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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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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些官员,堵死在了这条路上,听她说完所有的话。

    “朝堂之上,竟有这等凶残狠毒之辈,只手遮天,构陷残害无辜官员!学生恳请皇上下令,还李侍郎一个清白。”

    “还天下勤恳爱民的官员,一个公正!”

    施元夕冲着宫门所在的位置,躬身作揖。

    而在她身后的十几名学生,都是李侍郎的弟子,其中还有一身白衣的李谓。

    在她起了头之后,皆是高声道:“还请皇上为李侍郎做主,还李侍郎清白——”

    他们重复着这么一番话,声音浩浩荡荡,响彻了整片天际。

    王恒之站在了国子监生当中,见状,亦是高喊道:“请皇上做主——”

    李谓在国子监内,一直都与人为善。

    他虽是吏部侍郎之子,却从不端着架子,若有重要的消息,也必定不会藏着掖着。

    考入甲四级后,更是对许多学子都多有照拂。

    国子监内的学生,不少人都承过他的情。

    又有些知晓内情的学生,打从心底看不上魏家的所作所为,群情激愤之下,不少人跟着王恒之一起,高喊出声。

    当下,整个宫门外都是他们振奋的嗓音。

    而此刻的京城,各大街小巷处,许多人都听闻了国子监生为朝堂官员请命一事。

    百姓奔走相告,李侍郎的事迹在人群中不断流传。

    听到消息赶来的人,大批量涌入了这个离宫门口最近的小巷。

    朝堂官员直接被涌入的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

    困在了这里,足足听了半个时辰的还李侍郎清白。

    直到宫中侍卫得了魏太后的命令,强制清出一条道路来,才让他们从此处得以脱身。

    魏太后震怒,让宫中侍卫将煽动闹事者,直接抓捕入狱。

    没想到施元夕主动站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高声道:“学生施元夕,状告刑部尚书赵觉、吏部姜侍郎、刑部吴侍郎,草菅人命,目无王法,结党营私!”

    “肆意栽赃坑害朝中官员,且……”施元夕微顿,在无数目光下轻抬头:“吞没官员家产,意图谋逆!”

    李侍郎那份丰厚的家私,进入了刑部的口袋以后,便不可能再吐出来了。

    但这东西,既然能够证实是李侍郎自己的钱,那么不管是谁,吞了这个钱,都得要被这些钱噎死。

    施元夕清楚,魏家看不上李侍郎府上的这几个钱,但其他的人不一样。

    他们和魏家站在了一起,也将李侍郎当成了一头肥羊,要宰肥羊,自然要从李侍郎的身上刮出几层油脂下来。

    既是如此,那便怎么吞的,就怎么吐出来。

    至于魏昌宏。

    众目睽睽之下,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施元夕所组织的这场闹剧,就到此为止时,施元夕再次道:

    “身为大梁官员,他们胆敢如此行事,背后必定有人指使,此人狼子野心,要置我大梁所有官员于不仁不义之地,还请皇上明察!”

    当着无数学子、百姓和官员的面,施元夕将魏昌宏也一并告了!

    第73章  意图谋反

    距离上一次施元夕在大理寺门口, 状告国子监官员一事,也才不过十几二十来日。

    她就从到大理寺告官,变成了直接告御状。

    所告官员, 也从国子监的小官,到了影响整个朝野的大官。

    这速度, 比她在国子监内晋升得都要快。

    而且以国子监生的身份, 状告三名朝中大员, 此等事情, 纵观整个大梁历史,都未曾出现过。

    可这等不畏强权的姿态, 倒是极其符合寻常百姓心目当中的读书人的模样。

    也真正做到了让她声名远扬。

    施元夕再不是一个只会跟武器挂钩的名字,而代表了所有有能力, 有担当,且极富胆色的国子监生。

    一跃成为了整个大梁炙手可热的人物。

    皇城门口,是容不得他人胡闹的。

    今日这一出,所有参与之人,包含了李侍郎的弟子、李谓、施元夕都有可能受到了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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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尚且还好说, 他们都跟李侍郎有着莫大的关系, 为李侍郎鸣不平倒也说得过去。

    唯有施元夕, 从头到尾,她和李侍郎都算不得相熟。

    可她不仅站了出来, 而且还承担了绝大部分的罪责,当了今日的领头人。

    光这份气魄,就足以让周遭看热闹的许多读书人汗颜了。

    今日若换了他们任何一个人站在了此处, 未必会有施元夕这般果决。

    宫内冲出来了大批侍卫, 堵塞的人群被疏散开来,施元夕及那十几个和她一起请命的人, 全部都被押入了宫中。

    与之一起的,还有朝上所有的官员。

    淮康帝以后,便很少会有人冲出来告御状了。

    只因大梁有明确规定,凡告御状者,必先得要熬过三十仗的刑罚,才能面见圣上。

    宫中刑罚不比外边,三十仗下去,不说施元夕是个女子,就是正常男人,只怕也会被打得皮开肉绽,半身不遂。

    人都快要被打死了,还如何去皇帝跟前告御状?

    可施元夕不同。

    她是国子监甲一级生。

    因为甚少有人考至甲一级,是以许多人都不清楚,甲一级生,已经等同于朝廷官员,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身份,等同了官身。

    见官员可不拜,可入宫廷,且能直接面圣。

    这就意味着,施元夕今日就算是不通过这样的方式,她也是有资格见到皇帝的。

    告御状前先受杖责的规矩,很明显不适合用于她的身上。

    但人被带到了太极殿外后,魏太后端坐在了上首,冷眼俯视着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拖下去,重打。”

    周遭的官员皆是变了神色。

    因要亲自审理案件,议事殿作为朝堂议事之处,明显不适合做这样的事。

    魏太后便将此番审理,放到了太极殿门口。

    太极殿外,有着长长的宫阶,魏太后便坐在了最高处,太极殿的廊下。

    两边官员林立,当下便有人站了出来,为施元夕求情。

    “启禀太后,施元夕是甲一级生,按理,不该受此重罚。”卢祭酒沉声道。

    有人冷笑:“她在宫门外煽动学子闹事,不该受罚?卢祭酒将皇家尊严置于何地!?”

    “臣以为,似施元夕今日这般行为,不仅该罚,且还应重罚,以儆效尤!”

    “不错,若人人都像是她这般,将宫门给堵了,那大梁威严何在?”

    “本宫竟不知,我大梁威严,竟是需要靠重责功臣来彰显了?”争执之际,一道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所有朝臣闻声抬头,这一眼,就看到病了好几日的小皇帝,被一宫装丽人牵着,缓步往这边走了过来。

    周瑛出现的一瞬间,施元夕轻勾起了唇角。

    魏太后的脸色几乎是顷刻间就阴沉了下来,她抬头,冷眼扫向了宫中侍卫统领。

    对方神色难看,当即跪了下去,低声道:“殿前侍卫多番阻拦,可周太妃却说……”

    “说圣上身子尚未好全,离不开她。”

    周瑛若今日是自己独自一个人过来,那不论她说什么,都不可能这般轻易地走到太极殿外。

    可偏偏她手里牵着皇帝。

    皇帝就在跟前,宫中侍卫就不敢对她这个皇帝生母如何。

    更何况……尹骸身穿金色甲胄,冷沉着面孔,腰间佩刀,半步不离地跟在了周瑛和小皇帝身后。

    十几个天子亲卫一路护着他们母子。

    施元夕又在前朝闹出了这般大的动静,宫中侍卫是不可能在这等场合,强制镇压皇帝和他生母的。

    做出这等事来,同谋逆有什么区别?

    他们无力阻拦,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周瑛第一次以这等形式,踏足朝堂。

    和前些时日在青云寺时不同,周瑛面色红润了许多,她鲜少在人前打扮得这般华丽,今日穿上了宫装,盛装打扮后,在那雍容华贵的太后面前,亦是半点不逊色。

    朝中官员神色变幻莫测。

    自先帝驾崩后,朝上一直都是魏太后一人把持着,头一次出现了这等局面。

    在魏太后之外,多了另外一人,且出于身份及她身边的小皇帝,无人能阻止她在众臣面前开口。

    周瑛冷声道:“本宫没记错的话,边疆战胜,施元夕立下了大功。”

    “似这样的有功之人,非但没得到任何嘉赏,竟是要被当庭杖责?这是哪儿来的道理?”

    “放肆!”魏太后目光冰冷,一经开口,周遭的宫人便哗啦啦跪下了一大片:“这是何等场合,轮得到你来撒野?”

    “来人,将周太妃拉下去。”

    “咳咳。”大病初愈,面容苍白的小皇帝在听到了这番话后,第一次,在人前驳了魏太后的话。

    他声色稚嫩,开口却带着些许凌厉,高声道:“谁敢!”

    这可是在大梁所有朝臣的面前。

    伴随着小皇帝这番话一起的,还有尹骸那把瞬间抽出来的长刀。

    他是天子亲卫,得先帝允诺,是可御前佩刀的。

    且谁都清楚,天子亲卫,只听命于天子。

    周瑛轻抚了下皇帝的背,一双眼眸在日光下闪烁着别样的光彩,她声色发沉地道:“太后刚刚才处置了一手将皇帝带大的周嬷嬷,令得皇帝大病了一场。”

    “皇上龙体好不容易才痊愈了些,还请太后开恩,容臣妾在皇上身边照料一二。”

    魏太后目光落到了她那张柔弱的面庞上,只觉得心中阵阵作呕。

    她欲发作,却见底下的魏昌宏轻抬了下手。

    魏昌宏冷眼扫视着周围,周瑛这一番作态,已然激起了群臣心中的怒火。

    魏家可以没有缘由地处置一个下人,却不能在众臣面前对周瑛下手。

    天子亲卫,可并非只有陪同周瑛入宫的这二三十人,余下的至少上千名亲卫,应当都在施元夕手里。

    除此外,那与周瑛勾结的裴济西,不明态度的徐京何,都在一旁虎视眈眈。

    逼不得已,魏太后只能抬手,命侍卫退下。

    见得侍卫退下后,朝上的官员脸色才好看了些许。

    周瑛一经出现,再没有人提及杖责之事。

    施元夕便直接开口道:“李侍郎受人构陷,吏部与刑部串通一气,坑害忠良,还请皇上明鉴!”

    “皇上!臣从不曾做过她口中之事,此女却在宫门外煽动学子,意图往微臣身上泼脏水,微臣冤枉啊!”她一开口,那刑部的吴侍郎第一时间出列陈情。

    “你一个国子监生,不在国子监内好好读书,屡次生事,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有官员大声质问道。

    施元夕道:“学生只想要为无辜之人,求得一份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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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个公平。”吴侍郎冷笑:“你可知道,诬陷朝中重臣,是何等罪名?”

    “你今日空口白牙这么一说,便想要给朝中三位重臣定罪,我看你分明是不知死活!”

    施元夕神色却格外平静:“圣上面前,又有这么多大人看着,吴侍郎不必这般恐吓学生。”

    “身为国子监生,学生清楚告御状是个什么样的后果!若无证据,怎敢到宫外胡说?”

    周瑛回到宫中,天子亲卫已经暴露,施元夕此番索性直接动用了手底下的影卫去搜寻证据。

    她面容沉肃,上前便道:“朝中为李侍郎定罪,是因原儋州知府张裕承一案。”

    “张裕承贪墨巨款,结党营私,又行贿吏部官员,俱都是事实。”

    “但。”施元夕抬起眼眸,黑色的眼眸冰凉非常:“真正收受贿赂,为张裕承行方便,且还在私下里与多方官员勾结之人,并非是李侍郎。”

    “而是吏部那位只手遮天的姜侍郎——姜帆!”

    此言一出,整个太极殿外顿时安静了下来。

    “刑部给李侍郎定的罪没错,可却因你!”施元夕抬手,直接指向了那个不断反驳她的吴侍郎。

    “和那姜帆沆瀣一气,收了姜帆送你的大批金银和绝色歌姬,便来了一手张冠李戴,将姜帆的所有罪责,均是强制加在了李侍郎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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