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得亏前些日子容玘曾为了短缺的药材派人去过一趟仁安堂,仁安堂也好,楚大夫也好,在湖州都颇有口碑,倒是一问就能问出些什么来,也就两日,李泰便打听到了楚明熙的住处。
天还未大亮,一辆马车驶在官道上,直奔湖州而去。
容玘下了马车,转入一条小巷子,走过两户人家,便看到两扇黑漆铜环木门。
先前一同对抗疫情,之后又为他解毒,他和明熙几乎日日相见,他已习惯了她在他身边,没成想江州的城门才解封,她便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看不到熟悉的身影,他只觉着心里空荡荡的。旁人因着江州疫情解决得漂亮向他道喜,他分明该高兴的,可心里空着的那块却怎么也填不满。
他叫人打听到了她的住处,一时脑热便连夜赶了过来,可这会儿与她只隔着一道门,他却又怕了,不知自己见了明熙该说什么。
李泰跟在容玘的身后,不明白殿下为何到了门前不又叩门,只是碍于身份不敢开口问他。
容玘深吸了口气,上前叩了叩门环,见无人来开门,想着屋里的人可能听不见,便又加重了力道叩了两下。
敲门声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过了半晌,或许只是半盏茶的工夫,等在大门前的容玘听到一串脚步声渐行渐近。
有人打开了大门。
第54章 第伍拾肆章 娘亲
容玘看着来开门的人, 心跳停住,眼底才亮起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
来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眼神淡淡。
来之前容玘曾设想过楚明熙不欢迎他, 甚而可能不愿让他进屋,可他怎么也没料到开门的会是个男人。
愣神之际,叶林同样也在冷冷打量着门外的容玘。
此人年纪二十上下,容貌俊雅, 通身的气派装扮无一不彰显着他出身不凡,可叶林的戒备之心未减弱分毫。
一家子都是女人, 即便眼前这人看着像是个体面人, 他也不能掉以轻心。
容玘心下慌乱,忍不住率先开口道:“明熙可是住在此处?”
对方愣了一下,他方觉不妥,忙又改口道,“楚大夫可是住在此处?”
叶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疑心此人许是来找楚明熙看诊的, 却又觉着不像,眼中多了些许探究:“您是哪位?来找明熙做什么?”
此话等于变相地在承认,楚明熙就住在这栋宅子里。
明熙……
容玘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心情难辨。
眼前这个看着举止谨慎的男人,面对登门拜访的来客时态度泰然自若,提起明熙时更是用了‘明熙’这样亲昵的称呼。
容玘心下一沉,话音里难掩不安:“你是哪位?”
叶林还未回答,楚明熙已跟了出来, 见来人是容玘,她脸上现出一丝惊诧。
江州离湖州不远,可疫情刚过去, 江州还有许多要事需要处理,她委实想不通容玘为何来了湖州。
容玘温煦地笑了笑:“明熙。”
来之前,他分明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这会儿当真和她面对面地遇上,满腹的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楚明熙向他施了一礼:“民女见过殿下。”
谦恭有礼,落落大方,却再没了从前的亲近模样。
一旁的叶林神色微变,只一瞬便又恢复如常。
他方才就在想,此人是何人,为何不去仁安堂找人偏要来家里,还一上来就直呼明熙的闺名。
若真是来找明熙看诊的病人,当称呼她一声‘楚大夫’才是。若说是旁的什么关系,他日日跟明熙住在同一栋宅子里,从未见过明熙跟哪个男子走得近。
原来此人便是太子殿下,难怪明熙待他如此冷漠。
也不知殿下过来找明熙是为了何事。
他怕楚明熙难以应付,下意识地朝她靠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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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玘薄唇微启,犹豫间,惠昭已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伸出手臂抱住了楚明熙的腿:“娘亲,昭姐儿想要吃蜜饯。”
她仰起头朝着楚明熙咧嘴而笑,声音又软又糯,“娘亲,带昭姐儿去姚家铺子买蜜饯好不好,昭姐儿要吃蜜饯。”
容玘错愕地看着抱着楚明熙大腿撒娇的小团子,一张脸变得煞白煞白的。
他听得明白,这孩子见了明熙,竟叫她‘娘亲’。
他醒过神来,视线落回到楚明熙的身上,眼里只剩下灰败。
前些时日江州短缺石菖蒲,他听了楚明熙的建议派人去仁安堂取药,去湖州取药的亲信回来后,还捎了一封叶大夫写的书信给她。
那日他注意到,她打开书信看过之后,一改平时脸上常有的薄薄愁绪,笑得开怀而甜蜜。
她大概已不记得那日她曾握着书信笑了,他却记住了那一幕,忘也忘不掉。
他想不明白那封信里写了什么,能让她心情如此愉悦,这一刻他方才明白,原来她在湖州已有了她最牵挂的人——
她的夫君和女儿。
一时间他心中竟起了一丝悔意。
若是没特意来湖州找她,是不是就不必看到眼前这一幕了?
一阵风刮起,分明是晴朗的日子,正午的太阳就直直落下,风吹在身上却凉得像料峭寒冬。
***
被孩子一打岔,楚明熙无暇顾及来客,在惠昭面前蹲下,抬手将她被风吹乱散在额前的碎发挽到耳后,柔声提醒道:“蜜饯多吃对牙齿不好。少吃些蜜饯,好么?”
惠昭舔了舔嘴唇,小声地咕哝着:“可昭姐儿想吃蜜饯。”她扯了扯楚明熙的衣袖,有些不死心地讨价还价,“娘亲,昭姐儿不多吃,就吃一点点,好不好?”
楚明熙被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得心一软,一时想要应了她又怕到时候反倒害了她,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哄劝道:“今日竹姨买了蜜瓜回来,待会儿我们吃蜜瓜。”
惠昭一本正经地道:“蜜瓜?!它甜么?”
“甜的。”
“那……好吧。娘亲说话算话,昭姐儿要吃多吃几块蜜瓜才行。”
楚明熙弯了弯唇:“昭姐儿想吃几块?”
惠昭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比划了一下:“三块……嗯,要五块!”
“好,听昭姐儿的,不过可不许一口气吃五块。先吃三块,用过晚膳再吃两块,好么?”
惠昭心满意足,笑得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容玘垂眸看着她们母女俩商量着如何吃蜜瓜,怔怔地出神。
明熙显然极疼爱她的女儿,为了孩子着想,又总留意着不让孩子贪吃,免得吃坏了牙或吃坏了肚子。
当初明熙若是有了他的孩子,大抵也会对他们的孩子如此温柔吧。
他将目光投向惠昭,细细打量着小不点。
孩子还小,五官尚未张开,不过眉眼间跟明熙长得确有几分相似。
自那年明熙离开京城,几年未见,原来明熙已另嫁旁人,还有了一个女儿。
容玘自己也辨不明白心中是何滋味。
他该恼她、气她移情别恋么?
他好像也没那资格。
说到底当初是他先负了她,起了迎娶旁人为妻的念头。
从前她心悦他、将真心捧到他的面前,他却视而不见。
那会儿他对她有感激之情,有信任,可这些到底不是爱情。
他甚至连正妻的名分也给不了她。
可再如何,他心里一直是希望她过得好好的。
容玘默默宽慰着自己,心里仍不可避免地觉着失落。
楚明熙拿甜瓜哄好了惠昭,一抬眼,便对上了容玘的目光。
见容玘还在,想起方才光顾着哄惠昭将他忘得
一干二净,想着他堂堂太子被人晾在一边没人理会定然心中不豫,握住惠昭的手站起身:“殿下可是有什么事么?”
容玘袖中的手指微微颤了颤,两眼凝视着她,勉强扯出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江州时疫一事能顺利解决,很大程度上都要归功于你给的那张药方子。我想着,无论怎样总该去酒楼吃一顿庆贺一番,明……”
‘熙’字已涌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吞了回去。
心底生起无限悲凉,悲凉之中还夹杂着一种无力的感觉。
“楚大夫,可愿意赏脸?”他藏在袖中的双手悄然紧握成拳,不敢让脸上流露出分毫。
楚明熙牵着惠昭的手,叶林与她并肩站在门前,他右手扶住惠昭的肩膀,一副十足的护犊子模样。
眼前的画面刺痛了容玘的眼睛。
他一时有些后悔,方才不该没摸清楚状况就在这男人面前喊出明熙的闺名,只希望此人并未留意到这一点。
叶林看着容玘,目光微冷。
适才他便隐约猜到容玘的身份,眼下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推断。
明熙几乎从不曾跟他提到太子殿下,奈何石竹有几次忆起先前那些事实在气不过,私底下曾跟他埋怨过殿下薄情,加之他自己打听来的消息,林林总总拼凑起来,他大抵也能猜得出来殿下是如何待明熙的。
叶林看向楚明熙,用眼神询问她意下如何,楚明熙几不可察地抿了抿唇,似是有些不请愿,叶林朝她微微颔首,示意明熙若是不想去,不去便是。
人人都道殿下是个谦谦君子,殿下再如何总不能硬逼着人去罢。
楚明熙和叶林之间的眉眼官司,落在容玘的眼中便有了别样的意思。
他如何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有着旁人没有的默契。无需多言,只需一个眼神便可猜出对方心中在想些什么。
他和明熙,无论是从前还是如今,都不曾有过这样的默契。
楚明熙偏过头来,视线落回到容玘的脸上。
只一眼,容玘便瞧出她的态度疏冷了许多,再不复方才与叶林相望时的温婉神情。
他心里越发堵得慌。
叶林才要开口替楚明熙回绝容玘,楚明熙已客客气气地道:“多谢殿下的好意,不过民女想留在家中多陪陪家人,就不去了。”
她说着‘家人’二字,望着惠昭的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光,刺得容玘不敢多瞧。
容玘心里明白,再待下去只会让场面变得愈加尴尬,不敢再多逗留,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一丝窘迫:“那……我便不打扰了。”
门缓缓阖上,楚明熙牵着惠昭的小手微微晃了晃,朝她弯起了眉眼:“走,我们去吃蜜瓜。”
惠昭迈出的小短腿登时加快了些,眼里只有娘亲说的蜜瓜:“娘亲,竹姨买的蜜瓜多么?明日昭姐儿也要吃蜜瓜。”
楚明熙听得心都化了,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放心吃便是,保准你今日明日都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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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竹将切好装盘的蜜瓜端上桌,几人坐在桌前吃蜜瓜,叶林默默打量着楚明熙,若有所思。
碍于惠昭和石竹也在,他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没问,直等到楚明熙哄孩子睡下,石竹又去忙自己的事,他方才开口道:“明熙,前些日子朝廷派去江州处理时疫一事的官员,便是太子殿下罢?”
楚明熙言简意赅:“是。”
叶林听了越发琢磨不透她和容玘眼下是何关系。
此次江州疫病盛行,明熙去江州递送药方子,被困在江州回不来,而碰巧前去江州抗疫的便是太子殿下,这段时日里,他们二人谅必时常见面。
从前殿下辜负了明熙,今日殿下又巴巴地跑来湖州找明熙,嘴上说着是要一同去庆贺,他不是看不出来,殿下分明是打了与明熙多相处片刻的算盘。
同为男人,他自是瞧得出来,殿下是有些在意明熙的。
从前明熙就心悦殿下,前段日子在江州又与那人日日相见,今日殿下又特意来找明熙,难保明熙不会再对殿下动了芳心。
他自然希望明熙过得好,若殿下真能呵护明熙、善待明熙一辈子,他绝不会做出破坏他们关系的事。
只是有过先前的种种,他很难再相信如今的殿下对明熙到底有几分真心,又愿意为明熙做到什么份上。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殿下对明熙是十二分的真心,殿下身份尊贵,来日还会登基为帝。皇宫那是什么地方,一辈子又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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