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看来这贼船是不上也得上。
李明夷接过士兵巴巴递来的汤碗,当着所有人热切的注视,仰头灌了一口。
热烫鲜咸的汤汁瞬间滑下喉道,蛋白质在朴素的烹饪手法下散发出淳朴的香味,油润的脂肪丰满了口感,更加令人唇齿生香。
……不得不承认,人类对油脂的喜爱是刻在基因里的。
“好喝吧?”郭旰也坐下身去,端着汤碗慢慢品咂,眼神却是流出几分遗憾。
“这汤也就意思意思。长安有家酒肆,老板娘姓柳,她家炖鹅才是地道。等回了长安,我亲自领你们去吃。”
提起旧时的美味,他将背脊一仰,半靠在自己的枪上,回味地眯缝起眼睛。
众人分抢着吃肉,夹着热闹,吃得也更有滋有味。眼看大家都吃饱喝足,郭旰不知从何处又掏出几葫芦酒来。
这回李明夷可不舍命陪君子了。
吃肉饮酒,闹出胰腺炎不是好玩的。
郭旰倒不勉强,把葫芦往凌策面前一抛:“他不喝,我们喝。”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穿越到安史之乱当医生》 100-110(第3/22页)
凌策双手接住那酒葫芦,支着腿站在原地,仰头豪爽地一口灌下。
“呸呸呸!”
正痛快对饮的两人,脸色突然一变,刚刚入口的酒液一口喷了出来。
郭旰抬手狼狈地擦擦嘴角,一脸心疼地摇了摇那葫芦:“枉费我偷偷带来潼关,全灌进泥水了。”
凌策正气得跺脚,径直把葫芦往后一抛,长长叹一口气:“看来只能等到拿回长安,再陪将军痛快一回。”
咚的一声,随手被他扔出的酒葫芦,似乎砸中了什么东西。
“……还想有下回?”
围在火前的众人,正乐不可支地看着小将军的热闹,浑然没察觉到背后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凌策痛惜的表情顿时凝固在脸上,脖颈僵硬地向后转去,挤出一个欲哭无泪的笑脸:“李公……您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马都要被你们吓跑了!敢在军中偷吃饮酒,你们胆子不小。”
额角被砸得绯红的李韶光,视线威严地扫过一众忐忑不安的年轻将士,用眼神挨个点名:“你们两个,自己去和周春年领罚。”
凌策讪笑着往后退了一步。
李明夷举起双手,无可辩驳。
这回是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剩下的人,先回帐中思过。”李韶光简要撂下一句,目光定格在郭旰年轻英俊、不甚服气的脸上。
他收起玩笑,递出一个严肃万分的眼神。
“二郎,仆固公有事相商,你随我去。”
第102章 报复的狼群已悄然逼近
李韶光说得如此郑重, 显然有要紧的军情商议。
郭旰眼神微微一动,揽过长枪跟了过去。
面对这位持重的老将,其他人更是不敢顶撞, 熄火的熄火,收拾的收拾,三两下做鸟兽散。
“前营的人胡闹, 你们也跟着厮混!”
得悉事情经过的周春年当即板正了一张脸, 自觉过往太过纵容,少不得敲打两句。
“一身的酒肉气,成什么样子?今晚你们两个就在此值守, 好好地消消食。”
军营里值夜是苦累活,一宿不得合眼。凌策张了张嘴还想分辩, 被周春年一个瞪视狠狠压回去。
不想值夜?那就军规伺候。
军医处没有军棍, 烧火棍也是有几根的。
“不就开个小灶, 以往郭公也不管这些。”青年嘟嘟囔囔的,这回倒没抛下战友开溜。
只是他对医术一窍不通,留在帐中也和摆设无甚区别。
闲着也是闲着,他索性掏出草纸,继续琢磨那封家书。
那根薅来的鹅毛已经叫他无师自通地削出趁手的形状,墨水灌在里头,一点一滴漏出来, 竟比毛笔还省墨。唯一不太让人习惯的是那坚硬的笔尖,一不小心就戳出一个眼, 逼得他高高悬起手腕,小心翼翼地一笔笔划下。
“李兄。”写到一处时, 凌策忽然停顿手指,自然地改了称呼, “你帮我看看,这字写对了没有?”
半晌没听见回音,他朝坐在一旁的李明夷探了探脑袋。
这人也正捏着一根摘了毛的鹅毛管,用磨刀石片仔仔细细地打磨着边角。
鹅毛管的一端已经被削得十分尖锐,对方似乎仍不满意,眼神专注不移,继续在那尖角上磨出一个小斜面。
凌策看得出奇:“你这是做什么,笔?”
李明夷视线聚焦在那细细的尖头上,慢慢吐出一字:“针。”
青年目光一僵,脖颈比脑子转得还快,马上拉开几寸距离。
开什么玩笑,这么粗的针,都能当杀器使了!
若是扎进肉里,那滋味他都不敢想。
他警惕地往后仰去,远远打量对方口中所谓的针具,越看越觉可疑:“这么粗的针,是扎哪里用的?”
李明夷放下磨片,拿清水冲洗下去,这才看向大惊小怪的青年,一本正经地解释:“这种空心的针,可以刺入血管。”
……你们军医处也在研制武器吗?
凌策狐疑地扫视过去,看着对方将那几寸长的鹅毛管针擦拭干净,掀开面前一个长条的铁盒。
一股刺激的酒味扑鼻而来。
泡在澄澈酒液里头的,赫然是十几根长短粗细不均的鹅毛管针,都被打磨得光洁雪白,在灯下折出冷冷的锐光。
凌策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
李明夷全然未注意他变化的脸色,将刚刚打磨好的那支生物针管放进去消毒。
这些鹅毛管都被他用烤砂热处理过,又上了高温蒸煮,最后才被放置在酒精中消毒。然而,即便经过多重处理,他仍不敢贸然将之应用在病人身上。
缺乏抗生素的时代,一旦产生血行性感染,几乎不可能有抢救的余地。
要进行动物实验,还得向周春年或赵良行等上级汇报说明,这段时间恐怕也抽不出余睱和人手。
“军,军医!”
正思忖间,营寨的一角又响起急促的呼喊。李明夷将铁盒的盖子严丝合缝扣上,起身过去。
叫人的是个年轻士兵,大腿上挨了一道箭伤,在战场上草草被其他军医用绷带包扎过,伤口正慢慢渗出血脓。
“打水。”李明夷向后头抛出一句,随即解开那根浸湿的绷带。
不出意料,开口小、隧道型的箭创伤已经出现感染趋势。
李明夷拿手术刀小心翼翼清除表面的腐败组织,用刀背慢慢将创口的边缘往外扩了扩。
“怎么不给他缝上?”
力所能及帮着忙的凌策,提来一桶干净的用水,站在原地观摩他的操作,眼神不掩好奇。
这位李郎以外科见长,缝合技术更是令赵良行夸赞不已,怎么这回不仅没给他展示一把,反而把原来的伤口扩大了?
“这种伤口里面常常容纳病邪。”李明夷用清水反复冲洗下去,简略和他解释,“清创必须彻底。”
说着,他以刀锋刮过苍白的创面,直到露出血淋淋的肉芽。
士兵牙关紧咬,满额淌着大汗。
确认没有残余坏死组织,李明夷将此前处理犬咬伤时用过的活性炭敷料贴上去。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回到工作的案台前,带着思索的目光自满地的创伤病人身上扫过。
战争带给将士们的,绝不止是疼痛和流血。
感染与破伤风,战创伤的两大隐形杀手。
全身症状一旦产生,除了物理手段,补液同样是支持治疗的关键之一。
他将视线转回眼前的铁盒上。
凌策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不管怎么打磨,最细的那支鹅毛管针也有活检用的穿刺针粗细。硕大的针管不仅会对血管造成损伤,对液体走速的控制也更加困难。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穿越到安史之乱当医生》 100-110(第4/22页)
鹅毛管针只能作为应急用品,如果能复刻出金属空心针就有机会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正思索着远目,一抹被夜色模糊的亮光忽然吸引了李明夷的注意。
看方位,似乎是主将仆固怀恩所在的营帐,同样彻夜亮着灯火。
看来李韶光带给郭旰的,并不是特别好的消息。
*
接下来的一日,整个军营倒意外地风平浪静。
不知是李韶光把他们的不法行径抓了个现行,起到了震慑作用,还是出于对仍存有生力量的安守忠部的警惕,将士们并未提前放松戒备,短短几日的修整后又开始高强度练兵。
所有人都清楚着一个事实——
收复长安,终有一战。
双线夹击的战术已经被破,接下来要如何部署,还得听从河东大营的调遣。
“啊……”
大帐营中,身披甲衣的大将正仰头接受着医生的检查。
一条木质的细板从嘴里进进出出,那深邃的眉眼很快不耐烦地皱起来。早有一把年纪的仆固怀恩,或许是因为带有铁勒族血统,面容并不怎么见老。倒是双颊又添了两抹白发,配上一双淡金色的眼眸,悍然有山中之王的面貌。
“有些咽症。”李明夷适时地抽出压舌板,避免自己被误伤,“用盐水漱口,再喝些桔梗汤,修养一段时间会有好转。”
耐着性子的老虎显然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一双凌厉的眼睛竖得飞起:“一段时间?老夫等不了!”
赵良行说得实在恳切,这一窝的急性子,领头那个最没耐心。
李明夷收起器具,端详着那藏着疲惫的面孔:“病去如抽丝,咽症不是重病,可要想求速,您得好好休息。”
仆固怀恩扫他一眼,赌气般板着张脸:“休息不了。”
这牛脾气,也只有主帅郭子仪牵得动了。
李明夷不打算浪费时间做无谓的争执,正想告退,便听马蹄阵阵,传信的士兵踏破午休时的宁静,高声喝着:“报——”
刚刚还耍着脾气的仆固怀恩立刻起身,甚至来不及喝退军医,三两步上前,一把将还在勒马的信兵抓了下来。
“快报!”
那信兵气喘吁吁,见有不熟悉的面孔在侧,不由将音量压得极低,却难掩语气中的惊恐。
“回禀将军,燕兵,燕兵已逼近永丰仓!”
李明夷刚准备迈出的步伐怔在原地。
永丰仓就在潼关西侧不远,渭水河畔。顾名思义,乃物资重地。
安守忠竟然没有回防长安,反而带领燕兵从凤翔直接杀来,甚至准备贴脸地驻兵在永丰仓。
急性子的仆固怀恩,并未露出分毫惊讶,只冷冷松开攥紧的拳头。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
安守忠部即将进驻永丰仓的消息很快传遍全营。
身在军医处的凌策,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
没有他那么熟悉战场格局的军医们,脸上也都是匪夷所思的表情。
这不寻常的战报意味着——安守忠部,在短时间内行军数百里逼至凤翔,被迫从凤翔东撤后,又跨过几乎两倍的路途杀至潼关。
行军作战可不是旅游观光,人数以万计的军团不像信兵一样轻装上阵,即便已经领教过燕兵的跑速,这种持续快速推进兵线的打法也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短短十日,横跳千里。
这是何等的速度与耐力。
有着丰富实战经验的凌策,震惊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长安城外地势开阔,对骑兵相当有利。”他将随身携带的地形草图往地上一铺,也不管军医们能不能听懂,一股脑地说下去。
“郭公最开始想双线逼靠,便是不愿直接在长安城外决战。即便战在长安,也得设法限制住他们的骑兵。”分析至此,凌策忽然停下声音。
现在安守忠竟然主动抛下了主场作战和地理上的优势,再一次放弃驻城,不顾一切地奔袭潼关。
理由只有一个。
潼关一战,让安守忠充分意识到了朔方军的战术和战力水平,不敢再姑息放任。战场嗅觉敏感的他已经判断出,卡在交通命脉上的两万唐军,就是这场包围战的关键突破口。
面对瞬息万变的局势,制霸关中已久的安守忠立刻给出了对策。
稳扎稳打从来不是燕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