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魏师伯,林师叔,叶师叔和薛师叔都身殒于巫山。谢师伯是师祖首徒,他一直觉得是自己没有看顾好师祖照顾师弟师妹方至于此。
谢师伯几乎逢乱必出,觉得自己那条命本来应该和师弟师妹们一块交代在巫山,便是想要有朝一日死于除魔卫道,也不浪费了这条苟活着的性命。他不收徒,不与人交,是想自己死后,无人为他哀戚。
洛禺怕的就是他这下彻底不想活了,那别说自己这个符修画符没学好医修医术没学好的废物了,就算是医仙岳师叔来了这里也一样束手无策。幸好他如今念叨了月白师妹的名字,至少他不至于自己一心求个勉强不算没有意义的死亡。
忧的是这他大爷的月白师妹人去哪了啊!
祖宗,姑奶奶,帝君老爷,师月白和孟婷怎么还没回来啊。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追过去看看师月白和孟婷那里是什么情况,但是谢珩伤成这样,他又不能真的把人丢在这里。
师月白是疯了吧,能重伤谢珩师伯的人,她就那么提着剑冲上去了。
师月白确实是疯了。
见到师尊浑身是血的样子的时候,她心里好像有根紧绷着的弦断了。
她甚至不敢去探谢珩是生是死。
如果师尊不在了,那她要去哪里?
她确实是个很懦弱的人,她什么都害怕,什么都不敢。
生死不知的师尊就在她眼前,她却连去探他生死的勇气也没有。
“我收了力,他死不了。”不远处的女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如五雷轰顶的样子。
女人看起来熟悉又陌生,她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或是类似的画像或是石像,但是她来不及细想。
她只想杀掉这个人。
不论如何,都要杀掉这个人。
她提起剑,追了过去。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而已,三脚猫的御剑水平,齐姜可以毫不费力地把她甩在身后。若她使出缩地千里的阵法,这小丫头大概连追踪术都不会。
但是很可爱,心里想着什么,不用才就能从眼睛里读出来。
像一只被惹急了的大猫。
齐姜放缓速度,回身打量了一下那个孩子。
原身还真是只大白猫。
齐姜性子内敛,门下弟子上至谢珩下至司凌,都不是把心里想的东西挂在面上的主。
虽然看破他们在想些什么,对齐姜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八十二斤的重剑如巨山倾颓,齐姜在一瞬间抛出一把剑,让司凌落于剑上,与她和师月白拉开距离。
“师尊!”司凌紧张地惊呼。
下一秒齐姜伸手接住重剑的剑锋,锋利的剑刃瞬间破开她的皮肤,伤口深可见骨。
血气让师月白本能地兴奋起来。再怎么温柔和顺的狮子,到底也是狮子,血气对食物链顶端肉食动物的吸引几乎是致命的。即便是已经化形成人的灵兽,也会因此激发自己嗜血的本性。
“好剑。”齐姜赞叹。
她伸手轻松的推开了师月白的剑锋,血珠从剑锋滑落。
“削铁如泥,吹发即断,杀人不见血。”
“可惜我尚有事业未成,”齐姜微微一笑,“不能替你这宝剑开刃。”
“是谁给你打的剑?”
师月白步步紧逼,齐姜却连一根树枝都不愿意折,只是用最朴素的章法与她过招。
师月白并不答话,只是狠厉地出招,招招都想至齐姜于死地。
“是小叶吧。按辈分你应该喊他师叔。”
“只是好孩子,谢珩和叶循真皆为我的弟子,谢珩的剑法是我教的,叶循真的锻造之术也是我教的。你妄图用谢珩教你的剑法,叶循真给你锻的剑,来杀他二人的师父,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师月白的一招一式,的确招招被齐姜预判化解。
谢珩没有教过她,遇到一直出言干扰的敌人应该作何应对。事实上谢珩根本没有考虑过任何让她一个人应敌的场景。睥睨天下的剑尊过于自傲了,他从不会让小徒弟脱离他庇护的羽翼,可却从未料想过有一天,小徒弟会冲出他的羽翼,反而站在他的身前。
师月白听进去了这句话,女人对她的剑法太过熟稔了,她口中的话,师月白不得不信。
她无心判断受了这样的干扰到底是好是坏,只能在不断地挥剑,不断地被女人破解剑式。
齐姜有些倦了。
是个坚持不懈的好苗子,力气也够,心性也好。
不过阿凌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还是赶紧结束,带她回魔界吧。
但是师月白却招招相拦,不想让她走,甚至不惜暴露弱点给她,去攻击一旁的司凌也要拦下二人。
在这个傻愣的孩子心里,似乎除非自己真的死于她剑下为她师尊报仇,或是她被自己一掌毙命,否则这场争斗,无止无休。
灵溪那孩子也是这样的,明明剑术不及阿珩,但是不管被打败了多少次,都会把剑捡起来接着打。就算阿珩不堪其扰地认输收剑,她也会哭闹着跑到自己跟前说师兄欺负她好让阿珩继续陪着她练剑。
齐姜有时候向着魏灵溪让谢珩陪她再过五十式,有时向着谢珩叫魏灵溪学艺不精就不要再缠着师兄不放。没办法,两个年纪相若的孩子,就是会暗中比较,哪一个都觉得自己在护着另一个,非要一碗水端平才得安宁。
师月白踩着脚下灵剑跳起几米,八十二斤的重剑从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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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向齐姜劈来,仿佛空气都被她猎猎划开几米。
没有招式,没有技巧,就只是单纯地把灵力注入剑中,一个暴力的,毫无章法的跳劈。
但是一力降十会。无招之处,更胜有招。
齐姜来了兴致。
“阿凌,剑借为师一用。”齐姜在一瞬间取来司凌腰间灵剑,普通灵剑遇上重剑,被生生压出好一个弧度。
但是离断裂,却还差了许多。
化有招为无招,齐姜愿意给这个有悟性的孩子喂几招。世人多愚笨,齐姜以为,举一隅反三隅的弟子天下难求,只要能从所学中有所顿悟,便已经不失为一个会学习的好孩子了。
“小白!”得不到回应的孟婷快要急疯了,但是洛禺师兄不让她靠近的叮嘱又仍在耳畔,“你理理我吧,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师月白并非不想回应孟婷。但是她与齐姜实力差距有如天堑,必须凝神才可勉强应对,几乎是到了物外无我的境地。
她听不见孟婷的传音,也看不见一旁的司凌。
她眼中只有伤她师尊的齐姜,和自己手中的剑。
孟婷急的直跺脚。
司州一行,若没有谢师伯赶来,她和师兄早做了茧中亡魂。
灵山上时,师月白就是她唯一的好友。若是小白出事,她又怎么对得起师伯呢。
孟婷一咬牙,只好舍命陪君子。
她御剑学得并不好,晓雾峰上下用阵法和符画居多,她虽然成绩不错,但是对于御剑却不谙此道。
她几次从剑上跌落,赶到时早已满头大汗。
“又来了一个?”齐姜微微皱眉,孟婷心下一惊,自己明明用了隐身符,她又是如何知晓的。
“阿悬门下的么?”齐姜随意地挥出一道剑气,却正直指用了隐身符的孟婷所在之地。
孟婷艰难躲开,慌乱中挥出一道攻击用途的符纸,自己都尚未看清具体是何作用,就被齐姜轻松化解。
“符画术”齐姜制止了想要帮忙的司凌,一人应对两人毫不费力,“阿悬倒是有进步,弄出了这么多我没见过的灵符。”
话虽是这样说,齐姜对付孟婷却比对付师月白还要省力不少,她甚至都不屑于攻击符修最薄弱的本体,只是挥出剑气在符纸即将生效前打散符中灵力。
师月白心知孟婷是为了自己而来,后知后觉的心中升起一丝后怕和悔意来。
如果孟婷出了事,那全都是她的过错。
齐姜见师月白剑招渐渐迟疑起来,知她是心系同伴安危,不愿再行狠辣凶险的招数。
就到这里吧,能从她的剑中悟到多少,全凭师月白自己的本事。
就在这时,师月白的剑突然脱手而出,连孟婷也不曾发觉剑是何时脱手的,只是肢体比脑子快地下意识假意挥出一符为她遮掩。
师月白捻了个剑诀,八尺重剑自齐姜头顶上方而落,似有天塌地陷之感。
齐姜不记得教过谢珩这样的招式,反而与这孩子刚刚只借蛮力使出来的那招跳劈有共通之处。
这个孩子看似愚钝憨厚,竟有这般的悟性。
化有于无,化无为有。
能悟道至此,这样的天分,便是当年天资卓绝,从一众外门弟子中脱颖而出被她注意到的谢珩也不曾有过。
师长领入仙门,授以剑招,勤学苦修,此为剑修第一重境界。参悟剑谱,化谱为剑式,凡有剑谱便能使出剑式,此为第二重境界。化剑式为剑招,应不同之敌,此为第三重。挥剑而忘招,化有于无,为第四重。悟招于无招之中,这便是第五重境界。
假以时日,只怕齐姜的神话,谢珩的声名,都会被这个孩子亲手用更丰满的功绩打碎,由她铸造新的传奇。
齐姜并不觉得遗憾,以谢珩对这孩子的宠溺程度,只怕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青出于蓝胜于蓝,代代相传,本该是这样的,以绝对的实力证明前人的时代已成过去,而新的名字又将独领风骚,直至他的后人将他打败。
就像曾经的谢珩一剑将她斩落诛仙台一样。
只不过今日,还是到此为止了。
斜阳渐沉。
师月白的八尺重剑如头顶红日坠下,从孟婷和司凌的角度看过去,齐姜几乎避无可避。
重剑穿透了傀儡单薄的身体。
“你是个很有悟性的孩子,假以时日,你会成为比我和谢珩更传奇的所在。”真正的齐姜轻飘飘地落在了司凌的剑上。她竟然在一瞬间捏了一具傀儡,将神识转移到了傀儡之上。
她分明有充足的时间去逃,却选了这样一种方式,来躲避师月白好不容易顿悟的招式。
她分明强得远超师月白的想象。
“但是今天,先到这里了。”
在实力差距过大之人面前炫技,无论是百年前尚未入魔高坐莲台的齐姜仙尊,还是如今的魔尊齐姜,都是并不屑于做的。
但是她想看到这个孩子快一点成长起来,走上和她一样的路,或者从一而终地将她斩落剑下。
她是需要鞭策的。她还太单纯,在她的眼里,齐姜看不见纯粹的,想要赢的渴望。
她挥剑要么是为了杀人,要是是为了护佑。
但是这样不够,剑修挥剑不需要理由,想要赢本身就是一种理由。
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之下,那种纯粹的,想赢的渴望才有可能被激发出来。
“你的剑很好,”齐姜回头,对师月白粲然一笑,“方才那招,有如坠日,我为你给这一招取个名字,就当是师祖第一次见你给的礼物。”
“此招就名为,长河落日。”
第30章 止步吧,不必远送 别了祖宗,你任凭我……
但是从始至终, 师月白眼里都没有出现那样的东西。
那孩子的眼睛自始至终是沉静的,并没有为之激怒分毫。
“止步吧,”齐姜的傀儡生受师月白一剑, 血溅了一地, 却如软体动物般诡异地开始自愈, 齐姜将师月白的剑扔还给她, “不必远送。”
师月白目光一沉,眼中的恨意难消。
她们害死了那么多人, 将师尊伤成那副模样,自己却孱弱如斯, 没办法杀他们二人以彰天道。
“小白, ”孟婷握住师月白的手腕, 声音颤抖着, 已然带上了哭腔, “莫追了,我害怕。我不要你死……我, 我也不想死,师伯还在等你回去呢。”
师月白见不得她这般模样,有些惭愧地低头将孟婷拉到了自己剑上,与她一道御剑而归。
孟婷说着自己害怕,却实打实地冲到了齐姜身边找她。
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良的缘故, 孟婷比她矮些瘦些, 若非环着她的腰,恐怕一阵风都要把她从剑上吹落。
“对不起”师月白有些干涩地开口,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只是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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