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摔进水里,姜玥华害怕走光,就一直维持着跪在水里的动作,这会儿从远处看,倒像是她在给沈意欢下跪一样。
但沈意欢很确信,姜玥华看向她的眼里只有怨毒和憎恶,她没忍住弯了弯唇,“你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可以和你们单位领导、也可以和你家长聊聊。”
赤裸裸的威胁,姜玥华的喉咙干到发痛,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句“对不起。”
姜玥华踉跄着想要起身,至少不要再以这样屈辱的姿势面对沈意欢了
但她才刚抬起了一点腿,膝盖处就传来剧痛,眼见着就又要摔进水里,姜玥华下意识想要去抓靳延。
不想,靳延退得比她更快,还拉着沈意欢也退了一步。
姜玥华惊慌中看见的就是靳延含着厌恶的眼神,她心一痛,任着自己重新摔进水里。
“玥玥!”童汐再顾不得事情的原委,狠狠推开袁天璟禁锢着她的手,跌跌撞撞跑到姜玥华身边。
正要将她扶起来,就见她浑身都湿透了,童汐不知所措,下意识喊人,“袁天璟!你快来呀!”
“我他妈真是受够了!”袁天璟骂骂咧咧地将身上的短袖脱了下来,只余一条工装背心。
路过靳延的时候,他眼里都是无奈和抱歉,谁是谁非一目了然。但他不能不管童汐,童汐又非要管姜玥华。
沈意欢看童汐一脸心疼地围着姜玥华忙前忙后,姜玥华却还是一脸受伤又充满希冀地看着靳延,心里忽然闪过了另一个念头。
与其要她一百句不情不愿的“对不起”,不如挑她最痛的地方戳。
不是喜欢靳延吗?不是见不得靳延对她好吗?沈意欢偏要让她亲眼看着、亲身体会。
于是她转身看向靳延,故意表现得颐指气使,“靳延,我不想玩了,我现在就要回家。”
话说到一半,就对上了靳延幽深得像潭水一般的眼睛,沈意欢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
“好,回家。”靳延主动挪开视线,将沈意欢宝贝的鱼连着网兜一起放进桶里,护着人上了岸。
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支着腿蹲了下来,伸手去拉沈意欢还在滴水的裙摆。
沈意欢被他吓了一跳,即使想气姜玥华,也还是没忍住下意识地往后退。
“别动。”靳延声音压得很低,慢条斯理地将裙摆上的水攥出来,“不是想气她吗?”
沈意欢抿抿唇,明明男人顺着她的意,攥水的动作也显得珍重,但她莫名就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在她的心跳彻底紊乱之前,沈意欢拉了拉裙摆,低声,“可以了。”
靳延收回手,抬眸看了她一眼。
这是靳延第一次以这个角度看沈意欢,就像他刚刚才惊觉她不是一无所知一样,这也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从这个角度看,她藏在骨子里的傲气一览无余。
他的视线灼烈,沈意欢鼓了鼓腮帮子,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似乎在催他赶紧起来。
怎么办,更可爱了。靳延勾了勾唇,利落起身,快步将她的鞋子也提了过来,弯腰放到她的脚边,“走吧。”
沈意欢总觉得靳延刚刚做的一切都标了价格,但想想这段时间的相处,还是跟着他回了车上。
“我去拿下东西,很快回来。”靳延像是没察觉沈意欢的紧张,将装着鱼的小桶放在后排的空隙,又转身回了河边。
回到河滩的时候,所有人又齐齐地望向了他,靳延看向顾振南,“等会儿会有车来接。”
顾振南叹口气,“你不会觉得我们还玩得下去吧?一起走吧。”
靳延将沈意欢的杯子装进行李袋里,拉上拉链,“那就让袁天璟自己想办法。”人是他带来的。
袁天璟走过来时听见的就是这句话,他愁眉苦脸,“别啊,这荒无人烟的我怎么想办法。”
“那是你的事,你的账我明天再和你算。”靳延起身,对着车的方向扬了扬眉,“今天先算另一个的。”
顾振南看着人离去,近处是姜玥华的哭泣和童汐的安慰,再往远看,顾振西和丁夏川打打闹闹在杀鱼。
真是搞不懂这群年轻人,他摇摇头,走到杨念芹身边,“车来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去瀑布那边转转吧。”
————————————
“干嘛。”沈意欢垂在腿侧的手紧了紧,心跳加快,强装镇定看向搭着方向盘侧对着她的靳延。
明明是和早上一样的姿态,连阳光射进来的角度都差不多,但男人再不复那时小心翼翼的模样。
侵略感几乎化成实质,沈意欢成了先偏头移开目光的那个。
脸上一疼,是有些粗粝的指腹。沈意欢下意识就要挥开,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靳延单手钳着她的双手,在她明显底气不足的眼神里,慢条斯理地又捏了一下她的颊肉。
“嘶——”虎口被人衔住,靳延刻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见他吃痛,沈意欢下意识又松了口,紧抿着唇。
靳延低头看了一眼,小麦色的肌肤上多了半圈圆圆的齿印和几抹晶莹。
“还挺凶。”靳延唇边带笑,眼神却有些犀利,带着明晃晃的探究,“骗我好玩吗?”
他往沈意欢身边又凑近了一点,看着她那双极具欺骗性的眼睛,“不是不知道姜玥华为什么要坐副驾么?”
沈意欢鼻间全是男人的味道,手也被人钳住,体型和力量的巨大悬殊让她有些不安,“你先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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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嘿我还真就作了一辈子[年代]》 20-30(第9/26页)
靳延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却没放开,“我不敢放,我的直觉告诉我,放了你会跑。”
“我连这在哪都不知道,怎么跑。”沈意欢没好气地瞪他,“你把我都弄痛了。”
靳延下意识松开手,又在沈意欢转身之际一把按住了车门。两人离得更近,沈意欢几乎被他圈在了怀里,靳延挑眉,“我可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沈意欢只觉得心跳得让她心烦,她仰靠在椅背上,尽量拉开两人的距离,“除了早上,我也没骗过你吧。”
靳延的眼神一闪,被她敏锐地察觉,她乘胜追击,“我只能装不懂啊,不然多尴尬啊。我和她不熟,难道还要替她表白?”
“你当时那么生气,看起来可吓人了,我也是没办法。”沈意欢眨眨眼睛,说得越来越顺。
如果不是她眼里的狡黠都遮不住,靳延差点又被她糊弄过去。
今早那些对话都是建立在“沈意欢不懂”这个基础上。
不懂姜玥华那样明显的意图和敌意,所以甘愿让出副驾驶。
不懂他为什么会生气,所以用鼻子痛转移话题。
可听她刚刚质问姜玥华和童汐的话,她明明懂得不能再懂,将每个人的心思都看得透彻。
那他呢?靳延的眼神更加幽深,忽然往沈意欢的方向逼近。
下意识的、明显的抗拒,靳延定定观察着沈意欢的反应。
越来越近,靳延甚至能感受到她打在自己脸上的呼吸,以及,她快要推到自己胸口的手。
他停下,垂眸轻笑,手指重重碾过她的颈侧,“怎么把泥弄到这里了。”动作像在泄愤,实际却是拿她没办法的无可奈何。
细腻的触感从指尖滑到心间,靳延撤回自己的位置,“放过你了。”
感觉到他的离开,沈意欢睁开眼睛,悬着的手紧握成拳,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别的什么,只觉得心从未这样乱过。
别想了。她猛地坐直,摇下车窗,试图让热浪吹散她鼻息间属于靳延的味道。
沈意欢看着窗外,余光里却始终横亘着一段布着青筋的麦色手臂,比窗外的景色更有存在感。
沈意欢恨恨地闭上了眼睛,眼前却又晃起了靳延那张线条分明的脸。那么近、近到能看见他瞳孔里的自己。
她烦躁地侧过身子,彻底背过靳延的方向。
靳延一直注意着她,哪能没看出她的小情绪。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光明正大地、耀武扬威地。语气却已经恢复了他这段日子以来的温柔,“睡吧,时间还早着呢。”
这句话像是在说这段回家的车程,又像是在说别的。
沈意欢却真的被安抚了,她合上眼睛,喃喃,“慢慢开。”
“嗯。”应答声散在风里。不知是风柔和了男人的声音,还是男人的温柔感染了夏日的风。
第24章 第 24 章 准备回家住
这处位于首都西边一个小村子边, 从军区大院过来差不多要一个小时,再加上他们计划的是野炊,真吃上烤鱼得到下午了, 所以临走前靳延是特意又让沈意欢和他一起再垫补了点的。
这会儿已经快一点了, 怕她会饿,靳延车开得很快, 他知道沈意欢嘴里的“慢慢开”并不是真的在说回程的路,就像知道她现在是醒着的一样。
靳延其实这会儿也有些后悔了, 他不该就这么挑破的。
这个周末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方卫国的质问逼着靳延正视了他对沈意欢的不同, 姜玥华制造的几次争端又让靳延更深刻地认知了他对沈意欢究竟有不同。
他见不得其他人以占有的姿态对待沈意欢, 所以才会被方卫国小儿科的挑衅激起脾气。
他见不得其他人欺负沈意欢,所以明明与他无关也要巴巴下楼守着人,所以看见沈意欢从姜玥华手里扯回裙子的时候很努力才能抑制住怒火。
他甚至见不得沈意欢不高兴,见不得她受委屈,见不得她的需要得不到满足
这些“见不得”本都是靳延单方面对于沈意欢的想法态度,有的无知无觉,有的他很早就意识到了。
但姜玥华的出现, 让靳延第一次产生了另一种角度的“见不得”。
他见不得沈意欢把他让给别人, 见不得沈意欢好像无所谓的态度,所以才会在她解开安全带的时候那样生气。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靳延说不震惊那是假话。其他的一切还能解释成胜负欲、感激亦或是兄妹之情,但这个呢?
只有男女之情才会生出反向的期待。只有喜欢对方并期待回应, 才会在意对方是否也对自己有占有欲。
靳延很难说清当时他的心情究竟如何, 但当他偏头看见睡在身侧的沈意欢时,只觉得安心,只想就那样一直行驶到路的尽头、时间的尽头。
想到这儿, 靳延又侧头看了沈意欢一眼,却不想她也正在看他,两人的视线撞到一起,她几乎是立马就收回了视线。
靳延在心里叹息,看吧,还是太急了。
不该在意识到她可能也明白他的感情时就那样冲动地想要把关系挑明,不仅没有更进一步,好像还把人吓着了。
靳延舔舔牙尖,只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太像个毛头小子了。
没有打探敌情、没有任何部署、甚至连个宣言都没有,就这么直愣愣地、兴冲冲地试图往人家的领地里冲。
人还愿意好声好气地和自己说话,没有直接骂他“流氓”、让他滚,简直是太给面子了。
靳延又侧头看了沈意欢一眼,想起她那两巴掌,啧,还挺带劲的。
“好好开车。”沈意欢被他看得有些恼,这个人简直一点不按套路出牌。
靳延自己也许不知道,沈意欢见靳延第一眼时还觉得他大概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但等看过他看自己的眼神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顾虑,甚至还反而隐隐约约生出了能“拿捏”他的直觉。
之后他们的相处更是应证了这一点,沈意欢至今还没有感受到靳延对她的底线是什么,似乎无论她做什么,他都能接受一样。
越是漂亮优秀的女生,越是对别人微妙的感情变化灵敏,她们不一定懂什么是“去爱”,但一定早早就懂了“被爱”。
沈意欢就是如此,在靳延还没意识到他心里那颗新发的种子的时候,沈意欢就从他的眼神、言语、行动,听见了那颗种子破土、抽枝的声音。
但也不过是颗种子而已,沈意欢放松心神,仰靠在椅子上。
男女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的,谁先动情、谁动情得更多,谁就要乖乖地、心甘情愿地接受另一个人的支配。
于是,靳延就发现沈意欢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像是今天的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靳延虽然也有失落,但更能理解。
他甚至觉得沈意欢这样才足够聪明,他们不过才相识七天,这其中有一多半的日子甚至还没有任何交集,是应该给对方、也给自己更多的时间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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