铳后,只怕方运还会怀疑她是想要隐瞒些什么。
可是在遇到变故之前,就只能单纯是因为她心善了。
猎户的娘子重病,调养之后也需要去往温暖的地方好好休养。
京城是待不下去了。
施元夕给了他一笔银子后,他便带着娘子南下了。
方运已经派人去追了,但因为不清楚猎户的去向,需要时间来慢慢查明,他等待不及,就先来找了施元夕。
却没想到,面前的施元夕,直接给出了一个他完全想象不到的回答。
施元夕平静地道:“是京郊的一个猎户,根据我所画的图纸改的。”
根据我所画的图纸改的。
方运整个人彻底愣住。
“可有什么不对吗?”施元夕状似疑惑又满脸无辜地看着他,声音轻飘飘的:“方大人?”
第34章 求官身
她还问有什么不对!?
方运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 却在听到了她的话之后,险些控制不住自己面上的表情。
此前来的时候,他就曾经疑惑过。
即便火铳是施元夕找到了厉害的铁匠改动过的, 可她又怎么会用得那么熟练?
只是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答案。
可仔细想想, 倒也合乎情理。
若这火铳所有的改动都是由施元夕主导的话, 那一切都能说得过去了。
毕竟是她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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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找寻了数月的铁匠, 还对铁匠的能力要求极高。
也是她第一次在人前使用了这个火铳。
……方运将一切都连了起来, 然而越是觉得合理,心中反倒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火铳出现以后, 因为其杀伤力巨大,而被许多人看作是奇物。
寻常人莫说是研究了, 只怕是连触碰都不太敢。
军营里边,也极少有人能够驾驭这个东西,明火加上火药,闹不好就是引火烧身的下场。
可就这么一个危险性极高的武器,施元夕竟然这么感兴趣, 且还多番钻研, 对火铳的缺憾进行了改动。
整件事情听起来, 都像是他人在无端编造的一个故事。
方运沉默了许久,认真思虑过后, 才开口问她:“你是如何想到这般去改动火铳的?”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施元夕一个女子,如何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她又是从何时开始钻研的?
可这些问题, 不适宜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问。
能够问出来的, 也就是这个改动由来的根本原因了。
施元夕闻言,面色无比地坦然, 开口便道:“因为打不准。”
方运:……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她是在说笑。
“方将军有所不知,我此前因为一些事情,被家中送到了越州休养,越州不比同京城,我身侧又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娘和一个小丫鬟,我心中实在不安,刚开始钻研此物,本意就是为了防身。”
施元夕抬手,示意方运看:“方将军请看,火铳大小适中,方便携带,且不需要重力拉开。”
“这些东西叠加在一块,组成了一个最适合女子使用的防身武器。”
方运回过了神来,听得她的话之后,心中无比惊讶。
对于他来说,从前只是考虑过了这东西作为了武器,在战场上能有多么的好用,从来就没有设想过,这东西可以用来女子防身。
但施元夕的话说出口后,不只是他,连同周遭的路星奕等人在内的一众学子,皆是忍不住点头。
“若是这么说的话,确实如此啊,莫说是和寻常的武器相比了,眼下大部分的武器,都需要一把子好力气才使得好。这东西就算是和人相比,似乎都更胜一筹。”
一个护卫不可能时时刻刻地跟在了身边,尤其对方还是闺中小姐。
但是火铳的大小,却是可以做到了随身携带的。
路星奕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当日施元夕能够在那些个暴徒的手底下活命,不也正是因为如此吗?
“火铳出现也有些年份了,只是寻常人不容易寻得,我在越州时倒是见过的。”施元夕微顿:“我从那之后,就对火铳极为感兴趣。”
“后来机缘巧合下,看到了旁人使用。”施元夕微顿:“此前火铳的制式,对普通的将士而言是够用了,可是对我这样没有常年经受过训练的女子不行。”
“我不能保证填充进去一次弹丸,我就立马能够将贼人毙命。”
“并且也不能保证遇到危险时,贼人只是独身一人。碰见穷凶极恶之徒时,是等不及我二次填充弹丸的。”施元夕平静地道:“所以一连数年,我在闲暇时间,都在钻研此物,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它能多打出几次弹丸。”
这是对她掌握这些技术,最合理的解释了。
如果可以的话,施元夕倒是也想说这东西并非是她所创,而是从现代学来,也是先辈的经验。
可这样的话一旦说出口,今日她都踏不出国子监的大门,就得要被当成是妖孽抓起来,榨干了她身上的价值后,直接将她处死。
尤其,是在政局如此动荡的时候。
施元夕赌不起,只能做这样的解释。
当时情况紧急,她只能够掏出火铳自保。
在场的人太多,她手里的火铳经过改动的事,是根本隐瞒不住的。
瞒不住,索性也就不瞒了。
尤其是在经历了庙会之事后,施元夕尤为清楚,现在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比尽快掌权来得更重要。
庙会上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今需要做的,就是让这件事情,更加有利于她。
庆幸的是,早在除夕之前,她就送走了那名猎户。
对方是个重情义的好人,替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也没有泄露过半点有关于她的消息。
是好人,却不是完全的自己人。
之后施元夕要做的事情,如若还经过了他的手,势必会将他也卷入其中。
届时,许多事情就由不得他的想法来做了。
加上他娘子确实病重,需要去冬日里气候更好一点的地方休养。
他给施元夕做那些个工具时,就已经有了请辞的心思。
这猎户能够做出符合她要求的配件,本质上也是个心思细腻的聪明人。
她做的东西他虽然不问,但必然也从这些东西身上察觉到了风险。
趁着牵涉不深,此时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庆幸的是,施元夕并没有强行挽留,反倒是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带着娘子尽快离开。
她说了尽快,那猎户就真的半点都没有耽搁。
当天晚上就已经出发离开了京城中。
这事她前几天见到周瑛时,周瑛还感慨了一句:“你只说他是好人,你又何尝不是呢?”
当时施元夕只低头喝茶,闻言轻笑了声,并没有言语。
确实,以这些掌权人的手段,如若换了一个人,猎户和他的娘子都难以保全性命。
他的手中,拿着施元夕太多的把柄,并且,施元夕的所有图纸,做出来的所有东西,都经过了他的手。
用现代的话来说,他掌握的东西就是技术。
这种人,对大部分的政客来说,如若不能为我所用,那死了才更具备价值。
可施元夕不是这样的人。
不说这些技术原本就不是她一人所创,就说卸磨杀驴这种事,她也不愿意去做。
当然,这是建立在猎户并没有背叛她的前提下。
如果当日他离开了施元夕的门,想要利用手里的东西去做点什么的话,那施元夕也不会手下留情。
庙会之事后,周瑛也拨给了她几个人,听候她的差遣。
而整个京中,最清楚猎户去处的人,就是施元夕了。
他不做初一,施元夕便不会做那个十五。
且这件事情,某种程度上,也能体现出她的为人。
如今她已入局,还与周瑛为伍,若她是周瑛,必然也不愿意身侧的人是一个不择手段、心思歹毒之人。
否则,便是日后他们赢了。
谁知她又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魏昌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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