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我的清高,我的尊严,我的骨气早就湮灭在市井当中了。”
季蕴再也忍不住,她轻轻走上前去,环住了曹殊,轻轻地扶着他的背,哽咽道:“都过去了,曹哥哥,一切都过去了,你不要怕,以后我陪在你身边,你不要怕。”
第33章 犹豫 雨霖铃(三)
那天过后, 季蕴一直那么闷闷不乐的,连云儿都察觉到了。
今日书院休沐,因过了立夏天气正巧也炎热了起来, 遂待用过午膳后, 季蕴便神情恹恹地躲于卧房中。
这时, 廊下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云儿身着浅青色窄袖短衫, 她端着一盘果子, 推门踏入了卧房中, 笑道:“娘子最近是怎地了,老这么躲着?不得闷坏了?”
季蕴正倚在黄花梨罗汉榻上, 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她一面看书,一面抬头瞥了云儿一眼,轻声道:“没怎地。”
云儿踱步至罗汉榻旁,她将果子放在了茶几上后, 心下觉着屋子里头有些闷,遂她转过身来,将屋内的疏窗推开,屋外一股清风瞬间就吹了进来。
“娘子还说没怎地, 现下连门也不出了。”云儿走到她身边, 有些纳闷地笑道,“娘子前些日子还一直去寻曹郎君, 最近怎么反而去得少了。”
季蕴闻言手微僵,心中沉甸甸的,不由得叹了一声气。
那日,她安抚着曹殊,却倏然想起在曹氏嫡系最落魄的时候, 季家生怕惹火上身,着急忙慌地与他退了婚,虽是不曾落井下石,但季家如此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小人做派,属实是令她没脸。
她登时心生愧疚,便没有脸再出现在曹殊的面前了。
云儿见季蕴叹了一声后,她以为季蕴受了挫,便笑道:“娘子,尝尝这果子罢,奴婢新做的,还热腾着呢。”
季蕴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书籍后,伸出纤细柔腻的手,捻起一块糖糕,张开唇轻微地尝了一口,蹙眉道:“这次做得有些甜了。”
“是吗?”云儿有些疑惑。
“你也尝一下。”
云儿闻言也捻起一块糖糕,尝了一口,她仔细地品味了一番,笑道:“是比之前的要甜些,奴婢下次会注意的。”
季蕴点了点头,复拿起书籍,看了起来,云儿则是侯在一旁。
过了一会子,云儿实在是忍耐不住了,她觉着季蕴老是闷在屋里头,怕是不太妥,便出言提议道:“娘子,现下日光正好,不若出去走走罢。”
“出去做什么呢?”季蕴兴致缺缺地道。
“出去走走也好啊,奴婢听说书院内有一藏书阁,娘子可要去瞧瞧?”云儿见季蕴时不时地翻阅着书籍,神情恍然地想起院内的藏书阁,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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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蕴一听,登时来了兴趣,她思忖道:“来了书院这些时日,我还从未去过藏书阁呢。”
“正是呢。”云儿顿了顿道,“想必藏书阁的藏书文献浩如烟海呢。”
季蕴心下觉得十分有理,便颔首道:“可,那我就去藏书阁瞧上一瞧罢。”
云儿闻言心中自然欢喜,面上含笑地点头。
季蕴起身来,拾掇了一番后,才出了院门,她见云儿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她无奈地道:“你千方百计地想要我出去走走,你怎地好意思地赖在屋里头,做甩手掌柜了。”
“娘子,早点回来啊。”云儿倚门,面上笑嘻嘻地道。
季蕴剜了云儿一眼,转身离开了青玉堂,朝着藏书阁走去。
书院内白墙黛瓦,飞檐翘角,环境极为清幽缓和,清风徐徐,令她的心静了下来。
再穿过花瓶门,季蕴便见一堵筑于水上的白墙,沿着白墙每走两步便镂有一扇花窗,花窗多变,有牡丹纹、秋叶纹、菱花纹等等。
墙头则是堆砌着层层叠叠的黛瓦,极目远望时呈水波浪状。
藏书阁伫立于白墙的尽头处,只见阁楼古朴典雅,朱色雕花大门微微虚掩着,两侧各贴着对联,门楣上匾额上则是提着‘藏书阁’三个烫金大字。
季蕴步履盈盈地走了过去,便见阁楼前植着一棵银杏树,树下似是站着一人,他身影清瘦,着一件素袍。
她并未在意,心中思忖着或许是书院的某位弟子,遂拎起裙子,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
“娘子。”
季蕴刚走至门口时,忽闻身后传来了一个清润的嗓音。
她停住,登时转过身,循声望去。
不远处银杏树下,站着的竟是多日未见的曹殊,他长身玉立,正神色温和地望着她。
季蕴现下心情万分复杂,她未料到能在此处遇见曹殊,但既是碰见了,总不好不去打招呼。
就在她暗自纠结的时候,曹殊竟不知不觉地朝她走了过来,站于阶下,他眉目清浅,着一身干净的素袍,衬得他身形修长如竹。
“曹哥哥,你怎会在此处?”季蕴见曹殊的气色比前些日子好上许多,便放下心来,她清澈的双眸微动,神情疑惑地问道。
“今日来给吴老先生送书,他正巧有事恐不得空,便命我送至藏书阁来。”曹殊掀起眼帘,漆黑的双眸注视着她,抿起一丝微笑来,他轻声地道。
“原是这样。”季蕴闻言颔首道。
“娘子可是要进藏书阁?”曹殊嗓音温和地问。
他见季蕴眉目清秀,双眸清亮如水,她身着一件单薄的褙子,浑身透着一股温婉的气质。
“是。”季蕴答道。
“那我便不打搅了,娘子进去罢。”曹殊微微一笑道。
季蕴莞尔一笑,与曹殊话别后,转身朝着藏书阁走去。
曹殊望着季蕴离去的倩影,双眸微黯,直到她进了藏书阁,他才收回了视线。
季蕴走进书院后,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四处逛了逛,便走上楼梯去了二楼。
二楼的藏书要比一楼多上一些,且临窗还布置着一排桌案与竹席,特地供人在此处看书歇息。
她在书架上随意地挑了几本古籍,踱步至桌案处,整理了一下裙裾后坐在竹席上,翻看着手中的古籍。
外头日光正盛,一抹柔和的日光透过窗棂照进了屋内。
季蕴眉头轻轻蹙着,现下心思并不放在这些古籍上,她思及方才遇见曹殊,登时有些心烦意燥起来。
她心中虽是牵挂着他,但她身为季家人,季家明哲保身之举自是为了保全全族,季惟也不敢轻易拿全族人的前程冒险,她一时之间便觉得愈加烦躁起来。
季蕴放下书籍,站起身来走至疏窗边,伸手轻轻地推开后,书院的清雅的景致尽收眼底,亭台楼阁、花草树木,无一处不透着一股清幽宁静的氛围。
她靠窗而望,清亮的双眸夹杂着几分愁绪,一阵清风吹了进来,撩起了她鬓边几缕不知何时垂下的发丝。
*天色渐晚时,季蕴起身离开藏书阁,她慢悠悠地在书院中闲逛了一会子,才至青玉堂。 刚至院门口,便见云儿与钱媪婆站在一处,云儿神情不知所以,钱媪婆神色焦急万分,不停地来回走动。
季蕴顿时心中一凛,又怕是季宅又出了什么事,遂她疾步朝着远处二人走去。
云儿见到季蕴眼神一亮,钱媪婆则是神色一喜,犹如见到救星一般。
“发生何事了?”季蕴神情冷静地询问。
“三娘子,快随老奴家去,出事了。”钱媪婆张了张嘴,三言两语的一时也说不清楚,她又似是羞于说给她听,欲言又止地说道。
三人话不多说,神色凝重地离开了书院,坐上车舆回了季宅。
回到季宅,季蕴便发觉宅子里静悄悄的,竟然静得有些可怕,她一时想不出到底发生了何事,硬着头皮跟随钱媪婆走至前厅。
三人走至前厅,季蕴便察觉到了厅内的气氛十分古怪。
季惟与于氏坐于正堂,季怀与张氏坐于右侧下首的圈椅中,而季愉与季梧坐于左侧下首的圈椅中。
季棉与李谨和衣衫略微凌乱,他们垂着头,跪在地上。
季蕴走了过去,对着长辈们行了个礼,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们的神色各异的脸,问道:“这是怎地了?”
李谨和闻见季蕴的话语时,他的脸顿时涨红了,神情羞愧难堪。
季惟闻言脸色发青,于氏红着眼睛,季怀与张氏神情尴尬无比,季愉与季梧则是想说又不敢说。
季蕴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季棉与李谨和,便疑心起二人来,她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厅中气氛诡异,又是静了一会儿。
季惟再也忍不住,他怒目圆睁,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颤抖着指着跪在地上的季棉,骂道:“你这个孽障!看你做出这不知羞耻的事来!”
于氏拿起帕子抹泪,她胆战心惊地瞧着季惟,生怕他气得做出什么事来。
季蕴心中咯噔一下,见跪着的二人红白相间的面容,渐渐地明白了过来,她现下正杵在二人的旁边,不免有些尴尬了起来。
“蕴娘,你先坐过来。”张氏料季蕴已经知晓其中之事了,她一面觑着季惟的脸色,一面小声地对着季蕴招了招手。
季蕴不敢多言,闻声坐在了张氏身旁的圈椅中。
她看向一脸怒气的季惟,心下暗忖季棉糊涂,今日所犯之事可不是平日那些小祸,可以举起手来轻轻放过,要是她与李谨和之事传扬出去……
“季棉,你可悔?”季惟气得胸膛起伏着,他怒极反笑道。
“父亲,我不后悔!”季棉登时抬起头,泪眼朦胧地大声道。
“你……”季惟一怔,见季棉竟无丝毫的悔过之意,他气得火冒三丈,说不出话来。
“棉娘,快跟你父亲认错,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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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了呀。”于氏在一旁干着急,脱口而出道。
“我不后悔。”季棉双手攥紧,她眼神固执地瞪着季惟,语气坚决地道。
“棉娘,现下不是逞意气的时候,你快快跟父亲认错罢。”季梧急得出言劝道。
第34章 订亲 雨霖铃(四)
于氏坐在一旁干着急, 她一面觑着季惟铁青的脸,一面瞥向一脸倔强,迟迟不肯认错的季棉, 心力憔悴道:“棉娘, 还不快快向你父亲认错。”
季棉垂头, 咬牙:“我, 我不认。”
“棉娘!”于氏心中一急, 出声喝道。
“好啊, 你有骨气,既然如此, 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败坏家风的东西!”季惟怒火中烧, 他猛地站起身来,疾步走至季棉的面前。
言罢,他抬手,毫不犹豫地刮了季棉一巴掌。
于氏一惊, 急忙扑过来后,死死地拽住季惟的衣袖,她见季棉发红的脸颊,不禁滚下泪来, 哭道:“官人, 不可啊。”
在座的其余各位皆是一惊。
李谨和脸色发白地看着季惟,他颤声道:“舅舅, 今日都是子端的错,你别怪四妹妹了。”
季棉被扇得偏过头,正微微发昏,她闻见李谨和的话语,慢慢地回过头看向他, 她心中涌起几分羞愧,眼中不知不觉蓄满了泪水。
“她今日敢在你的饭菜中下药,犯下如此大错,事后竟还不知悔改,干脆打死了一了百了,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女儿!”季惟气得脸色涨红,勃然大怒道。
“官人!”于氏一听还得了,满脸泪痕地看着季惟,“官人,不可啊。”
“你别拉着我。”季惟闻见于氏的话,如火上浇油一般,他冷眼将于氏的手一把拂去,冷笑道,“都是你,平日里肆意惯着这个孽障,养成了这为非作歹的性子,如若早日管教,今日何至于做出此等丑事来!”
“官人,棉娘纵是有千错万错,但她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好歹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官人现下当真是要不顾惜一点父女之情吗?”于氏神情心疼地将季棉抱在怀里,哽咽道。
季惟冷哼:“她有什么迫不得已,来人,上家法!”
季梧一惊,她慌地站起身来,面上犹豫地劝道:“请父亲息怒,父亲何苦来,倘若今日这板子下去,棉娘身子骨单薄,怎地受得了。”
“你不必劝。”季惟蹙眉,沉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日不上家法,怎能服众?”
不一会儿,小厮得了命令,他神情惶恐地拿上板子,递到季惟手中。
季惟转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季棉,作势要抬起手来,却被于氏抱住了板子。
“你拦我做甚?”季惟声色俱厉道。
于氏哭道:“官人,你要打死她还不如先打死我!棉娘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一顿板子下去必定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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