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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第 141 章 永遇乐(一)
陈密致脸色一白, 他瞧着鲁国公主面带笑意,盛气凌人地走了过来,登时心里咯噔一下, 浑身忍不住冒出一层冷汗。
众人见到鲁国公主大惊失色, 他们立即掀袍跪下来, 神态恭谨地向她行礼。
鲁国公主素手轻抬, 她步履盈盈地走至陈密致的面前, 身后跟着曹殊和何毓二人。
“陈密致, 你还有何想说的,今日当着诸位的面一并说了。”她掀起眼帘, 目光淡淡地扫向陈密致, 带着审视的意味。
她语气淡然,浑身散发着高贵的气息,令人不敢有丝毫的亵渎之意。
陈密致心乱如麻,他方才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 现在面对鲁国公主的质问,吓得不敢坑声,目光闪躲游离着,犹如惊弓之鸟。
鲁国公主打量着他发白的脸色, 忍不住嗤笑一声:“怎地不继续说了?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陈密致抬眼, 他对上鲁国公主泛着冷意的凤目,额上不觉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眼神带着慌乱之意。
牢狱内一片安静,气氛逐渐变得压抑起来。
郑铭上前一步,他神色惶恐,小心翼翼道:“公主,您怎地亲自来了?牢狱微末不祥, 倘若不慎惊扰凤驾,微臣等如何能担当得起啊。”
司理参军李绅和司法参军王攸均二人面面相觑,随即出言附和。
“无妨。”鲁国公主抽回目光,她瞥了郑铭一眼,不以为然地笑道,“本公主向来不惧牛鬼蛇神。”
“是。”郑铭忙不迭点头,笑道,“公主千金贵体,邪祟自然不敢侵扰。”
鲁国公主在场,众人唯恐惊扰凤驾,一时都开始束手束脚起来。
郑铭神情讪讪的,他转身吩咐狱卒搬了一张圈椅来,低声道:“公主,您请坐。”
鲁国公主坐下来后,她微微抬眼,目光扫向何毓。
何毓头戴幞头,她身着圆领袍,神态恭谨地候着,待瞧见鲁国公主的眼色,顿时心领神会,拿起手中崇州官员的供词,慢慢地走到陈密致的面前。
她冷声道:“陈大人,您这些年所做的不法之事,崇州官员昨夜已悉数指认,这便是供词,您不妨看看。”
说罢,她将供词摆在陈密致的面前。
陈密致瞪大双眼,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供词上罗列的桩桩件件的罪名,有些莫须有的罪名也赫然在列。
他百口莫辩,这群见风使舵的人分明是见他式微,为了鲁国公主投诚,故意栽赃他。
“陈大人,您有什么想说的吗?”何毓将供词收好,语气淡淡地问。
陈密致怒目圆睁,他瞪着司理参军李绅和司法参军王攸均,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着,怒道:“你们这群卑鄙小人,本官平日里待你们不薄,现下眼见本官身陷囹圄,一个一个的就敢落进下石了?”
李绅和王攸均二人闻言低下头,神情心虚地沉默起来。
“陈大人,这些罪名您已经无从抵赖,还是尽快认罪罢。”何毓面上毫无波澜,公事公办道。
“本官从没做过那些事,显然是他们这伙人无中生有,为何要认?”陈密致脸色涨红,咬牙切齿道。
司理参军李绅抬头,他眼珠快速转动,假笑几声:“知州大人,如今证据摆在眼前,您要是迟迟不认罪的话,那下官只能得罪了。”
“李绅,你这个忘恩负气的杂碎,要是没有本官,哪有你今日?”陈密致怒火中烧,怒骂道。
“是。”司理参军李绅拿起火盆中已经烧得通红的烙铁,皮笑肉不笑道,“下官一直以来都很感激知州大人,但是如今您贪赃枉法,以权谋私,已经触犯了大周律法,法不容情,下官身为崇州的司理参军,若不秉公执法,又如何对得起您的知遇之恩呢?”
“你……”陈密致看着滚烫的烙铁,他脸色微变,眼中闪着惧意。
“陈大人,现下证据确凿,您就是再矢口否认也无济于事,趁早认罪伏法,也可免受皮肉之苦。”何毓打量着陈密致发白的脸色,出言劝道。
“这是蓄意陷害,所谓的供词不过是那群墙头草趋炎附势罢了,本官何时做过不法之事?你们难道想屈打成招不成?”陈密致脸色铁青,咬牙道,“等到了京城面见官家,本官要状告你们严刑逼供!”
话音刚落,在场的崇州官员的脸色都变得难看无比。
曹殊眉眼清朗,他眼睫轻垂,身姿宛如修篁,神色平静地站在一旁。
“很好。”鲁国公主唇角微微上扬,她瞥了曹殊一眼,笑道,“陈密致,你既然说本公主蓄意陷害,不如再看看季家的账簿?”
曹殊闻言拿着季家的账簿,不疾不徐地走上前来。
账簿?
陈密致神情一僵。
曹殊神色从容,他漆黑的眼眸紧盯着陈密致,嗓音冷淡:“知州大人,此乃余西季家的账簿,上面记录着季家这三年间崇州以及邻州的税赋。”
陈密致怔了怔,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自您升任知州以来,便在暗中调整税赋,大肆敛财,您当真以为没有人发现吗?”曹殊眸光沉沉,他的唇角扯起一抹冷笑,不紧不慢地将账簿一本一本地摊在陈密致的面前。
他声音沉静有力,似是在敲打陈密致的心。
陈密致瞧着账簿上记录的税赋,他的脸色瞬间煞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他原本以为自己万般小心,定不叫人察觉,却还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东窗事发,而此次向来胆小怕事的季家俨然倒戈鲁国公主,他登时感觉如坠深渊。
“就因您的贪婪无度,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您这知州之位坐得可还安心吗?”曹殊眉眼一片冰冷,他握紧双手,冷声道。
事已至此,陈密致懒得装下去了,他感到无比讽刺,仰天大笑道:“墙倒众人推啊。”
“陈密致,这都是你自作自受。”鲁国公主站起身来,她冷笑道,“账簿上记录得清清楚楚,人证物证俱在,这回你已经无从狡辩了。”
陈密致笑得面目狰狞,待他笑够了,目光直直地看向鲁国公主,故作疑惑道:“微臣倒是不知,所犯何罪?”
鲁国公主脸色微沉,目光冷厉道:“其一你私下结交朝臣,妄论立储之事,其二残害忠良,草菅人命,其三以权谋私,贪赃枉法,这一桩桩一件件罄竹难书,陈密致,你已是罪大恶极!”
郑铭从司法参军王攸均手中接过认罪书,递到陈密致的面前,冷声道:“知州大人,木已成舟,下官劝您一句,还是趁早签字画押为妙。”
“公主殿下,就算微臣认了罪那又如何?”陈密致敛住笑意,他神情扭曲地看着鲁国公主,嘲讽道,“只要入了朝堂,就无法再独善其身,更何况您只是一个公主,尚无官职在身,如今不过是仗着官家的宠爱罢了。”
言罢,崇州官员见陈密致言语狂妄,竟然挑衅鲁国公主,他们顿时心惊肉跳,吓得大气不敢喘。
鲁国公主不怒反笑,她目光冷厉,嗓音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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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还有呢?”
“这个天下终究是男人的天下,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女帝登基违反天道,终有一日会遭天谴,您以为办了微臣就能与太子抗衡了吗?”陈密致双目猩红,狞笑道,“对了,您当真以为就凭微臣和曹默二人就能陷害得了曹家吗?”
“你什么意思?”曹殊一怔。
“曹家家大业大,效忠官家,早就是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陈密致笑得眼泪流下来,出言讽刺道,“只要官家在皇位上一日,那些旧党迟早会死灰复燃,他们怎么能容忍自己屈尊在一个女人之下?可惜啊可惜,曹松这个老东西冥顽不灵,他对官家忠心耿耿,既然他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只能让他彻底失去官家的信任,果不其然……”
曹殊脸色苍白,他神色怔怔地看着陈密致,背后莫名生出一股寒意,逐渐蔓延至全身。
牢狱内阴暗潮湿,昏暗的烛火晃动,陈密致神情扭住地看着众人,可怖鬼魅的暗影似是笼罩在他的身上,令人不寒而栗。
陈密致签字画押后,他那日所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所谓旧党是先帝一朝反对官家登基的党派,当年先帝子嗣凋零,且宠爱当时为淮阳王的官家,柴钟鹤。
先帝不愿从宗室过继子嗣,执意立淮阳王为储君,为此明争暗斗此起彼伏。
柴钟鹤成为储君后,不想北蛮南下妄图侵占幽云十六州,她挂帅亲征,彻底将北蛮击退。
此战过后,她赢得民心,储君之位愈发稳固,旧党一派再也无法撼动她的地位。
最终柴钟鹤登基称帝,手段极为狠辣地肃清朝野,料理了那群旧党,据说那一年东京城菜市口人头落地,鲜血已经渗透到地底下了。
如今已经是永延十六年,却未料到曹家药斑布之案竟然涉及旧党,此事非同小可,这就意味着当年的旧党并未处理干净,怕是等着有朝一日卷土重来。
鲁国公主意识到此事严峻,她思绪纷乱,便决定趁早回京,并如实禀告女帝。
就在鲁国公主沉思之际,何毓神情挣扎,她绕过屏风,突然跪了下来。
“临臻,怎地了?”鲁国公主回过神,她神色不解地问,“好端端的,你跪下来做甚?”
“公主,微臣有一件事相求。”何毓深吸一口气,她朝鲁国公主作揖,沉声道。
“你有什么事,先站起身来再说。”鲁国公主神情缓和,她抬起手,想要将何毓扶起来。
何毓摇了摇头,她神情苦涩,低声道:“公主,微臣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若非如此,绝对不会来求您,还请您答允微臣。”
第142章 第 142 章 永遇乐(二)
昏黄的烛光下, 何毓面容姣好,她睫毛轻颤,留下一道淡淡的阴影, 浑身透着一股无助之感。
鲁国公主注视片刻, 她神色无奈, 语气柔和道:“好, 本公主答应你。”
这段时日鲁国公主同何毓朝夕相处, 已经了解她的为人了, 她性格沉静,对待公务一丝不苟, 且陈密致认罪后相关事宜处理得井井有条, 令鲁国公主愈发欣赏她。
此次女帝命鲁国公主南下崇州,亲自审查药斑布之案,为的就是让她入朝堂,如今药斑布之案的真凶已经缉拿, 倘若能将何毓拉入自己的阵营,岂不是一举两得?
“临臻,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即可。”鲁国公主神色缓和, 语气轻柔道。
“微臣, 微臣……”何毓面含犹豫,她的手指悄然握紧, 鼓起勇气道,“公主,微臣想辞官。”
辞官?
鲁国公主一惊,忙问:“这是为何?”
何毓面上悲愤交加,心中登时生出一股强烈的屈辱感, 她张口欲言,却说不出话来。
在清凉山时,秦观止得知她想入庙堂,曾出言相劝,但那时她已经听不进去,怀揣着一腔热血前往东京。
为天下女子而入朝堂,可她还是太过天真,朝堂上刀光剑影,要独善其身谈何容易,稍不留意就会踏入万丈深渊。
等到她幡然醒悟的时候,已经被万千藤蔓纠缠住,挣扎则会缠得越来越紧,无法再脱身,直至窒息而亡。
鲁国公主是她现下唯一能想到的救命稻草,她必须得抓住。
“还请公主成全微臣。”何毓眸光湿润,她向鲁国公主磕了一个头。
鲁国公主坐了下来,她神情凝重地注视着何毓,叹道:“临臻,想必你也知晓,官员辞官必须向相关官署提交辞呈,本公主如今尚无官职在身,你突然要辞官,怕是做不了主啊。”
“公主……”何毓颤声道,“微臣当真是走投无路了,如今能救微臣的只有您了。”
鲁国公主瞧着何毓脸色惨白的模样,她出言试探道:“临臻,你想辞官,莫非是因柴晋?”
何毓一怔,她没想到鲁国公主如此警觉,竟然发觉柴晋和她之事,登时羞愧难当起来。
“公主怎会知晓?”她垂眸,语气艰涩道。
鲁国公主叹了一声,她起身将何毓扶起来,轻声道:“那日离京,柴晋无缘无故来相送,他是本公主的表哥,向来恃才傲物,又与本公主针锋相对,所以当时就起疑了,只不过还未确定罢了。”
“公主……”何毓闻言,有些难堪道。
原来鲁国公主一早就猜出她和柴晋的关系,她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着实令人无地自容。
“临臻,你必须如实告知你和柴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样本公主才能帮你啊。”鲁国公主注视着她,语气温柔道。
“公主,您猜得没错,微臣的确与司使大人……”何毓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她苦笑道,“但是这一切都不是微臣自愿的。”
“何出此言?”鲁国公主眼神略有缓和,她命何毓在下方的圈椅中坐下,轻声问。
何毓坐了下来,她敛眸,低声道:“不瞒公主,当初微臣初入朝堂,并不想参与党争,不料却引起了太子党的忌惮,故设计陷害微臣,微臣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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