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这是我的信物,拿到鬼市去,可以让你们一人抵一样东西,记住,不能多要,即便是我也要守规矩。”
说完,他便气势汹汹地离开了,却因为地面太滑,直接后脑勺向下摔了个结实。他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后脑,嘴里骂骂咧咧:
“地上的水还没擦,都干什么吃的,是想绊死我吗?”
被姑娘们服侍着换上了一套符合当地风俗和气候的衣服,宁绥和夷微做贼一样地溜出衔蝉坊,直奔街市而去。那些商贩原本都用狼似的目光紧盯着他们,瞥见他们手上的玉佩后,又纷纷挪开目光。
“你打算买点什么?”
“两次额度都给你也没关系,我没什么想要的。”
言语间,二人停在一处饰品摊位前。灯光下,宁绥拿起一个秀气的枪缨,转向夷微:
“你喜欢吗?”
“送给我?”夷微瞟了一眼枪缨,唇边有按捺不住的笑意,“你可想好了,我们俩各有一次额度。”
说着,他自己也拿起摊位上的一块手掌大小的鳞片细细端详。那鳞片在灯光下呈现一片通透的墨青色,像一块打磨光滑的翡翠。
“一看您就是个识货的。”商贩换上一副逢迎的笑,“这可是东海龙族的护心鳞,坚硬无比,刀砍不烂,火烧不化,最适合用来防身,您意下如何?”
“假的吧……”“他们刚刚连一面镜子都是假的。”
夷微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上的护心鳞,先是嗅了嗅气味,眉头渐渐舒展,眼神也透露着确信。
“我买了。”他将玄丘的玉佩交给商贩,随后把那片护心鳞揣进怀里,“万一有用呢。”
宁绥哑然失笑,也把枪缨装起来:“你还挺怕死。”
第55章 角斗 我的太华西真万炁祖母元君啊,我……
沿着玄丘给出的方向一直前行, 前方果真出现一道与先前的剑冢类似的巨门。几人侧着身子从门缝中钻出,终于重见天日。
跨越一条溪流后,聚居地西山河坪的全貌展现在眼前, 乍看上去与普通山村相差无几。只不过,村口衣衫褴褛乞讨的妇人和孩子格外刺眼,走到近前一看,母子两人脸上身上都是可怖的伤痕, 孩子的肢体还是畸形的。
“这里的粮食本来就不多,大部分都集中在了云权和几家大户手里,普通民众只能靠为他们做工才能果腹。一旦失去劳动能力,就会被驱逐出去自生自灭。有生育能力的妇女可能还会被男性掳走, 沦为繁殖工具。长久以来近亲繁殖,导致几乎没有健康的孩子出生了。”
那孩子饿得一直在吮吸自己的手指, 虽然骨瘦嶙峋,肚子却胀得像个皮球。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 母子两人裸露出的皮肤上,都生着鳞片状的死皮, 用手一抹,死皮便化成了细碎的皮屑, 其下是发粘的血脓。
“不会是腹腔积水吧?”宁绥忧心忡忡地看着那孩子的腹部, “给他们一点吃的吧。”
乔嘉禾从斜挎包里拿出几块补充体能的巧克力,撕开包装, 递给妇人怀里的孩子。孩子怯怯地接过, 却没有直接放进嘴里,而是先给了母亲。
乔嘉禾见状,又掏出几块:“吃吧,我这里还有。”
母子俩似乎听不懂她的话, 仍在彼此推拉。夷微走上前来说:
“蠡罗山民有自己的语言,听不懂普通话。韩士诚教过云权和云弥几句,再加上手语,勉强能交流。”
他半蹲下来,冷淡地说着什么,像是在恫吓母子俩。听完他的话,母亲慌忙把巧克力塞进了孩子嘴里,又紧紧捂着他的嘴,警惕地四下看看。
宁绥好奇问:“你说了什么?”
“我说,赶紧吃吧,现在不吃,被族长发现就要上缴了。”
也许是有前两次接待韩士诚的经验,村庄里的人们并没有对他们的到来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人们大多穿着勉强蔽体的衣服,面如土色,也没什么鲜活的表情,麻木地做着手上的活计。但凡动作慢上一点,主人的鞭子就会落在背上。而这些人的皮肤上无一例外,都附着着与那对母子相同的鳞片,有的人肩颈上还长出了羽毛,仿佛是集体异化了一般。
书本上吃人的社会出现在现实后,生长在文明中的现代人才真正意识到了它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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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什么不反抗?”邓若淳有点看不下去了。
“从小就被洗脑‘苦难都是神的旨意’,所处的环境也是封闭的,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久而久之就不会觉得痛苦了。”宁绥向他解释,“跟我们‘内卷’一样,大家都这么做,因而不会有人敢撂挑子,就算真的有,也会被迅速按下去。”
言谈间他们来到了那座高大建筑的底端。整座建筑形似吊脚楼,依山势而建,层层叠叠,错落有致。楼体以原木为基,数十根粗大的木柱深深嵌入岩石之中,屋顶则覆盖着青灰色的瓦片,檐下挂着铜铃,风过时铜铃清脆作响。
如果不去看楼顶被高高吊起,受风吹日晒的奴隶,这里还算是风景宜人。
楼前的守卫见他们前来,举起了手中的石杵。夷微换了一副温和的笑脸,迎上去用当地语言交涉。
话说到一半,他拿出手机展示给守卫。守卫脸色一变,转身上楼。
“他们去向族长上报了,很快就能回来。”
不一会儿,先前的守卫便折返回来,示意他们跟上自己。众人拾级而上,直至楼顶。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坐在中央的竹椅上,他的右腿残疾,膝盖以下全部萎缩。衣着虽然简单,但用料轻盈,版型合体,相比起外面的底层民众,也算是奢侈了。
想来他就是蠡罗山族长云权。
可是,宁绥观察到,他的身上并没有那些鳞片和羽毛的痕迹。
“客人,好,坐。”男人说着蹩脚的普通话,“云权,叫,我。”
云权的目光一一扫过几位不速之客,在宁绥和夷微身上稍作停留,脸上笑意未减,但眼底明显泛起了一阵寒意,被宁绥敏锐地察觉到。奴仆为他们一一斟了水,一路奔波下来,乔嘉禾渴急了,说完谢谢便要喝下去,却被夷微有意无意地用手肘撞掉了杯子。
她看见夷微冲她眨了眨眼——水有问题。
“我们是外来的探险队,在森林里迷路了,偶然找到了这里。”宁绥放慢语速,连带着手上动作向他解释。
“知、知、欢迎。”云权急迫地点头。他指了指宁绥的手机,说:
“韩,你们,一起?”
他是在试探他们认不认识韩士诚吗?宁绥摸不清,谨慎地反问:
“韩?是谁?”
“噢……”云权了然地点点头,看上去是放心了。
他们此行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找到并救出云弥,几人不约而同地向楼内张望,却始终没看见有年轻女子的身影。
“您看,可不可以容留我们休整几天,山里天气多变,路不好走。”夷微开门见山,随后从背包中取出一大袋压缩饼干,“我们可以用这些东西交换。”
韩士诚的调研文章中提及过,他正是用从山外带来的压缩饼干,博得了蠡罗山民的信任。虽然对于山外人而言,压缩饼干只能用于应急补充体力,但对于蠡罗山民而言,高甜的食物与稀世佳肴无异,且只需要一小块就能填饱肚子,无疑是进食的最好选择。
云权眼睛一亮,连忙招呼奴仆好好招待,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了座上宾。他们刚刚起身,楼下忽地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夹杂着孩童的啼哭声,回荡在空中,格外刺耳。他们向下看去,居然是方才村口的女人,她追逐着被人强抢走的孩子,却被远远落在后面,无力地瘫坐在地,大声哭嚎。
“镇蠡节,准备。”云权向他们解释,挥手让守卫去解决事件,又转过来赔笑说,“请,请。”
几个人彼此对视一眼,无言达成共识:
得跟上去看看。
随着云权的奴仆来到下榻的房子,他们没敢当着奴仆的面整理行装,生怕被看出什么端倪。看得出来,云权已经尽力为他们安排了条件最好的居所,但窄小的空间、四面透风的墙和粗糙的铺盖还是让他们为之沉默。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自己带了床上四件套。”宁绥说,“简单吃点东西吧,然后我们出去逛逛,这个云权给我一种笑面虎的感觉。”
还不待他们把食物拿出来,奴仆便杀了个回马枪,手里端着两大盘菜肴:一盘黑黢黢的,还在蠕动;另一盘则用火烤炙过,散发着肉类独有的香气。
“神、恩赐,请用。”奴仆同样操着蹩脚的口音。
“好的,好的,谢谢。”几人的神情都有些难看,实在难以想象这盘里的东西能入口。那奴仆却迟迟不愿离开,似是要看他们吃下去才肯安心。
如是僵持了半晌,乔嘉禾看看邓若淳,邓若淳看看宁绥,宁绥又看看夷微。夷微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捏起一条黑色肉虫放进嘴里,艰难地咀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奴仆满意地放下盘子离去,夷微一指自己喉间的穴位,吐出一滩黑水来,黑水中还有白色的虫卵。
“是倮塔。”邓若淳掰开一只虫子,“刚才他给我们喝的水,里面也有虫卵。”
“我的太华西真万炁祖母元君啊,我做鸟的时候都没吃过虫子。”夷微用随身带来的水不停漱口,因为动作太急,呛到了自己。宁绥温柔地帮他顺气和擦嘴,然后凑到他耳边轻轻说:
“你今天晚上不准碰我。”
夷微更崩溃了。
他们拣出几枚虫卵,连同倮塔一起封入带来的密封袋中,抽干袋中空气,留作证据。宁绥的目光投向另一盘肉,想起夷微说过的话,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问:“那不会是……”
“人肉。”夷微干脆利落地回答。
方才的香气短暂诱引出的食欲全变成了恶心,三人一起夺门而出,把着门口的大树呕吐。夷微一个人默默收拾好了残局,递给他们一人一瓶水:
“记住,不管谁问起来,你们都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倮塔在山民眼里,跟你们常吃的炸鸡薯条没什么区别。”
头顶传来一阵鹰隼的唳叫,在晦暗的天色下更显凄凉和阴森,夷微望向鹰飞去的山腰,说:“走吧,带上相机,去看看他们是怎么准备欢庆镇蠡节的。”
不同于方才的一片沉闷死寂,他们再出门时,还未走远,便听不远处一阵人声鼎沸,一群奴隶站在外围,将里面围了个水泄不通。不时有拳拳到肉的击打声和痛呼声传出来,引起人群阵阵喝彩欢呼。
原来是一处擂台。
众人走上前去围观,那守擂的大汉身材魁梧,肌肉虬结,一双铁臂似有千钧之力。挑战者纷至沓来,但都不过数个回合,便会被他击败。邓若淳看久了,不免摩拳擦掌:
“我想跟他碰碰。”
宁绥不免惊讶地张大嘴:“你小心点,打不过就跑。看他那体型,一拳能抡死三个你。”
“啧,对你哥怎么一点信心都没有?好歹也是全国武术比赛拿过奖的。”邓若淳一个翻身跃上擂台,挑衅似的向擂主招招手。擂主颇有些不解且恼怒地望着他,活动了一下手腕。
随着一声铜锣响,擂主猛然暴喝,身形一晃,已至邓若淳面前,一双铁拳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邓若淳胸口。邓若淳身形微侧,如同一片随风飘荡的落叶,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雷霆一击,同时右脚轻点地面,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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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退数尺,拉开了与擂主的距离。
见一击不中,擂主怒火中烧,再次发动攻势,这一次,他不再急于进攻,而是步步为营,逐步缩小与邓若淳之间的距离,邓若淳则游走于擂主四周,让擂主连其衣角都摸不到。
“有点东西啊。”宁绥眉头稍稍舒展。
正当众人以为这将是一场漫长的消耗战时,邓若淳突然改变策略,身形一顿,竟主动迎向擂主,双手轻轻一搭对方的肩头。擂主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几步。邓若淳随即身形一侧,借助擂主失衡的瞬间,右手成掌,轻轻一拍其腰间,同时左足横扫,擂主庞大的身躯竟被这一拍一扫,整个人凌空飞起,重重地摔落在地。
全场寂静片刻,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那些原本围在台下的奴隶们纷纷上前来,将邓若淳高高抛起,扔进了一台轿子,扛起便走。
“哎,哎——你们干什么!”
“他们说什么?”宁绥急得团团转。
“别急。”夷微安抚着他的情绪,“胜出者要被扛去天祭地,见证天祭,我们刚好能趁这个机会混进去。”
第56章 天祭 是、是无相尼!无相尼来了!快跑……
他们随着人流, 向群山环抱中走去。沿途的人们大多会诚惶诚恐地为这群族长的客人让行,有人躲闪不及,无意间撞到他们, 还会惊慌地下跪求饶。
邓若淳在轿子上如坐针毡,忍不住掀开帘子,用祈求的目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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