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声音低沉,听着有哽咽的声音:“我就不该让她一个人追出去的。”
金瑶微微扬了扬眉毛:“追什么?”
梁霄抬起半张脸,猩红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便是一五一十地把丁文嘉如何从早餐店追出去,又如何嘱咐他全都说了,一股脑儿的,一点儿细节都不放过。
金瑶听了,点点头:“那她还挺机灵的,我还以为他们是商量好的。”
“什么商量好的?”梁霄听不懂了。
“没事了。”金瑶显然不想和梁霄多说,相比起丁文嘉,梁霄的思路与金瑶总归有些不同,他所有关心的点都围绕着丁文嘉,而丁文嘉倒是很擅长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地去冒险。
其实金瑶有些奇怪,丁文嘉和梁霄的信仰如此不同,为何还能如此坚定地走到现在,可看着梁霄皱起的眉头,紧握的拳头,以及脸上还未褪去的红色巴掌印,金瑶好似有些懂了。
“你去一趟长沙。”金瑶忽而开口,“地址我待会儿发你,你去找这个人,把这包东西给他。”金瑶从兜里掏出一个白色塑料布包裹的东西,上面缠了好几层黄色胶带,缠绕得还挺随意的,像是快递站闭着眼睛打包出来的半成品。
“到了再打开。”金瑶反复叮嘱,“就当是为了丁文嘉好,路上别看。”
梁霄自然是好奇的,不由自主地问了句:“什么东西?”他又问,“还得跑去长沙?”
金瑶淡定挪开眼神:“救丁文嘉命的东西。”
梁霄不多问了,只一跺脚:“我去!立刻就走!”
***
长沙。
都正街萌串串火锅店。
姜多寿正坐在二楼窗户边,手里筷子夹着一根食指长的鸭肠,反复烫涮,左手摁着电话细细听电话那头人的安排。
“嗯,知道。”
“嗯,放心。”
“嗯,会的。”
“嗯,一定。”
姜多寿词穷般除了应允还是应允,眼看着手里的鸭肠早就过了“七上八下”的最佳入口时间,他还是机械式地反复用筷子提溜着鸭肠,直到鸭肠都卷成团了,他才挂了电话,把手里鸭肠往自己个儿油碟里一丢,也不吃,只抬头看向坐在他对面嚼着脆毛肚的刁萌萌,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过阵子,长沙要来个人,来找我的,娘娘要我……控制住他,不让他乱跑,保证他的安全。”
刁萌萌不以为然:“那就直接关起来呗?等风头过了再放出去。”
姜多寿叹了口气:“看来娘娘要开始干大事儿了。”
刁萌萌叼着毛肚含糊问了句:“娘娘现在在哪儿?”
姜多寿摇头:“不知道,我也不敢问。”他顿了顿,才又说:“她在电话里问了我一句用芒丙老林的千年藤条捏肉身的事儿,还问我东北白、毛两家会不会,他俩家自然是会的,毛家的老祖宗阿毳是我亲自教了他的,白家的老家主白旗当年也是跟着半神去过芒丙的,我估摸着,娘娘现在不是在毛家,就是在白家吧。”
姜多寿低头,一口把烫老的鸭肠给吞了,嘟囔了一句:“应该是在白家的,电话那头,我好像还听到了胡娘娘的声音,胡娘娘和白家关系好得不得了。”他说完,又嘿嘿嘿地笑了几声,“想想白家的老家主能见到胡娘娘,估计能把氧气管给拔了。”
***
长白山南坡。
自打神兽隐入长白后,胡春蔓为了保留实力想了不少法子,在东北发展出的白、毛两家,就是守护长白山的两道屏障。
长白以北毛家坐镇,长白以南白家为屏,细论起来,终究还是白家与胡春蔓更加亲近一些,除开和白家老家主的交情之外,自然也是白家家大业大,和万灵洞相辅相成。
百年之前,万灵洞大火之际险些倾覆,白家虽然自身难保,没有帮上什么大忙,可小少主敖瑾重振旗鼓后,白家也是第一个举手拥护的,以孱弱之师镇在了长白以南的村镇,也算是表了个态度——万灵洞再怎么落魄,他们白家打死也是不走的。
当然,白家这副热心肠在好事者眼中总归有另一种解读。
白家老家主心仪胡娘娘多年,为了她至今未娶,没有后嗣,不得不找了远房亲戚的一个孤儿当接班人的八卦流传得也是沸沸扬扬。
胡春蔓自然也是听过,可听过又如何?白家人虽比普通人长寿,七十不见老,两百岁姑且算是平均寿命,可相比她这位“老不死”,白家人的寿命不过是白驹过隙。
况且,白家家主世世代代都叫“白旗”,不就是为了营造他们白家延绵不绝的假象么,家主卸任后,老家主才换回自己的真名,上一任老家主算是任期最长的一位,有多长呢?大概是长到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本名,偶尔签字落款还总是写着“白旗”二字,新家主也不避讳,日常签字便是改用盖名字章,好让大家区分,这用笔写的,就是老家主签的字儿,用章子盖的,才是他的。
胡春蔓这次难得踏出万灵洞,还是携了山神娘娘一起下山,白家自然早早地做好了准备。
山下,瓜子花生奶茶一应俱全,新任家主也是匆匆从哈尔滨往这儿赶,至于老家主,就住在长白山下一家五星级养老院,反而比新任白旗到得更早。
金瑶和胡春蔓被白家人接待到了一家民房,外头看着矮墙高树,土砖黄泥的,里头的装修却十分的现代化,屋子里还有一条十米长的养鱼池,里面养着各色锦鲤,瞧着挺贵,金瑶倒是不着急,趴在养鱼池旁边投着鱼食,倒是胡春蔓反复催促:“人还来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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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山神》 100-110(第9/16页)
话说完,外头忽而传来一声极其夸张的吆喝声。
“娘娘,胡娘娘来了,有失远迎。”
声音倒是洪亮,倒是外头没见人影,过了好一阵,才瞧见一中年护工推着轮椅上的老家主缓缓过来。
轮椅上的人虽是干瘦苍老,可容光焕发,他左手还打着点滴,面上罩着氧气面罩,氧气管就架在轮椅后头,方才不过大声喊了这么一下,便喘得氧气面罩上全是雾气。
这是白家的老一任家主,也是多年前和胡春蔓传了不少绯闻和八卦的那位,更是那位随着九婴去过西南芒丙的那位。
时过境迁,胡春蔓青春常驻,他已垂垂老矣。
纵是如此,他看着胡春蔓的眼睛依旧放光,一时间都忘了向金瑶请安问好。
护工将老白旗的轮椅停在养鱼池边,点了点头便出了门,还十分谨慎地关上门,老白旗目不转睛地看着胡春蔓,浑浊的眼珠子上像是蒙了一层水雾,他年纪大了,估摸着也活了两百多年,纵是按照白家人的寿命来算,也是高寿了。
“娘娘……瘦了些。”老白旗眯着眼睛,努力去辨认胡春蔓如今的身形,他有些眼花。
胡春蔓抿抿嘴,他俩也算是老搭档了,万灵洞里的日子过得很快,她不过是有一阵儿没出来,怎地白旗都老成这副模样了?
“有事问你,容后再叙旧。”金瑶忽而挡在老白旗跟前,“我想问问你,用藤条编身子的事儿。”
老白旗微微仰头,靠着轮椅靠背:“藤条编身子?”他使劲儿地去想,许久才轻轻点头,“哦,就是芒丙千年藤?”
金瑶点头。
老白旗“啧”了一声又说:“可这事儿,不是问半神或者老姜更清楚吗?”
“他俩都在长沙,太远了,我很急,如果要取西南取藤条,怕是来不及,可你这儿有现成的。”
“现成的什么?”
金瑶挺直了身子:“当年你从芒丙回来后,不是特意带了些千年藤回来吗?东北和西南气候虽然相差甚远,可白家有的是钱,听说第一批没活下去,你便是又找人去取了一批,还特意造了个玻璃房子来养藤,这么些年,也该是养出了些结果吧。”
“哦,是。”老白旗努力回忆起这件事儿,他不掌权已经许久,新任白家家主年轻时倒是时常来请教他,可最近几年,他身子骨不好,好几次都被送去了ICU,白家的事儿,也完全撒手了,可这件事儿,他记得很清楚。
老白旗慢慢看向胡春蔓,轻声咳嗽了几声,呼出的水汽笼上氧气面罩,他喘了口气才说:“当年养千年藤,原本是为了帮胡娘娘重塑肉身的,只不过小少主本事大,没用上。”
“现在也能用上。”
老白旗目瞪:“胡娘娘怎么了?”
金瑶摇头:“她无事,是我有事。”
老白旗目光渐渐淡下,忽而又皱紧眉头:“山神娘娘你……。”
金瑶慢吞吞地说:“你的千年藤能做我几个肉身?我全都要了。”
“全都……要了?”
【第五卷·玄女】
第106章 第1章 今天月亮真圆啊
人间爱吃瓜,神仙界其实也是极爱八卦的,玄女到底长什么样这一点,作为神仙界多年来的未解之谜,流传过许多版本。
有好的,自然也有坏的,从美若天仙到丑陋不堪都有。
有好事者更是巴着脸过来问金瑶,作为世上为数不多见过玄女的人,金瑶的嘴是多少人想要撬开的八卦之源。
“不算太差,不算太好,你长得好看她便好看,你长得不好看她便不好看。”
金瑶的回答神乎其神,那些不死心的人还会继续追问,亦或者换个人继续来问,金瑶那阵子也是闲得没事儿,天下的妖孽都已经扫平,她每日不是坐在昆仑天阶上头嗑瓜子,就是向祝知纹展示自己三口吃掉一个桃子的绝技。
可金瑶的回答又是如此专一,每次的说法都是一样的。
山神娘娘虽然活泼,也不算是个爱睁眼说瞎话的人,难不成这什么你好看她好看的说法是真的?
不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倒是有个不起眼的小神仙妄自猜测了一句:“难不成,是你长什么样子?玄女就长什么样子?玄女娘娘是面镜子吧。”
这话说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合着就是没人见过玄女的真容呗。
可如果真是这样,大家倒是愈发对玄女的模样起了好奇,带着一股猎奇的心里,有那么一小伙人就曾偷偷摸摸地进了玄女住的侧殿,当时玄女已经是天帝最得力的徒弟,天帝跟着金瑶开天辟地,元气大伤,后修养复原,精神抖擞了好一阵,下了次凡间,忽而又旧疾复发,眼看着身体就垮了下去,请了多少人来看过都不见好。
逐渐的,作为天帝的首席弟子——玄女,慢慢替隐居的天帝上传下达,以至于后来,众神只见玄女不见天帝,流言渐起,便有人猜忌,这玄女口中的政令到底是李鬼还是李逵?
金瑶自然也担忧过,可她自诩是一个不爱管闲事的神仙,为了维持人设,纵是心中万分担忧,面上也得装作蜻蜓点水般冷静,可私底下,她也是安排祝知纹去打听过的。
无果,没人知道天帝的情况。
依金瑶猜测,除开她之外,应当还有不少人都派人去打探过,不过既然祝知纹都打听不出什么,其他人应该也是一无所获。
好在玄女虽然逐步掌权,可面子上还是给足了,金瑶的事儿,她一概不过问,金瑶要做什么,她也是通通批准,久而久之,大家似乎都忘了,这昆仑的主人到底是谁。
可习惯于安逸的金瑶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人家在韬光养晦。
想想金瑶才从昆仑到长白,从长白到被囚于昆仑冰玉,再被流放到苍山,也不过是两百多年的时间,对于神仙的寿命来说,不说转瞬即逝,也并没有多长。
玄女,是个极能隐忍的人。
这样的人,如果不露出马脚,是不好对付的,不过好在……她已经露出破绽了。
“她这个人,不自信。”金瑶看着山楼外头湛蓝的天,眯起眼,像是只偷懒的猫咪。
“她还不自信?”胡春蔓在里屋沏茶,山楼后头就有茶山,早些年种上了茶树,一年一摘,自己收自己炒,虽比不上外头炒得火热的小罐茶,多少也有些茶味,能入口,纵使只是能入口,也是胡春蔓逢人必炫的好茶叶。
金瑶这次来,胡春蔓少不了让金瑶也尝尝。
胡春蔓端着两盏白瓷盏到了露台,顺着金瑶的话继续往下说:“她这个人,最是自大,每每上昆仑向她述职,都得用鼻孔看人,无论我这报告写得多么好看,她总能挑出错儿来,不指点一下她就跟心里有多不舒坦似的,”胡春蔓嗤之以鼻,“一股领导腔,看着都难受。”
金瑶端过茶,闻了一下,没有喝,只搁在手边:“你见过她吗?”
“见过啊。”胡春蔓靠着躺椅,十分悠哉。
“我是说她的真容。”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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