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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
“明天的开学也不是非去不可。”
赤司征臣正坐在十赤司征十郎卧室里的小茶几旁, 他说话的语气倒是没有以前那么有压迫感了，但还是有种不容人质疑的感觉, 即使这话是他难得愿意说的软话，“再多歇两天也可以。”
赤司征十郎轻轻摇头，他穿着一身比较宽松的居家服坐在父亲对面，说道：“良田医生不是说过了吗？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已经在家被逼着宅了一天的赤司征十郎自觉已经没什么事了，自然不想再待在家里消磨时间，安原英辅虽然好用，但是总会因为昨天的突发事情对他过度关心，而且他还是有那么几个人，他不想通过家族这层关系联系的。
其实，在父亲还没进来前, 他已经打算联系一下松田警官或者朝雾先生了, 问问他们关于那张‘物理题试卷’的事情，他手里还是有些有价值的情报的，他们可互相以交换一波。
“……也好, 这段时间的事情可以先放放。”赤司征臣指的是白井校长那件事情。在他看来，白井校长向来审时度势, 立场发生倾斜是早晚的事，所以他才放心将这件事给儿子练手，不急于这一两天。
当然, 赤司征十郎手里的事情不止这一件, 接下来他还打算利用特殊教育学院这件案子把加藤五郎送进去，正打算和朝雾先生商量。
不过，他懂得‘事以密成’这个道理, 所以在明面上还是顺着父亲的话答应了。
赤司征臣见儿子这两个月来难得这么听话，稍微放心了一些, 他看了眼时间，确认了赤司征十郎的情况真的无碍之后才放心离开。
刚回到书房，他想和良田医生再单独聊聊的时候，福山助理这边敲响他的门，又带来了一个新消息：“老爷，三轮警官刚才打来了电话。”
“三轮？”赤司征臣一听是警察那边的电话，想来一般都是比较重要的事情，只得先让良田医生去别的房间等他，自己要先把这件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什么情况？”
福山助理等良田医生走远了些，这才开口道：“三轮警官他们已经知道了涉及武内家的那所特殊教育学校那边的凶手了，但是还缺少些关键性证据，所以就打算和咱们这边进行一些情报交换。”
关键性证据？
赤司征臣自然不会觉得他们口的‘关键性证据’就真的是指刑侦方面的证据，‘涉及武内家’……
看来他们想要的是关于武内家的把柄和打压武内家权力的支持，不过，警方那边竟然这么快就要对付他们了，还以为他们会因为内阁那边新通过的体制文书政策改革能要拖一阵子呢。
不过，他自然不会放过打压属于乌丸派的企业，
“可以，你把这件事交给西田去做吧。正好，我们也可以乘着乌丸的东风，借由警视厅遇袭这件事让我们的人上位。”赤司征十郎想好了要交换来的利益，他们在系统内来往比较愉快的中层都可以给点好处，他还想到了自家前两年好像有人考进了警察体统里，他可以稍微运作一下，把他也安排进公安里。
说道警察那边……
“你记得提醒他们一下，让他们把征十郎的名字从那件案子的协助名单上抹去。”赤司征十郎那天虽然达到了现场，但没有主要参与，赤司征臣也不想留下书面的记录，以未成年的借口处理一下这方面的信息不是什么问题。
“是的，老爷。”福山助理表示明白，见赤司征臣没有别的事情吩咐，就自觉离开书房练习西田先生去了。
福山助理刚走，津田管家进门来，为赤司征臣添了杯桂花茶。
赤司征臣看了眼茶壶，问道：“她那边有传来消息吗？”
“一切顺利。”津田管家放下茶壶，将一封信递过去。
“难为让你的女儿去管别人叫父亲了。”赤司征臣一边打开信封一边说道，或许是因为独子这两天的突发情况，让他看上去像是被糊上了一层感性滤镜，似乎又回到了以前赤司诗织还在的那个时候得状态。
“为了老爷的大计，纯子愿意贡献出自己的力量。”津田管家说道。
“……现在看来，她回归的日子要快速缩短了。”赤司征臣看着信件里的消息，心中有了个大胆的谋划。
津田管家虽然不知道老爷心中的谋划，但根据他多年的经验，只要执行好每一步计划，就会得到老爷想要的结果。况且，他自然是希望女儿能尽早离开乌丸集团，回到自己身边的。
“麻生在鸟取那边的事情办好了吗？让他尽快回来吧，我还是不太放心征十郎。”赤司征臣又说起了别的事情，“顺便让他在这里住下吧，征十郎太过敏锐，在确定他真正没事之前，我还不想让他插手这些事情。”
“老爷，其实，少爷虽然年幼，但还是很有能力的。”或许是聊到了孩子，津田管家难得多说了几句，“少爷这几次做的事情，不仅完善了我们的布局，还正好为赤司家增添了不少助力。”
“……但是，他现在……”赤司征臣又想起那些体检报告，“我不想刺激他。”
“老爷，恕我直言。少爷并不是个脆弱的人，他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他有足够的勇气再次面对。麻生医生也说过，直视过去才能根除‘病症’。”津田管家说道，“老爷，我想，医生这句话不仅是对少爷说的。”
赤司征臣：……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挥挥手，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津田管家微微鞠躬，留下那一壶桂花茶。
他记得这个茶壶，是诗织一天心血来潮随手画的一捧桂花，他把它印在了壶上，想让那时已经十分虚弱的她多撑一会儿。但她最终还是没能等到花期，就独自枯萎了。
现在这个季节的桂花都开得很好，但他还是觉得它们少了些生命力。
松田阵平看着站在桂花旁的诸伏景光，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这个想法。
旧友久别重逢本来该是温馨感人的场面，但松田阵平看到了‘死而复生’的同期好友却心中一沉。
拜萩原研二这个不省心的家伙所赐，他对身体虚弱的人的状态太过熟悉了，站在他面前的诸伏景光虽然有所伪装，但这幅连装作自己已经没事的无辜模样，都与当时的萩原研二十分相似。
他的拳头又硬了，但同样不忍心下手去打。
松田阵平压下心中的火气，轻声叫了一句：“hiro旦那。”
回应他的是记忆中熟悉的微笑。
果然做了一些简单的易容。
诸伏景光一笑起来，松田阵平注意到面前人的嘴唇上涂了些唇膏，脸颊上也铺了些细粉，是为了不让别人注意到他的脸色苍白。
这些伪装，他在hgi那边都领教过了。
如今再次发生在诸伏景光身上，其中心酸滋味又让他先尝了。
hgi，还有hiro旦那，他们现在这样的处境，都是因为那个组织。
松田阵平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头窜出了苗头。
“松田，好久不见。”诸伏景光的声音比起以前更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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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莫名安抚住了松田阵平内心的燥怒，他往湿地公园喷泉那边看去，说道，“我们去那边吧，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松田阵平身形一顿，就这样双手插兜跟上前去。
喷泉那边有伪装成路人的萩原研二，还有潜藏在暗中随时准备行动的伊达航。
直觉系的松田阵平看着诸伏景光的背影，原本沉重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些。
所以说，他就是hiro旦那。
他一眼就能认出。
赤司征十郎看着正在开年级会的白井校长，还有坐在不远处的高松监督。这俩人的长相虽然看上去不普通，但对于赤司征十郎来讲，记下这两幅面孔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等会儿就打算以学生会的名义去找高松监督，然后再带着这位监督以体操部账目出问题的借口一起去找白井校长。
他又看向教师席上安静坐着的山鹿千角和坐在会场两侧的加藤五郎，最后目光转到了学生这一边。
他直接略过眼神已经迷离快要睡着的青峰大辉，跟身旁女孩子眉来眼去互发信息的黄濑凉太，抱着一盆桂花（今日幸运物）来开年级会的绿间真太郎，嘴巴一直在动一看就知道在偷吃零食的紫原敦，以及……赤司征十郎又仔细看了眼，终于被他捕捉到身影正在走神的黑子哲也。哦，黑子旁边是带着蓝牙耳机的吉泽福叶。
赤司征十郎：……
他深呼一口气，让自己不再去注意这群活宝似的小伙伴，微微偏头看向高城小荷那边，得到了她会配合自己的一个轻微点头。
赤司征十郎看了看时间。
现在，就只有等待了。
松平辰也通过无线电最后一次确认了埋伏在暗处各小队的情况，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
“全员静默，6分钟后，开始行动。”
第82章 赤司：难道您不是这么想的吗？
白井苍士和其他校长有很大不同, 校园里散落着他各种各样的‘传说’，再加上本人看起来圆滚滚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他在学生们眼中作为校长的威严可能也没多少。但他并不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反而继续整顿自己的校园。行政岗上的老师最常见的情景就是白井校长笑眯眯地出现在门口，然后以一些诸如“今日宜查账”、“今天忌早下班”这类莫名其妙的借口突击检查，最后一查一个不吱声。
赤司征十郎当然有收集到这些信息，这也让他对今天的谈话多了些胜算。
当他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的时候，白井苍士正在熟悉电脑上新装的软件。这种自助公文写作助手最近在各大企业间刷了一波存在感，出于提高效率的想法，白井苍士给自己电脑上装了个试用版，打算看看效果。
“赤司同学？”白井苍士轻松认出了赤司征十郎，根本没理身后不情不愿跟着进来的高松监督, 他笑眯眯地招呼这人坐下, “今天才开学，怎么你就来了？”
“白井校长。”赤司征十郎坐在校长平常待客的茶几旁，等高松监督也坐下后才开口, “听说您最近一直在忙，经常找不到人影, 所以打算趁着这学期开学的时候直接来找您。”
“啊，这段时间我要处理的事情确实比较多，毕竟是校长嘛。”白井苍士把电脑页面关掉, 起身来到赤司这边, 面对着高松监督坐下，说道，“所以, 赤司同学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体操部的经费问题。”赤司征十郎说道，他见白井苍士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转而带着校长的视线看向高松监督，“我从学生会的账目上发现体操部的经费申请很有问题，去请教高松监督但是迟迟又得不到解答，所以只好来麻烦您了。”
“这样啊~高松？”白井苍士像是才看到高松监督一般，说道，“站起来，你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
高松监督一脸心虚地起身，听到白井苍士说这话，心想自己果然要被推出来背锅了。
他支支吾吾不说话，这种事可不能轻易认下。
面对这种意料之中的反应，无论是赤司征十郎，还是白井苍士都一脸淡定。
“其实，我找高松监督之前也曾经问过不少体操部的同学，都说是高松监督一定要让他们申请这么多次的。”赤司征十郎轻轻看了眼高松监督，“是不是体操部有什么特殊的待遇还没有明示。这一点上，我想还是需要明确一下比较好。我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一年级生，但作为学生会的干部，我们也不好总向前辈们请教那些事情。”
“特殊的待遇？”白井苍士一脸严肃地看向高松监督，说道，“高松，我曾经说过，在对待社团问题上都要一视同仁。”
高松监督低下头，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很多地方都要修缮……”
赤司征十郎见他还在说些有的没的，完全不提以前那场事故，只能自己来讲：“是因为去年的那场意外吗？说实话，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完全解决，我很担心这其中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毕竟，这也关系到学校的捐赠。”
“……这种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啊。”白井苍士叹了口气，拿起了桌上的小茶壶，把它放到了煮茶器上，“所谓‘欲速则不达’，正是这个意思。”
“白井先生确实很精通古文。”赤司征十郎说道，“这让人很难想象到您会推动学校深耕理工方面。”
“文学哲理这些东西也只是我个人的兴趣。但是我既然经营着学校难免需要一些更直观的成绩，短时间内推理工科是一种策略而已。”白井苍士从茶几下边拿出一小盒茶叶，用镊子捡起几根往茶壶里丢，“赤司君不是刚参加完物理竞赛吗？”
赤司征十郎微微抬头，刚好看见校长办公桌后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水墨画，画上黑白分明，落笔分轻重，着色有深浅。
“……所以，银色子弹是兴趣，还是策略呢？”他突然开口问道。
高松监督一下子抬起头来盯着他，白井苍士倒是没有多大反应，他把茶叶盒放回茶几底下，看着因为逐渐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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