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淮也没纠结此事,双眸亮亮的,问:“皎皎,我还可以再来一次吗?”
姜初妤也体会到了乐趣,羞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最后一回最久,两人都疲惫不堪,喘着粗气休息。
顾景淮感到后脑有些发热,头昏昏沉沉的,还有些闷痛,心中大叫不妙,还未来得及出声,忽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姜初妤感觉压在身上的人突然重了不少,有些奇怪,晃了晃他的肩,见他没有反应,撑着不适的身子半坐起来查看情况。这一看之下,她懵了。
她夫君在房事之后昏迷了……?
姜初妤抱着他,比得知他假死的时候还要迷茫,呆坐在湿哒哒的榻上缓解着不适,终究羞红了脸,向外面喊了一声要水。
而后,她费了半天劲擦拭净两人身子,套上里衣,撑着最后一口气简单收拾好席褥,累得一躺下就睡着了。
更漏声点点滴滴,惊扰不了美梦中的人-
翌日。
顾景淮率先苏醒过来。
他坐着发了好久的呆,久到姜初妤也幽幽转醒。
她一睁眼,就对上一双浮光点点的凤眸,微微失神,见她醒来,眸底翻滚着复杂的情绪,与昨夜“狸奴缠人”不像是同一个人了。
姜初妤愣了一下,羞得忙背过身去:“夫君先下床梳洗吧。”
她手肘悄悄蓄力,做好了他扑过来缠人就向后一顶,把人赶开的准备,可静等了片刻,只闻身后纱幔簌簌卷起的声音。
她转头,只看见顾景淮离开的背影。
他……也在害羞吗?-
顾景淮正蹲在水盆架边。
他特意没叫人去打新的热水来,用昨天的、浸泡过冬日寒冷的夜的水,泼了两把脸。
没有什么时刻比此时更清醒。
可越清醒,他越狼狈。
“夫君?”
身后传来她的声音,顾景淮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昨夜的荒唐一股脑冲上来,险些又要起反应,好不容易稳住,他才绷着身子站起来,侧身看她,复又垂眼:
“夫人。”
姜初妤歪着头错愕了一下。
顾景淮也反应过来,慌忙改口:“皎、皎皎。”
姜初妤莞尔一笑,或许是终于有过肌肤之亲,最初的害臊平息后,她反倒愈发想亲近他。
“夫君羞什么。”
她合了合加厚的细绵中衣,没走近他,就站在内外间的通路口,撩着流苏帘含羞一笑,说道:“我身子有些不爽,夫君可否让我先用浴房?”
顾景淮颔首:“自然。”
姜初妤目光向下滑,落在他不自觉将手隐在身后,眉尖微压,转过身去:“那水备好了的话,叫人来同我说一声。”
她走了几步,突然停步一回头:“麻烦夫君了。”
顾景淮还是那副姿势立在原地,没有要随她过来的意思,又点了点头,示意她听到了。
流苏垂下,互相撞击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响。
姜初妤靠在墙边,细眉向下蹙着,心事重重地咬着唇。
夫君从醒来后言行举止都有些说不出来的怪,明明昨夜还那样缠绵,没道理今日就对她腻了。
除非……他恢复记忆了?
这个念头一旦种下,就再也拔除不掉,不安在心中疯长,好不容易酿出的甜蜜掺了苦,不敢再去回味。
“夫人,热水备好了。”
侍女来请她去浴房,路过方才顾景淮站过的水盆架旁,她只看到地上的点滴水渍,人已不见了踪影。
她悻悻收回目光。
罢了,他爱去哪儿去哪儿,爱找谁找谁好了-
热气氤氲的浴房中,琉璃砖砌成的浴池可容纳至少两人入内,想必当初建造时,考虑得很周全。
又有什么用。
姜初妤看见满池热水,忽然恼了,没注意到她刚进入时,房门处微弱的异响。她屏退侍女,一个人脱下衣裳沉入水中,闭眼凝气。
浴房修得跟镇国公府东厢房内的差不多大小,布置上除了浴池也几乎照搬,房中四角皆放着四张白色屏风,上面图样分别为梅兰竹菊。
就在她斜后方靠近房门的竹屏风后,顾景淮不可置信地探出双眼,不知所措了。
她怎么这么大意,竟没看见他?
方才在卧房中,他眼睁睁看着她掀开流苏帘离他而去时,心中一个声音不停叫嚣着要追过去,可真到了跟前,脚下却如生了钉子,怎么也抬不起来。
反倒不如不恢复记忆了。
他不知道,当他站在流苏帘前死活吐不出那句“夫人我们一起入浴吧”时,姜初妤就在不远处的墙面上靠着,隐隐害怕他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没办法,既说不出口,那便付诸于行动。
顾景淮先一步闪身入了浴房,松了腰间系带,襟口只遮住半壁春光。
他站在屏风后,假装此刻正面对着她,清清嗓说:“皎皎……我们一同入浴好么?”
这样口气太软。
“为夫也与你一起。”
太强迫了。
“你难道不想等我一起?”
这个太……总之不行。
顾景淮不禁嗤笑一声,暗骂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可随后,他笑容僵在唇边,缓缓收敛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想与夫人一同沐浴,甚至还想重温昨晚的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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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也记得,在记忆出现混乱之前,他就奔去深山荒庙中不由分说地吻了她。
我就是心悦她,怎么了?
他对自己说。
然而,当浴房门被推开,身子又软又懒的美人夫人进来的瞬间,顾景淮屏住呼吸蹲了下来。
他心跳如擂鼓,手握成拳,青筋若隐若现,像蛰服的野兽,只待一个出击的契机。
顾景淮耐心等候,可就是等不来她发现自己。
他缩回屏风后,又在心中演练起该如何开口,忽然听到浴池那边传来扑通扑通的水声,像鱼尾拍打暗礁。
顾景淮瞳孔上倒映着她奋力扑水的画面,人已几乎潜入水下,他见状立刻什么都想不到了,几个箭步冲向池边跃入池内捞起她。
姜初妤只是想闭眼静静心,哪知昨夜太累,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身子没了意念支撑,顺着琉璃砖滑入水中,险些呛死。
幸好……他竟然就在她身边。
可一想到他可能已恢复记忆,她那颗热忱的心忽又冷下来,伸手搁着他湿透了的里衣,轻推他胸口,克制着问:“夫君怎么会在这里?”
顾景淮被她的动作刺到,想到的话术皆抛之脑后了。
“我也要沐浴,一起。”
他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她水汽熏过后更娇艳欲滴的唇瓣,说,
“不许拒绝我。”
第76章 第76章
肌肤相碰的瞬间, 姜初妤似被烫了一下,扶着他的手臂沉下身子,双肩隐没在水下, 只露出一颗泛着红的脑袋,眼睫上挂满了水珠, 结成两面小巧的扇子。
不知是突然恢复记忆,还是与她亲密过了的缘故,顾景淮脑海中关于她的记忆一时间猛增, 如地龙翻身, 一切都活络起来。
他想起初遇那年的年末, 冬雪纷纷落旧年, 照这趋势要一直下到来年元月初一。
积雪厚得打扫都来不及, 一层层铺在地上、檐上、赶路人的帽上,连家父顾文启都站在窗下望着天, 说天有异象,他都没见过京都下这么大雪。
那年的腊月二十八——顾景淮当时还不知道或者不记得是姜初妤的生日———雪停了。
积雪不再增厚,到处都是扫雪声, 顾景淮在书房内做不到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好搁下笔,前去书架寻书来看。
刚走到书架前,都不需余光特意瞄, 就见侧边的窗户上倒映着一个圆不溜秋的影子, 格外显眼。
顾景淮忘记自己要取什么书,脚步转了个弯,拉开窗, 一个毛团跃入眼帘。
姜初妤的脑袋包在宽大的兜帽里,一圈白色绒毛衬得她脸又小又圆, 肤白胜雪,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见他就笑起来:“茂行哥哥,今儿是我生辰,伯母许我来找你玩!”
顾景淮毫不留情地关窗,落栓,置若罔闻,听到半晌后窗外簌簌踩雪声远去,从细缝中望去见人已离开,才松口气。
这丫头之前就用生辰一说骗了他半日,还想故技重施?
却没想到,那日真是她生辰,且险些是他最后一次遇到她的生辰。
幸好,幸好。
九年前那颗毛团脑袋和此刻她浮在水面上的脸渐渐重合,都是浑身上下只露头的样子,一个天真烂漫,一个娇媚动人,哪一个都甚得他心。
他暗骂自己年少不懂事。
水雾氤氲笼着他们,恍如误入仙境。
顾景淮也半沉下身子,胸部以上露出水面,水下的手去搂她的细腰,缓缓靠近以面贴面,道:
“祝你,岁岁平安。”
没头没尾的一句生辰祝词,姜初妤纳了闷,提醒道:“我还没到生辰日呢。”
“我知道。”他语中含着她听不懂的晦涩,“补上。”?F
姜初妤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他一改早时的隐约疏离,又黏了上来,想必应是没恢复的。
她略略放下心,浅叹了口气,同时饿瘪了的肚子发出抗议,咕噜滚过一声响。
顾景淮看她赧色更甚,只觉可亲可爱,忍不住轻咬了口她耳垂下的脖颈,而后放开她以手掬水泼在身上,又变回那个正人君子:
“快些擦身,我们去用膳。”
姜初妤趁他不注意快速碰了下被咬的部位,不觉疼,只觉烫。
属狼的禽兽-
素了二十载一朝开了荤,又想通了情意,顾景淮虽也久未进食,却不觉得饿,反而精神奕奕,身体与内心皆舒爽惬意。
姜初妤却着实撑不住了,又累又饿。
顾着她的身子,方才在浴池,顾景淮没再折腾她,还嫌她动作慢,热心帮她穿衣。
不过,趁机揩油非他所图,只是手指有自己的想法。
等膳时,姜初妤还在与他置气,倒不是她过分矜持,而是……她夫君一夜之间忽然从只时不时亲吻,精进到会咬她颈间、碰揉她某处了,再放任下去,她直觉不妙,遂苦恼。
膳食一一端上,姜初妤被他拉着来到方桌旁落座,扫一圈菜品,双眼亮了亮。
正中央放着的最大的那一碗是乳炊羊,她忙叫人盛了一小碗,细细一品,与当初在顾府喝的,味道相差无二。
“我就说,当时我要的那碗馄饨,就是被夫君以这乳炊羊换掉了的,对吧?”
她猛然抬头,目光直直向他射来,试图窥察一丝破绽。
顾景淮细细咀嚼完食物后,才反问她:“什么馄饨?皎皎想吃了?”
姜初妤搪塞了一句“没什么,我记错了”,又低下头慢慢喝着汤,食不言。
还好,看来他确实还没想起来。
顾景淮坐在她右手边,顺手又给她夹了块羊肉,心中兀自暗喜。
这招出其不意,还真是可爱。不过,他若能这么轻易就暴露,就比她白多活三年了。
可就在他筷尖夹着的羊肉垂入她碗中的瞬间,姜初妤又掀起她敏锐的眼,这回有了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夫君是记起来我喜食羊了?”
她用的“记起”而非“记得”——
“你记忆错乱这段时日,我们用了那么多回膳,也没见羊肉做主菜的时候。”
她满脸写着“你是不是全都想起来了”几个大字,想装作随口一问,却丝毫藏不住内心所想。
顾景淮松着眉眼,答:“嗯。”
姜初妤手颤了颤,玉箸顺着指节滑开了段距离。
“可只想起来了这一件事。”顾景淮放下玉箸,擦擦嘴,伸指点了点额角,“我已好久没冒出新的记忆,今早醒来时,忽然想起了你喜吃羊肉,才叫人备了,可有不妥?”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本正经回答了她的盘问,姜初妤不好意思再发动第三回突袭了,只好胡乱点点头,挤出一句“如此甚好”。
冬日饭菜凉得快,剩下的时间,二人没再说话,将几盘菜扫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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