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他当年被人背叛过,至今仍叫他难以释怀,看着容玘的时候不免多了些许怒意。
他站起身, 负手在屋中来回踱步,“你怎就不去细想想,明熙比寻常人聪慧许多, 行事又谨慎,照她那性子,她又为何要瞒着你和众人一个人上山,做那吃力又犯险的事儿?”
“你小子当真猜不到缘故么?”陆神医走到床榻前站定,“明熙定是怕早早跟你提起此事,万一事后没能在山上采到药,你小子便要失望了。明熙她心疼你,舍不得你有一丝一毫的失望。”
陆神医虽不问世事,他身边那小徒弟却时常会跟他提上一嘴,那会儿容玘来浮玉山求他给楚明熙医治心病,他想着堂堂太子殿下,却为了个女子甘愿当他的药人,一时起了些疑惑,便叫小徒弟去打听了一番,方才得知几年前楚明熙曾被容玘贬妻为妾,容玘还差点就娶了楚明熙的堂姐为正妻。
陆神医是个护短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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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心中替楚明熙觉着抱屈,忍不住道:“明熙是个痴情女子,只可惜所托非人。难怪那日老夫曾问她因何缘故落下这怕黑的毛病,她却无论如何都不愿说。老夫还怨她不懂事,而今细细想来,哪是她不懂事,换做是老夫,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想起这种事来!”
为了这么个负心汉,当真是不值啊。
容玘被陆神医说得面露羞愧,后悔的情绪压在他的心口,直叫他喘不过气来。
这些时日来明熙就在府中帮他医治眼疾,他内心深处分明知道她只是为了还清他的恩情,并非因为她还心悦于他。明知此事无关乎情爱,可他偏偏就是没勇气主动劝她离开,放她自由。
有时候他也想过,倘若一直就如当下这般眼瞎下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毕竟还有明熙在身边。
他甚而奢望过,从前明熙是那样心软的一个女子,尤其是对他,现如今看到他双目失明,会不会因此对他起了怜惜之情,或许等他们相
处的时日久了,她还会对他回心转意。
他明知他不配,却仍是免不了对此抱有一丝希冀。
陆神医今日这番话,让他无地自容。
***
太子被人行刺,此事实乃大事。
帝后二人得了消息后大为光火,不过两人因何缘故动怒,却各有各的原因。
皇上面色极寒,抬手一挥,叠放在书案上的折子尽数被他挥落到地上。
皇上身边的曹公公战战兢兢地上前小声劝道:“皇上息怒,小心气坏了身子。”
御书房伺候的余下几个宫人齐刷刷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上喘了好几口气,得亏一贯喜怒不形于色,过了几息,总算稍稍平息了怒火。
那年容玘因在宫宴上喝下/毒酒不能视物,他分明知晓是何人下的毒,却不得不压下此事不许人再彻查下去。
他如此行径,实属无奈之举。
自己的儿子被人生生弄成了个废物,何止是皇后和容玘愤恨不已,他心中亦有恼怒。
惩治老四容琰和他的母亲贤妃并非难事,难就难在贤妃的娘家娄氏一族。
娄氏一族势力太过强大,他不能不谨慎着些。
也因此那时候容玘虽让出了太子之位去了南边养病三年,无论朝中的大臣如何进言,他总迟迟不愿再立储君。
他是皇帝,岂能看不出来老三容琅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他待容琅不同于旁的子女,不过是为了做给容琰、贤妃和娄氏一族看,他的心里未必没起过立容琅为太子的心思。
后来容玘眼疾痊愈回了京城,才过不久,他便立了他为太子。
此举是为了稳住局势,更是为了绝了娄氏一族的念头。
没成想他们依然贼心不死,见宁贵妃一党已被铲除,便又对容玘下手。
如今他的身子已远不如从前,他再如何不愿放手,心里也已接受让容玘继承他的帝位,容琰却丝毫不顾江山社稷,对容玘下了狠手。
容琰能狠下心肠欲夺自己亲兄弟的性命,是不是还会贪心不足,对他这个已到垂暮之年的父亲强行逼宫呢?
这些年来,他早已对娄氏一族深恶痛绝,而今他不愿再忍。既是容琰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主动递了个把柄给他,那他便借由此机会命人彻查此事。
容玘在四皇子容琰的府里一早就安插了眼线,是以皇上才有了动作,宋砚比其他人都更早得知容琰那边的消息。
“殿下,皇上已下了圣旨,娄氏一族阖家下狱,十二岁以上男丁被送去刑场斩首,年纪小的被流放去了关外,女眷则被充做官奴。”
容玘面色不变:“那位呢?”
“皇上已下令将容琰贬为庶人,幽禁在万寿山。贤……娄氏还存了念想,跪在御书房门外向皇上求情,皇上非但没软下心来,还一并下令废了她妃位,打入冷宫。”
容玘阖眼闭目养神:“下去罢。”
***
容玘眼盲一事,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
先前受了伤,容玘便顺理成章地借着养伤的由头在府中静养,再没去上过朝。
刚开始那会儿,还不曾有人疑心,时日一长,皇后便开始觉着有些不对劲,倒也不敢声张,只暗中嘱咐她最信任的太医去东宫瞧一眼。
到底是皇后倚重的太医,容玘的情形根本瞒不了他,待皇后得知太医带回来的消息后,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她一晚上都没能阖眼,次日一早便亲自来了东宫,命侍人退下,只留她身边的单嬷嬷在房中。
皇后望着容玘苍白到近乎泛青的脸色,心口一阵绞痛:“玘儿,你之前还好好的,怎地突然就看不见了?”
容玘靠坐在床头,神色漠然。
皇后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兀自不死心地道:“当真是没法可治了么?”
容玘有些自嘲地牵起唇角:“只是瞎了,有何要紧?”
皇后攥着帕子,掩住脸低低啜泣。
前有三皇子一党败落,后又盼到四皇子被皇上找到了实打实的错处,她跟皇上夫妻多年,她深知皇上此回绝不会轻饶了容琰。
近来皇上的身子一直不大好,玘儿登基为帝,不过是时间早些或晚些罢了。
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玘儿又瞎了双眼,依着皇上的脾气,难保玘儿不会再度成了皇上的弃子。
容玘静静地坐在床榻上,恍若未闻。
母后向来如此,每回得知他遭了什么祸事,嘴上说着如何担忧悲痛,到底也不曾真心为他做过什么,不说旁的,只说此回他在东宫养病已有近两个月的光景,也未曾见她亲自来瞧过他一回。
今日来东宫探病,看似在意他,说到底不过是忧心他又如从前那般不中用罢了。
母子二人心思各异地呆坐了片刻,皇后几番想要再说些什么,迟迟等不到容玘的回应,自己又着实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想起自己已出宫了这么大半天,该早些回宫去以免招惹旁人不必要的猜疑,便渐渐收了泪,确认已从她面上瞧不出什么不妥来,才由单嬷嬷扶着起身离开。
跨出门槛,便遇到等在门外的楚明熙。
她立在原地先是一愣,旋即又心下一松。
是了,她一时心慌乱了手脚,倒是忘了早几年容玘眼盲那一回,便是楚明熙给他治好了他的眼疾。
楚明熙医术精湛,又擅治眼疾,有她在,容玘的眼疾总有望医治好。
她有心想叫楚明熙给容玘好好医治眼疾,待回想起容玘和她从前对那姑娘的态度,登时又有些犹豫,拉不下颜面去跟楚明熙开这个口。
舍不下自己这张脸,偏又心知容玘的眼疾非同小可,早先付出了那么多,她怎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容玘退出太子之位。
踌躇间,李泰已走出来躬身请楚明熙进屋,皇后只得将滑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一旁的单嬷嬷察言观色,低声劝道:“娘娘莫要太担忧了,老奴瞧着楚姑娘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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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而今她既是在府中,八成就是过来给殿下医治眼疾的。早些年殿下的病便是她治好的,有楚姑娘在,殿下此番也定能药到病除。”
皇后微微颔首。
是了,皇上虽身子不大好了,宫里头到底有那些千金难求的珍贵药材日日拿药养着他,未必马上就去了,只需熬到容玘哪日眼睛好了,一切便无碍了。
***
下人搬了绣墩过来,楚明熙坐下,抬眼打量容玘。
不过数日,他便已形销骨立,从前只是比旁人略显白皙些的脸颊已变得苍白如纸,无半分血色,整张脸瘦得都凹陷下去。
哪怕是在南边初见他的时候,他的模样也不曾如此狼狈过。
她收回思绪,对靠在床头上的容玘开口道:“殿下素来睿智,明知此举凶险,为何还要答应陆神医的交换条件当他的药人?”
容玘此番会双眼失明,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说服陆神医答应帮她医治心病才惹出来的事。
她是人,不是一块石头,明知他是为了她才会落到这般田地,心里怎可能一点感触都没有。无论先前他们之间有过何种是是非非,她总还是盼着他能过得好好的,不忍见他过得如此落魄。
容玘依稀闻到近旁有一缕极淡又熟悉的清香,听出她话中难掩担忧。
他抿唇笑了一下。
多日来,他的心底第一次萌生出了一丝希冀。
“明熙,你是在担心我么?”
“民女是医者,莫说民女欠殿下一个人情,便是民女不欠殿下
什么,既然知道有人患了眼疾,民女也自会出手医治。”
容玘唇边依然挂着一抹笑,手指却在看不见的地方攥住了被角。
他跟明熙相识数载,他比谁都了解她的为人。
她天性善良宽厚,又跟她外祖父顾大夫一样,悬壶济世,若换作今日是另一个人得了眼疾,明熙也必会过来替人医治。
换作是他,倘若今日得眼疾的是辜负过他的人,纵然他医术再高明,也定不会如明熙这般大度地替他医治。
他总不满母后对他没有几分真心,可说到底他也不比母后好到哪去。
他一直都是个表面温和儒雅,实则冷心冷情的人,否则怎会寒了明熙的心。
***
皇后来了一趟东宫后,才过去几日,皇上也亲自来了东宫。
皇上和太监曹公公一前一后走进屋内的时候,楚明熙刚给容玘把过脉。
见皇上来了此处,心知皇上定是有什么要紧话要跟容玘说,她不宜杵在一旁,便屈膝欲要退下,皇上面容微冷,盯视着她道:“阿玘的眼疾,你到底有几分把握?”
楚明熙迟疑了一下,没有立时回话。
她向来不说没把握的话,何况问话的是皇上,更是当比平时多几分谨慎。
靠坐在床头的容玘生恐皇上为难楚明熙,记起从前他眼盲难以医治时,皇上曾对跪了一地的诸位太医怒火中烧,不由得插嘴道:“儿臣的眼……”
话才堪堪说了半句,皇上已摆了摆手,道:“你们先下去罢。”
楚明熙和叶林退至屋外,房中只余下皇上、容玘和曹公公。
皇上撩袍而坐,打量着容玘的目光中满是不赞同。
他这儿子,贵为太子,却为了给心悦之人,生生把自己弄成了个瞎子。
他近来身子已大不如从前,膝下虽有几个儿子,却无一人能堪重任,放眼望去,也唯有他这个嫡子够格继承他的皇位。
到头来容玘却不顾江山社稷,忘了自己身为太子该有的责任,为了些儿女私情,让自己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指尖敲着扶手,显示出他此刻的不悦。
静默片刻,他望着容玘冷声道:“原先朕总以为你比你另外几个弟弟明白事理,知道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到头来你却比他们更不知轻重。身为一国之君,首要的便是安民心平内患定江山。你倒说说,你行事如此轻率,叫朕如何放心将这江山交付到你手中!”
容玘悟出他话里的意思。他以为他会惶恐、会不安。
从前他付出甚多,为的就是来日能登基为帝。
可今日听了此话,他却只觉得说不出的轻松。
“父皇是想如从前那般,因为儿臣眼盲不中用了,再逼迫儿臣主动让出太子之位么?”
过了大概几炷香的工夫,曹公公跟在皇上的后头离开了。
楚明熙仰头看了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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